厄運浮屠第二十二章平民的上升通道

根據賽程，第一輪晉級賽之後會有兩天的空歇，讓所有的選手有所休息和調整。這也是給來到利茲鎮的權貴們一個集中與心儀選手會面的窗口期。畢竟預賽加上正賽過了那麼多場，一些考察已經完成，部分貴族已經可以決定在哪些選手身上進行風險投資了，至少已經形成了自己的候選人排名，可以進行初步洽談了。

今天是比武大會第一天休息日，白天鎮子裏面的人少了不少，因為有不少貴族都出發去利茲邊上森林草原里狩獵，這才是往年的常規項目。但是，今天權貴們閒聊的話題大多集中在這次的比武上。誰家聯繫了哪位選手，開出了怎麼樣的條件讓他在今後的5年中連續效力3年等等，誰家又被哪位選手婉拒了，因為沒法給出某學院的推薦名額，等等。

莎莉的消息傳的最快。一個不到20歲的武師之女如果不算出挑，但是加上「使用鬥氣」這四個字就立刻潛力驚人、價值連城。當今最強戰力日落帝國的「鬥氣無雙」里昂掌握鬥氣時也有17歲，莎莉今年19歲，就算排不到前50，前百還是很有機會的。雖然後期的發展還是要看莎莉自己，但是相比其他只有潛力沒有任何鬥氣跡象的年輕人來說，莎莉作為投資標的的當前估值已經高了無數倍。相傳沃倫家族的兩姐弟為了拉攏莎莉，向她保證了一個榮軍院的推薦名額。

消息一出，貴族們四下譁然。榮軍院可是文迪斯聯盟的將軍搖籃，從它的校園裏走出過無數璀璨的將星，大陸排名第二的軍事學院。每年對外發放的推薦生名額都很有限，價值上百萬金盾，而且還有價無市。沃倫家族的兩姐弟也算是下足了本錢，了解沃倫情況的內情人士估計這些年來兩姐弟攢下的家族功績也就僅夠換上這麼一個推薦名額了。但也情有可原，西西里亞和安德魯在正賽開始之前就對不被眾人看好的莎莉拋出了橄欖枝，最後莎莉閃亮的鬥氣證明了這是一場慧眼識珠的美談，好不容易找到的獨角獸當然要花上大價錢不讓她跟着其他投資人跑了。

不過，現在出現了一個胖子，實力從比賽上看過得去，有着過人的力量和爆發力，與莎莉關係非常。雖然年輕人的戀情充滿變數，但說不定能通過撬動胖子來曲線影響莎莉。所以，這些天接觸胖子的家族有好多，有一些也拿出了不小的誠意，但是沒有一個願意推薦胖子去榮軍院。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光頭肖頌等人身上。

晚上，年輕選手們不約而同的來到了老爹的酒吧。11位參加正賽的選手除了用陰招打贏格瑞斯的賈斯丁和馬克斯兩兄弟沒來，其餘都圍在吧枱邊互相通氣。胖子心想，千萬別招惹女人，而且還是人緣好的女人，她們往往是圈子裏核心。

幾輪麥酒之後，辣妹格瑞斯已經揪着小雷蒙德的耳朵逼問他的打算。確實，鎮長托米克斯老爺的背景已經被有心人傳遍了利茲鎮，大家都知道鎮長大人是未來畢安的城主，那可是文迪斯聯盟第二大城邦，比利茲的主城賽摩爾還要繁榮。作為鎮長派系的藍褲頭顯然不會和其他貴族門第有太多交集，最後也一定會跟隨鎮長，但是托米克斯老爺打算讓小雷蒙德去哪裏深造，還是依舊留在利茲呢？

小雷蒙德看到格瑞斯最沒轍，摸着被格瑞斯拉紅的耳朵，告訴大家他自己也不確定最後的去向。但小雷蒙德自己估計最可能的是到畢安城去，那裏可以選擇的武學院有很多，比如雷龍學院，雖然不及賽摩爾的榮軍院有名，但是背靠西部傭兵工會的畢安主城也不缺乏好導師。治安官托尼也是從畢安的雷龍學院畢業的。

有幾個小夥伴對藍褲頭的那招卸骨術更感興趣，還沒問上幾句，就被格瑞斯打斷，不讓大家繼續打探細節，似乎擔心小雷蒙德在復活賽裏面吃虧。一副母狼護崽的模樣，惹得大家拼命起鬨、噓聲不斷。

小雷蒙德又要了一杯麥酒，借着胖子給他倒酒的時候，拉過格瑞斯，輕聲問她有什麼去向嗎？誰知道他們的一言一行都落在眾人眼裏，於是起鬨聲更大了，聲音最大的居然是看上去最沉穩的光頭肖頌。

格瑞斯目光迷離的掃了一眼滿臉羞紅的小雷蒙德，然後斜眼瞪了下起鬨的眾人，剛想說什麼，突然意識到眾人都在聽，於是格瑞斯立刻望向吧枱後的好友莎莉。可惜圓臉妞依舊是木木的樣子，絲毫沒有領會格瑞斯救場的意思，好在邊上還有人精胖子。埃里克立刻近在咫尺的莎莉放大嗓門問道，「莎莉，比賽結束後你打算去哪裏？」

莎莉靈活的躲過胖子的唾沫星子，淡淡「我應該會去賽摩爾的榮軍院。西西里亞小姐他們的要求很靈活，只要我畢業後的一段時間內為他們連續效力三年。而且在榮軍院就讀的三年期間，沃倫家會提供相應資源，如果鬥氣進一步發展，待遇也會更好。」

幾個原來打算起鬨的傢伙立刻被吸引過來。鬥氣，萬中無一的能力，這兩個字對年輕人永遠充滿了魅力。

「三年換三年咯？我收到的幾家也是差不多待遇。」光頭肖頌放下手上的酒杯，摸着自己初步成型的絡腮鬍子，臉上一肅問道，「莎莉，方便說一下鬥氣到底怎麼才能練成嗎？」

吧枱邊上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紫衣少女。

「我也是一年多前一次練習的時候，偶然激發了鬥氣。沒有任何特殊的方法…」

別人這麼說，可能會被認為藏私，但是這裏的人都熟悉莎莉，她不會在武道方面說謊。不過，一年前？那時莎莉18歲，比大家認為的19歲練出鬥氣更早了1年。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胖子想的更多，1年多前？那不是兩人分手後嗎？想到圓臉妞對着木樁練習時，把木樁想像成自己，拳腳上猛的冒出白光，木樁瞬間變成了粉末的場景，胖子頓覺不寒而慄。

莎莉沒有理會眾人羨慕的目光，接着說道，「但是這1年多來，我的鬥氣水平沒什麼本質提升，自己也只摸索出來利用鬥氣來按摩和加速恢復的小技巧，所以打算去榮軍院學習些成熟的功法，讓自己更上一層。」

格瑞斯對鬥氣如何從無到有更感興趣，問了莎莉好幾個細節，可惜莎莉在這方面實在沒有什麼額外的可以分享，她就是在練習鞭腿時，不知怎麼就激發了鬥氣。胖子看到大家似乎都默默記下了鞭腿，估計回去後每個人都會苦練這門技藝。

作為選手裏最有背景和見識的小雷蒙德這時也插話到，「我聽說，修煉鬥氣的方法沒有定數。鬥氣存在了幾千年，比已經被證偽的魔法還要久遠，流傳下來的方法千千萬萬，每一種都可以能激發鬥氣，一些學者總結了最能成功的幾類功法。即便是在大家族或者知名武學院，幫助學員修煉鬥氣的方法也無非就是一個個功法試過去。所以除了功法的積累，這些學院最寶貴的就是經驗豐富的導師。」

小雷蒙德的話讓大家多少有了點信心，既然除了莎莉，絕大部分人都在同一水平線上，那麼就好好比拼一下，爭取受到那群權貴老爺們賞識，資助自己上一個好學院！萬分之一的成功概率被所有年輕人刻意忽略了。青春嘛，總是充滿了夢想和希望！

吧枱邊的話題也從如何練出鬥氣轉變到鬥氣的功法上，大家七嘴八舌的交換着自己從各個渠道聽聞的消息。

有人提出了自研功法的可能性，「不是說『鬥氣無雙』里昂就是自己研發的功法嗎？」

哪知話音才落，立刻招到了反駁。

「那絕對是游吟詩人胡說的！要知道里昂自己是日落帝國的王族子弟，他見識的功法千千萬萬，哪裏可能自己從頭再發明一遍車輪，他的功法肯定借鑑了別家的不少成果！」

每每談到大家族的優越底蘊，大家都會酸葡萄般的吐槽兩句，就連肖頌都開啟了自嘲模式，「家族的私藏功法我就不去想了，除非娶一個大小姐？可人家怎麼可能看得上我？」

眾人你一杯，我一杯，紛紛笑着附和。

胖子深以為然，一直為自己牛奶沒有渠道供給到主城而憂傷不已的胖子深刻的了解所謂的「平民上升通道」到底是多難得。一旦學會鬥氣，就是萬中無一的人中龍鳳，頓時鯉魚躍龍門，這樣的機會競爭怎麼可能不激烈。

年紀大一點的單姆抱着和胖子戰鬥中受傷、現在已經恢復的差不多的雙臂，總結道，「只有進入學院才是我們的機會啊！」

「除了賽摩爾的榮軍院、畢安的雷龍學院，到底還有哪些學院有好功法和好老師啊？」

「最有名的當然是魔法同盟的真理書院！那可是公認的第一學院啊！」

胖子看着大家在那裏有說有笑的，偷偷瞄了一眼安靜在一邊洗杯子的莎莉，默默記下了真理書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