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善道 ---上

龍之玉紱，垂在一稚氣初生的男童的腰系間，孩童穿着一套破破舊舊的布袍，跳躍遊走在矮小的土屋、街下。

轉過了幾個拐道跑到了一個小攤的門面前的木樁後，看着不遠處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女孩，大概也只有七八歲，竹製成的蹴鞠在女孩的腳邊靈活滾動運轉。

男孩拾起地上的一塊小石子，向女孩輕輕丟去。

石子落在了女孩的腳邊，正好與剛剛落地的蹴鞠相撞，蹴鞠沒有順着女孩的心意滾到她的腳邊。

女孩欣喜的往男孩那邊望去。又做了一個「過來」的手勢。

男孩畏畏縮縮的走了過去。

在一偌大的府院門前，張家大千金和貧民窟的乞丐玩在一起。真是聞所未聞，想都不可能想到。

男孩剛剛走過去，女孩就鼓着紅紅的小臉剁了一下腳說道：「趙齊子，你怎麼現在才來！」

「嘿嘿。有事耽擱了。求張大小姐見諒。」男孩鞠了一個九十度的大躬憨笑道。

「哇！」張墨雪張大了嘴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趙齊子破舊衣裳上的龍樣玉佩。

「你這哪裏來的？」張墨雪開口問道。這麼昂貴的東西出現在貧民窟身上的趙齊子確實有些古怪。張墨雪向四處張望，提防着路過的行人。

不過張墨雪卻發現行人一直在關注着他們。的確，一身華麗麗的衣裳的大千金和一個穿破衣服的小乞丐玩在一起還玩的那麼好，能不讓人關注麼？

這小乞丐趙齊子是張墨雪前幾日逛街的時候遇到他的正值烈日頂天，張墨雪看着路邊的一個全身黑丘丘的小乞丐可憐便施捨給了他幾文銅錢。卻料不到，第二日張墨雪照例出來玩的時候看到一個小乞丐拿着兩個白饅頭在張府院門口等張大千金，之後小乞丐便天天到張府找她玩，給她講他的英雄事跡。

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怎麼，張府的人沒去趕趙齊子，也沒人向張府舉報。

「這個。。。。。保密。」趙齊子大搖大擺的向遠處走去，玉佩也在微微擺動，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張墨雪也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

天昏暗了下來，金黃的夕輝透過紅雲，映射出的更加緋紅炫目。

「好美。」張墨雪望着眼前的稻野，似乎是因為張墨雪空靈的聲音微風吹拂過她的鬢髮，讓臉顯得有些的朦朧。

「是啊！」趙齊子望着張墨雪說道。

「嗯？」張墨雪轉過頭來看到趙齊子在看她，原本被火燒雲映照紅彤彤的小臉顯得更加突紅。「你在說誰？天、稻地，還是。。。。。我？」

「當然是天咯。」趙齊子走向稻地邊上的一棵大樹去。或許因為出生在貧民窟的原因讓趙齊子的背影顯得有些孤單卻有些俊氣。

張墨雪哼了一下，便向大樹走去。倚在大樹上。是與趙齊子倚樹的另一面。趙齊子面東，張墨雪面西。

張墨雪生着悶氣，趙齊子想着剛才的張墨雪。

此時炎歷二年，秋。

炎歷一十一年，夏。

「吶，趙齊子，你說今年，王會選誰？」依靠着蒼老大樹面對西邊的女子淡淡說道。

「反正不會是你！」趙齊子說道。

趙齊子身穿白色長袍，堅定的雙眸讓趙齊子有些說不出的韻味。此時的他已經不是九年前的小乞丐。而是青城內的僅存的第二位修士。身份自然提高了許多。第一位修士就是他們所說的王，這所謂的王是青城內的幕後老大，青城不隸屬與任何國家，名義上是白帝麾下的一座城池當是由於太偏遠就沒去管理。後來來了一位王，依着修煉者的霸道強行霸取了這個城池。這位王來了之後青城也太平了許多，不過要求就是要每年祭上一年齡約為十七到二十歲的少女送上王宮。王自號「綦君」

「那如果是我呢？」張墨雪的語調有些加快了，但她的眼神卻顯得有些悲傷。

張墨雪顯得有些不太對勁。趙齊子如果看到了必定會追問原由，但是他看不到。

「那我誓死守護，哪怕與王為敵。」趙齊子堅毅的說道。

「守護誰？」

「一頭豬」

「去！」

「哈哈，墨豬。墨豬。」

「我很白好不好。」

「吶，我和你說，我最近幾天要晉級了，我要去外面修煉幾天。」

「那幾天是幾天啊？」張墨雪顯得有些悲傷。

「大概一個月吧，不會太久的。」

「這叫幾天？！趙齊子你的真厲害！」張墨雪顯得有些激動，話語中含着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