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恢復
土龍回過身來,臉上不禁抽搐一下,輕輕握了握拳頭,暗自吐了口氣,平靜的說道:「不知道孫公子還有何事?」
構笑了笑,先是看着土龍沒有說話,俯身一拜,接着說道:「土龍兄弟,這件事是孫某的過錯,還請勿怪罪。」說着構轉身對眾人說道:「孫某在此發誓,土龍兄弟所說全部是真的,只是小弟天生有些愚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沒有明白土龍兄,還望土龍兄包涵,我想,我和土龍兄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家酒樓下吧,是商寶閣的叫做刀二問路的時候,可對?」
構說着,眼睛真誠的看着對面臉上有些疑惑的土龍,表情沉穩老練,一點兒也沒有當年那孫家懵懂無知的僕人的模樣。
沒有人天生就是廢物,在人生的征途中,只要你願意,終究你會找到你真正值得驕傲的地方。
土龍笑了笑,那還不知道構因此給他自己和土龍台階下,連忙說道:「是,我那次也只是從窗戶里看見公子,還以為是商寶閣的貴客。」
構拱手謝道:「孫某在這裏謝過土龍兄弟指路之恩。」
土龍一見,連忙誠惶誠恐的回禮說道:「小事而已,孫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這時人群中有人喊道:「那麼第二次呢?」
構先是一拜,這土龍一見,更是連忙上前扶住構的身子,構看着土龍說道:「這一拜是多謝土龍兄弟救命之恩。」
鄭偉一頓,看了一眼身後狀若無事的韓仙師,隨即感興趣的問道:「救命之恩?這倒是想不到有這樣的事情。」
構笑了笑說道:「的確如此,但是救的人卻不是我,而是這十二刀的兒子。」
鄭偉想了想,豁然說道:「孫公子說的是前一段時間厚月城因為一個小孩子那柳家公子柳清泉家的仙師引起的神仙大戰的事情?」
構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此事,那小孩就是十二刀的兒子,所以當日如果沒有土龍兄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相助,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悲劇發生,這麼重要的人我卻是一時忘記,確實是懺愧。」
鄭偉朗聲笑道:「想不到土龍和孫公子還有如此關係,對了,孫公子,不知道十二刀兄弟如何了?」
說道十二刀,眾人都齊齊的看了過來,這一次牽動這麼多人,主要的還是因為這十二刀,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構這麼重視十二刀,此時,還是想要知道十二刀的情況。
構微笑着說道:「多謝諸位關心,十二刀只是受了小傷,休息幾日便可痊癒。」
此時,坐在飛毯上一直沒有說話的韓天雲忽然睜開了眼,看了構一眼,接着看向構身後的大樹,身子一躍,便飛到空中,說道:「我來看看。」說罷,腳在空中凌空一點,身影竟然在空中留下一道幻影,向樹後而去。
眾人一見,對視一眼,跟在鄭偉和構的身後走到樹後,在樹後的一片雜草上,看見受傷昏迷的十二刀以及在檢查十二刀身子的韓天雲。
韓天雲把靈氣緩緩的送進十二刀的身體裏,立即發現十二刀身上的肌肉和骨骼有破裂後復的痕跡,而且心跳微弱,在接觸心臟的一刻,韓天雲眼看就要收回靈氣,突然輕咦一聲,緊接着皺起了眉頭,在他靈氣即將離去的瞬間,一股若有若無的黑氣從十二刀心臟里冒了出來,向着韓天雲的靈氣吞噬而來。
韓天雲手掌一陣,虛無的靈氣立即變得火紅,緊接着迅速的湧進十二刀的身體裏,包裹住十二刀的心臟,火焰奔騰,韓天雲的靈魂里聽見一聲刺耳的尖叫,這叫生詭異異常,除了修真者意外沒有任何人能夠聽得到。突然,韓天雲眉頭一皺,冷喝一聲:「想跑?」
說罷,眾人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卻看見十二刀的身體頓時通紅起來,十二刀更是露出痛苦的神色,小聲的呻吟着,頭上汗珠直冒。不大一會兒,十二刀的眉頭之上驀然飛出一股淡黑色的黑氣,這黑氣一出現,身形立即不穩,似乎一頓,向着眼前的韓天雲眉心迅速而去。
&死!」韓天雲冷喝一聲,突然身前出現一道火焰,火焰迅速出現,頓時包裹住那團黑氣,不一會兒燃燒乾淨。
在要收回這燃燒的火焰的時候,韓天雲突然一驚,連忙止住收回火焰靈氣的驅使,手一甩,眼前的火焰呼嘯而去,穿過人群,砸在不遠處一顆合抱的大樹上,那棵大樹更是瞬間湮滅,火焰消失,只留下一團燒焦的痕跡。
構連忙上前,關切的問道:「韓師兄沒事吧?」
韓天雲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孫兄放心,在下沒事,只是損失了部分靈氣而已,沒有什麼大礙,這十二刀身上的魔氣我已經幫他清除乾淨。」說罷,韓天雲從懷裏拿出一顆天青色的丹藥,說道:「這是我和其他道友換來的,平時也只是減輕些受傷的疼痛而已,對我們而言沒什麼大用,但是對凡人來說卻是可以強筋塑骨,治療傷痛最好,等他醒了過來,讓他服下,休息幾天也就沒事了。」
構接過丹藥,眼睛看了一下,知道對方沒有說謊,隨即把丹藥收下,對韓天雲說道:「多謝韓師兄了。」
韓天雲站起身子,看了一眼天空,說道:「現在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到厚月城以後在好好說說吧,不知孫公子可否賞個臉面?」
構急忙拜道:「韓師兄有心,我也就賴着臉去一趟好了。」
韓天雲大笑一聲,一手捲住構把構放在韓天雲的毯子上,兩個人迅速離去,身後那浩浩蕩蕩的獸騎緊跟而去。
一列獸騎揚長而去,只留下靜謐的樹林和滿地的狼藉,花草隨風,樹葉遮陽,一切又重新歸於平靜。
這一隊聲勢可謂是浩大的隊伍很快回到厚月城內,各自道別,自回去稟報自己家裏人。看着其他人回去,韓天雲遲疑一下,拱手說道:「孫兄,既然已經回了厚月城,我們就此別過,改日再見。」
構回禮說道:「韓師兄今日之情孫某記在心裏,改日定去府內道謝。」
風物錦繡的厚月城,此時,構站在大街之上,身邊便有不斷的三五輕騎而過,策首揚鞭,這些騎獸形狀各異,形態各殊,即便是有一些相同,那之上的人也是形態各異,衣衫裝束,不盡相同,一隊隊士兵時而巡街而過,個個面上透露着精悍的神色,目中更是神采奕奕,緩緩而走,莊重肅穆。
陽光正好,構深吸一口氣,這原本陌生的厚月城倒是在心間多了幾股暖流和親切來。臉上也有些許自信,悄悄的從後背上爬上來,他就這麼愣愣的站在那裏,也許是經歷的太少,他自己太年輕了,他還不知道這凡世江湖中的爭鬥,那修真界的殘酷,永遠就是難以想像的苦難和坎坷,他更是不知道他身後那遠山之下,埋葬了多少屍骨,灰飛煙滅。那些成為強盜之人,本來也是強些財物換些貨物,他們若是沒有去強殺,那麼他們也會被別人殺死或者是餓死,別人殺死他們卻是絲毫不會感覺到悲哀和內疚,一個被修真界拋棄的廢子,竟然無端的把他們所有人捲入其中,成為別人的尖刺,成為別人腳下的墊腳石。
他們的背後也有故事,可是,沒有人會知道,也沒有人會了解。如果說是有命運的話,命運就是如此的殘酷,他們註定是這世界上的一粒沙塵,無聲無息。
他如果知道這些,而且能夠很深切的體會其中的深意,那麼,他此刻也許就不會如此的興奮,如此的滿懷着信心,但無論如何,他此時此刻卻是幸福的,因為他還年輕,他經歷過的事情還很少,年輕的心時常都會永遠的憧憬着沒有到來的未來的美好,卻不會去體驗這世界和這所有一切背後所帶來的醜惡的事實,沒有體驗這世界的醜惡與殘酷的人,他們是最最幸福的人們。
即使,有那麼一天他會了解,會想得到,那時他的心也許已經變得麻木起來。
這世界就是這樣,所有人的信心都是建立在別人的失敗或是肩膀之上。
構和李威一起回了內城的孫家,站在門前的喬斷等人頓時緩了一口氣,連忙吩咐人把十二刀扶了進去,張羅着熱熱鬧鬧鬧騰了一下午。
構回到房中,讓喬斷找來一個大缸,燒上熱水,把眾人退去,構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些在劍閣常見的草藥,按照自己記憶的有關《藥經》上治療內傷的方法,找了一個簡單的,碾碎了需要的藥草摻入水缸里,不一會兒,原本清凌凌的水缸卻是變得碧綠起來,聞了聞淡淡的藥草氣,構吶吶自語:「不知道季爺爺的方法有用沒用?」
做好一切,構全身沒入水缸,用一個好不容易練會的對別人來說雞肋一樣的『閉氣決』封閉了五官,嘴裏含了一個細管,沉入缸里,淹沒全身。不一會兒,夠感覺到一股很舒服的暖流在全身流動,意識漸漸模糊,瞌睡的意識籠罩大腦,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