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曦停下腳步,不知為何,這充滿無盡期待,佈滿渴望的一聲「媽媽」,讓她的內心無比酸楚,仿佛這是她心底不可觸摸的傷痛。
她看着依然等着答案男孩,掙脫皇甫天佑牽着的手臂,決絕走到男孩身前,俯下身,才輕輕開口:「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等待上,想見媽媽,快些張長大。」
「想見媽媽,快些長大。」這句再普通不過的幾個字,此時在她的腦中不斷翻湧,剛剛她看着一臉期待的男孩,這句熟悉又陌生的幾個字突涌腦海。可是那個聲如洪鐘的童聲是誰?
初曦試着捕捉,然而大腦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她想放棄,可她又耐不住好奇,拼命的想着,可是越想越痛,最後她卻無聲的笑了。
是啊,她在亂想什麼,這麼寵溺的言語,還能有誰?不是喬逝自然是卡羅兄弟,因為他們是她童年裏僅有的玩伴。
「想媽媽,快些張長大。」皇甫天佑聽着初曦脫口而出的幾個字,柔情橫跨他俊美的輪廓,可是,見初曦神情似乎有些掙扎,他來不及多想,轉頭來到初曦身後,「怎麼,頭又疼了?」
初曦搖頭,溫柔一笑,示意皇甫天佑放心,她側頭從包里摸出一張金色卡片,遞給憂色重重的老人。
「姑娘,這……」老人此時的心情十分凝重。
「這張卡裏面的錢足夠他完成學業。」初曦看了眼,還在痴痴望着她,卻是一臉失望的男孩,瞬間有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熟悉感。
「不。」老人和藹的搖了搖頭,「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這卡太過貴重。」他毫不猶豫的將卡還到初曦手中。
初曦沒有接過,而是反握老人的雙手,「大爺收下吧,算我資助,直到他順利完成學業。」
「可是……」老人還想說什麼,這時一聲焦雷直劈而下,愣是把初曦粉紅的小臉嚇得慘白。
「好了,有事找我。」皇甫天佑隨意掏出一張名片,遞到老人手中,順勢將初曦攬入懷中,轉身離去。
可是這時的老人哪有心思關注名不名片,他只想知道這好心的姑娘是誰,日後方便報答。
於是他十分急切的喊到,「姑娘怎麼稱呼?」
初曦轉頭,淡淡一笑,「大爺不必太過壓力,這些對我只是舉手之勞。」她又看了眼一臉落寂孩子,「我可以幫你找到媽媽。」
「真的嗎?」小男孩眼裏難得出現孩童般應有的童真。
「嗯。」初曦肯定點了點頭,「但是,先要讓我看到你的優秀。」
「優秀?」小男孩擰着眉頭喃喃自語,似乎似懂非懂。
而初曦似乎也不在乎他的答案,不再留戀,轉頭離去。
老人望着兩人離去的身影,情不自禁中眼淚輕輕滑落。
他這一生雖沒什麼出息,但從不受人恩惠,因為他清楚「債易還,情難還」他一個活一天少一天的人,不想給孫子留下太多的負擔。
可是,剛剛那個姑娘,那種發自內心的真誠讓他無法抗拒,還有那個男人,那種自身的王者氣息,更是輕易讓人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