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我也是需要陪着的。不管如何,這最後一程是需要我親自送的。
快到夜間的時候,演木偶戲的人也都聚集了。
隨着嗩吶的聲音響起。
村子裏的人也就逐漸的向着靈棚前面趕去。
也逐漸的熱鬧了起來,村子裏有一口是一口,基本上都已經到齊了。白事也算得上是村子裏比較重要的事情了。
四叔在村子也頗有威望,所以說一般人也都會賣他這個面子。
弔唁了之後,坐在那裏排排場場的看了一套木偶戲。而後人群散開。剩下的就該是守孝了。
「姚琛,我看你還是先回去!」我對着姚琛說道:「死屍客店夜裏也需要有人照應着。你也跟着這麼長時間了,夜裏看着點應該是沒太大的關係的!」
姚琛愣了一下,也明白了過來。余嗎記劃。
他的身份也不適合在在這裏守孝,而我屬於陰陽先生了,晚上是必須要呆在這裏的。姚琛的身份就比較尷尬了,他和胖虎是不認識的。甚至於連一面都沒有見過,所以說他呆在這裏的話。反而不好。
死屍客店也需要人照顧,所以就讓他回去了!
「成!」姚琛點點頭:「那我這就回去了,張小哥,我總感覺有些古怪。你晚上小心一點!」
我笑着看了姚琛一眼:「放心,再說了,什麼時候用得着你來提醒我了?」
姚琛嘿嘿一笑:「我這不也是好心麼!」
「好了,快回去!」我對着姚琛說道。
姚琛轉身離開了。我在靈棚里開始燒紙錢。時間已經到了晚上12點附近,雖然有靈棚的阻攔,不過冬風依舊是呼呼的吹了過來,雖然說我穿的很厚,可是依舊是抵擋不住這股寒冷。
「張小哥,咱們燒個炭盆!」四叔看了我一眼:「今年這冬天,冷的有一些異常啊!」
我點了點頭:「成,那就燒個炭盆!」
所謂的靈棚,就是用那種塑料布給搭起來的。有的地方都是窟窿,怎麼可能會隔風,就算是燒了炭盆。也就是只能勉強的好上一些!
至少手沒有之前那麼冷了。
不過倒是乾燥了不少。
「哐當……」
一陣風吹過,炭盆竟然在瞬間被吹翻了!
我的心中一驚,不敢大意。急忙從在自己的褲帶之中將劍抽出來。在地面上將逸散出來的炭給圈了起來。
「趕緊的!」我看着四叔:「把東西都收拾好,別讓碰了棺材!別出靈棚,我先出去究看看!」
四叔知道事情有些詭異,對着我點了點頭。
我提劍,出了靈棚。
雙目看向四周,不斷的尋覓着,過了片刻。看到一個人影靜靜的站在那裏。手中持着一根桃木杆子。
正是我的老對頭,野道人!
「我說,野道人!」我輕聲的叫了一下:「你也夠陰魂不散的,還真以為我怕你不成?」
野道人搖了搖頭:「把東西交出來。我知道狐仙把東西送給你了!哼,這個婊子,竟然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送給別人!」
我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看着野道人:「我為什麼要給你呢?」
「如果你將那東西交給我!」野道人略微的愣了一下:「我可以保證,從今天起,我不再找你任何麻煩!如何?」
「那你還是認為我怕你了!」我看着眼前的野道人,冷哼了一聲:「不過,我也是有一個提議,不知道你答應不答應!」
「什麼提議?」野道人沒有反應過來,看着我問道。
我沉思了片刻:「很簡單,你將《三世書》的上半部交出來。我可以保證以後我和狐仙不去找你的麻煩。要不然的話,你自己掂量一下!」
「你這是找死!」
還不等野道人說話,就聽到一個近乎蒼老的聲音緩緩的傳出。
一個人從野道人的身後走了出來,看上去要蒼老一些,手中有一根和野道人同樣的桃木杆子。只不過,要比野道人手中的桃木杆子長上不少。
「哦?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我看着野道人,而後笑了一聲:「你們倒也是真夠不要臉的。」
「小子,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那老人頓了一下,而後看了我一眼說道:「這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
我微微的搖頭,攤開手,對着他說道:「你能告訴我,怎麼把自己的臉皮練的這麼厚麼?本來就是你們的東西?」
「小子。你認為我真的不敢殺你麼?」野道人的師傅手中翻山棍微微的握緊,而後猛然間遞送往前:「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交還是不交!」
我的心情有些忐忑。
單單一個野道人,就已經夠我受得了。如果再加上他師傅!那我可未必是他的對手。
「哈哈!」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笑聲緩緩的傳了出來:「我說,魏老三。你可是越來越能耐了。當初張師傅在的時候,你可是屁都不敢放,到了現在居然敢在他兒子面前囂張了!」
聲音我十分的熟悉。
不過卻依舊是不敢相信,走近了一看,竟然是徐木匠!
「徐叔!」我有些愣住了,看着徐木匠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現在,徐叔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氣勢可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木匠了。
徐叔對着我點了點頭:「放心,有我在,這些跳樑小丑不必放在心上!」
我愣住了,我感覺這個世界都有些瘋狂,一瞬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我雖然懷疑過徐叔會一些法門,可是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強勢。
「哦?」魏老三看了徐叔一眼,卻是忽然間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是誰敢這麼大言不慚,原來就是之前他身邊的一條狗!怎麼?你以為憑你也想攔我麼?」
徐叔絲毫不惱怒,嘆了一口氣:「誰這一輩子不是一條狗呢?總好過有些人。雖然看上去人模人樣,可是心裏面卻是狼心狗肺!」
「待會你小心一些。這魏老三的翻山棍火候已經到家了。他交給我,另外的那個野道人,你就要自己對付了!」徐叔對着我朗聲說道。
我的心思大定。點了點頭,卻是有些疑惑:「徐叔,你怎麼?」
「先不說這些了!」徐叔微微的搖頭,而後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魏老三,嘴角露出一絲不屑:「怎麼?還不動手麼?」
魏老三的眼睛之中帶着寒芒!
盯着徐叔。
徐叔的腳步穩健,和我之前所認識的那個徐叔根本沒有一點點的相似。
「走!」魏老三似乎是也沒有把握能夠勝過徐叔一般,而後冷聲的對着野道人呵斥了一聲:「哼,我們來日再見!」
說完之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看着他們兩個人離開。
我的心也算是徹底的安定了下來。
「徐叔,徐叔,他們已經走了!」我看到徐叔已經是沒有動地方,急忙的走上前去,拉了他一把,輕聲的說道!
徐叔的身體猛然間一個踉蹌。
似乎是遭受了重創一樣,原本的氣勢在瞬間萎靡了下來,成為了那個我經常見到的徐木匠。
「徐叔,你怎麼了?」我看着徐叔,急忙問道。
徐叔輕輕的平緩了一下自己的心口,而後嘆了一口氣:「沒事,只是老了而已。我也頂多比你父親多殘喘幾年!其實都差不了多少!」
「啊?」我頓時有些慌亂。徐叔的身體不好,我是知道的,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和父親一樣的症狀。
父親當年可是尋訪名醫,遍尋名藥,可是卻沒有任何的效果!
難道說,徐叔也要離開我?
「放心。」徐叔看到我着急的樣子,摸了一下我的頭:「我應該還能再殘喘幾年,不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