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
「徐徐叔」我看着徐叔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輕聲的問着說道:「您,還認識我麼?」
徐叔的眸光沒有半分的神采。
不過,那土黃色的眸子仿佛是有一股股的水波在緩緩的蜿蜒流動一般,看上去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嘭」
徐叔單手運出,向着我抓了過來。
我的眸光冷然,身體快速後退,不敢有任何的大意。今天。子午,鬼木,陽刃。都已經沒有辦法使用了!
心中亂糟糟的,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只能靜靜的看着眼前的徐叔,眼眸之中帶着一縷複雜的神色。
不過,讓我感覺到詫異的是,徐叔身體之中的屍毒,並沒有十分的嚴重。看上去也好像是十分的淺薄一般,甚至根本稱不上是屍毒,應該是屍氣才是最為恰當的。這麼點的屍氣,根本不足以讓徐叔變幻為殭屍!
天上的腥月照下。
徐叔的身上泛着一股淡淡的紅光,再加上眸子之中的土黃色,看上去詭異到了極限。我將劍再次抽出。
遙遙的對準了徐叔:「對不起了!」
緊接着,瞬間向前,手中桃木劍迎面刺出。向着徐叔的喉嚨挑去。
可是,徐叔的身體也十分的靈活,只是輕輕的掠了一下身子,就將我這一招給躲了過去。我的眉頭緊皺,一股怪異的聲音在院子之中傳出。
「噼噼啪啪」
那聲音十分的詭異,仔細的聽去。聲音竟然是在徐叔的身體中傳出的。就好像,渾身的骨骼在重組一般。
「嘭」徐叔快步向前一步。腳下宛若生風,雖然說徐叔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意識,可是有些東西,已經被他的身體形成了一種記憶。只要身體動起來,他就能夠跟着做出同樣的動作。
徐叔在生前。能夠將魏老三給嚇走。
可見在最初的時候,徐叔的實力究竟有多麼的恐怖。我面對徐叔,也感覺到有些吃力。而且。最拿手的神殺術,也沒有辦法使用,這對我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不過,徐叔的動作,卻是越來越慢了。
我感覺到有些詫異。想要加緊節奏將他制服。可是過了片刻,卻看到了一個十分詭異的現象。
徐叔眸光之中的土黃色。仿佛是正在逐漸的消逝一般。
我趁機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之中的月亮,已經逐漸的向着下面落去。而在東方,已經開始有了萌萌的亮光。
「難不成。是因為這腥月?」我的心中疑惑。
這個時候,喬君凡走了出來,看到我的樣子,抱着胳膊站在一旁,似乎是饒有興致的問着說道:「怎麼樣?需要我幫忙麼?」
「不用!」我搖頭:「徐叔並沒有屍變!」
喬君凡愣了一下,身體卻是快速的向着場地的正中沖了過來。一隻手猛然間搭在徐叔的肩膀之上。
「給我過來!」喬君凡大喝一聲。
緊接着。徐叔的身體直接的面對喬君凡,而喬君凡在看到徐叔的眼神之後,卻是愣了一下:「黃河」
「什麼?」我看着喬君凡,略微的頓了一下問道。
喬君凡的眉頭緊皺:「想辦法將徐叔的眼珠打散,應該就沒事了。」
說着,喬君凡右手中指和食指化作雙龍,向着徐叔的眼睛之中徑直的探了下去。
徐叔似乎是感覺到了危險。
「嘭」一掌推出,直接的打在了喬君凡的身上。
喬君凡的眉頭緊皺:「他身上的屍氣正在逐漸的加重,快。現在不抓緊時間的話,以後就來不及了!」
我點了點頭,快步向前。
雙手化印。
「陰陽令:煌煌乾坤,道氣長存,以我之令,誅妖肅邪!」我爆喝一聲,緊接着,雙手之中化作一道神光,而後猛然間向着徐叔的後腦勺狠狠的拍打了過去。
道光璀璨,徐叔躲閃不及。
「嘭」
兩粒泥丸在瞬間被我從徐叔的眼睛之中直接拍了出來。
徐叔的身體仿佛是失去了神采一般,霎那間倒落在了那裏,我不敢大意。急忙的將徐叔扶着,而後觀察了一下,發現徐叔的眼睛恢復了原本的顏色,身上的屍氣,也正在一丁點一丁點的消失着。
我將徐叔的身體,擺放在棺材之中,而後將棺材板重新的封好。才算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轉過頭去,看着喬君凡的眼睛之中帶着疑惑,從地面上撿起的那兩粒泥球。正在仔細的觀摩着。
我走了過去,看着喬君凡:「怎麼了?這玩意不對勁?」
「說不準!」喬君凡搖了搖頭,而後將其中的一粒遞給了我。輕聲的說:「要不你嘗嘗?」
我擺手:「還是算了,再吃出來什麼毛病,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喬君凡輕聲的說道:「這應該是黃河底部沉積的泥沙。可是,本身卻並沒有任何的邪性和道氣的存在的,所以說很奇怪。怎麼會讓一個屍體會在瞬間起屍呢?」
我拿過來其中的一粒,仔細的看了一遍之後,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這我就就不清楚了,我從來都沒有去過黃河,也不知道它的泥沙究竟有什麼不同。話說,黃河的泥沙和其他地方的不同麼?你怎麼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是一種經驗吧?黃河之中的泥沙更多的是來自黃土高原。」喬君凡略微的頓了一下之後,而後輕聲的說道:「不過,到後期卻有很多都是歸於大海了。也有很多都沉在了河床之下。」
我點了點頭。繼續認真的聽着。
喬君凡接着解釋:「而歸於河床之下的這部分泥沙,也有不同的沉積層,這一部分。應該已經過了很多年了。至少有幾百年的歷史。所以說,色澤才會是這種顏色」
我感覺到有些無語:「你對黃河似乎是很了解!」
「多少了解過一些。算不上了解。」喬君凡接着說道:「不過,之前我們決定了要下黃河之後,我也着實下了一些的心思,對黃河進行了解!」
聽到這裏,我的眼珠子卻是瞬間亮了起來,看着喬君凡問道:「有什麼發現麼?」
喬君凡頓了一聲:「很難說,大部分都是在史書上有一定的記載。不過,有一個消息,你只怕很感興趣!」
「嗯?」我看着喬君凡,心中生疑,而後接着問着說道:「什麼消息?」
「你知道九鼎的傳說麼?」喬君凡輕聲的對着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多少知道一些。你說的是大禹所鑄造的九鼎對吧?」
喬君凡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對,在張守節的《史記正義》中有過這樣的記載:器謂寶器。禹貢金九牧,鑄鼎於荊山下,各象九州之物,故言九鼎。歷殷至周赧王十九年,秦昭王取九鼎,其一飛入泗水,餘八入於秦中。」
我認認真真的聽着。
這裏的泗水,應該指的是古泗水,如果說是聯繫的話。在中國古代的時候,黃河之水曾經多次以泗水的河道入淮。後來好像是到了康熙年間,才將那些地方都堵了起來。
古泗水和黃河原本是就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的。
「你是認為,黃河之下,有九鼎的存在?」我看着喬君凡愣了一下,而後輕聲的問着說道:「可是就算是這樣,應該也不至於讓黃河神秘成這個樣子吧?」
喬君凡笑了下:「你先別着急,我沒有說這其中有什麼必然的關聯。這一切,也只不過是我的推斷而已。而且,你未免有些太小看九鼎了。」
我愣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