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讓宋判理如此的人會是誰?當然是少陽市的市委書記曲和寡。
緩緩開過來的的確就是少陽市的一號車。
曲和寡從車上下來,這是個身材並不算是多高,但穿着打扮卻是很為莊重的男人。他有着國字臉,容貌中規中矩,不算是多麼誇張的類型。頭髮梳的油光鋥亮,為典型的大背頭。
「這就是曲和寡。」楊彥勛低聲道。
曲和寡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蘇沐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曲和寡會冒出來,難道說真的因為這事涉及到的是曲能耐,你這個當老爹的就會冒出來嗎?你這是想要說我這邊別管做任何事情,你都會果斷阻止的嗎?
蘇沐安靜的等待着。
曲和寡過來後,氣場真的是很大,作為一個廳級幹部,作為一個在少陽市這邊擁有着很大權威的人,曲和寡別管是做任何事情,那都是想做就做,那都是處於絕對的無我狀態,誰也別想要在曲和寡這邊得到任何便宜。
「書記。」宋判理走上前恭聲道。
「怎麼回事?」曲和寡皺眉道。
「事情是這樣的,就在剛才曲能耐報警,說的是在少陽湖那邊有人鬧事,我們這邊就趕緊派人過去,誰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省發改委的蘇主任作為目擊證人也是過來,在曲能耐那邊說出的是誤會,是因為他們在那裏丈量土地而和楊彥勛發生了矛盾。既然是誤會的話,我想只要說開就成。但蘇主任卻堅持要嚴懲,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宋判理果斷的介紹道。
「哼。」
蘇沐冷哼一聲,掃向宋判理的眼神也開始變得冰冷起來,見過討好的卻是沒有見過像是你這樣討好的。行啊,宋判理,你要是如此是非黑白不分的話,就別怪我動用官榜將你的官途給剝奪掉。當然蘇沐現在還是稍微有點猶豫,他是沒有想着要此刻就動手。畢竟宋判理始終都是這裏的公安局長,在沒有碰觸不知道宋判理為人如何的情況下,還是要低調點不是。
「你真的是夠惹事的。」
曲和寡掃過去,眉角挑動,「曲能耐,這事是你做的嗎?」
「不是,我沒有做過要欺負楊彥勛的事情。我說過了,整件事情就是個誤會,而且就算是誤會,我們這邊也是有人和楊彥勛發生點摩擦的,但我們的人都已經站出來主動承認了所有錯誤,誰想到有人還是如此糾纏不休。
我真的是不知道,你們是過來到底辦事的那,還是說你們這是別有用心,是想要鬧事的。你們是想要將我們穩定中發展的少陽市給鬧騰的雞犬不寧你們才心甘嗎?真的要是如此的話,我們少陽市是不會歡迎你們前來的。」曲能耐的這些話說出來後,曲和寡只是皺了下眉頭,竟然沒有再說其餘的話不說,就連勸阻的意思都沒有。
這尼瑪是什麼節奏?
你曲和寡是誰?你是這裏的市委書記,你做人就是這樣做的嗎?難道說這些話就該是曲能耐說出來的嗎?別說是曲能耐,就算是你曲和寡貌似也不該這樣說吧?難道說你不知道曲能耐的身份地位,還是說在場的人不知道曲能耐是在影射誰?簡直就是混帳至極的行為,真的不知道你曲和寡為什麼還會容忍?
莘懼的臉色唰的就陰沉下來。
「曲能耐,你給我閉嘴,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現在說出來的是什麼話?」莘懼厲聲喝道。
「我怎麼就不能說話?」曲能耐不服氣道。
「你…」
「莘處長是吧?怎麼?難道說現在還不讓人說話了嗎?曲能耐又怎麼了?既然剛才動手的人不是他,既然這裏的公安局已經是將人抓住,就說明曲能耐是無辜的。在無辜的情況下,我們就要讓人說話。真的要是說連話都不讓說了,這個世界豈不是就要亂套了?
再說你貌似是沒有必要管這個事情吧?你也是沒有資格管這事吧?這事自始至終都是我們少陽市的事情,不但是你沒有資格管,我想蘇主任,你貌似也是沒有資格來管吧?你真的要是想管的話,行,等到你先成為公安系統中的人再說。」曲和寡風頭一變,直接就將目標鎖定住蘇沐,如此鋒銳的言語說出來後,是壓根就沒有想過該不該說,能不能說。
都說曲和寡做事風格霸道,果然是如此。
蘇沐現在總算是見識到曲和寡的作風,難怪剛才曲能耐會那樣,看來和曲和寡沒有辦法脫離關係的。就這樣的人,要是說再執掌着大權的話,所會形成的威脅是絕對不會太小的。少陽市在這種人的手中掌握着,不能夠真正實現所謂的民主化,這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場面。蘇沐從心底對這種場面是厭惡反感的。
要知道就算是蘇沐執政的時候,是處於絕對的掌握狀態,但卻也是僅僅局限在這個。你要是說讓蘇沐像是呵斥孫子般的呵斥其餘人,那是沒有可能的,蘇沐也不會那樣做。最為重要的是,蘇沐對其餘人是會放權的。蘇沐不想要將權力全都集中到自己手中,誰該有什麼樣的權力,誰又該做什麼樣的事情,他都是會無條件的去支持。
曲和寡會這樣嗎?
很顯然是不會。
「曲書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莘懼臉色漠然問道。
「沒有什麼意思,就是我說的這個意思,怎麼,難道說這事還不讓人說了不成?」曲和寡眉角挑起,「我想你過來是調查戶籍科的事情是吧?這事你們也沒有必要如何調查,因為我們這邊已經是做出處理決定。鑑於劉延坪工作作風有問題,我們對其進行開除,永不錄用的處罰決定,這個決定相信很多人會滿意的,就是不知道莘處長你滿意嗎?」曲和寡斷然道。
「你?」
莘懼真的是沒有想到過曲和寡會是這樣的人,他和蘇沐還是不同的。蘇沐最起碼是已經有所準備,對這個曲和寡的強勢是有所了解的。莘懼過來之前就壓根不知道曲和寡是什麼樣的性格,莘懼關心的是什麼?莘懼關心的就是這裏的戶籍科基層民警的工作作風問題。但要是說曲和寡這樣一做的話,你讓莘懼下面的事情如何做?
你說你要繼續調查?
你怎麼調查?
曲和寡都將人給開除不說,還是永不錄用,難道說你們省公安廳做出來的決議會比這個更加嚴重嗎?沒有可能的,光是這個結果就將莘懼給逼住。再說曲和寡是這裏的市委書記,他要是想讓劉延坪給開除的話,還是不會有任何難度的。
「莘處長。」
就在這時蘇沐走到莘懼旁邊,和他並排而站,然後瞧向曲和寡時,蘇沐眼中已經是沒有任何情緒涌動,整個人表現的是那樣的平靜淡然,就好像剛才對蘇沐的那種羞辱話語,他壓根沒有聽到似的。
「曲書記,我不知道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既然你說到這個資格的問題,我想我恐怕還真的是有資格就這事進行處理。曲能耐到底是不是冤枉的,這事不能夠靠着他一面之詞說吧?事情的真相如何,都要進行調查取證才行。
而就這事,我想我信不過你們少陽市的市公安局,莘懼,既然少陽市已經就劉延坪的事件做出處理,你們也沒有必要再調查,從這刻起,就準備接手這事。所有的人全都給我帶走,至於說到安置地方的話,就先去這裏的市軍分區。我原本只是想要一個道歉,沒有想到如此道歉是這樣的難要。這樣的話,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該怎麼來就怎麼來便成,動手處理吧。」蘇沐淡然道。
「是。」莘懼恭聲道。
宋判理心底是那樣的不屑。
蘇沐你說出來的這話是不是有點太過驕狂,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怎麼能夠如此命令人?你的這種姿態就是很有問題的,我可以告訴你,你是絕對別想這樣就成功的。
我們曲書記在這裏,誰都別想佔到便宜。
「蘇主任,你這是將我剛才的話當作耳旁風嗎?」曲和寡不屑道。
「我沒有那樣做,也沒有那樣想,不過你要是這麼認為的話,那就算是吧。」曲和寡那邊表現出來的強勢,在蘇沐這裏換來的卻是更加強勢的反駁。
蘇沐說出來的竟然是這種話。
曲和寡都沒有想到,蘇沐會是如此說話。所以說曲和寡是稍微有點愣神,只不過愣神過後,他的臉上湧現出來的就是一種怒色。熟悉曲和寡的人都會知道,每當他臉上有怒色的時候,就意味着他是要準備大發飆。
這裏是我的地盤。
你蘇沐真的要是說是我們系統裏面的怎麼都好說,你壓根和我們都是沒有任何攙和的意思。你是沒有辦法主宰我的前途我的命運,你沒有可能掌握的官帽子,我為什麼要給你面子?
曲能耐是我的兒子,沒有誰能動他。
這裏我的任何決定就是最終決策,誰都別想要反駁。
所以說曲和寡那邊掃過蘇沐後,眼神露出蔑視,「宋判理,將人帶進去,然後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全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