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哭無淚是什麼感覺?
坐立不安是什麼感覺?
心跳加速是什麼感覺?
當這些感覺接踵而至的時候,你就會發現原來有時候實話實說真的是一種幸福。你想要隱瞞,你想要遮掩,那要看你有沒有這樣的資格,你要是沒有這種資格的話,越是想要這樣做,越是逞能,帶給你的便是這種複雜的糅合感覺。而且這種糅合感覺,真的是會讓你處於一種想哭又哭不出來的無奈抓狂狀態中。
像是現在的馮國斌。
要是說知道在這個包廂中竟然能夠看到這麼多市委常委的秘書,他是絕對不會在門外面對林芮有所保留,他真的是會有什麼說什麼的。
這到底是什麼日子?
為什麼這麼多秘書會出現在這裏?
不對,這件事情很為不合理,要是說沒有明確的理由在,他們這些人是絕對不可能混在一起的,難道說在這個新方酒樓中,今晚是有什麼特大活動嗎?肯定是這樣的,難道說所有市委常委全都在這裏嗎?只有這樣的解釋才能夠解釋通眼前所發生的事情,肯定是這樣的,也必須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
該死啊,我怎麼現在才反應過來?
想到蘇沐他們要都是在這裏的話,給馮國斌天大的膽子都是不敢藏着掖着的。雖然說他很想要謀求更高的位置,但能夠保留住現在的位置,馮國斌還是很為滿意的。畢竟如今的殷玄市已經是縣級市,是屬於省管的,這種身份的轉變帶給他的必然是很大的好處。而要是說將蘇沐他們得罪的話,你說馮國斌還有好日子過嗎?
這群大秘現在就像是一座大山,深深的壓在馮國斌腦袋上。
「馮局長,你剛才在門口和林芮的對話,我們都已經聽到,你真的是準備當大無畏的英雄嗎?」
「我就真的好奇了,難道說是有什麼事情不能說嗎?」
「馮局長的嘴真是夠嚴實的。」
「既然如此的話,馮局長就是不給咱們面子,馮局長你回去繼續你的飯局吧。」
……
隨着幾個秘書的嘲諷,馮國斌臉色唰的就急變起來,他是絕對不敢對眼前這幾個人如何的,這幾個人代表的身份地位,是絕對能夠將他吃的死死的。想到要是一下將這群秘書全都給得罪,馮國斌就感覺自己的末日即將來到。想到這裏,他趕緊開口。
「諸位,諸位,真的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我在外面就是和林秘書開個玩笑,真的就是個玩笑,你們要是想要知道,我能夠不說出來嗎?你們說吧,你們想要知道什麼,我絕對是全都會說出來的。」馮國斌拍着胸脯說道。
「說說吧,你在和誰吃飯,你們所討論的又是什麼?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我現在就是給你個機會,只要你將知道的全都說出來,我們可以對你既往不咎,你要是說敢隱藏的話…」慕白詐唬道。
馮國斌不以為這是詐唬啊。
「諸位今天晚上這個飯局真的是說起來有點奇怪的很,你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也肯定會說出來,我是為商禪市市文物局常務副局長林立可安排的這個。至於說到另外的兩個人是誰,我只知道一個是薩爾斯,相信你們都很清楚。至於說到另外一個,我對他的身份是不清楚的,不過能肯定的是,他絕對是國家文物局那邊有人的,他叫做江河。」馮國斌急忙道。
「江河?」慕白示意馮國斌繼續。
「是的,那個人就叫做江河,他們在說的事情我聽着真的是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但我也是說不出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江河說咱們市發現的那座佛墓很快就要開啟挖掘,到時候裏面的所有東西全都會上繳到國家文物局。你們說要只是這樣的話也就算了,但他偏偏說要將其中的幾樣東西送給薩爾斯。
而那個薩爾斯竟然說這座佛墓其實就是從他們印度那邊給流傳過來的,裏面的所有東西全都是他們印度佛教的。按道理來說,他們應該是全都能夠拿回去的。他們就在那邊就這個問題不斷的聊着,說真的我聽着都感覺有點發瘮的慌。你們說,這些東西不是應該歸咱們殷玄市保管的嗎?怎麼好像是要為他們兩個瓜分了那?」馮國斌皺眉道。
這話馮國斌都是沒有說謊,他是真的感覺到氣氛不對勁,他曾經向林立可詢問過這是怎麼回事,林立可卻是讓他不必理會,安心的吃飯就是,所以馮國斌也就沒有再多想。再往後這不就是他出來上廁所,便被林芮喊過來。
果然是有事。
慕白他們聽到這個消息後神情全都振奮起來,他們不怕有事,怕的就是沒事。你說要是沒事的話,他們在這裏不是白忙活半天嗎?他們期待的就是有事,而現在事實證明這事果然是有,而且還不小。
「你現在回去繼續聽着他們的對話,他們說了什麼你就全都記在心裏就是。」慕白吩咐道。
「好。」馮國斌說着就要起身離開。
但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碰撞聲,隨即便是一個女人的喊叫聲,隱約中還夾雜着一陣聽不懂的話。當這些話喊叫出來的剎那,慕白他們就知道這肯定是薩爾斯的聲音。
這老小子是準備唱的哪出戲?
「是薩爾斯。」馮國斌說道。
「你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慕白說道。
「好。」馮國斌在這群秘書前面真的是沒有什麼身份可言的,文物局原本就不是什麼強勢實權機構,再加上這其中是有慕白在,你說對上這樣的陣容,換做是誰恐怕都沒有辦法安靜下來吧?
「咱們怎麼辦?」林芮問道。
「你們在這裏等着,咱們不能夠全都出去,我先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慕白思索着道。
「我和你一起。」林芮說道。
「好。」
外面馮國斌剛才吃飯的包廂,這時候是打開着,除卻吃飯的幾個人外,在這裏站立着的還有幾個服務員,其中一個女服務員神情明顯是憤怒着,她眼中像是能夠**出怒火似的,胸口因為激動起伏不定着。
你要是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在女服務員的臀部上,分明留着一個清楚的掌印痕跡。這個掌印痕跡想要遮掩都沒有辦法遮掩,為什麼?因為是油膩膩的,再看向桌上的酒菜就能夠分辨出來,這應該是剛吃完鴨子後所留下的手爪痕跡。
「你們怎麼能夠這樣?你怎麼能調戲我們的人?」
「你這個王八蛋阿三,你那隻手動的?」
「將他的那隻手剁掉。」
「你們這些當官的怎麼能夠這樣,你們眼睜睜的瞧着咱們的同胞被人這樣調戲,你們還能夠坐得住,你們還能夠笑的出來,你們還能夠這樣悠閒自在,我真的是佩服死你們了。」
「全都一群混蛋。」
「賠禮道歉,要不就直接送官。」
……
站在這個女服務員身邊的全都是她的同事,其中不乏有孔武強壯的,他們此刻全都是憤怒着,盯着眼前幾個人,沒有任何想要善罷甘休的意思。怎麼?真的以為我們是服務員,你們就能夠隨意的羞辱我們嗎?真的以為我們現在所從事的工作多麼低賤嗎?你們要不要這樣猖狂?你們要不要這樣無恥?
薩爾斯看着眼前的景象是沒有任何想要服軟的意思,就連道歉的意思都沒有。非但是沒有,在他的臉上你能夠看到的除卻是漠然外,更多是一種蔑視,赤裸裸的蔑視。那種神情就好像眼前這群人,真的是不值一提,是所謂的下等國民般。
薩爾斯嘰哩哇啦的說出一番話來。
沒有人知道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但經過旁邊翻譯後,每個人都聽明白,原來薩爾斯說的是,「江河,你們這裏的人素質真低,一點小屁事就能夠這樣吵吵着。怎麼個意思?是不是想要訛錢那?要是訛錢的話,我給他們就是。我可是聽說在這裏,只要你有錢,就沒有擺不平的事情。我有的是錢,讓她趕緊閉嘴吧。」
這話說出來當場就讓這裏的氣氛火爆起來。
如此就算了,而那個江河這時候說出來的話,更加讓在場的服務員和其餘站出來看熱鬧的人感覺到匪夷所思,瞧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瞧着一個賣國賊般。
「薩爾斯先生,你放心,這事我來解決我來處理,保證是不會有任何麻煩的。」
然後江河衝着在場的服務員就開始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和剛才的那種低三下四相比,這時候的他扮足了上位者的角色。
「我說你差不多就行了,不就是摸了下你的屁股嗎?有多麼要緊啊?像你這樣的人我見識多了,你敢說你的屁股從來沒有被人摸過?真是的,我們過來吃飯就是給你們飯店面子,你卻要這樣吵鬧,你真的準備這樣做嗎?你真的準備就這樣鬧騰下去嗎?
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夠讓你們老闆將你給開除。所以說,你不要在這裏找事,哪裏涼快哪裏呆着去。還有你們,在這裏喊叫個什麼勁,惟恐天下不亂是嗎?全都給我滾蛋。」
江河這些話說出來,全場的人都傻眼。
傻眼後全都憤怒。
位於貴賓包廂中的蘇沐,同樣聽到了外面的吵鬧聲,原本不在意的他,在聽到江河的話語後,臉上笑容瞬間消失,一種冰冷陰森的寒意陡然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