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處理好這裏的事!」趙寧安起身離開。
當這裏只剩下馬金濤他們的時候,他衝着齊歡無奈的搖搖頭,苦笑着說道:「齊少,你這次恐怕是踢到硬石頭上了!就這事你趕緊想辦法擺平吧,我這邊可以暫時性的為你兜攬着,不會讓你太過為難。」
「也就是說你現在去醫院救治傷勢,二十四小時後你要是再沒有任何招數,我就會將你緝捕歸案。」
「緝捕歸案?你敢?」齊歡怒極反笑。
「這不是我敢不敢的問題,而是必須這樣做,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馬金濤說完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種多事之地,他再也不會過來。
「咱們走!」
齊歡怒氣沖沖的離開,原本是想要發飆,但手臂傳來的疼痛感讓他整個人有種近乎抓狂的衝動,再也不能多做停留,得趕緊去醫院看看。
小飯館很快人去店空。
只剩下老蔣和蔣夢婕,兩人彼此對視一眼後,老蔣憂心忡忡的問道:「你現在應該能看出來了吧?這事非常不對勁啊。」
「董培昌那樣的人是如何心性惡劣,而簡無慮又是什麼樣的人。你說鬧成這樣,你該如何收場?」
如何收場嗎?
蔣夢婕嘴角浮現出一抹自嘲冷笑,坦然鎮定的說道:「我能怎樣收場?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也已經是覆水難收了。」
「我和董培昌是鐵定玩完,但簡無慮那邊您也別有太多希望。我和他經過這事,也只能是有緣無分。」
「唉,丫頭,你呀你呀!」老蔣只能是嘆息着走進後廚。
蔣夢婕緊咬着唇角,兩行清淚悄然滑落。
……
小飯館外面。
蘇沐衝着簡無憂笑着說道:「趙寧安那邊還得需要你去說兩句話,所以簡無慮這邊就交給我吧,我保證會還給你一個健健康康的弟弟。」
「我相信你!」
簡無憂也知道自己得去和趙寧安聊兩句,別的不說,就衝着人家這樣過來幫忙,自己都得說聲謝謝吧。
這個關係既然已經動用了,自然就要維持。
「你好好聽話!」簡無憂衝着簡無慮說道。
「姐,我又不是小孩子!」簡無慮撇嘴說道。
等到簡無憂離開後,蘇沐就招呼着簡無慮沿着馬路邊開始散步。
像是這樣的談話,怎麼都得是不動聲色中完成最好,要是太刻意的話,會讓人覺得有些變扭。
「抽煙嗎?」蘇沐從兜中拿出來一盒香煙問道。
「我媽媽說不讓我抽煙。」簡無慮乖乖的說道。
「去你的吧,還媽媽不讓你抽煙,來一根吧,我這都是特供的煙,沒事的。」蘇沐說着就遞過來一根。
簡無慮利索的從兜中拿出個一次性打火機,點着後美滋滋開始享受起來。
在裊繞升起的煙霧中,蘇沐平靜的說道:「你遇到的這事都不能叫做事,你說蔣夢婕是不是個好女孩?我敢說肯定是的,但是不一定就適合你。」
「她這幾年來難道說對董培昌的底細就一無所知嗎?就真的會白痴到對當初的英雄救美全然不知情?」
「好吧,退一步說她就真的是不知情,也應該看到你的痴心吧?」
「看到你的痴心卻視若無睹,當做可有可無的羽毛隨意丟棄在地,這就是蔣夢婕的不對。」
「無慮,你是我的學生,是簡家的扛鼎之人,將來是肯定要步入體制內。等到那時候你就會清楚明白,現在你所認為的沒有你就不能活是何其可笑的事!」
「時間會沖淡一切,時間會改變一切,像是這樣的感情更是不在話下,絕對會被沖刷的一無所有。」
「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蘇沐正視着簡無慮的雙眸,眼神溫和,態度堅決。
簡無慮嘴角露出一抹譏誚自嘲笑容,搖晃着腦袋,很嫻熟的抽着煙,滿臉悲觀失望的說道。
「我能不明白嗎?老師,其實在小飯館的時候我就想得很清楚了。我和蔣夢婕之間一直都是我在主動,她要是說真的對我有意思,何至於會這樣冷漠?」
「沒錯,我是一個痴情的人,但我同樣知道,人這一輩子有很多事情要做,我總不能將所有時間都耗費在愛情上面吧?」
「我不是一個喜歡強求誰的人,既然這份愛情註定無疾而終,那我就會坦然面對。」
「老師,您放心吧,我不會做出任何傻事的。今日過後我就會離開京城,回吳越省按照父親的安排工作。屆時我就會步入仕途,老師,那時候您可得幫助我,千萬別把我丟一邊啊。」
「哈哈!」
蘇沐能感受到簡無慮是真的走出這段感情陰影,大笑着豪爽說道:「多大點事情,不就是照顧你嗎?放心,你老師我這點本事還是有的,你就安心的按照家裏的安排去工作吧,萬事有我!」
「多謝老師!」
簡無慮舒心的一笑,「我準備明天回吳越省的時候,先去一趟江南省。我和杜品尚約好了要見面,他好像是要做什麼事,想要和我合作干。」
「這個臭小子!」
想到杜品尚那張賤兮兮的笑臉,蘇沐就有些懷念的說道:「去吧,杜品尚那傢伙別的本事沒有,但要是說到投資眼光是絕對可以的。」
「他找你做的事情,只要原則範圍內無妨的話,你可以去做。再說你現在只是個即將畢業的大四生,還沒有進入官場,做任何事都是有自由的。」
「嗯,我懂!」簡無慮心有靈犀的頷首說道。
「陪我繼續走會兒。」
「是,老師!」
……
京城市新府醫院。
剛剛從醫院裏面走出來的齊歡,兩隻手都打着石膏,綁着繃帶,臉上佈滿着憤怒神情。
想到自己所遭受的這種痛苦,他眼底就冒出些許陰鷙冷光。
「蘇沐,你不要覺得這樣就是瀟灑,我告訴你,這事我肯定會捅出去的!有董培昌在前面當肉盾,不怕拿不下你!」
「倒是那個簡無慮是有什麼背景,怎麼敢這樣強勢?看來得找機會好好的調查下,要是沒有什麼人撐腰,就一併收拾。」
砰!
就在齊歡剛準備上車的時候,他的司機突然間被一道身影擊昏,他也沒有來及看清楚是誰動的手,下一秒眼前一黑也昏迷過去。
深夜。
一座空蕩蕩的房間中。
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齊歡眉頭緊皺,一股股疼痛從雙臂處傳來,剛剛綁好的繃帶全都散落,打好的石膏也都崩碎。
他強忍着身體傳來的疼痛,眯縫着雙眼望向前去。前面是一盞大度數的電燈泡,強烈刺眼的光芒逼迫着他只能是下意識的閉眼。
「你是誰?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是犯法的?你竟然敢私設刑房囚禁人的自由,只要被查出來,你就是罪無可赦!」
「趕緊將我放掉,要不然你會後悔的。」緊閉着雙眼的齊歡冷聲呵斥,心裏卻是七上八下,恐懼驚慌的很。
沒誰處於這樣的環境中還能鎮定自若!
「私設刑房?囚禁自由?」
出現在桌前的是一個戴着閻羅王面具的男人,看到他那張神情猙獰面具的瞬間,齊歡下意識的一陣哆嗦,眼中唰的爆湧出一種驚恐光芒。
「這樣的罪名就是死刑嗎?好啊,既然是都要死,那我就在死前拖着你一起上路就是。反正有你陪着,黃泉路上也不會感到孤單。」
「我……我不想死!兄弟,開出你的籌碼吧,你這是綁架,綁架無非就是想要錢罷了。」
「只要你開個價,我可以給你錢!只要我能活着,其餘的都好說。」齊歡竭力的控制着心中畏怯,眼神慌亂的說道。
「想活命是吧?想活着就是好事。我的條件很簡單,只要你能誠心誠意的回答我一個問題,保證二話不說就放掉你。」
「你也看到了,我沒有露臉就是不想要將事情鬧大,你最好祈禱着我永遠都不要揭開面具,否則就是你的死期。」閻羅面具冷聲說道。
「你問!」齊歡急忙點頭。
「今天中午你在小飯館中指使董培昌鬧事,誣陷蘇沐的舉動,是誰控制的?我要知道幕後黑手!」閻羅面具聲音低沉中帶着些許生硬問道。
齊歡猛地抬起頭,瞳孔倏地緊縮,呼吸急促的同時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
「我還以為你蘇沐是多正義的人物,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齷齪!你可是國家幹部,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難道你不清楚這樣做,會給你的官聲帶來何其嚴重的抹黑嗎?哈哈,蘇沐,我早就說你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
閻羅面具神情譏誚的掃視着,等到齊歡笑夠之後漠然說道:「你要是不想笑的話,咱們是不是可以聊聊這事了?」
「當然你也可以否認,可以犟嘴不承認,那樣的後果我想恐怕不是你這種公子哥能承受的。」
「蘇沐,你敢對我動刑嗎?只要你敢,我就拿着確鑿證據去告你。到時候我要看看,有誰還敢維護你!」
「蘇沐,你這個陰險小人給我站出來!」齊歡像是瘋掉般,眼神兇狠的四處咆哮,要不是雙臂疼痛,他甚至想要撕裂掉眼前這張閻羅面具。
「不配合嗎?那就好好的給你上上課!」
半個小時後,齊歡癱瘓在地,生不如死的蜷縮着身體。
閻羅面具心滿意足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