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傻逼了吧?真的以為拿着同情能當飯吃,就他們這樣的和葉總蘇少耍心眼,也不掂量下自己的斤兩。」
「你怎麼能說髒話?咱們都是有素質的人。」
「我說他們是傻逼,錯了嗎?」
「這倒是沒錯。」
……
站在不遠處的盛世騰龍高層們,對眼前的滑稽一幕心底充滿着冷笑,說出的話也帶有一股不加掩飾的鋒銳。
何盛明這是在耍弄心眼,是想要靠着自己的賠禮道歉挽回葉惜這筆買賣,可他卻打錯如意算盤。
有些事能做,有些事卻想都不能想。
有些歉能道,但有些歉即便是道了也沒用。
這說的就是此刻滿肚子悔恨的何盛明。
「吃掉所有玫瑰花瓣!」
蘇沐這個條件說的夠簡單,可何盛明聽到後心中卻是苦澀的很。
我怎麼敢讓他們吃掉所有玫瑰花瓣,別說他們不能,即便是能,我也不敢這樣做啊。
邱印也好,鹿鳴崖也罷,其餘幾位也算上,單獨拿出來一家是不顯山不露水,可他們要是團結起來也是一股不可小瞧的力量,我怎敢得罪?
我要是真的這樣做了,皇冠酒店會為我背書嗎?
不會的,就衝着皇冠酒店的做事風格,第一時間會將我開除掉。
可要是說不答應蘇沐的條件,葉惜的盛世騰龍就會離開。
要知道這段時間皇冠酒店可是風頭鼎盛,原因便是盛世騰龍年會要在這裏舉辦,而現在眼瞅着年會就要舉辦的時候,葉惜帶人離開,並且說皇冠酒店是欺世盜名之地……光是想想那種負面效果,何盛明就不寒而慄。
我可真是風箱裏的老鼠,首尾難顧。
何盛明陷入到糾結中。
倒地的邱印他們也在掙扎中站起身來,彼此扶持,看向蘇沐眼神充滿着冷意和怨恨。
他們是知道葉惜的,不敢對葉惜有任何不敬,但你蘇沐憑什麼敢這樣做?
難道說就因為你和葉惜是認識的關係就敢這樣肆無忌憚嗎?說的再狠點,就這事把你葉惜算上又如何?
沒錯,你盛世騰龍是家大業大,但要清楚這裏是賭澳島,這裏沒有你們盛世騰龍的任何產業,你憑什麼在這裏囂張跋扈?你怎敢為蘇沐撐腰?
「吃掉所有花瓣,嘿嘿,小子,你和葉總到底是什麼關係?怎麼敢這樣張狂?葉總,他是你的什麼人?」邱印擦拭掉嘴角的血跡,眼神陰狠的問道。
剛才冒起的一絲恐懼,隨着身體傳來的疼痛,自尊受到的羞辱全都轟然消失。
邱印現在要摸個底。
只要摸清楚蘇沐的底細,不愁沒辦法對付。
賭澳島還輪不到外來者猖狂!
「說的就是,葉總,我們孫家對你們盛世騰龍是很尊敬的,但再尊敬也不能成為被你們這樣踐踏的理由吧?」
「葉總,我是丁家人,丁家前兩天還和你們盛世騰龍的楊總談過生意的。楊總,你說是吧?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簡總,我是黃家人,咱們喝過酒的,你不記得了嗎?」
……
其餘幾位紈絝少爺瞄準的是站在不遠處的盛世騰龍高層,希望他們能站出來說兩句好話,希望他們能看在紈絝背後家族的情面上幫着壓制住這事。
然而換來的卻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盛世騰龍高層沒誰說話,就連嘴唇都懶得動,望過來的眼神充滿着蔑視。
他們心底想到的是,麻痹的,我們是和你們背後的家族談過生意,但那又怎麼樣?你們是白痴是蠢貨嗎?沒有弄清楚所謂的生意是你們背後家族對我們的諂媚,不是盛世騰龍對他們卑躬屈膝。
再說即便雙方真有合作又如何?
你們敢招惹蘇沐,天大的合作都可以作廢。
「咱們走吧。」葉惜對這樣的事情索然寡味。
「好啊,走吧。」蘇沐隨意說道。
「葉總!」
就在何盛明還想要多說別的話時,聞人庭離卻是直接起身擋在前面,冷如冰霜的低喝道:「何經理,別忘記你只是皇冠酒店的前堂經理,你既然沒有辦法獲得蘇少的原諒,那麼就請不要再自取其辱。」
「我……」
何盛明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葉惜和蘇沐走出前堂,而那些盛世騰龍的高層也都轉身開始回房間收拾東西。
不就是換個酒店住嗎?多大點事,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不過到那時倒霉的就該是皇冠酒店。
大堂很快冷清下來。
「邱少,鹿少,你們說這事該怎麼辦?」何盛明沒有辦法阻攔葉惜,現在只能是寄希望於邱印他們,滿臉焦急的詢問。
可他越是這樣,邱印他們越是懶得當回事,就夠丟臉,就夠心煩意亂的他們,豈會管別人死活。
「你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管我們什麼事。」
邱印擦拭掉嘴角的血跡,和鹿鳴崖幾個人攙扶着離開,他們每個人的心中都窩着一團怒火,望向蘇沐和葉惜背影時怒意凜然。
這口惡氣他們不可能這樣算了,怎麼都要發泄出來,不過現在還是趕緊去醫院看看要緊。
真特麼的疼啊!
這裏發生的事情第一時間就被捅出去,當外面網絡開始報道這事的時候,各種各樣的說法塵囂日上。
但無一例外的都是為葉惜點讚,畢竟在賭澳島這個地方,知道邱印他們幾個德行的大有人在。
這種欺負外地人的事,邱印他們這幫傢伙沒少做,只不過這次是碰到硬鐵板了,活該倒霉。
「你們說這次邱家幾個家族是不是得認栽?」
「不認栽又能怎麼樣?難道說他們還能反抗不成?那是盛世騰龍啊,在咱們賭澳島只有閻家才能和人家平起平坐。」
「我現在關心的不是這事,而是皇冠酒店的聲譽,你們說這樣一鬧,今後還有誰會將皇冠酒店當回事?」
「嘖嘖,你說的對,酒店業是張王李趙四家的趙家在經營,這家皇冠酒店就是趙家趙琦睿的產業,而趙琦睿的性格你們應該聽說過吧?」
「那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仗着有趙家撐腰,做過很多狠辣事。這次他未必敢和盛世騰龍鬧翻臉,但收拾一頓何盛明卻是沒問題。」
「你們說這個大堂經理也夠倒血霉的,你管邱印他們是誰,難道說你背後的趙家還怕這幾個小家族嗎?好端端的公道之事不做,得罪盛世騰龍又得承受趙琦睿的怒火,得不償失!」
「誰讓他想要迎合權貴,溜須拍馬呢。」
「所以說在當今社會人才是關鍵,要是沒有人才的話,你有再龐大的產業,別人收拾你,謀算你,很快就會崩塌掉。」
……
皇冠酒店頂層總裁辦公室。
砰!
一個身穿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使勁的鬆開領帶,面色惱怒的抓起辦公桌上的煙灰缸就使勁砸過去。
站在他前面的何盛明被煙灰缸砸中後,身體不斷向後倒退,臉色因為疼痛扭曲,但卻滿臉慘白的咬住嘴唇,不敢發出任何呻吟。
誰讓這位是趙琦睿。
誰讓趙琦睿在趙家被暗地裏稱之為瘋狗。
你想要和一條瘋狗講道理,可能嗎?
「何盛明,你特麼是個蠢貨白痴嗎?我之前給你說過多少次,盛世騰龍這次能下榻咱們皇冠酒店,是咱們酒店走出去的關鍵一步,你要像是對待上帝般招待他們。」
「尤其是總裁葉惜,你更要當做女皇照顧。可你是怎麼做的?因為邱印幾個小家族子弟,就敢公然無視掉人家的貴賓,你是不是瘋了?」
「好,就算那個男人不是葉惜的貴賓,是個普通客人,你做的對嗎?我不止一次的給你說過,皇冠酒店能夠成為賭澳島最大最尊貴的酒店,靠的就是規矩。」
「誰過來都要講究規矩,可你那?就是這樣踐踏規矩的。你將我親自製定的人人平等的規矩完全丟到了一旁,你這是在害我!」
「你說害怕邱印幾個家族報復,需要害怕嗎?要是說因為你公平公正的做事,而被他們報復,這事都不用你管,趙家肯定會給你兜攬起來的,我趙琦睿是會為你背書的,可你是那樣做的嗎?」
越說越憤怒,趙琦睿一腳就將何盛明踢倒在地,指着他的鼻子痛聲怒罵。
「因為你這個蠢貨的錯誤決定,盛世騰龍所有核心高層全都換了酒店,知道他們是去哪裏住的嗎?去的是名築酒店!」
「不要給我說你不清楚名築酒店是咱們皇冠的死對頭,早就想要將咱們打壓下去。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在,你說他們會不抓住?」
「要是說外面真的傳揚起來咱們皇冠酒店欺世盜名的惡名,何盛明,你能背負起這個責任嗎?」
反駁?狡辯?抗爭?
何盛明哪敢那樣做。
整件事原本就是他做的不對,現在閉口不言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要是還敢頂嘴的話,等待他的肯定是狂風驟雨般的懲戒。
想到趙琦睿的那些殘酷手段,看到趙琦睿眼底露出來的那種血絲,何盛明只能是驚恐的閉嘴,任憑羞辱。
像是將心中悲憤情緒發泄的差不多,趙琦睿厭惡的掃視過何盛明,不耐煩的說道:「滾,出去等候處置。」
「是是!」
隨着何盛明戰戰兢兢的離開,趙琦睿一把就將領帶拽下來,衝着辦公室的裏間懊惱的問道:「明先生,您說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