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儒臣的目光透過眼鏡片,看着韓英姿,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我說,我只是不忍心看見一個如此國色天香的美女隨着地球一起滅亡,而且在我有能力的前提下,我想要讓人類中最優秀的女性活下去,不知道韓局長是否相信?」
聽了這句話,韓英姿的上身坐的更挺了一些,她的目光透過了那副近視鏡,在對方那雙看起來真誠、而又不摻雜任何欲望的雙眼上凝視了兩秒鐘,然後移開目光說道:「風聞呂市長的個人操守極好,從政多年,不僅在人情往來上把握有度,而且對妻子也是極盡忠誠。可是眼下呂市長這一番說辭卻讓我驚詫非常,呂市長是在開下屬的玩笑嗎?」
呂儒臣哈哈一笑,隨即又把聲音降低道:「韓局長認為,你手中的這份情報,可以用來開玩笑嗎?如果過了12月21日,這世界依然風平浪靜,你認為我這個市長還有臉出現在你的面前嗎?」
韓英姿的確懷疑過這情報的真實性,只是目前以她父親以及叔伯那些韓家二代子弟的能力,卻也無力對此進行求證。不過正如呂儒臣所說的,這種玩笑或許可以在學生之間開一開,而作為一個廳級國家幹部,除非他瘋了才會拿這樣的事來說笑。
所以韓英姿說道:「即使這東西是真的,即使呂市長確有能力逃脫劫難,我覺得呂市長首先考慮的也該是你的親人,而不是對不相干的他人憐香惜玉。」
呂儒臣臉色一黯道:「那些我是沒有辦法了,我只能搞到一個名額,就連我自己也無法逃脫。所以我打算把這個名額送給你,算是為華夏民族留下一個優良的母體。」
韓英姿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真是沒想到,呂市長竟然有如此的胸懷,這境界,比《泰坦尼克號》上面的傑克都高啊,真讓我感動……可是,我想說,我不會接受呂市長這份眷顧垂憐,呂市長還是把這個機會留給自己或者是您的親人吧,謝謝您了,呂市長。」
韓英姿站了起來,打算告辭。天上會掉餡餅嗎?她不信。世上有免費的午餐嗎?她同樣不信。縱然這世界面臨毀滅,她韓英姿憑什麼得天獨厚的生存下去?而且這種機會來自於一個連朋友都不是的上級領導。
呂儒臣雙手向下壓了幾壓,如同他召開政府工作報告會時止息掌聲一般:「坐下、坐下,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韓英姿只好再次坐下來,畢竟是上級領導,不說完話就走,這太不禮貌了。
看見韓英姿重新坐下來,呂儒臣端起韓英姿面前的茶杯,走到飲水機那裏又添了些熱水,回來才說道:「你們女同志啊,總是那麼的性急,我從一開始就說是有事求你嘛,這還沒說完呢,你看你……」呂儒臣把茶杯輕輕推到韓英姿的面前,翻手示意對方繼續喝茶。
「謝謝您。」韓英姿是真的納了悶了,她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都是四十四歲的女人了,縱然保養得法,看上去像是不到三十,卻也沒有誇張到為了民族的血脈傳承而被保護起來的程度。
如果以容顏的駐存來比較,她不如失蹤多年的奶奶韓雪梅,如果以相貌的美麗來比較,她不如她的女兒李曦萱,、即使是跟她所認識的外人相比,力科集團的董事長查依娜就絲毫不遜色於她,而且看上去更比她妖嬈嫵媚幾分。
呂市長怎麼可能就相中我了呢?居然用到了「求」字!求我活下去?這怎麼可能?韓英姿的眼神帶着疑問看向呂儒臣,等待着對方的下文。
呂儒臣沒有沿着剛才的話題說下去,而是話鋒一轉道:「我聽說韓局長有一個女兒在秦城二中上學,很是伶俐可愛……哦,韓局長不要誤解,這都是我家那個小子說的,我兒子跟你女兒是同班同學,這再開學就都上高二了,韓局長應該很是寵愛你的女兒吧?」
「是的,我很愛她,這孩子從小就跟着我在東泉市生活,吃了不少苦。」想起自己的女兒,韓英姿覺得還是很虧欠她的,臉上也不禁母性流露,顯得無比端莊聖潔。
「是啊,可憐天下父母心……」呂儒臣感慨着,然後語重心長地續道:「即使韓局長不考慮自己生存下去,難道韓局長就忍心你的女兒隨着我們一起湮滅嗎?」
「這……」韓英姿猶豫了,呂儒臣說的沒錯,她自己是可以不考慮活下去,可是女兒呢?
在沒有可能逃脫的情況下,韓英姿只能遺憾女兒的命不好,然後陪伴着女兒一起靜待災難的降臨。然而在有人提供了活下去的可能時,她作為一個母親,有什麼權利替自己的女兒選擇拒絕?那豈不是太過殘忍?
這一刻,市長辦公室裏面變得安靜異常,只有牆上的壁鍾在嘀嗒作響,一切外界的聲音都傳不進來,領導的辦公室的隔音效果還是非常出色的。
幾分鐘之後,韓英姿端起了茶杯,隨即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一般,又把茶杯放了下來,臉色平靜地看向呂儒臣道:「好吧,請呂市長談一談條件。」
韓英姿已然明白,呂儒臣之前的一切說辭都是在試探,至於最終是自己活下去還是女兒活下去,這些都不會是呂儒臣所求的最終目的,呂儒臣必然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去做,而他所付出的代價是,交換一個生命的留存。
呂儒臣再度微笑了起來:「這才對嘛,既然韓局長如此睿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聽說韓局長的愛人剛剛搞出了一項新的科研成果,他所率領的科研團隊研製出來一種名字叫做e16的食品,不知道韓局長是否知道呢?」
「這個我可不知道,我和我們家老李從來不交流工作方面的事情,呂市長你也清楚的,我除了春節回燕京之外,其它時間都是留在東泉市的。」
韓英姿的確不知道呂儒臣所說的事情,事實上她跟李雪松不只是不交流工作上的事情,即使是生活上的事情,他們也已經多年不曾溝通過了,甚至在她當初懷上李曦萱之後,就沒再跟丈夫同過床。
「呵呵,不知道也不要緊,我希望在最近,呃……」呂儒臣拿出了自己的手機看了看:「就在9月30號之前吧,我想請韓局長幫助我,給我協調出一個和李主任單獨溝通的機會,我可以進京去見他,當然了,如果屆時韓局長能夠在場就更好一些。」
「就是這件事?」韓英姿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難度,雖然她不清楚李雪松研究的是什麼東西,但是她知道李雪松所在的科研所並非是國家的尖端科研機構,那只是燕京科學院下屬的幾十個研究所之一而已。李雪松所在的科研所每年能夠申請得到的科研經費也少得可憐,這樣的科研所能夠研究出來的無非是些雞毛蒜皮之類的東西,不僅跟國外發達國家的科研成果沒法比,就是跟國內同行相比,也是渣一樣的存在。
「還能是什麼事?就是這件事,李主任他不認識我啊,所以我需要韓局長的引見,只要我如期見到了李主任,那麼在今年的12月,我將安排韓局長的女兒去休斯頓某基地,那裏有最新的載人航天飛船。」呂儒臣笑得像只狐狸一般。
「嗯,如果只是這件事,我可以考慮一下,呂市長,請你給我三天的時間,好嗎?」韓英姿不覺得這件事足以換來一個生命被拯救的機會,所以她想要回去聯繫一下李雪松,看看是否有什麼不妥之處再說。然而她不僅沒有李雪松的手機號,她甚至沒有李雪松的任何聯繫方式,她只能委託燕京韓家的人先找到李雪松,因此她認為需要三天的時間。
「當然可以,那麼,祝我們合作愉快!」呂儒臣笑着伸出了右手。
韓英姿皺了皺眉,心說大市長不知道男性先伸手是不禮貌的麼?她無奈地伸出手握上了呂儒臣的,感覺呂儒臣的手心有些潮潤,她迅即把手抽了回來,道:「如果呂市長沒有別的指示,我就先走了。」
「好的好的,韓局長走好。」呂儒臣快走了兩步,親自將辦公室的門拉開,將韓英姿送出門外。
呂儒臣站在辦公室門口,目送韓英姿拐入了走廊內的電梯間,這才關上了辦公室的門,他首先把那個文件鎖回了保險柜。然後回到辦公桌前坐下來,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支軟中華,一邊尋找打火機一邊說道:「你可以出來了。」
當今社會,凡是領導的辦公室內,都會有一個套間,套間裏的擺設雖然不一,但是有一樣設施是必須有的,那就是床。
床的作用極為廣泛,晚上領導值班到深夜,可能會回到這裏來睡覺,中午領導喝多了,下午就會在這裏睡覺。至於床的其它功能及拓展,讀者自行腦補。
領導無所謂大小,也無所謂行政級別,更無所謂是機關還是廠礦,只要是在一個範圍內的一把手,就必然會有一個套間,以及套間裏的一張床。
作為東泉市政府的一把,呂儒臣的辦公室里不僅有套間和床,還有獨立的衛生間和浴室。沒有這些,又怎麼為人民服務?
一隻打火機「啪」的跳出了火苗,點燃了呂儒臣嘴裏叼着的中華。
握着打火機的柔荑把打火機放在了市長辦公桌上,然後很自然地移到了呂儒臣的領口,纖纖玉指靈巧異常卻又有條不紊地鬆開了領帶和襯衣扣子,而後這柔荑猶如一條白蛇,從呂儒臣的領口滑了進去。
「呂市長真的是演技精湛,不去提名奧斯卡實在是可惜了……」柔荑的主人說話了,聲音非常的嫵媚,而且兼具性感的磁性。
「別逗了,這不都是為了完成任務嗎?」呂儒臣吐出一口煙霧,深吸了一下,享受着胸腔里煙霧的刺激,還有那白蛇在胸肌上的挑逗撫摸。
「唉,可惜啊,完成任務的同時,跟韓局長一起為人類的繁衍做貢獻是行不通啦。」嫵媚的聲音感嘆着。
「嘿嘿……」呂儒臣被人道破心機,不由得老臉一紅,嘴裏卻說道:「我那不是試探她嗎,你怎麼就當真了?回去別忘記告訴查董,我完成了任務她可要兌現獎勵哦。」
「呸……」嫵媚聲音輕啐了一口,道:「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吃着碗裏看着鍋里的,老娘還不夠你禍害的,還惦記着我們查董。」說着話,白蛇又蜿蜒下行到了男人的腹部,而另一條白蛇卻已經從衣服外面悄悄來到,搭在了褲帶扣上。
「哎哎哎……這是辦公室啊,咱們去裏邊……」呂儒臣的身體也起了反應,卻不想在國旗和黨旗下面享受這種快感。
「嗯哼,你也真夠壞的,一下午又是財政局又是建設局的,一個接一個地來,把老娘悶在裏面不聞不問,待會兒老娘非吸乾了你不行……」
呂儒臣站起身來,微微彎腰摟着女人往裏面走——不彎腰不行,下面的帳篷撐起來了,很是有損市長的光輝形象——口中安慰道:「好了好了,這不是讓你來見證我執行任務嘛,你以為我平時敢在這大樓裏面藏嬌啊?這樓里的人一個個火眼金睛的,都精得跟猴兒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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