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春 第五十八章畫舫遊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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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下午，齊景軒滿臉喜色地來到蘇雪家中:「蘇小姐，第三個閣主人選，玫瑰閣的悠月已經答應了。」

    「是麼，那太好了，齊公子請坐。」

    齊景軒坐了下來:「蘇小姐，說起來這都是因為你。在下請嬌容姐打了招呼，前去拜訪悠月，她聽過我的說明後，只問我是不是認得替蘭素化妝的人，我說這次正是蘇小姐設計衣裙和化妝，她便一口答應了。」

    蘇雪頑皮地挑起眉毛:「看樣子我的魅力還不小呢。」

    「是啊，蘇小姐現在可是望月樓中人人想結識的貴客。桃顏不但答應得極痛快，還說很期盼呢。」

    「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蘇雪笑了笑

    此時嚴大娘拿着一件衣裙走過來：「小姐,我按你說的,把這件衣裙縫好了。」

    齊景軒看了一眼嚴大娘手上捧着的衣裙，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拿起那件衣裙：「蘇小姐，我想這隻有花仙子才能穿了。」

    蘇雪撇了下嘴調侃道：「齊公子好像特別喜歡仙女。」

    對於他的反應，蘇雪一點也不意外，因為她讓嚴大娘自這衣裙的胸口開始，呈螺旋狀縫上了用細紗和珠子做成的花朵，這是現代新娘禮服上常見的，但齊景軒絕對沒見過。

    「不不不，在下只是想說這衣裙實在太美了，蘇小姐，你真的會法術吧。」齊景軒心悅誠服地說。

    蘇雪嘆了口氣：「我不想每天畫衣裙，只好想點別的辦法呀。」

    「蘇小姐，在下要怎麼感謝你才好呢？」

    蘇雪微微一笑：「齊公子，幫我找兩個手藝好的秀娘來吧，我不會做女紅。」

    「你，你不會女紅。怎麼還能想出這種辦法！」齊景軒滿臉驚愕。

    「我夢中自有高人指點呀！」蘇雪見他的表情，忍俊不住道，讓齊景軒聽了只能搖頭苦笑。

    蘇雪要他回去拿五件藍色系的衣裙，同時帶兩個繡娘來幫忙，她和嚴大娘開始忙活另外一件衣裙。

    有了齊景軒帶回來的繡娘加入，進度就快得多了，各種各樣的花朵，珠花被點綴到了衣裙上，有些是縫在蘇雪所畫的圖案上，有些是直接用花朵和珠子縫成圖案。

    女兒節當天。蘇雪滿心期待着她這些設計。會帶來怎麼樣的效果。

    靜兒的那件蘇雪更是用了心思。里裙是以粉藍色花朵由疏到密，從胸口一直撒落到裙擺，外衫則是用白色的花朵加以點綴。

    靜兒試穿後，簡直捨不得從鏡中移開眼光。「雪兒姐姐。這件衣裙被你這樣點綴後，真的太美了，太神奇了！」

    蘇雪拉她坐到梳妝枱前：「好啦，靜兒，我先幫你化好妝，一會兒我還要去幫望月樓的姑娘。」

    靜兒乖巧地點點頭，等着蘇雪幫她化妝。她的妝蘇雪畫得很淡，青春本就是最美的，所以蘇雪只把她的眉眼畫得越加細緻。顯得她的眼睛更大更明亮。

    蘇雪又替她挽了個桃心髻，有意的留了幾縷，增添了幾分少女的淘氣可愛，配上兩朵珠花更顯清新動人。

    化好妝後，靜兒站起身來。照着鏡子微微轉動身體。微風吹過，衣裙上的花隨風輕顫，像是要迎風綻放，又像是要飛舞起來似的，更展現出她的俏麗秀美。

    「雪兒姐姐，你的手真巧。」靜兒十分高興。

    蘇雪看到冬兒滿懷心事的樣子，有幾分內疚，她本來答應帶冬兒出去玩兒，卻沒想她今天可能一點空也沒有。

    「冬兒，你和靜兒一起去走走吧。來，我替你也打扮一下。」

    冬兒搖了下頭：「冬兒陪着小姐。」

    蘇雪說：「齊公子會打點好一切，你就好好出去玩兒一天吧，我保證明年一定讓你參加荷花會。」

    蘇雪把昨日在舞蝶齋，給冬兒選的一套粉色的衣裙讓她換上，又替冬兒也化了個簡單的妝。冬兒的相貌原本就很可愛，大大的眼睛透着機靈，笑的時候會有兩個小酒窩，經過她細心打扮，冬兒看起來就像是蜜桃一樣甜美。

    靜兒和冬兒一藍一粉，靜兒清靈端秀，冬兒嬌美甜蜜，各擅勝場。

    「冬兒，你這樣子一點也不輸給任何一家的小姐。」蘇雪十分滿意，走到房門邊放大了聲音:「香蓮，香蓮。」

    香蓮小跑着過來：「小姐，什麼事？」。

    「去請嚴公子來一趟。」

    「好的小姐。」香蓮點點頭。

    過沒多久，看見香蓮帶着嚴清遠進來了，蘇雪說：「嚴公子，不知今天下午你可有空？」

    「有空，蘇小姐有任何需要在下的地方，請儘管吩咐。」

    嚴清遠回答。

    「我想勞駕嚴公子，陪着靜兒和冬兒去參加荷花會。」

    嚴清遠轉頭看向靜兒和冬兒，見到冬兒不同於平日的亮麗打扮，他一時看傻了眼，連回話都忘記了。

    冬兒被他這樣盯着直看，俏臉一紅，跺腳嗔道：「壞人！小姐問你話呀，還不快回答！」

    嚴清遠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說：「是，蘇小姐，在下這就和她們去參加荷花會。」

    蘇雪被他逗笑了：「不是要你參加，是靜兒要參加，請你帶她們去再護送她們回來。」

    「是，在下知道了。」嚴清遠的臉也有些發燙。

    「靜兒，這把傘給你帶着。嚴公子，請你帶冬兒去選把做好的傘。」蘇雪打算讓她們各帶一把傘。

    冬兒開心極了：「謝謝小姐，那我們先去選傘了。」

    「我也跟冬兒姐姐一起去。」靜兒說道。

    蘇雪點點頭，看他們快快樂樂地離開房間，心中卻忽然覺得有些落寞。其實她也希望自己能和朋友或是親人，出去好好玩兒一天，又或者由男朋友相陪。

    「小姐，齊公子來了。」香蓮在屋門口輕聲說。

    蘇雪打起精神，和齊景軒到瞭望月樓。

    蘭素、桃顏和悠月，看到蘇雪精心裝點過的衣裙，不約而同地驚喜萬分。蘇雪一一替她們妝扮。全部弄好已經過了午時。

    在幽蘭閣吃過飯，蘇雪剛小憩了一會兒，蘭素便來叫她：「蘇小姐，遊河的時間要到了，我們走吧。」

    「嗯。」

    蘇雪梳理了一下，坐上齊景軒的馬車，跟在望月樓的香車隊伍後邊，她這才發現望月樓竟然有二十多個花閣。據說還有些閣因故沒有參加呢。

    「蘇小姐，怎麼好像沒什麼精神呢？」齊景軒關心地問。

    「還好，只是有點沒睡夠。」

    齊景軒體貼地替她拿了個靠枕：「那你休息一下吧。」

    到了河岸。齊景軒扶她下了馬車。日微偏西。河岸的垂柳拖着斜斜的樹影，岸邊的人群熙來攘往，許多賣風車和花燈的小攤前聚攏了不少人。

    齊景軒指了停靠在河邊的一艘畫舫，蘭素正在舫邊向他們招手：「我們就和蘭素一起。坐畫舫賞賞風景吧。」

    蘇雪看向那些畫舫，每艘船都請人彩繪了特殊的標誌，幽蘭閣那艘的舫樓畫上一朵盛開的蘭花，最上邊寫了三個大字幽蘭閣。

    兩人走過賣花燈的攤販前，齊景軒突然說：「蘇小姐，買盞河燈吧，晚些我們也去河邊放燈許願好嗎？」

    蘇雪看了看他，不太懂他的意思，這意味着什麼嗎？

    「蘇小姐莫要多心。放燈許願是這一天所有人都會參加的活動，可以和親人或朋友一起參加，許下願望。」

    蘇雪這才點點頭，剛好一盞像星星形狀的河燈吸引了她，如果點亮。放在河上，一定很漂亮。

    「那我就要這盞吧。」蘇雪拿起那河燈。

    齊景軒看了一會兒，選了一盞魚形的河燈說：「蘇小姐好眼光，只可惜沒有一模一樣的。」

    拿着燈，上了船，他們加入了遊河的舫隊。燦爛的陽光照射着河面，水波流動間帶起一閃一閃的金光和銀芒，讓她有種身在舞台上看見鎂光燈閃爍的錯覺。

    蘭素她們在舫屋中準備，蘇雪坐在船頭的欄杆邊，欣賞迷人的河景。

    齊景軒拿了件斗篷走過來，披在她身上:「河上的風有些涼。」

    蘇雪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感覺到畫舫一直是沿河岸在走，她把斗蓬的帽子拉上。

    「怕被人看到嗎？」齊景軒聲音有幾分苦澀。

    蘇雪淡淡地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齊景軒默然，蘇雪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現在這種有婚約的情況，她也很無奈。

    就在這時，前方成圓弧形的河岸上，有塊像小廣場似的地方，傳來一陣喧鬧，岸邊的人潮不時發出歡呼聲。她注意到那裏最為開闊平坦，因此聚集了最多群眾。

    蘇雪轉頭望去，現在經過小廣場前方的是火鶴閣的畫舫，船上繪有火鶴花的標記。在火鶴閣之後是桃花閣的畫舫，再來是玫瑰閣，接着就是自己乘坐的幽蘭閣。

    原來望月樓的畫舫到此處便會放慢速度，有些間隔地一艘艘緩緩經過廣場前，由每個閣主帶着幾名姑娘表演歌舞。而廣場後方的護牆上也擠滿了人，搶着要觀賞望月樓畫舫的表演。

    蘇雪看見一個俏麗的身影，出現在火鶴閣的舫板上。

    那正是伊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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