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半夜,豫章軍隊都沒有任何進攻的跡象,楊天一直站在城頭上,都快要等得不耐煩了。
這時候,一個人影忽然從城牆另一端奔馳而來,很快立在了楊天身邊,太史慈等人看了看,也就沒在理會了,因為這人正是白日裏楊天派出的刺客任仲夷。對於這人,太史慈等人可是再熟悉不過了,一直以來,任仲夷等四人一直扮演着楊天貼身侍衛的身份。
「啟稟主公,屬下幸不辱命,已經將事情打聽清楚了!」任仲夷向楊天行禮之後,立刻說道。
楊天一喜,立刻問道:「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任仲夷說道:「屬下在潛入對方營中之後,在很多主賬中都聽到有人在討論一些事情,綜合這些人所說的話,屬下才弄明白這件事情。原來,在昨天中午的時候,他們得知了豫章太守失蹤的消息,而且在此之前,他們也知道有人在城外接應太守逃離,然而逃離之後不到半天時間就失去聯絡了。雖然接應一方也辯解說是白雲城一方派人追殺,太守死在了陽光手中。但豫章軍中一部分武將卻不相信,他們認為是這些救援之人擊殺或者擄走了太守。所以,這使得豫章大軍中出現了分歧,與此同時,隨着他們無法接收到太守的指令,加上之前的豫章都尉以及高層武將最先傳送回南昌城,被我大軍擊殺,使得豫章軍中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爭權奪利之心開始在他們之間出現。逐漸就形成了這七個派別,不過他們也知道,憑藉着他們各自麾下的力量,不論是去找那玩家勢力的麻煩,還是攻打南昌城,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現在他們經過商議,決定先阻止白雲城繼續向南昌城傳送兵力,然後再決定到底是攻打南昌城,還是去找那可能殺死他們太守的玩家勢力的麻煩。」
任仲夷說的也算比較簡潔,楊天能從他的話中感受到豫章大軍中各武將派系之間的勾心鬥角。略作思考之後。楊天的嘴角微微上翹。或許這裏面有一些可供利用之處。
楊天估計,豫章太守被殺的消息一定是那玩家勢力透露給他們的,而且為了取信對方,他們必然會將太守被救出到被楊天擄走的經過詳細告知豫章軍中武將。只不過會將擄走改為當場擊殺而已。目的是讓豫章軍隊在憤怒之下。更加賣力攻城。只是他們沒想到自己這一透露消息,倒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在這種情況下,只要自己從中挑撥一番。說不定還真能將其中一部分武將拉攏過來,到時候,城外的豫章軍隊可就不攻自破了。
想到這裏,楊天立刻實施起來,現在才到半夜,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楊天當即對太史慈等人吩咐了幾句,然後便帶着任仲夷離開了。
藉助一直備在自己璇璣戒中的飛抓百鏈索,楊天二人很是輕易的落到了城牆下,由於現在四周一片漆黑,別人根本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看到這根細小的繩索,而楊天二人又是處於隱身狀態,所以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就將這一切完成了。
隨後,兩人一路潛行,任仲夷在前面帶路,很快二人就鑽進了一處營地之中。從任仲夷口中得知,在這個營地中,實力最強的便是主帳中的將領,也是這個營地唯一的一位王級武將。其實在這七路豫章軍中,每一路都只有一位王級武將,由此可見目前豫章軍隊中將領之缺乏。
以楊天二人的實力,這些巡邏的士卒要想發現他們,估計比登天還難,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營地的主帳外。
很顯然,在現在這個點兒上,帳中的武將已經睡下了,帳外還有十位士卒站崗,看來這武將也很沒有安全感。只是在這些人的守護下,楊天二人要悄無聲息的進入帳中可就不容易了,畢竟他們的技能是隱身術,不是穿牆術,這大帳的帘子可是垂下來的,他們要想進去,必然要將帘子掀起。如果那些守衛在這種情況下都無法發現楊天,他們真的可以一頭去撞死了。
可是如果驚動了這些守衛,恐怕他們進入這主帳的消息就要不脛而走了,這將對他們的計劃產生不好的影響。
想了許久,楊天還是決定用一招打草驚蛇,先混進帳中再說。當下楊天便將任仲夷收入到璇璣戒中,然後用意念吩咐了他幾句,然後又將他放了出來。
任仲夷出來之後,立刻轉身去了主帳後面,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大喝一聲:「誰!站住!」
這聲音在寂靜的夜晚無疑非常響亮,況且又是在主帳附近,立刻引起了周圍巡邏人員的關注。包括在主帳外站崗的那十個士卒也被驚動了,他們立刻分出五人向主帳後方跑去,卻也留下了五個繼續在帳外站崗,看的楊天鬱悶不已。
就在楊天以為自己的計劃破產之後,主帳門傳來一陣腳步聲,楊天心中一動,立刻集中了自己的精力,死死的盯着那道門帘。
果然,門帘很快被打開了,一位武將從裏面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很是不耐,畢竟這些天一直行軍,本就疲憊不堪,現在好不容易睡上一覺,卻被半夜吵醒,他會高興才怪。不過在他從帳內走出的那一瞬間,忽然感覺一陣微風從身邊吹過,可現在沒有風啊?
武將回頭看了看,見門帘已經自然垂下,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當下也就打消了疑慮,轉頭向身前的幾位士卒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為何深夜喧譁!」
其中一位士卒說道:「啟稟大人,屬下已經派人前去查看……」
這人話還未說完,剛才離去的那五位士卒卻已經快速返回來了,從他們的表情上就可看出,此行沒有任何收穫。這武將也就不理會那正在說話的士卒,皺着眉頭向剛剛走過來的幾個士卒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領頭的那位士卒見首領問起,頗有些忐忑的回答道:「啟稟大人,屬下剛才趕到聲音傳出來的地方細細查過,並沒有發生任何可疑之處,而且當時已經有很多巡邏人員趕了過去,他們同樣也沒有發現什麼。」
這武將頓時就火大了,怒道:「什麼都沒有發現?這深更半夜的,難道是鬼叫不成?」
這士卒面色蒼白,他可真擔心頭領一氣之下將他就地處決了,在這亂世之中,死一兩個士卒真不算什麼大事,當下支支吾吾的說道:「屬下……屬下估計可能……可能是某個士卒……故意惡作劇!所以……」
「惡作劇?」這武將一臉烏黑,他也知道這個可能不能排除,可是在這大戰將至的時候,居然還有人搞這種惡作劇,凌遲處死都不為過,於是他當即下令道:「繼續給我查!不論是惡作劇也好,還是真有敵人潛入也罷,必須給我一個準確的答案。否則,你們就等着受罰吧!」
「是!大人!」所有的士卒立刻領命,他們卻是清楚,這武將所說的話絕對不是對他們某一個人說的,如果大人真的發起火來,他們這幾個人的日子絕對都會不好過。
這武將也就不在理會這些士卒如何去調查此事,轉身進入了大帳中,準備合衣躺下繼續睡覺。
就在他剛剛躺下的時候,憑着從殺場上鍛煉出來的直覺,他感到了一絲危險,可是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一絲冰涼便從頸部傳來,這武將就算不用看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脖子上正放着一把利劍,只要自己稍有動作,這利劍絕對會割下自己的頭顱。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一般來說有自知之明的人都活得比較長久!」一個聲音在他旁邊傳來,不過他卻不敢轉頭去看,從聲音上判斷,這說話之人年齡不是很大。而且在這一刻,他心中的疑惑也解開了,這人絕對是在自己剛才離開營帳的那一瞬間進來的,而且可以肯定他擁有隱身的能力。
這位武將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能激動,否則吃虧的一定是自己,頓了一下才說道:「閣下是誰?為何深夜潛入我軍大營?」
楊天笑笑道:「你雖然沒見過我,但一定聽過我的名字,我就是你們這些天一直想要殺掉的陽光。怎麼樣?是不是很吃驚?」
這武將確實很吃驚,他之前雖然也猜測過身邊這位控制住自己的人會是白雲城的高手,但卻沒有想過竟然是陽光本人,以楊天現在的身份,冒着如此風險潛入敵營明顯有些太冒險了。他沒有懷疑對方所說的話是不是真實的,畢竟不論從哪方面講,都沒有人去冒充陽光。
楊天見對方沒有說話,便淡然一笑,說道:「既然現在已經確定了我的身份,那你是否應該自我介紹一下?」
這武將倒也乾脆,直接說道:「我叫胡昊,豫章郡都尉麾下的一位萬夫長,與大人的相比,卻是有些微不足道。我想大人深夜進入我軍大營,應該不會只為了取我小命那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