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的死,是她間接造成的。你知道自我娘死後,我吃了多少苦麼?齊王府就是一個小型的後宮,後宮中,有各式各樣的妖魔鬼怪,時刻等待着爭奪我父王的寵愛。而我和兩個哥哥,就成了其他孩子欺負的對象……」
說起來,兩個人還算「同是天涯淪落人」。
不過,與他不同的是,南宮雙時常被人虐待,以至於,她的身上,傷痕累累。
轉過身,南宮雙退下了衣衫,露出了背部……
南宮齊頓時長大了眼睛,呆愣的看着那可怕的後背。顫抖着雙手,緩緩的摸上了她的背,輕輕地的撫着那可怕的疤痕,有些心疼的問道:「還疼麼?」
南宮雙慘笑一聲:「最深的那條傷疤,是九年前留下的。那時,我娘剛去世,我才六歲。父王帶着新王妃出遊,我和哥哥成了眾人撒氣的對象。他們誣陷我兄妹偷東西,我拼了性命,保全了哥哥,卻不料,為此,差點丟了性命。我醒來時,已經是半年後了。而且,我在昏迷半年期間,一直在藥爐……後來,我便一直在藥爐,跟着師傅生活……」
穿好了衣服,轉過了身,南宮雙笑的悽美:「怎麼樣,丑吧?如果我娘還在,齊王府上下,又豈敢有人如此傷害我?呵呵……你雖說也是出生貴族,經歷無數爭寵奪愛的戰役,可是,你目睹過親人的離去麼?你被虐待過麼?至今,我哥還是個武功全廢的廢物,我只是有家不能回的掛名郡主。你說,我該恨誰?」
莫紫奇被她問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南宮雙笑了笑:「我承認,我對你很有好感,你總是給我一種沐浴陽光的溫暖。不過,那是因為我從小便在黑暗中長大,我需要有人溫暖我,在乎我。這幾天,與其說是我陪你,不如說,是你一直陪着我。謝謝你,給了我這些天的溫暖……」說完,便與莫紫奇擦肩而過,迅速離開了樹林。
莫紫奇滿腦子回想的,都是她那一身的傷痕。在藥爐養了半年才醒過來,那是要多重的傷?那時,她才只有六歲。因為失去了母親,她和哥哥才飽受折磨。而讓促使她失去母親的人,恰恰就是姐姐最看重的辰王妃。從第一面,她說話引發他笑的時候,他就對南宮雙有了好感。可是,他要怎麼選擇?自己該怎麼辦?腦子裏一團糟……
而匆匆離去的南宮雙,不知是哪根神經不對,破壞了自己所有的計劃。全副武裝,之身前往辰王府,準備行刺這天下最高貴的女人----辰王妃,舞筱萌。
據說,連當今皇后見了,都要禮貌有加,親自為其斟茶,說她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也不為過。
一路來到了辰王府,到了舞筱萌的臥房。一劍劈開了房門,指着房內,大聲的叫道:「四嬸,雙兒今日來找你比劍。還望,不吝賜教。」
她話音剛落,一朵朵象徵着死亡的彼岸花,從空中飄落下來。花色妖艷血紅,淒艷悲涼……濃濃的殺氣伴隨着花香,在空中瀰漫。傳說,彼岸花開在陰間的路上,花色如血,有花無葉,是牽引靈魂的花。可以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當亡靈的靈魂度過忘川時,就會忘記生前的一切,把過往都留在彼岸,開成了這美麗而妖艷的花……
那鮮血般艷紅的彼岸花,就是所有人的噩夢。早有傳言,若誰在辰王府中看到了彼岸花,就是命喪黃泉之時。因為,曾經有人就光顧過辰王府。後來,他們因為見過彼岸花後,再也沒有出來過。多麼可怕的傳言呢……
「呵呵……被發現了呢,所以,要以絕後患了麼?」
手中的劍掉了下去,一副任命的樣子,淒悽然的笑了起來。而後,瘋狂的叫道:「四嬸,你在哪啊?在雙兒臨死之前看看你,讓我永遠記住你的樣子。來生,再來找你報仇!哈哈哈……」那死者無懼的樣子,讓不遠處的人,看得一陣心疼。
緊接着,四周的場景換了。她看到了她的母親……
「娘……」伸手去拉母親,卻不料,撲了空。
看着母親一臉焦急的模樣,她想知道,她究竟要去做什麼。既然碰觸不到,就靜靜的看着吧。
「大人,您怎麼親自來了?」見到來人,董玉清四下看了看,而後,偷偷摸摸的問着。
「主子有交代,讓你殺了齊王,然後,嫁禍辰王妃。齊王死了,離王必定集合他們所有兵力,竭盡全力攻打京師,為兄弟報仇。如此一來,引起他們昭陵內亂……」
董玉清一愣,而後,問道:「主子是想趁機弄死雪原的玉家,然後,趁機一舉拿下雪原?」
「不錯,學聰明了。不過,不管你猜到了什麼,你都要記得,管好你的嘴,辦好你的事就行。主子要的,是聽話的狗。」
董玉清點頭稱道:「是!」
「誰?」來人猛然回過頭,看到一旁,站着一個孩子。那人,便是南宮雙!
怎麼可能?她為什麼完全沒有印象?
小小的南宮雙,一見被發現了,本能的想要逃跑。於是,她也這麼做了。只是,轉身就跑的她,沒有逃脫那人抽過來的一鞭……
躺在血泊之中的她,一動不動,董玉清微微皺眉:「大人,這孩子交給我吧,若她現在死了,恐怕會有些麻煩。不過,看樣子,這傷也好不起來的。等下我打亂她剛剛的記憶,等她能說話了,齊王也已經死了。那時,屬下也已經回到了主子身邊。」
「怎麼,才假扮董玉清兩年不到,你就已經對這孩子有了感情?你要知道,野火燒不盡吹風吹又聲。更何況,你是她的殺母仇人。」
那人諷刺的話語,讓南宮雙的心,猛然的一沉。頭在瞬間像爆開了一樣,疼痛了起來。
畫面,還沒有結束。
那人走後,母親來到自己的身旁,隔空花了一道符,一掌拍再了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