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和看着伊寧的笑容真的是十分的好奇,不明白為什麼這么小小的娃子身上會有這麼神奇的顏色,每每看着事情已經走到頭了,就是有辦法和主意扭轉局面,還讓人措不及防的,顧安和看了一下顧府頭頂上的天空感嘆道:顧府要變天了!
伊寧對顧安和說:「安和舅舅,您是和寧兒一塊過去,還是您單獨過去?」
顧安和知曉伊寧的意思道:「寧姐先過去吧,舅舅再去安排一些事情。77nt.com網」說着就大步的走了出去,一邊走嘴角彎起都是笑意,真的很好奇伊寧會怎麼對付這些人呢?
這些年他們的油水可是頗多的,現在想讓他們交出來無遺就是要了這些人的命了,不知道寧姐會用什麼樣的方式讓這些人血本無歸呢!
顧安和的心情非常的好,過去他的精力都放在了找兒子的身上,雖然也管着不少的事情,義父也經常安排自己出去查看下面的產業,自己在顧府的時間是最短的,三個義子之中只有自己的是經常跑外的,大哥也會出去但是一段時間就會回來,三弟基本就在蘇杭附近打理生意了。
顧安和知道兩個兄弟對自己多多少少的是嫉妒的,都是義父的義子,都上了族譜的,只有自己是最得義父的心的,可是這都是和自己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貪心有關,不要以為這些年他們做的小動作自己不知道,就是不願意說出來傷了兄弟的情面罷了。
顧安和去給伊寧準備顧府的花名冊去了,這兩年又添加了不少的人,應該是同樣吃閒飯的居多,可是寧姐做了家主以後這閒飯還有那麼好吃嗎?
顧安和笑着走開了,一路上碰見了不少的三五成群的丫鬟小子們,很好奇平日不苟言笑的安和二爺今個竟然一路走一路笑,這場景真是太奇特了。
以至於伊寧出現了都不知道,還在那裏有掃把的拿着掃把,有托盤的拿着托盤擠在一起議論紛紛,上嬤嬤本來是想呵斥幾句的,被伊寧攔了下來,伊寧輕聲的說:「上嬤嬤別急,咱們聽聽現在顧府的人議論最多的是什麼事情?」
上嬤嬤會意,主僕幾人藏在了樹後面,聽着這些丫鬟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不過伊寧好奇的是,這內院不是不允許男子進入的嗎,你看看着花園裏面都骯髒成什麼樣子了,還有不少談情說愛的呢,感情這些人將這男女大防的時代給弄成在現代的男女不設防了。
真當成是現代的街頭公園沒有人管呢?水嬤嬤看着一片污穢就想出去收拾幾個,伊寧按住了水嬤嬤的手說:「水嬤嬤不要着急,這沒有人管的時候才是最為體現管理的水平的時候,今個咱就是要看看這府里還能亂成什麼樣子?」
水嬤嬤知道主子的用意,就安靜的聽着,這府里的小丫鬟們就是消息的集散地,正好可以辨認一下子方向。
「春妮姐姐,你聽說了沒有這二貴家的竟然被新家主給打了,是不是真的啊?聽說上午的時候你是親眼看見的。」一個梳着雙丫髻的二等丫鬟紅綺打探着消息。
春妮的眼睛向上吊起,鼻子上還有幾個小的雀斑,是五房顧明朗和苗氏十四歲的嫡女顧婷芳的大丫鬟,平時仗着主子的寵愛,在丫鬟當中也有些體面,這顧婷芳沒事不愛出門子,有什麼好事的時候才會出來,其他什麼事情都派出春妮來打聽。
紅綺是今年新升上來的二等丫鬟,是七房顧婷美的二等丫鬟,平時比較機靈,越發的有往大丫鬟升遷的希望了。
旁邊的西晴說:「是啊,春妮姐姐,你不是看見了嗎?給我們也講講,今個早上我正好在當差,沒聽說過這麼熱鬧的事情呢,快說快說是不是真的?」
西晴是六房十五歲林嫻的一等丫鬟,在主子面前也是個體面的,同是一等丫鬟,西晴是六房的多少要低春妮一頭,畢竟春妮是顧婷芳的大丫鬟,怎麼也算是顧姓人所以有些優勢。
春妮看着急切的西晴道:「當然是真的了,我難道會說假話,讓你們你們這些小蹄子們知道了還不笑話死我,今早上我可真是開了眼了,別看新家主小小年紀,這打起人來絲毫不含糊,你妹妹看見這二老夫人氣成了什麼樣子,簡直是快要炸了。」
「真的嗎?是真的嗎?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太可惜了,今天我都沒看到。」一個嘟着小嘴的丫鬟賣萌裝可愛的出來了,身上的料子是很好的,頭上還有一支薄薄的金釵呢,這是大房顧婷敏的大丫鬟春霞,平日很得顧婷敏的重視,所以並不虧待她,從打扮上就能看的出來。
春霞說:「春妮你真是好命,這麼好的事情都能讓你碰見,可惜早上那會子我還在服侍小姐呢,沒機會看見,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說什麼我也要和小姐告個假過去看看。」
春妮說:「沒看見真是可惜了啊,你不知道新家主打人的時候不是用板子,而是用雙面的板子,有一面還都是刺呢,那二貴家的十板子下去就出氣多進氣少了呢,所以日後你們也仔細着點,千萬不要翻到了新家主的手上,否則有你們受得呢。」
這話說的幾個丫鬟都同時的縮縮脖子,還真是害怕會被新家主給逮到懲罰了,這可就麻煩了,並且使勁的回想自己有沒有什麼錯處?有沒有薄待過新家主的奴婢?
想了想貌似沒有,新家主只有四個大丫鬟,府里的丫鬟一個沒用,那四個也不是經常出來,又不在大廚房吃飯,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麼印象。
西晴說:「這新家主看起來年齡比我們小姐都小,沒想到是個狠得,咱們日後還要安靜一些才是。」
春妮說:「可不是,你們今天沒看見,要是看見了保不齊日後見了新家主都害怕,算了不和你們說了,我得回去伺候主子去了,你們也趕緊走吧。」
幾個丫鬟同時轉身走了,沒再多說,還有一些三等的粗使的丫鬟在哪裏嘀嘀咕咕的,說的都是一些穿戴吃喝之類的事情,伊寧也沒有興趣聽了,不過聽到這裏也算是滿意,至少不怕死非要撞槍口的少點了,要不這一堆不省心的不煩死人了?
水嬤嬤說:「主子讓她們在院子外面看着還是有效果的,這不至少都知道主子不好惹了,連着二老夫人都沒有討到一份的好呢,這些小丫鬟們告訴她們的主子,自會安寧不少。」
若嬤嬤說:「這可不一定,你沒見那些在爺們身邊伺候的那幾個大丫鬟都不屑一顧嗎?看來都是爭着搶着爬上少爺們的床的,你看看那一個個的樣子,不比者風塵女子好多少,你看看那一個個腰都不怕扭折了。」
上嬤嬤說:「我呸一些小賤蹄子,不要被我聽見,聽見一個扇一回,看她們日後還敢不敢得瑟。」
伊寧看着幾個婆子氣的夠嗆,猜想可能是在顧府少爺們身邊伺候的大丫鬟們哪裏得罪了四個嬤嬤了。
伊寧一行人走了近路,要從假山穿過去就到了外公的院子了,外公的院子是整個顧府的中心點,是正房中的正房,所以從福綿苑到外公的院子還算是近的也要走上一刻鐘以上呢,伊寧不喜歡在府里也坐小嬌,所以能走走就走走,每次走走都聽聽這些人在議論什麼討論什麼也好側面的了解一下。
「爺,輕點啊,奴婢受不了了,爺啊……」伊寧主僕聽到這這樣浪的聲音都全部停下了腳步,幾個嬤嬤氣的不成樣子,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行如此的苟且之事,玉竹她們還是未出嫁的姑娘們還有主子哪裏能聽得了這樣的靡靡之音。
「春桃,也就是喜歡你這浪樣,再叫幾聲給爺聽聽,哈哈哈哈……」男子的聲音比較輕浮,好似多日未見野味一般。
伊寧想着春桃是誰?聽着聲音也就是十六七歲是最多的了。
水嬤嬤看着伊寧微皺的眉頭說:「主子,春桃是五房顧明志夫人黃氏身邊的二等丫鬟,平日裏因為長相出眾,人也心高氣傲,普通的小子們根本看不上,一心想要麻雀變為鳳凰,還識得幾個字,又偏巧沒有落下什麼把柄也是家生子,所以不能隨便賣掉,只能是壓着不許成為大丫鬟,和她同期的丫鬟基本上都已經是大丫鬟了,只有她高不成低不就的,每天就是做點針線也不准在主子面前伺候。」
伊寧無聲的笑了,誰說事情又多又亂沒有好處,既然你們一個個的那麼喜歡給外公的房裏塞人,導致外婆身體受損,是不是應該成全他們呢?
心思一動伊寧就有了主意,這場合不抓白不抓啊,既然這顧府丫鬟都喜歡爬床,是不是自己應該支持一下呢?
左右三房這邊就有自己和外公,根本就沒有男主子了,義子的舅舅們不住在一個院子,離着遠着呢,那些心高氣傲一些的丫鬟恐怕都看不上這樣的身份呢。
所以適當的應該推波助瀾一下,怎麼都要回敬一下才是,否則沒有當初他們的陷害,外婆和外公也許現在還在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呢,就算不要了首富的身份,也不至於窮的不成樣子。
「爺啊……你慢點啊,被奶奶知道了春桃可就是活不成了啊,爺輕點啊……」春桃的聲音很低,如果不注意應該不太容易發現,只是伊寧和幾個嬤嬤都是習武之人,要說聽不見就太假了。
「爺的小心肝,小寶貝,快要想死爺了,平時在屋子裏也碰不見摸不着的昨天晚上做夢還夢見桃兒柔滑的小手呢,快再給爺摸摸,別害羞,這會子都午歇呢,不會有人來的。」接着就聽見了衣服悉悉索索的聲音。
「爺啊,今個不成啊,我告訴你啊,春桃有了,爺啊春桃有了,你得想想辦法啊?已經是三個月了,春桃不求任何名分,能跟着爺就成,志二爺你得救救春桃啊,要是被志夫人知道了,會打斷春桃的腿的,這個孩子到時要要怎麼辦啊?」說完嚶嚶的就哭了起來。
原來這個男人是五房的二子顧明志,平日裏妾室雖然不算最多,但是送上門的新鮮水果能忍住不吃的確是太少了,本來就很喜歡春桃的小意的撩撥,沒想到在床第之間又是那麼的熱情,浪花一朵朵的,每每讓他根本就把持不住,所以顧明志不吃就是傻子了。
這樣的小妖精自己不要不也便宜其他兄弟了嗎?再說春桃的樣貌和身段都是不錯的,老子娘也是在外面莊子上的管事,家底也還可以,所以顧明志一聽到春桃有喜了很開心。
已經好幾年顧府里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個人,可能是最近幾年這心思都用在爭奪產業上了,所以這姨娘新納的也不算多,以前的姨娘什麼的年齡都是大的了,他名下就有兩個孩子一個弟子一個嫡女,所以還是很少了。77nt.com&#>
所以顧明志開心的說:「我的小心肝你說的是真的?」
春桃嬌羞的說:「爺這事情春桃哪裏敢開玩笑了,還不是最近幾天老是噁心,所以偷偷出府找個大夫看了一下,結果大夫說我已經有了身子近三個月了,好像還是個男孩呢,今個不就是巴巴的約了志二爺告訴這件事情啦!爺你說怎麼辦啊?」
顧明志一聽還是個男孩心裏高興壞了,隨即就抱起春桃轉了好幾圈,春桃咯咯開心的笑聲傳遍了這個小小的地方,也許這一刻是真的高興吧,男人為了自己後代香火有望,女孩是因為可以得償所願!
顧明志說:「一會子爺就帶你回去,直接讓你當通房丫鬟,給爺生個兒子就是姨娘你看好不好?」
春桃看着眼前信誓旦旦英俊的男人,這心裏都要美飛了,這一步棋走的很險很險的,要是被志夫人發現了早就給打死了,虧得自己平日不得罪人,所以就算有一個兩個知道的丫鬟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才矇混過關了,回頭還要好好的謝謝那些姐妹才是。
春桃得到了顧明志的保證還說道:「爺春桃不徵求生分名分,能給爺生個大胖兒子春桃就是丫鬟也是心甘情願的。」
伊寧她們由遠及近的聽了不少了,伊寧不得不發現其實春桃這樣的也算是宅斗裏面的高手了,能避開醋妒有名的志夫人黃氏將男主子弄到手,之後還珠胎暗結,關鍵是天天在黃氏的面前晃悠,還能保住這個孩子,等着胎兒三個月着床穩妥之後,確定是個男孩之後告訴對方,還不要任何的名分,這一刻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樣的情深意重。
果然顧明志聽了此言輕斥道:「春桃不許胡說,你都要做我兒子的娘親了,怎麼還能做奴婢呢,今個就直接讓你做桃姨娘我看誰敢不答應!」
春桃眼裏乍現驚喜一閃而逝,可是心裏已經樂開了花了,我的天啊直接就是姨娘了,不用從通房丫鬟一步步的往上熬了,都說爺們是喜新厭舊的,但是自己怎麼也得有一兩年的好日子吧,生下兒子就更能站穩腳跟了,還是爺的庶長子,怎麼也是特殊的不是。
再說顧府的姨娘吃穿住用的比例都是比尋常人家高了很多呢,遠的不說就說這吃食上,每月還有定例的燕窩呢,穿戴上也是非常不錯的,這做奴婢最高的願望就是能做人上人了。
做姨娘雖比不得正室,但是也比做丫鬟最後隨便被配給了小子的強很多,要是能平安生下一兒半女的,將來老了還能有指望。
要是兒子爭氣得爺的喜歡多分點家產,將來還能和兒子分府出去過日子,當一個體面人家的正經婆婆呢,春桃的心飛了,飛的很遠很遠,似乎看見了日後的風光無比。
不過一晃神就回過味來,眼圈一紅幽若無骨的身軀靠在顧明志的懷裏抽抽搭搭的說:「志二爺你對春桃真是太好了,春桃會一生對你好的,如果奶奶不同意,也不要因為我生分了,春桃只要能跟着爺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顧明志抱緊春桃,又害怕壓倒她的肚子,那裏面可是一個兒子呢,所以輕輕的拍着春桃的背說:「春桃一放心,我一定不會虧待你虧待兒子的,那個妒婦敢說一句我就找爹做主休了她去,哼!」
伊寧幾人越走越接近聲音的來源處,原來這座假山有一個空閒之地,正好隱藏在群山裏面,所以平日裏這裏還不容易被發現,不知道怎麼被這兩個人給尋到了,饒是伊寧在見多識廣也被眼前的真人騷嚇了一跳。
眼前一對男女相互擁抱在一起,但是女子的上身明顯是衣不蔽體,身上還有各式各樣的痕跡,頭髮有些散亂,不過應該是考慮到這是白天,所以沒敢讓衣服都脫下來,過過癮草草的就收場了。
但是也應該很激烈,這女子還真不怕孩子會有什麼事情,膽子可真大,為了榮華富貴真是拼命了,要說這春桃姿色上最出色的地方就是胸,目測一下應該是有c罩杯了,也算是有料的了,在有就是細腰,不過此時靠在男人的胸膛里笑的十分的得意。
古代女子用膳都是淺嘗而止,真正吃的很飽的還是少的,平時多是吃些點心水果之類的,再說很多人不喝牛奶之類的,所以這個時代的女孩子發育不算是最好的,比起伊寧上一世留學遇見的外國妞們差遠了。
既然是這樣伊寧不介意嚇嚇她們,直接將她們帶到外公面前,相信外公會給她個身份的,外公這輩子受到的傷害,定會成全他們的。
所以伊寧看了水嬤嬤一眼,水嬤嬤會意的喝道:「大膽,哪個院子的,光天化日之下在顧府竟然行如此苟且之事,來人給我抓起來,送到老家主那裏去。」
「啊……」春桃被如此大的呵斥之聲嚇得差點沒昏過去,第一反應就是馬上跪下道:「志夫人饒命啊,志夫人饒命!」
說完就立刻胡亂的穿上自己的衣服,可惜越忙越亂,怎麼穿也穿不上,直到一個男人的上衣給披了上去,看了一眼志二爺才算是安靜了下來,抬頭一看不是志夫人,是新家主和家主的奴婢,完了這下子不死也得褪層皮了,越着急越是慌亂,連衣服扣子都扣不上了。
所以春桃急忙磕頭道:「家主饒命啊,家主饒命,看在奴婢已經有了志二爺孩子的份上饒了奴婢吧,饒了奴婢吧。」
顧明志沒想到是伊寧,不過眼前伊寧雖說是和自己女兒一樣大的小輩,但是身份上確是家主,所以顧明志只是尷尬的站在那裏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不知道這會子說什麼比較好。
但是也不能什麼都不說,所以道:「那個……寧姐這個……」
可能是覺着太尷尬了,所以根本沒辦法解釋現在的事情,尤其是一個和自己女兒一樣未出閣的姑娘的面前,顧明志似乎長這麼大都沒有這麼尷尬過,所以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
伊寧其實作為一個現代人,這現場秀又沒有親眼看見,對於伊寧來說不算什麼,現代的孩紙們什麼沒見識過,不過這是在古代,要是普通的女子看見了,這會子應該要羞憤昏死了吧,但是伊寧卻不,只是淡淡的說道:「這位叔叔,我要去外公的院子裏面去,這樣的事情您畢竟是長輩,我不好多說什麼,還是交給外公來處理吧。」
顧明志心知也只能鬧到三叔那裏去,才能制住家裏的那個妒婦了,否則這一胎孩兒再保不住的話,下一次就不知道何時了,這些年孩子少也是有原因的,只是他不願意去揭穿那個妒婦罷了。
所以雖然詫異伊寧的淡然,但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給自己再簡單的收拾一下,看着不至於一眼就被看出做了什麼,可是衣服都皺的不成樣子,再怎麼理順也是掩蓋而已,倒是將春桃的衣服都仔細的扣好,頭髮讓春桃放下髮髻,直接編個辮子了事,這才拉着春桃跟在了伊寧的後面。
很快就到了伊寧外公的凌雲苑,守門的婆子看見了伊寧就直接行禮道:「奴婢見過家主。」
伊寧點點頭帶着眾人走過,身後跟着伊寧的十二人,還有稍顯狼狽的顧明志和春桃。
春桃看着凌雲苑的人,伏低做小的低下頭,讓人看不見她在想什麼,不過一路走來這指指點點可是不少的,不過春桃的心裏是很開心的,畢竟要做姨娘的人了,春桃相信老家主不會看着不管的。
所以這心裏更是如吃了定心丸一般,嬌弱的依靠在顧明志的身邊,顧明志也是心疼春桃有孕三個月,所以也不着痕跡的扶着春桃,兩人相視而笑甜蜜極了,伊寧餘光瞥見不禁感嘆,這世上的賤男人和男女人一樣多。
還沒等進屋子就聽見裏面吵吵嚷嚷的道:「三弟,今天我的陪嫁丫鬟二貴家的被你的好外孫女給打了,她的奴婢還把愛梅給打了,今天要是你不給個說法的話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即使你的哥哥走的早,但是我們孤兒寡母的也容不得人如此的欺負,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二老夫人鏗鏘有力的說完,到了顧泰盛這裏就好似喝白開水一般,沒起到任何的波瀾,二老夫人的指甲都要掐斷了,恨不得現在就得令卸了伊寧的家主之位,之後自己的孫子坐上去才是。
「三叔,你看看我的臉被伊寧的奴婢給打得,長這麼大我還沒被誰打過呢,父親在世的時候,最疼愛梅了,你看看如今愛梅落魄到被奴婢打得地步了,這讓人沒法子活了啊……」顧愛梅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傷心的恨不得立刻就追隨父親而去,可是是不是真的這樣就有待商榷了。
顧大老爺說:「三弟,你看看這還有沒有家法了,連二嫂都敢動手,這孩子真是太不知道尊敬長輩了,在有今個管着府里糧食採買的管事說這個月的整個府上的糧食的單子遞上去了,可是沒有人付銀子,這是要做什麼?我們這麼大的一個顧府連米麵都買不起了?不行的話就在我管着的糧食鋪子上賒欠就是了,這樣傳出去是什麼名聲,我們顧家還要不要臉了?」
顧大老爺氣的鬍子都一翹一翹的,今個管事回話說沒有領到銀子差點沒給他氣死了,顧府的糧食一直是最容易做手腳的地方,這些年也沒少貪了,如今要是這個巨大的缺口給堵上了,那北郊那個莊子的錢從哪裏來出?
那可是個風水寶地,可保子孫後代都是興盛的,並且還有官運,那裏已經是他先發現的,怎麼能讓給別人,誰也別想哼!
二老夫人看着老大開始提正事了,就跟着說道:「今天是顧府吃食採買,和首飾結賬的日期,好幾家銀樓的掌柜都催了好幾次了,硬是銀兩銀子沒給,這可怎麼是好?難不成我們堂堂蘇杭首富還要欠人家銀子不成?」
顧五老爺看着大家都說也爭先恐後的搶到了一個機會說:「三哥你外孫女做家主既然是選上的,我們也沒有什麼意見,但是誰做家主不能不給錢吧,這麼大的一個顧府顧礎管家也不知道哪裏去了?現在就是一個窮酸的李管家還說支取一兩銀子都要報告給家主,那麼日後我們手上的買賣都是成千上萬兩銀子的,難不成我們每筆都要稟告不成?」
「年紀輕輕的小娃子也不知道會不會當家,今個針線房還有外面綢緞莊的掌柜的還說賬單已經遞過來了,可是沒有人給回話,這錢到底是給還是不給了,能不能給個話了?在有我們顧府家大業大的下人每年做幾套衣服也是顧府的體面,如今竟然說今年的秋裝都不做了,這要讓外人怎麼看我們顧府,這首富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顧五老爺平時管着顧府旗下的綢緞莊和繡坊,每年給僕人做衣服是一項很大的經濟來源,如果被砍了第一個不樂意的就是他了。
並且是很不樂意,非常的不樂意!
哪有剛一接手就斷人財路的事情啊!
顧七老爺脾氣最為火爆,仿佛頂着鍋蓋的肚子隨着走路一顛一顫大嗓門吼道:「你們都閉嘴聽我說,老子不像你們都文鄒鄒的,老子就問顧府欠了老子管着鋪子上的求醫問藥買藥材的銀子什麼時候給結了,不給結的話不要怪老子不客氣,今後休想在使喚老子的人給你們看病跑腿買藥的,都給老子滾蛋!」
顧七老爺的話讓在場的眾人精神一震,也對,最能鬧的老七在這裏呢,要說誰最能鬧就屬老七了,別看這老七是個庶子,但是脾氣最為火爆狠辣,稍不順心就作天鬧地的,偏偏是老太爺的老來子,打小就慣得不像樣子。
從小就是個炮筒子,別看醫藥知識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懂,但是在老太爺還在的時候硬是將顧家管轄的醫藥鋪子都給搞到了手,這些年也沒有出過什麼紕漏,主要也和老七的夫人范氏有關,范氏的娘家就是開藥鋪子的,所以這些年倒是沒出過什麼大事,這錢也沒少往自己的房裏面摟。
顧七老爺其實就是作的厲害,仗着老太爺在的時候的積威罷了,不過也很有依仗,自家夫人是個厲害的,這些年沒少往回劃拉銀錢,所以這些兄弟姐妹沒有敢打他的主意的。
在有這顧府雖是三哥打下的基業,不過都是兄弟人人有份,所以誰敢肖想他的東西,這顧七老爺是真揍,就比如六房的顧曇英就說了一嘴,到現在六房的請醫問藥都是最差的。
這幾房該說的都說了,往往這個時候就是六房顧曇英出場了,每回出來第一句話就是,「三哥這府里的情況我這個外姓人都看不慣了,說句不中聽的,今個我管轄的顧府的花草和房屋修繕這一塊的也來結賬,賬單在我這裏呢,打算一會交給家主,這一兩銀子也要和家主說事的主意真不知道是誰出的,這不是兒戲嗎?咱們堂堂的顧府就差了那麼一點的銀錢了,左右不過是千兩銀子罷了,怎麼還弄得和小門小戶的不開眼似的,這樣下去可要怎麼得了?」
伊寧在外面聽的都要吐了,既然說了是不中聽的還說,這不是有病嗎?丫的真拿姐姐當小孩子給個銅板就知道買糖球吃呢?我呸!
接着伊寧就推開門進了廳里,果然是六房全部俱全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全過,除了外公的義子都沒來,基本上都來了,好正好有些事情今天要說個清楚才是,不要以為都是軟柿子好捏呢!
伊寧並沒有給眾人見禮,按理應該是她們先給伊寧這個家主見禮,伊寧再行晚輩禮,可是伊寧進來之後並沒有人有這樣的動作,所以都以為伊寧會先行禮的,結果錯估了伊寧的心智,伊寧直接走到了上首外公的椅子旁邊坐下,定定的看着下首的那些吵嚷不休的人。
剛才都還一副磨刀霍霍的樣子,這會子看着伊寧一進來就安靜了不少,伊寧一看很好二房的都來齊了,大房的大老爺顧泰勛和夫人于氏,帶着嫡子顧明竣和竣夫人李氏,還有兩個嫡子17歲的顧承義,還有15歲的顧承揚,還有大房的庶子顧明利和利夫人許氏帶着14歲的顧婷敏,此時的顧婷敏異常的氣氛看着伊寧不給長輩行禮,就嗤笑道:「果然是小門小戶養出來的孩子,連尊卑上下都不知道。」
伊寧看着打扮的嬌艷可人的顧婷敏,不知道準備小小年紀不知道要招哪只峰引哪只蝶,這樣子做給伊寧看有什麼用,不知道同性相斥道理嗎?
伊寧直接回敬道:「我也看出來了,的確是小門小戶養出來的,庶出的就是上不得台面,都說知道尊卑上下,恐怕在地位這個問題上,除了外公之外並沒有人能高過我吧,水嬤嬤你說說我是不是應該大度些,不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計較。」
水嬤嬤連忙附和道:「主子說的對,貴就是貴,賤就是賤,嫡庶不可混淆,是我天陽國最基本的律法,老奴認為那些影響主子心情的上不得台面的主子不用理會即可,以免落了主子和賤人計較的名聲!」
伊寧主僕的話,可是將在場的除了嫡系之外的都罵了一個遍,所有的人看着伊寧都恨不得踢死泄恨,伊寧就好不知道對外公說:「外公,寧兒說的可對?」
顧泰盛忍得笑都要忍出內傷來了,所以直接緩了緩聲音說道:「寧兒說的有理,這府里除去外公以外,的確無論老幼都沒有寧兒最為金貴?既然骨血為尊,本身能得到家主印鑑的認可就是天意,外公就不信誰還能說人意大過天意去。」
顧泰盛的話明顯是將各房的臉面都落下了,這會子眾人的臉色都很難看的那一種,都很差異這對祖孫是不是吃錯藥丸了?
往日裏尤其是顧三老爺顧泰盛基本上是不怎麼管事的,她們說一說鬧一鬧就同意了,才使得今天顧府雖然是顧家三房為尊的,但是種種跡象表明是哪房都很尊貴,甚至超過了三房的樣子。
伊寧看着眼神裏面寫着極為不公平的顧家五房,平日最喜歡拿公平說事的顧家五房這會子倒是安靜起來了,不過沒關係,伊寧今個還準備了一個大禮給顧家五房呢,這些爛人的日子過得太開心了就是自己的錯。
伊寧看着顧五老爺顧泰永和夫人朱氏,帶着大兒子顧明朗和朗夫人苗氏,和一子一女,16歲的顧承遜和的14歲的顧婷芳,還有顧五老爺的二兒子顧明志的志夫人黃氏,還有14歲的顧成章和12歲的顧婷雲,還有顧五老爺的女兒顧愛玲帶着丈夫高廣義和三個孩子,老大是高榮軒15歲,老二是高晴思14歲,還有就是場內最小的孩子高榮建,今年三歲,長得虎頭虎腦的很可愛,但是不知道大家都在這裏做什麼,看了一會就感覺累了,忙拉着奶媽出去玩,顧愛玲點頭同意了,奶媽就帶着小少爺出去玩了。
因為顧明志不在,黃氏不停的左顧右盼,心裏則是想着自家男人哪裏去了?可不能趁着這個機會被哪個小蹄子給鑽了空子,如此想來這,臉色就臭的很,伊寧一看就知道這女人在想什麼,可惜了,今個不是鑽了空子的問題,是鑽了一個大坑的問題了。
伊寧似笑非笑的看着志夫人黃氏,看的這個黃氏頭皮發麻,忙看着自己的衣着有什麼不妥當的,檢查一下沒有大礙,不過伊寧的眼神真的讓人很不舒服,似乎被看穿了一樣,讓黃氏一瞬間有想逃跑的衝動。
接着伊寧看着顧府的七房,相比其他的房裏人很多,七房人很少,只有顧七老爺顧泰偉和夫人范氏,帶着獨子顧明遠和遠夫人段氏,還有七房唯一的孫子輩的13歲的顧婷美,要說這府里的小妾哪裏最多,就屬這顧府七房了,可惜那麼多姨娘也沒生出來一個孫子,這一支脈是顧府人員最少的一脈。
這人少的和伊寧的外公差不多了,伊寧的外公還比他多了一個外孫子呢,伊寧看着胖的和球一樣的顧七老爺,這身材怎麼就能得到顧家不長眼的老太爺看中了,還在府里吆五喝六的,這些兄弟姐妹還沒有人敢動彈他,真是奇怪,關鍵是沒有孫子,是不是也有人不想讓他生出孫子來呢?
這個問題可能要日後才能知道了,最後一房就是外姓人顧曇英帶着自己的大兒子林宏清和清夫人代氏,還有一子兩女,大兒子林剛今年17歲,大女兒林嫻今年15歲,還有小女兒林雨13歲,再往下就是顧曇英的二兒子林宏源和源夫人陳氏,一兒一女,兒子林濤今年是16歲,女兒是林佳今年14歲,最後是不爭氣的顧曇英的女兒林華美,帶着一對雙胞胎錢丹怡和錢丹萍都是14歲,這些人都一一的看過,伊寧心裏大體是有數了,都說家大業大是好事,伊寧至今沒看出來,只看出來人心不足和負擔來了。
不過這好戲才正要開場呢,顧三老爺顧泰盛看着外孫女伊寧在屋子裏的眾人的面孔上走了一個遍,心知這孩子是有了主意了,所以顧三老爺顧泰盛很期待伊寧會給他怎樣的驚喜!
不得不說自從伊寧來了之後這顧府熱鬧了三倍不止,每天都有各式各樣的告狀的告到自己這裏來,所以顧三老爺顧泰盛跟着過的這日子因為伊寧的到來而鮮活起來了,這樣的轉變顧泰盛自己都很開心,自己的外孫子能把這些人逼的直跳腳,可以說是很有本事的。
自己的院子圍得鐵桶不漏的,這外人想插手也進不去的,所以顧泰盛也微微的放下心來,不管這些人是下毒也好,下藥也罷,暗殺也行,伊寧都能接招都能給還回去,並且更重一些!
顧泰盛看着伊寧說:「寧姐今個找你過來就是這些長輩們有疑問,今個正好人都在,你就給大家個說法,看看今後這顧府管理和顧氏下面的聲音都是怎麼個方法,今個你也給大家說到說到。」
伊寧看着大家說:「今個論身份我是家主,論輩分我是小輩,但是先禮後兵的原則,先說公事再談親戚,有什麼問題直接說就是了。」
顧七老爺顧泰偉早就被伊寧一圈一圈的看來看去的給看毛了,所以直接說道:「沒有什麼事情,不是你做的高就是家主位置就坐穩了,今個我不管別人怎麼樣?先將我的藥鋪子的藥材的銀子給結了,三個月的一起結了,這要是不給銀子今天就沒完。」
伊寧說道:「你朝誰要銀子?」
「你不是家主嗎自然要找你要銀子,廢話少說趕緊給銀子,三個月闔府上下一共是七萬六千兩銀子,快點給我還得給管事的銀子進藥材呢,要是耽誤了藥材鋪子的運轉你可是擔當不起責任的。」顧七老爺連珠炮一般的都說了出來,大有一副不給銀子就沒完沒了的意思。
伊寧看了一眼若嬤嬤說:「若嬤嬤,把藥材的單子給我遞過來。」
若嬤嬤拿着一沓單子,是今天送過來的,伊寧說:「若嬤嬤你給大家念念,至少讓我付銀子我得知道這銀子都做了什麼買什麼了,都吃進誰的肚子裏了吧,給我念!」
伊寧忽然拔高的聲音嚇了眾人一跳,原本還想在說什麼的眾人,尤其是那些夫人和小姐們都閉上了嘴巴,男孩子自然不能和女孩子一樣去指責伊寧什麼的,只是希望自己的娘親和妹妹能夠扳倒伊寧就行。
實在不行他們再出面,也算是師出有道,以免落了一個欺負弱女子的口舌,這樣是不好的,這齣去了還怎麼和蘇杭的朋友混呢?
若嬤嬤看着伊寧一眼,斂下笑意念了起來:「五月九日磊夫人宋氏買靈芝三支,百年人參五支,藥珍珠一百顆,血燕窩三斤,共計五千兩;」
「五月十日顧婷貞藥珍珠一百顆,共計五百兩;顧婷敏藥珍珠二百顆,阿膠二十份,共計兩千兩;」
「五月十三日二老夫人百年人參十支,極品何首烏二十支,特等阿膠三十份,共計一萬二千兩;」
「五月二十三日,竣夫人李氏看病一百兩銀子出診費,湯藥十付共計三百兩銀子,並要極品阿膠補身四十份共兩千兩;」
「六月十七日五房朗夫人苗氏七千兩銀子補身,七月十九日六房顧曇英共計一萬三千兩銀子補身……」
若嬤嬤還在繼續念,先前的還有明細呢,後來的連着明細都沒有了,只說了誰誰誰補身多少多少兩銀子,可能是大家沒有想到伊寧會當着大夥的面念出來,得到了實惠的沉默不語,沒得到實惠的怨念的看着這些夫人們,憤恨不已為什麼自己不聰明點想點來錢的道道,這是多好的機會啊,就這麼白白的錯過了。
這現場的情緒波動很大,顧三老爺顧泰盛聽着都是氣憤不已的,這都是什麼是那個月是吃藥才還是喝藥財呢,裏面竟然自己一兩銀子都沒花,因為自己用的是體己的藥材,害怕他們做什麼手腳,但是你瞧瞧這些人做了什麼?
顧泰盛剛要說什麼伊寧急忙地給外公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顧泰盛冷靜下來靜觀其變,顧七老爺顧泰偉也沒想到伊寧會讓奴婢給念出來,這臉上也有些掛不住,說道:「你給銀子就是了,你不是家主嗎?既然你都念出來了還有什麼可說的?」
伊寧看着氣勢比剛才弱了一些的顧七老爺顧泰偉說道:「顧七老爺我為什麼要給銀子?」
「因為你是家主,這些銀子都是顧府使用的,所以家主來出最合適不過,有什麼不對的,顧府歷來都是如此的!」顧七老爺顧泰偉梗着脖子喊得更大聲,似乎是比誰大誰就是厲害的,對方就會出銀子一般。
旁邊的顧家五房被震得紛紛站立的遠了一些,這老七就是傻子,這孩子明顯就是糊弄老七玩呢,就只有老七是一根筋的中了圈套不自知。
伊寧好笑看着顧七老爺和眾人說:「今個我再重申一遍,這些賬單的銀子我一份都不會給,一里都不會給的!」
顧七老爺和顧五老爺還有顧大老爺一起說道:「憑什麼不給,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些什麼?顧府一直如此,三哥(三弟都沒說話)你憑什麼?」
伊寧站起來說:「就憑我是家主,就憑這個家主印鑑!」
伊寧忽然拿出家主印鑑,紅光乍現,晃花了眾人的眼睛,不敢直視,伊寧仿佛是女神般蔑視這些無恥的人類,這光芒正好罩出了這些人的噁心嘴臉。
眾人都用手遮擋眼睛,就害怕一個不小心給晃壞了,這種光芒不是能治好的,伊寧收起家主印鑑說道:「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顧七老爺明顯還不在狀態說道:「給銀子就了事,弄那麼多么蛾子做什麼?」
「老七你再說一遍試試!」顧泰盛已經是怒了,伊寧忙安慰外公說:「外公不妨事,今個既然都在那就把話一次性說清楚,不說清楚日後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我根本沒有時間理會,外公看着就成,寧兒會處理好的。」
伊寧對顧七老爺說:「好既然讓我付銀子,那我問幾個問題,這麼多賬單可有我和我外公的?」
「沒有!」顧七老爺理直氣壯的說着。
「那既然我和外公一個銅板都沒花我為什麼要付銀子?」伊寧繼續問。
「顧府規矩向來如此,都是大家花錢顧府結賬,已經好幾年了。分家之前是這樣,分家之後還是這樣不用有什麼變化,大家也是都同意的。」顧七老爺還在那裏大言不慚的說着。
伊寧說:「既然是大家都同意的,那麼今後顧府誰看病、誰買藥、買珍珠、買人參鹿茸全部都記在顧七老爺的賬上,現在顧府已經分家,既然顧七老爺願意這麼做我就成全他了,以後在場的人都記着,誰買什麼藥材都和七房結賬即可!」
顧七老爺一聽直接蹦了起來,幾步走上台階想對伊寧動手,被金風和金雨給攔了下去,顧七老爺顧泰偉大罵:「好個小毛孩子,算計起你七爺爺來了,想從我這裏出一分錢沒門,這東西又不是我吃了我花了,我憑什麼給她們付錢,做夢!」
伊寧緊跟着說:「你看看,你都不願意給銀子,為什麼我就願意給,我也一個銅板都沒花,我和我外公都不冤枉嗎?你們吃飯我買單這是什麼道理?」
顧七老爺本來還蹦的挺歡實的,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是中計了,沒想到活了年紀一大把到頭來栽在了小孩子的身上,這回會被兄弟姐妹給罵死的。
果不其然,大家殺人的眼光讓天不怕地不怕的顧七老爺顧泰偉打了一個激靈,平日裏大家在一起和和氣氣的一起算計三房的產業,雖然有贏有輸,但是也算是和氣的,今天這一團和氣的局面被自己打破了,這會麻煩了。
顧七老爺還在頑強的辯解說:「以前三哥都沒說什麼,憑什麼到你這裏就改了?」
顧三老爺顧泰盛道:「好了,你們平日裏做的事情我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是你們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我是自從菲兒去世之後就不願意理事,但是並不代表我傻,只是顧念着兄弟情分罷了,難道寧姐她們小輩不知道,你們自己還不知道顧府到底有多少的產業嗎?」
「在我沒有繼承家主的時候,你們連着說親都說不上,雖然是顧氏是大家族,但是這一支脈有什麼?人家的女兒為什麼要嫁到都出不起多少聘禮的這一支脈來,你們不要太過分,現在既然寧姐是家主,從今天開始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願意聽就聽,不願聽我明天就將顧府之前的產業找出來,顧府從新分家這樣可好?」
「三哥(三弟)、三叔,三爺爺不能啊!」一時間顧府在場的人員臉色大變,尤其是幾個兄弟姐妹,臉色很難看,似乎想起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些讓人瞧不起的可憐日子,連聘禮都出不起的難堪生活了。
小輩們倒是沒有什麼感受,畢竟顧府以前什麼樣,她們哪裏知道?
伊寧看着薑還是老的辣,不過分家是勢在必行的,今夜要也探顧府之後再說,不能讓他們先把東西運出去在去找,太麻煩了,從今天開始需要看着幾房的人了,以免出了漏子,都漏光了,到時候抄誰的家去?
伊寧說:「既然我外公已經說清了原委,那麼這些單子是誰的,你們自己拿回去,該多少銀子自己給,我作為新任的家主一分沒有,另外將你們各府的奴婢都給我領回去,從今天開始我們各房的下人自理,你們願意賣了還是願意養着你們自己隨意。」
五老夫人朱氏說:「領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五房的廚房太小了,顧府只有大廚房最大,吃飯還是應該在這一邊,要不這麼多的人我們沒辦法安排。」
伊寧看着個子不高心眼賊多的五老夫人朱氏道:「今個我正準備宣佈解除大廚房的制度呢,既然五老夫人願意接手我就直接傳給五老夫人好了。」
五老夫人朱氏不知道伊寧下面要做什麼,一聽說大廚房的歸屬權歸了五房了,那麼日後的金山銀山也不愁了,那就是個活的金庫,想怎麼貪就怎麼貪地,左右就是個下人吃飯罷了,這一年得有多少的出息啊?
可比養着幾個人划算多了!
大老夫人最為聰明,看着傻了吧唧的五老夫人,在心裏替她默哀。
這人在貪婪的時候是不想着後果的,只想着好的,伊寧接下來說的話可是將五老夫人打回原形了,「既然五老夫人也同意,那麼本家主宣佈這顧府的大廚房今個徹底跟着五房的姓,正好大廚房的位置離着五房是最近的,今後所有費用都自理,與本家主無關,我和外公自有一個小廚房就夠了,裏面的所有物資自行採買,人員自有安排,任何人不得插手。」
這五老夫人的富貴夢真真的潑了一瓢冷水,不對,應該是潑了一瓢的冰水,澆了個透心涼這回好了,顧五老爺很提不成鋼的看着老妻,這回是陰溝裏面翻船了,傻了吧!
五老夫人朱氏一瞬間明白了伊寧的意思,不可思議的看着伊寧,這孩子的頭腦是怎麼長的,活了半輩子竟算計別人了,今個竟然讓一個孩子給算計了,這會還活不活了?
所有費用五房自理,不出半年五房就空了。
五老夫人朱氏求救的看着顧五老爺顧泰永道:「五爺你倒是說話呀!」
顧五老爺打理着顧氏旗下的繡莊和布店,也是生意人,這生意人就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不是?所以顧五老爺說:「大廚房歸屬五房我沒有意見。」五老夫人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家的爺們,這是不是也被刺激瘋了,接着顧五老爺說:「日後你們任何一房的奴婢多少人,每月提前支付銀子,至於什麼等級的怎麼個費用的預算,咱們回頭在合計,你們意下如何?」
聽聞此言五老夫人朱氏這心可算是安靜了,放在肚子裏了,還是自家的爺們厲害,要不不得虧死了?
幾房沒說話,估計是押後再議吧,二房的顧明磊說:「那這些首飾的單子怎麼辦?這裏面大部分都不是我們自家的銀樓,這兩天要是不付清銀子是要多收費的。」
伊寧看着死咬着不放的顧明磊說:「還是那句話,從今天開始各方費用全部自理,誰買的找誰要銀子去。」
顧明磊說:「要是付不起銀子怎麼辦?」
伊寧說:「好辦,東西在哪裏買的,就退回哪裏去,沒有銀子買什麼東西?不害臊嗎?」
在場的很多女孩子都害羞的低下頭,這裏面很多都是她們瘋狂採購回來的,本以為伊寧年齡小,最後這幾筆就多花點不妨事,結果落個這樣的結果。
伊寧說:「日後這樣的話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顧府本來已經分家,之前我外公考慮是一家人沒有更多的分清你我,但是你們卻辜負了我外公的一片愛護手足之心,所以既然沒人領情,從今天開始所有費用全部自理,哪一房的就是哪一房,那些不屬於三房的奴婢統統給我領回去,月例銀子自己出,兩天之內要是不領走我就直接賣到漠北去,不信你們大可以試試,看看我會不會做出來?」
伊寧眼睛殺傷力極強的看着眾人,經過剛才的一番較量,在所有的眼裏伊寧不再是十三歲的孩子,而是掌握財權的家主,是顧氏家族最高的權力中心點,誰挑釁誰死得快!
這些人沉浸在這樣的想法裏,被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給破壞了,「奴婢春桃請老家主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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