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嬤嬤聽到了若嬤嬤的話道:「什麼?羅雯霞被封為庶妃?」
伊寧也有些詫異的看着若嬤嬤,若嬤嬤認真的道:「主子,是真的,聖旨剛下,總督府內一片沸騰,好像是因為華貴妃又懷孕了,現在不知道是不是生了,太后回宮二皇子即將大婚,側妃庶妃和夫人的名分也要定下了。[]」
水嬤嬤疑惑的道:「主子這事情怎麼老奴有些看不懂了,怎麼會選擇羅雯霞呢?按照身份只是個外放的正四品官員的嫡女,按照名聲還是個不怎麼樣的閨譽有損的女子,要說這怎麼也輪不到羅雯霞做庶妃吧,就算是夫人的名分老奴瞧着都是抬舉她了。」
伊寧也有些個好奇道:「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不知道什麼原因,水嬤嬤你趕快去找金雨,讓金雨打探一下才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以往總督府就不是什麼好人家,這下子名正言順的成了皇親國戚還指不定怎麼蹦躂呢。」
水嬤嬤道:「老奴立刻就去。」
水嬤嬤立刻出去安排了,若嬤嬤和上嬤嬤都在房間裏面,玉竹也端着剛剛沏好的雲霧茶給伊寧放在了茶几上面,伊寧端起茶杯抿了幾口,「這茶不錯!」
玉竹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道:「主子,不管這總督府有什麼問題,但是這聖旨以下就是實打實的實惠了,恐怕這囂張的氣焰還會再起來的。」
靈竹在一旁也擔憂的道:「主子這總督府沒怎樣的時候都是作威作福的,如今是正兒八經的皇親還指不定鬧成什麼樣子呢,看來這蘇杭要熱鬧了。」
善嬤嬤這會子端着一碗人參雞湯進來道:「無論怎樣咱們就見招拆招就行了,再厲害又不是正妃又能怎樣?就算是正妃也就是個郡王妃咱們主子是未來的平元王妃還怕他們一個小小的總督府不成?現在最頭疼也不應該是咱們。」
若嬤嬤道:「善嬤嬤說得對,最頭疼的也不應該是咱們,咱們現在就是個商戶,和總督府有什麼關係,主子的賜婚聖旨還沒有下來呢,要是下來了,這顧府就是皇親國戚,比起他們風光多了。」
伊寧嗔怪道:「嬤嬤們不要亂說,誰是平元王妃來着,這話傳出去了我可沒臉見人了。」
善嬤嬤打趣道:「主子老奴們可不是亂說,早前小王爺在的時候那些事情我們都是記得的,主子不是未來的王妃那誰是呢?」
伊寧臉紅道:「善嬤嬤……」
善嬤嬤看着自己主子是真的臉紅了,也不再打趣道:「好了好了,老奴不說了還不成?」
「汪汪汪……」這段時間一直躲在印鑑裏面睡大覺的納財出來了,附和着善嬤嬤說的話,大家鬨笑一團。
一屋子的人氛圍很熱鬧,衝散了早春的寒氣,納財一蹦就跳到伊寧的膝蓋上面趴着,納財道:「主子,我又進步啦,你就瞧好吧。」
伊寧用意念和納財交流道:「什麼進步,是不是咬人進步了?」
納財抗議道:「主子,就會笑話納財。」
伊寧溫柔的撫摸着納財的軟軟的金毛,發現納財比以前重了一些,渾身的氣息好似有長進了不少。
納財的加入讓氛圍更加的熱烈起來,滿屋子都是笑聲,過一會水嬤嬤進來道:「主子,金雨來了。」
「讓金雨進來吧。」
伊寧的話剛落,金雨就進來了,如今的金雨已經是個一米八幾大個子的年輕人了,不得不說伊寧的幾個護衛也都是一表人才,滿屋子的女眷讓金雨有些個不自在。
不過都是門裏的人,金雨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金雨道:「主子先前預測這總督府給了太后的娘家這麼多的銀錢,如今就是回報的時候,也就是二皇子的庶妃的位置是總督府花錢買來的,和主子最初預計的差不多。[]」
伊寧笑了,就說這總督府踩了什麼狗屎運,還就是這銀子換來的運氣,可惜砸在了一個沒有什麼前途的郡王身上,有些可惜了不是?
伊寧悠然的道:「這樣的關係終究是很難長久的,就好比總督府的羅貴人如今也就是個一般的貴人,如果總督府不貢獻那麼多銀錢的情況下不知道要幾百年才能見到一回今上呢,」
「雖然在外人眼裏這總督府好似不一般,他們自己高興的要命,只不過在咱們看起來也不算什麼,頂多就是能幫襯一下襄國公府的薛傲蓉罷了,畢竟總督府依靠的就是襄國公府,依着二皇子的性格雖說這庶妃不會被輕易休棄趕出府里,但是能抓住並且留下二皇子的心,府里那麼多的女人誰敢保證是一輩子?」
屋子裏的幾人聽了伊寧的分析都點點頭,水嬤嬤道:「主子,這總督府也沒有什麼可以畏懼的,畢竟上不得什麼台面,如果這個羅雯霞足夠聰明的話還能好些,有個一兒半女的傍身,如果最後和宮裏那個羅貴人相比的話就會孤獨一輩子了。」
善嬤嬤譏笑道:「以薛傲蓉那個孩子的脾性,恐怕這羅雯霞也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吧,還指不定怎麼內鬥呢,畢竟皇子只有一個。」
大家都笑了,金雨道:「主子,跟隨小王爺他們進京護送禮物的人最近兩天就能回來了,濟南的也回來了,應該會同時到達。」
伊寧笑笑道:「還好他們也跟着去了,聽說王府裏面的糟心事情不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金雨道:「主子不必擔心,這次小王爺基本在府里就安排了忠心的奴僕全去了老王妃陪嫁的莊子上面,以免遭了什麼毒手,小王爺的院子也給封上了,小王爺去了皇宮裏面住,或者是在幾個小爺家住,不過算算日子,應該也要回來蘇杭了,咱們的人聽冷離說幾個爺過來還有大的案子要辦呢,這次來則是秘密行事了。」
伊寧心裏一片激動,不過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說道:「嗯,這回蘇杭要熱鬧了。」
在問了幾個其他的問題之後金雨就回去了,伊寧繼續安排其他的事情,都安排好以後伊寧歪在美人榻上休息一會,這蘇杭的水要渾濁了,現在啟明星書院要開始正式運轉了,這幾天伊寧有些忙碌。
伊寧還繼續在思考還有哪些的不妥之處,玉竹輕巧的走過來說道:「主子商織羽求見。」
伊寧知道他們一家休養的差不多了,「讓她進來吧。」
這短時間伊寧雖然沒有親自看過她們一家,不過對他們家的待遇還是不錯的,商輅和商織麥的身子骨都好了很多,如今已經能下地行走了,不過就是有些氣血虧,畢竟傷了元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補回來的。
商織羽今個穿着草綠色的蘭花圖案的長衫,頭戴一支絹花,看起來氣色不錯,皮膚白皙身材不錯,明亮的雙眸裏面都是倔強,眼瞼下有微微的印記可能是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很好造成的。
「奴婢拜見主子。」商織羽看到伊寧坐在上首,雖然穿着極為普通的家常便衣,但是無論是衣料還是繡工都是一般的女子望塵莫及的,主子今個上身是雪鍛印染的百蝶嬉戲,在衣襟和領口袖口處都繡着精緻的蝴蝶,顏色各異正好襯托主子高貴如仙的氣質,如黑曜石一般璀璨的雙眸讓人一眼便再也無法的忘記。
這樣的人一見到就不自覺的沉浮其中,再難自拔,伊寧看着商織羽道:「起來吧。」
「奴婢代表奴婢的一家人謝主子的救命之恩,如今我們一家都以大好,希望能為主子多做一些貢獻。」
商織羽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看得出來是真心的感謝伊寧,否則今天的她還指不定被總督府的大公子搶去了,在哪個角落裏面流淚呢。
如果不是主子她們一家都得過着骨肉分離,她也得是一輩子都給毀了,哪裏能像今天這樣雖是奴籍,但是過的異常的安穩和舒適,爹爹和弟弟的病情都得到了很好的醫治,母親的留下的病根如今也好的差不多了。
所以商織羽是真心的感激伊寧,感謝伊寧為他們一家所做的一切。
伊寧看着知恩圖報的商織羽道:「織羽無需行此大禮,你也要知道在蘇杭未來的路還有很長,蘇杭的絲織業就是個大碗,能分上一杯羹已經是不易了,如果能做出成績則是更加的不容易,以後用到你們的地方很多,近期就好好的休養吧,上半年我也沒什麼特殊的打算,現在操心的是航運這一邊。」
商織羽知道主子這話是讓自家人好好休養,不要想多了,商織羽熱淚盈眶的道:「織羽謝謝主子的恩典!」
伊寧道:「好了,起來吧,一會眼睛紅着出去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商織羽拿着帕子擦擦眼淚這才和伊寧說說自己的計劃,「主子,就算是要下半年有所動作,根據我們家以往的經驗,如今正是買些可以養蠶的莊子才行,只有桑蠶吐絲,而且是能有高質量的絲才能織成各式各樣的布匹,才能根據花樣印染,我們家以前吃了太多的虧,」
「我希望主子能聽聽奴婢的建議,就是無論是養蠶的莊子還是織坊、還有印染坊最好都是我們自己,如果這裏面又不是我們可以掌控的,回頭絲漲價,織坊和印染坊隨便哪個都可以出甚多的問題,被人動了很多的手腳,這樣我們就很被動,就如我們一家最後還不是被那不成器的叔叔給趕了出來,現在的家業在他手上也早就敗光了。」
伊寧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商織羽說得對,這些自己也是早想過了,不過商織羽能這麼說也就證明他們一家是真的吃一塹長一智了。
伊寧道:「織羽說的這些事情前期我已經安排了一些,正巧顧府有幾個莊子正好就可以養桑蠶,今年看現在的情況沒準能是個豐收年呢,明年咱們的織造就可以供應大部分地區的貨品了,這可是個大事,回去你們一家好好商量一下,給我拿出個東西來,我們在進行協商,需要配合的方面的你都過來找玉竹就行,我要是不在,玉竹回頭也會告訴我的。」
織羽道:「謝主子提點,回頭我會和玉竹姑娘商討的。」
伊寧和商織羽聊了一些細節的問題之後,商織羽就回去了,和她的爹娘和弟弟好好的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工作在哪裏開展最好。
處理完這些事情,伊寧就小歇了一會,過了一會就聽見外面驚天動地的喊聲:「騙子還我們銀錢來,騙子還我們銀錢來,騙子騙子……」
緊接着就是大如擂鼓砸門的聲音,伊寧嚇了一跳,揉揉眼睛起來道:「誰在外面出了什麼事情了?」
水嬤嬤進來道:「主子,不得了了,現在的二房被慢慢的上千人給圍困了,說是要銀子,要工錢,二房年前壓住一部分,如今是壓制不住了,很多航運的奴才都快要一年沒有工錢了,很多人家過不下去了,要不也不可能鬧得這麼大。」
伊寧一個激靈就起來道:「走,咱們去房頂上看看去。」
上嬤嬤趕快給主子穿戴好,伊寧和幾個人就用輕功去了房頂,好在福綿苑的房子比較高,能看清外面的情況,饒是伊寧見慣了大場面,一上去被黑壓壓的一片人也給震驚了夠嗆。
何況還是殺氣騰騰大如擂鼓的響聲呢!
「奸商,還我們銀錢,還我們銀錢,騙子大騙子!」
「還錢,我們一年沒有收到月錢了,我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兒,你這黑心的商人要我們怎麼活?」
「今個不還錢我們就將這個地方給她們砸了,聽說這顧府二房最近要去新娘子了,估計有不少的聘禮,我們進去搶,回頭去官老爺那裏賠罪,我就不信還能治我們的重罪?」
「是啊,他們都不讓我們活命,我們憑什麼要給他們好顏色,今個不給銀子我們就不放過他們!」
「對,不放過他們,不放過他們!」
「不能放過他們,欠了我們一年的月錢,哪有這麼黑心的商人,一會將他們抓過來我們好好看看,他們的心是不是黑的!」
「還錢,還錢還錢!」
顧府二房的門前一片狼藉,喊打喊殺的聲音時刻出現,而二房在院子裏面急的團團轉,這銀子早就折合成了聘禮了,已經送到了江淮了,如何能拿的回來,但是如果不給銀子今個很難善後了。
二老夫人張氏不禁狠狠的罵道:「那個遭瘟的伊寧,竟然如此的禍害我們一家,你看我將婷美和承靖的婚事辦完如何饒不了這個賤蹄子!」
磊夫人宋氏焦急的道:「娘,咱們現在就算是知道伊寧搞的鬼也沒有用啊,這承靖過幾天就要舉行婚事了,難保這親家不會派人先過來,要是看到這樣的場景,婚事有變可就完了。」
「對,都是伊寧搞的鬼,我就說當初她怎麼會那麼的好心,將二房的這些人的賣身契給咱們,原來是在這裏等我們呢,祖母這伊寧這麼壞,何不讓她來給我們這次送銀子來。」
顧婷貞氣的臉色都青了,這麼多人一下子就要出去兩三萬兩這不是將二房給逼上絕路嗎?
這幾個月為了哥哥的婚事,分家的五萬兩銀子已經花了大半,又將府上修繕了一下,也花了不少,還有很多用銀子的地方,好在今年莊子和店鋪有些個出息,要不這過年都過不成了。
好在新娘子過不了今天就能到了,大家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出了這檔子事情,這要是被新娘子的娘家人看見得多麼的丟人?
二房所有人氣的不成樣子,可是外面喊打喊殺的聲音又不能忽略,最後二老夫人道:「現在先將這些人都給弄走再說,承靖的婚事在即的確不能出任何的意外,立刻開箱子拿銀子。」
磊夫人好歹分家之後攢下一些銀子,想要給未來的媳婦買點什麼像樣的敬茶禮的,現在也只能先拿出來了。
就連顧婷貞壓箱子底的一萬兩銀子都給拿出來了,二房經此一件事情徹底成了禿了毛的公雞,很長時間都沒辦法復出了。
顧明磊在面外忙的是滿頭大汗,看着矛盾要激化的時候這好話都說盡了也沒有用,人家就是要銀子。
正當人要破門而入的時候,大門打開了,抬出了一個大的箱子,裏面有整銀子,碎銀子還有不少的銅錢,二老夫人張氏跑出來做好人道:「各位真是對不住了,因為我們顧家的事情你們也知道,我們被迫分家之後,也沒有拋棄大家,還是將大家的賣身契都要了過來,你們也知道我們二房要辦喜事了,這新媳婦的娘家也不一般,在此給各位添了麻煩了,我們二房表示歉意,如今就一個個將大家的月錢結清。」
大家看着有銀子了就安靜了許多,只有伊寧站在房頂上看着二老夫人詭異的笑,弄得看着銀子進了這些粗鄙的人的手裏心疼的直滴血。
二老夫人心裏憤恨的想着:伊寧給我等着,看我的孫媳婦嫁過來之後如何的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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