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他嚇得頭皮發麻,哪敢繼續留在茅房裏面,急忙退了出來,心裏說,允許你們山區蠍子多,可也不帶這樣的啊,一個茅房就有這麼多,我靠,這要是剛才凌書瑤如廁的時候,這些蠍子全體出動,還不得一下子把她蟄死啊?
剛想到這,忽然聽到堂屋那裏再次傳來了凌書瑤的慘叫聲,心頭打了個突兒,她不會又被屋裏的蠍子蟄了吧。這蠍子既然能在茅房裏討生活,為什麼不能在正房裏存活呢?忙轉身往堂屋裏跑去。
推開門的一剎那,眼前現出了一幕他一生也無法忘記的香艷場景凌書瑤單腿着地,另一腿跪在行軍床上,上身微微貓腰,下邊衣物都褪到了膝蓋處,露着白花花的屁股,正在那打着顫,嘴裏哀嚎不已,好像正在承受世間最痛苦的折磨。
李睿雖明知「非禮勿視」的君子之禮,但此時關心凌書瑤的境況超過了心底那股子邪惡,所以也就自動忽視了她那白白的屁股,跑過去扶住她問道「怎麼了?又怎麼了?」凌書瑤已經疼得哭出來了,道「疼……蟄得慌,我要死了……好疼啊,啊啊……」李睿心說叫就不疼了嗎,問道「又被蟄了還是怎麼回事?」凌書瑤哭着說「你怎麼不去死?還咒我被蟄。」李睿陪笑道「我這不問你呢嘛,怎麼又叫起來了?」凌書瑤抽泣着說「是你帶回來的蠍子酒,你……你帶回來的狗屁藥啊,一抹上比蠍子蟄了還疼,疼死我了,我要死了,嗚嗚……」
李睿道「那我……我扶你先趴下?你塗上蠍子酒了?」凌書瑤道「先扶我趴下,快點,我站不住了。」
李睿只好先扶着她趴到行軍床上,此時發現,那一小瓶蠍子酒已經倒在地上,流了一大半在地上,屋子裏滿是濃郁的酒氣,忙蹲下去把瓶子撿起來,仔細觀察,見裏面還有小半瓶,這才鬆了口氣,再站起來的時候,目光無意中就又看到凌書瑤那露在外面的屁股,雖不如何肥美,到底勾人眼球,眼睛盯到上面就再也不想挪開,卻又必須違心的說「你褲子……還沒穿上呢。」
凌書瑤此時才想起,自己在他這個大男人面前光着屁股呢,又是羞憤又是氣惱,怒道「你怎麼不敲門就闖進來了?你要死啊。」李睿解釋道「我聽到你慘叫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哪還顧得上敲門,直接就闖進來了,還不是為你好?看到就看到了唄,不就是屁股麼,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在泳池什麼樣的屁股看不到?」這麼說着,還是脫下夾克給她蓋在了屁股上。
凌書瑤羞憤欲絕,咬牙切齒的道「你……你……」李睿道「別你你的了,怎麼樣,塗上藥酒之後輕了點沒?」凌書瑤靜下心來感覺了一下,道「沒有,好像更疼了,這是什麼酒啊,蟄得慌,我都快要疼死了。」李睿道「忍一忍吧,這是藥酒在發揮藥效了。」凌書瑤大口大口喘氣,道「我……我要回市里,這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再多呆一天我就要死了。」
聽她這麼一說,李睿心中滿是瞧不起,心說就這你還副處級幹部哪,一點小挫折都受不起,工作還沒開始做就打退堂鼓了,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的領導幹部啊?你真要是因為這個回了市委,保證被人笑掉大牙。
凌書瑤見他不吭聲,勉強側過頭看他,見他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道「你……你看什麼?我……」李睿不耐煩的道「放心吧,沒看你屁股,我都用夾克給你蓋上了。你要穿褲子我就先出去。」凌書瑤恨恨地說「你……你……」
李睿冷冷的瞧着她,心說你什麼你你你的,就你這對屁股,還不如我老婆青曼的屁股豐滿圓鼓呢,又有什麼好看的?就算你白給我看,我都不稀罕,暗道「從此以後,你凌書瑤在我李睿面前再也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看你以後還有什麼可囂張的。」
他說「你就這麼睡吧,我去西屋睡了,有事叫我。」
村委會這座北房,面積不大,一共兩間,堂屋是最大的一間,西邊還有一個小間,兩人一男一女,正好分開來睡。
凌書瑤一聽不樂意了,道「不行,我去西屋睡,你睡外面,我……我害怕。」李睿好笑不已,問道「這裏民風淳樸,剛才這瓶蠍子酒就是人家大夫白送的,你還怕什麼?」凌書瑤哼了一聲,道「白送的又怎樣?又是什麼好東西了?還不是蟄得我都要死了。」李睿道「那是你先讓蠍子蟄了,你就知足吧,不白送要花十五塊錢買呢,就這麼一小瓶。」
凌書瑤道「反正我要睡裏屋。」李睿不願意跟她過多糾纏,道「好吧,好吧,那你進去睡吧,我睡外面。」凌書瑤道「可我還沒上廁所呢。」李睿道「那你去啊。」說完想起什麼,忙道「別去了,我剛才去茅房看過,裏面牆縫裏全都是大蠍子,數不清,好嘛,白天竟然沒發現。」凌書瑤嚇得臉色大變,道「那我怎麼方便?」李睿說「實在不行,就在院子裏吧。」凌書瑤悻悻的,也說不出什麼來。李睿道「要我扶你起來嗎?」凌書瑤沉默半響,搖搖頭,道「好像不那麼疼了,這蠍子酒還挺管用,我試試自己爬起來,你……你先出去,我要穿褲子。」
李睿帶上房門走了出去,等了幾分鐘,門吱呀一聲開了,穿好衣服的凌書瑤已經站在門口。
兩人對視一眼,凌書瑤道「我去院子裏方便,你……你進屋吧。」李睿進屋的時候說「別弄得滿地都是,就在垃圾車旁邊解吧。」凌書瑤羞惱成怒,叫道「是小便,你瞎說什麼哪。」
李睿回到屋裏,等她一瘸一拐的出去後,就把房門關了,將其中一架行軍床搬到西屋裏面,又特意看了看屋頂與牆壁,確定沒有蠍子出沒後,回到堂屋,將行軍床換了個方向,從行李包里取出一張薄毛毯,也沒脫衣服,和衣躺上去,將毯子蓋在身上就睡了。行軍床上有一個枕頭,雖然看上去比較骯髒,卻也不管了,下鄉扶貧還想過乾淨日子嗎?能有個睡覺的地方就不錯了。
過了一會兒,凌書瑤開門回來,見他已經睡了,撇撇嘴,沒說什麼,進西屋也躺下了。
兩人來到小龍王村的第一天晚上,就在這簡陋破敗的村委會裏面度過了。房是老房,席夢思是破行軍床,最可怕的是遍地毒蠍。兩人誰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在這種地方過夜,更是老大不願意睡在這裏,可是任務臨頭,又有什麼辦法?別說是這種地方了,就算再艱苦再險惡的地方也不能拒絕。唉,只能認命了。
一宵無話!
第二天早上醒來,李睿只覺脖子與腰特別難受,隨便活動下脖子,就能聽到頸椎所發出的「咔咔」的輕響,看到表面帆布已經被自己睡出兩個坑的行軍床,除了苦笑,還能說什麼?
他走到院子裏上廁所,回到井邊洗漱,洗完的時候,凌書瑤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這女人皮膚很好,臉龐平時白淨白淨的,可是此時,她秀目旁邊卻出現了兩個青黑色的大大眼圈,如同熊貓人一樣,既搞笑又可憐。
李睿看在眼裏只想笑,卻又不敢笑出來,忍住笑問道「醒啦?」凌書瑤嗯了一聲,卻狠狠瞪他一眼。李睿非常納悶,不知道自己哪裏又說錯話了,問道「被蠍子蟄的地方還疼嗎?」凌書瑤忽然問道「這蠍子酒一天塗幾次啊?你昨晚也不跟我說清楚,是不是打定主意看我笑話?」李睿一拍腦門叫道「哎呀,我倒是忘了問,李大夫也沒說,應該……應該抹個兩三次,或者四五次吧?只要疼就抹?」凌書瑤瞪他一眼,轉身回了西屋,估計是抹藥去了。
兩人各自洗漱完畢,李睿帶凌書瑤去村小學那邊、村里唯一的一個早點攤吃早點。吃飯的時候,凌書瑤只敢半邊屁股坐在凳子上,身子搖搖欲墜。李睿看在眼裏,除了心裏偷笑,也說不出別的什麼。
吃過早飯,正式工作也就開始了。李睿所乾的第一件工作,就是開會,召集所有與此次扶貧試點工作有關的領導幹部開會,會議成員包括他自己與凌書瑤,寒水縣扶貧辦分管扶貧項目的副主任,還有項目股股長,鄉里一個分管扶貧的副鄉長,鄉農行、郵政儲蓄銀行兩個所的所長,王鐵魁等四五個村幹部,最後就是艾國偉他們四個與小龍王村結對的幫扶單位代表。算起來,也有十幾號人,算是個中型會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