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早這知道這個視頻會很殘酷,很血淋淋,可是當河西爵真的看到的時候,才知道事實他想像的還要殘酷一百倍,一千倍。請大家看最全!
他真的……看不下去。
房間裏,畫面還在閃爍着,他卻捂住了眼睛,沒有辦法去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甚至連聲音都沒辦法聽下去,直接扯掉了耳機。
畫面,蘇慕煙被綁着,眼睛蒙住,嘴巴也被堵住了,而他卻因為了x7的藥,神志不清的不斷折磨着她。
他聽不見她的聲音,卻似乎能親身體會到她當時的絕望。
而這一切的絕望,是他帶給她的。
河西爵起身,猛地掀翻了電腦,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桌子。
實木的桌子生生的被他砸出一個凹陷來,他的手破皮,滲出血液,可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疼痛,因為心裏的疼痛遠遠大過身體的疼痛。
朝南聽到動靜,着急的在外面敲門,「二少,二少,你還好嗎?」
河西爵閉着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努力控制着自己。
房間裏安靜下來,卻沒有一點光亮。
他在想,那時候的蘇慕煙,是不是也像自己現在這樣,好似看不到一點點的光亮?
那些黑暗,是他帶給她的,以至於她在漫長的歲月里,都被這些黑暗籠罩着。
那些見不到光的歲月里,她一個人獨自的熬了過去,而他呢?
他忘記了這一切,還像以前那樣,過着自己高人一等的日子。
每每想到這些,河西爵恨不得殺掉自己,如果這樣做,能讓她更好的話,他真的會這樣做。
「二少,你別再愧疚了,你現在愧疚並不能讓少奶奶好過,你忘了你答應過她什麼嗎?」朝南急的如熱鍋螞蟻,在外面語無倫次的勸着,只能努力的搬出少奶奶來,好讓河西爵能冷靜下來。
或許是朝南的話起了作用吧,那扇關着的門,總算是打開了。
河西爵面無血色的站在門口,將手的東西遞給朝南,「照我說的,寄出去。」
朝南急了,「二少,要不你再想想,說不定還有別的辦法呢?」
「她想隱隱了。」
河西爵說着話,卻好像不是對朝南說的一樣。
可作為跟在他身邊很久的人,很清楚的知道這句話的含義。
「二少,那……那你自己要小心。」朝南叮囑的時候,都有些哽咽了。
河西爵點了點頭,揮揮手,「你們出去吧,按照我吩咐的去做,我一個人靜一靜。」
最終,朝南還是走了,因為他們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去做。
通知媒體,給厲先生信號,厲先生的親信會帶人直接破入il裏面,進行大規模的拘捕行動,而他手的這份視頻,將會成為最有力的證據!
這是河西爵用自己的自由換來的證據。
河西爵不知道在房間裏坐了多久,這麼一直坐着,眼前是看不到光線的黑暗,他手腳已經冰涼得似乎動彈不了,可他依舊這麼坐着,感受着那寒冷慢慢侵入內心。
河西決跟秦雯打電話來,他像沒聽到一樣,任由那手機自顧自的響着亮着。
這個世界,好似剩下了他一人。
這一切持續到有人敲響房門為止,河西決知道,該來的,已經來了。
他起身,雙腿麻木得沒有一點感覺,卻還是機械的往門口走去,打開門,外面站着很多人。
為首的,他識得,是厲先生的親信,也是這一次搗毀il的人。
「二少。」肖局開口說道,「我是來帶你走的。」
「我知道。」河西爵臉並沒有太多表情。
朝南跟在肖局的後面,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河西爵對朝南說道,「公司和家裏的事情,你多點心。」
「二少……」朝南真的快哭了,他一個大男人,這會真的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肖局拍了拍河西爵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吧,我們會幫你爭取從寬處理的,厲先生也特別交代過了。」
跟在肖局後面的人,拿出了手銬,剛要前,被肖局給攔住了,冷着臉罵道,「有沒有點眼力見?給二少引路。」
對方一陣汗顏,急忙彎彎腰表示歉意。
河西爵了車,朝南和河西爵的其他屬下這麼看着他車,臉都是悲憤的表情。
車門合離開,一切似乎又歸於了平靜,卻又暗潮洶湧着。
車,肖局跟河西爵說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對河西爵的態度非常的讚賞,至始至終,河西爵都沒說過一句話。
他的手機,在快抵達警局的時候響起,肖局看他沒有接電話的意思,便說道,「二少,你還是接一下電話吧,說不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河西爵機械的拿出手機,看了看面的名字,是母親秦雯打來的。
肖局點點頭,河西爵才接了起來。
秦雯很生氣,在電話里罵了他一頓,還說了一個今日唯一高興的事情,老爺子醒來了。
秦雯給他下了通牒,讓他馬回醫院去,說爺爺在找他。
肖局點了頭,讓他答應,他才應下。
等他掛斷了電話,肖局立馬吩咐司機,掉頭去醫院。
這幾天天氣一直很低沉,前幾天下了初雪之後,並沒有放晴,還是陰冷得可怕。
今天甚至直接下起雨來,街的人都穿了厚厚的羽絨服,河西爵穿着單薄的襯衣站在醫院門口。
肖局叮囑他,「你趕緊進去吧,天冷,老將軍醒來是大好的事情,你多陪他一下,我們多等一會也沒關係,儘量要跟老將軍好好說,畢竟他才剛剛醒來。」
「謝謝肖局。」沉默了良久的河西爵,總算是開了口。
肖局揮揮手,「去吧去吧,我帶他們去吃早飯,一個通宵沒休息了,現在都還沒顧吃早飯呢。」
說完,肖局便了車,直接離開了。
河西爵進了醫院,直奔爺爺所在的病房。
河西決提前在門口等着,見到他來,劈頭罵,「你怎麼才來啊?之前我打電話怎麼不接?我打電話到月媽那裏去,她說你昨晚沒回去,你到底去做什麼了?河西爵,你可是我們河西家的獨苗,可別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我去看爺爺。」河西爵並沒有多解釋,也沒有像以前那樣,被罵的時候會還嘴。
河西決總覺得他不對勁,可那裏不對勁又說不來,看着他單薄的背影,心裏頓時着急起來,「這幾天降溫這麼厲害,你怎麼穿這麼少,我的外套給你。」
「不用了,姐。」河西爵拒絕的同事,也打開了門。
大概是聽到了姐弟倆的對話聲,秦雯正好在門口,見到他推門進來,急忙對老爺子說道,「爸,河西爵來了。」
聞言,床一直閉着眼睛在休息的人,睜開了眼睛,看向門口。
河西爵大步的走過去,握緊了爺爺微微抬起的手,開口叫道,「爺爺,我來了,對不起,我來晚了。」
大概是因為激動了,老爺子咳嗽了幾下,秦雯和河西決急忙端水過去,一個拍背,一個餵水。
老爺子着吸管喝了幾口水,才順了氣,艱難的開了口,「你,去哪裏,了。」
「爺爺,我有點事在處理,所以來晚了。」河西爵解釋道,「我有事情想跟爺爺坦白。」
老爺子認真的看了看他的表情,仿佛讀懂了什麼,閉眼睛幾秒後,才睜開眼睛,看向秦雯和河西決,「你們,先,先出去。」
河西決跟秦雯對看一眼,各自起身,出了病房,並帶了門。
病房裏剩下爺孫兩人了,河西爵一直握着爺爺的手,撲通一聲,跪在了他的病床前,「爺爺,對不起,我辜負了你的期望。」
「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麼。」老爺子說話還是很吃力,但已經能表達自己的意思了。
河西爵沉吟了一下,才開口,「從你出事之後,我一直在查il的事情,沒有聽爺爺的話停手,我知道爺爺知道後肯定會生氣,可我還是這樣做了,所以對不起,辜負了爺爺的期望。」
這大概是老爺子預料之的事情,他並沒有多意外,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河西爵頓了頓,又說道,「這期間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我也找到了盟友,是寧城的君家,以及現在江城的一把手厲先生,他們都一直在想方設法對付il,所以我跟他們結成了同盟,在查il的這件事情,互相幫襯,取得了很大的進步。」
「厲先生之前,找過我,我,沒同意。」老爺子喃喃的道,「我猜到,他會去找你。」
「嗯,昨晚,我們利用il的內部盛宴,將他們徹底的搗毀了,前陣子我還出國幾次,也是為了查他們的賬簿走向,現在il大部分的人已經被追查了,我也拿到了……」河西爵停頓了一下,抬眸看了看老爺子,才開口,「拿到了當年蘇慕煙的那份視頻。」
「然後呢?」老爺子心裏已經一片澄明,可還是問了一句。
「我講這份視頻遞交給了肖局。」
老爺子長長的嘆了口氣,沒有生氣,到是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我其實猜到了,你是我的孫子,是,是我一手教大的,你什麼性子我自然之道,你會做這樣的選擇,我也很清楚,所以當初我想過阻止,我知道那是徒勞,大概是天意如此吧。」
「爺爺,對不起。」河西爵從進來到現在,已經說了好幾次對不起了。
老爺子擺擺手,氣息有些弱的說道,「你記住了,你是我的孫子,在你做了這樣的選擇之後,我以你為傲,你不用覺得對不起,事情總歸要有個結果的,所以你只是做了你該做的事情,承擔了你該承擔的責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