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爺爺來得特別的晚,這也是河西決期待的。
看得出來秦翩然的個定力很強的男人,等了爺爺這麼久,也沒露出一絲不耐,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
老爺子來了,他才起身,恭恭敬敬的尊稱一聲,「老將軍。」
「翩然,你等很久了吧?你看我,忙得都沒顧得上你。」老爺子解釋了一下。
秦翩然還是方才面色不驚的狀態,給老爺子倒了茶。
「小決,你怎麼在這裏?」老爺子問她。
「啊,我找你有什麼事來着?」突然被點名的河西決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秦翩然輕輕的笑了一下,提醒她,「你似乎是來告訴老將軍你的奧數比賽成績的。」
這是河西決第一次見到他笑,她算是徹底的被迷倒了……
「奧數比賽啊,怎麼樣了?第一嗎?」老爺子隨口味道。
河西決點了點頭,眼眸卻依舊看着秦翩然,似乎還在走神。
「你這丫頭,不會說話了?」老爺子抬手敲了敲她。
河西決這才揉着被敲的地方說,「對啦,是第一,你答應了給我買馬的,可不能食言啊。」
「好好好,肯定給你買,只是你次次都拿第一,一點驚喜都沒有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老爺子還是滿臉的傲氣,還跟秦翩然說道,「翩然啊,說起來我這孫女還有些像你呢,你也是次次拿第一,她也是,現在才十五歲,就已經跳級到高二了,要不是我不允許她太冒尖了,估計她現在已經上大學了。」
秦翩然維持着剛才的淡定從容,聽了老爺子的話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大小姐看上去便是個聰明伶俐的人,畢竟是老將軍的孫女。」
「哈哈,那到是。」老爺子很是滿意,「對了,我叫你來,是想問你,你即將出國留學了,有什麼需要儘管跟我說,千萬別覺得不好意思開口。」
「我這邊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沒有什麼缺的。」
河西決似乎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怎麼才剛剛認識,他就要出國了呢?
她低着頭,擰着手指,心裏突然間就悶了起來。
「小決,你去玩吧,答應給你買的馬肯定會買的,我跟翩然談點事情。」老爺子支她走。
河西決看了看秦翩然,再不舍也只能離開。
老爺子笑呵呵的說道,「我這個孫女啊,跟別人家的孩子不一樣,就喜歡騎馬,小的時候怕她受傷,總是用各種各樣的方式管制着,現在好了,她年歲大一些了,是該讓她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的確是個很特別的愛好。」秦翩然淡淡的勾着唇表示。
學騎馬對平常人家來說,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但對河西家這樣的將門來說,卻只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如果當初他沒有得到老將軍的資助,恐怕現在也跟其他人一般,說不定早奔波於各種各樣的打工場合,做着低微的工作,拿着微薄的報酬,養活家裏人吧。
所以他一直帶着感恩的心情在報答着河西家,以至於在未來的幾年裏,他面對河西決的追求,是有着一種複雜的心情的。
當她不顧家裏人的反對,單獨前往美國找自己,那一刻秦翩然覺得,自己不應該顧及太多,在意太多。
她尚且能做到不顧一切,自己為何又做不到呢?
對秦翩然來說,人生中最美好的幾年,便是在美國這幾年吧。
只是,命運註定是用來捉弄人的,後來的後來,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外面的雷雨聲,將秦翩然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他起身,靠着拐杖到了窗戶,看了看外面黑壓壓的天氣,冷風很涼,只是站了這麼一小會,便覺得通體生寒了。
他關上窗戶,正要拉上窗簾,眼眸不輕易的瞥見一個身影,心裏一震,顧不上其他,靠着拐杖趕緊下樓。
大門打開,站在門口瑟瑟發抖的人,正是河西決。
即使下了雨,他還是聞見了她身上的酒味。
「你站在這裏做什麼?不知道進來嗎?」秦翩然有些惱怒的問道。
河西決冷得快沒有知覺了,顫抖着指了指門,「我記不得密碼了。」
秦翩然心裏一痛,拉着她的手,往屋裏走。
屋裏多少是比外面暖和的,河西決太貪戀這種溫暖了,整個人軟軟的,似乎要倒了下去。
秦翩然強撐着扶着她,低頭詢問道,「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沒有……」她搖搖頭,乖巧得過分。
「能自己上樓嗎?」
「能。」
秦翩然拉着她,有些費力的往樓上走。
拐杖已經被他扔到了一旁,靠着石膏和牽引繃帶,支撐着自己拉着她上了樓。
「去泡個熱水澡,我去給你弄點薑湯。」秦翩然打開了浴室門,推她進去說道。
河西決點了點頭,沒有吱聲,可他剛轉身,她就撲過來抱住了他,很用力的抱住,圈着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背上說道,「秦翩然,不要推開我,我不知道還有沒有力氣往回走,我怕弄丟你了。」
他背對着光,整個臉都在陰影里,表情難明。
他的衣服已經被她身上的雨水弄濕,漸漸發涼之後,又有一種炙人的溫度。
那是一種不尋常的體溫,讓秦翩然意識到,她在發燒。
「你趕緊洗個澡,其他的,等你洗了澡再說,行嗎?」他難得低身下氣的哄着她。
河西決多久沒見到這麼溫柔的他了?
一瞬間,心裏不再那麼荒蕪,乖乖的點了頭,聽他的吩咐去洗澡了。
秦翩然下樓,給她弄了吃的和薑湯,又找到了醫藥箱,拿了退燒藥和感冒藥,河西決也在這個時候下樓來了。
餐桌上是他剛做的熱氣騰騰的麵條,河西決摸着肚子,有些小心的看了看他。
「給你做的,趕緊吃吧,吃了把這些藥吃了。」秦翩然將藥放在桌子上吩咐道。
可能是他的溫柔太難得,河西決不忍心打斷,即使沒什麼胃口,也大口大口的吃着他做的麵條。
秦翩然就坐在她的對面,看着她將麵條吃完,遞過去剛倒沒多久的熱水,溫度剛剛好,適合她現在吃藥。
河西決默默的吃了,在他起身要收拾碗筷的時候,主動拿走了碗筷,「我來弄,你的腿不能支撐太久,需要休息。」
秦翩然到也沒意見,等她洗好了碗出來,才對她說道,「過來。」
她乖乖的過去,有些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秦翩然伸手,在她額頭上試了一下溫度,還有些偏高,但比剛才已經好很多了,便說道,「吃了退燒藥不要馬上睡覺,一會會出汗,出汗了再洗個澡吧。」
「秦翩然。」她突然叫了叫他,抬眸看向他,一雙水眸里都是迷惑的神色,「你剛才是不是要告訴我,我們之間不可能了?」
秦翩然驀然一怔。
她吃吃的笑了起來,「是不是我猜對了?」
「不……」
「我頭暈,我去睡了,今晚要打擾你一下了。」她突然間沒有了力氣,顧不上他的回答,便上了樓,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這一晚註定是漫長的,兩個人隔着一個走廊,卻各懷心思。
大概是因為吃了藥的緣故,河西決隨便的沖了沖,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覺醒來,頭痛得厲害,她知道自己生病了,昨天剛退下去的溫度,這會又起來了,喉嚨也疼得厲害。
她梳洗好下樓,想找水喝,卻發現秦翩然已經做好了早餐。
「身體好點了嗎、」他問道。
語氣很平和,連表情都很從容,就好像昨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讓河西決怎麼也看不透這個男人。
她茫然的點點頭,完全沒注意到他問了什麼,只是這麼看着他。
見狀,秦翩然在心裏嘆了口氣,往她走了過來,抬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眉頭一皺說道,「又發燒了,我去給你拿藥,你吃點東西再吃藥。」
明明就跟以前一樣,可為什麼他昨天要那樣呢?
河西決一邊喝粥一邊想。
昨天在醫院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她只是去取了個藥,這男人就變了臉,難道是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成?
「今天你就別上班了,在家好好休息吧。」秦翩然開口說道。
河西決本來想說不的,可想到了ella的話,又點了頭,「好。」
難得見她這麼配合,秦翩然還有些意外,「那喝了粥吃了藥,你繼續去休息。」
「那你呢?」河西決看向他,好奇的問道。
「我這樣能去哪裏?」他看了看自己的腿反問到。
也是,河西決心裏踏實下來,想到今天一整天都能和他單獨相處,感冒什麼的,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了。
秦翩然哪裏知道她心裏在盤算什麼,守着她吃完了早餐,便上樓去了書房。
因為腿不方便的緣故,公司的事情都是助理髮到他郵箱,再由他處理的。
河西決在房間裏來來回回的走着,腦子裏迅速運轉,思索着自己應該怎麼去實施自己的計劃。
首先,肯定是要確定他到底是不是一個gay!
這個應該很簡單了,但實施起來實在有些難。
她咬着手指,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又故意凹了幾個姿勢,身材嘛……還行吧。
雖然比不上那些什麼前凸後翹的身材,但也是小巧玲瓏,不知道秦翩然喜不喜歡這樣的。
河西決翻箱倒櫃的找了一套自己覺得還挺性感的內衣,拿到了浴室,然後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哎呀……」
她故意沖書房的方向叫了一聲,叫得很大聲,她房間的門並未關緊,他怎麼都能聽見的。
正在這麼想,門外就傳來了陣陣腳步聲,以及秦翩然略顯着急的聲音,「怎麼了?」
「我……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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