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河西爵真的提前回來了。
只是蘇慕煙不得而知的是,他到底是河西決叫回來的,還是他自己回來的。
在經歷過白天的事情之後,她心裏多少是不安的,總覺得自己已經看不透這個男人了,也不懂他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晚洗完澡出來,他也回來了房間,見她洗了澡,語氣還有些惋惜的樣子,「稍等我一下,我去洗個澡來。」
正在擦頭髮的蘇慕煙,臉頰莫名的發熱。
趁他洗澡的功夫,趕緊將頭髮吹乾,然後了床蓋着被子裝睡覺。
雖然他們曾經是夫妻,對彼此的身體都已經熟悉了,可蘇慕煙在這種事情,還是很害羞的。
特別是一閉眼睛,腦子裏都是那天晚打電話時,河西爵說的那些壓抑的話,整個身子莫名開始熱了起來,呼吸也有些不平穩了。
蘇慕煙真是對自己無奈,河西爵都還沒開始撩呢,自己已經蕩漾了,
等他出來,蘇慕煙趕緊閉着眼睛,緊張到用手抓着杯子,努力讓自己的呼吸變得平穩。
河西爵簡單的吹了頭髮,關了燈,便了床。
床的另一邊一陣下陷,讓蘇慕煙越發的緊張起來,差咬住自己的唇了。
他躺了幾秒,靠了過來,手臂將她圈在了他的懷裏。
女人細小的顫抖暴露了她並未睡着,河西爵也不揭穿他,只是在黑暗勾了勾唇,將臉靠在了她的肩膀,讓呼吸正對着她耳朵的敏感部位。
是個女人,都經不住這樣的撩撥,更何況還是河西爵呢。
不到半分鐘,她忍不住了,伸手推了推他,「別靠那麼近,我都沒辦法睡覺了。」
「是不困嗎?」
「困……」
「我怎麼覺得你是不困?」
被揭穿了心思,蘇慕煙只覺得自己的臉頰都快要燃燒起來了,支支吾吾的表示,「我真有些困了,你也忙了一天了,早點休息吧,晚安。」
「煙兒……」
男人並不接招,而是用很曖昧的語氣叫着她的小名。
每次河西爵一這樣叫她,是他想要的時候,蘇慕煙完全沒有了抵抗力,還未開口,嘴巴被堵住,炙熱的吻如願以償的落了下來。
她沒有力氣掙扎,只能被他引導。
河西爵一邊吻,還一邊低聲問她,「聽說你想我了。」
「沒……」
「我知道你想我了,像我想你一樣想我,不,我你想我更想你,煙兒……」
之後,只剩下她的低吟,以及他一遍遍叫着她的小名,仿佛是一首充滿了迷魂情調的小調一樣,讓她徹底的迷失。
煙兒,煙兒,煙兒……
蘇慕煙早起得晚了,這還是拜河西爵所賜。
這男人昨晚索求無度,最後還是她可憐求饒,他才勉為其難的放過了她。
蘇慕煙渾身酸痛,脖子的地方更是見不得人,穿衣服的時候看到那些吻痕,忍不住想起昨晚的瘋狂,滿臉害羞與懊惱。
好在這個季節能穿高領的衣服,不然她真的沒辦法出去見人了。
早她也不知道河西爵是幾點鐘起床的,下樓的時候,河西決正在客廳逗弄着隱隱,見到她下來,笑得分外的曖昧,「起床啦?月媽將你的早餐放在保溫爐里了,你直接去取了吃吧。」
蘇慕煙羞澀的不敢去看河西決的眼睛,只是輕輕的點點頭,躲進了廚房去吃早餐。
手機從昨天回來之後,都是安靜的,沒有任何的動靜。
要不是那幾條短訊還真實的存在,蘇慕煙都要以為是一個假象的可能了。
那個人,沒有再找過自己。
蘇慕煙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拿着手機,猶豫了幾分鐘,她再一次撥打了那個號碼。
電話是接通了,可依舊無人接聽,蘇慕煙試了幾次都是這樣一個結果,最後只能放棄。
拿這手機一邊刷微博,一邊往外走。
隱隱跌跌撞撞的往她走來,伸出雙手,嘴裏還咿咿呀呀的叫着媽媽。
蘇慕煙趕緊蹲下將他抱起,親了好幾口,「我們隱隱又長高了呢。」
「是啊,這個階段的小孩子,是一天一個樣,前幾天我忙,都沒時間過來,昨天來的時候,發現我之前給他買的衣服都變小了,身體長得可快了。」
「嗯,姐,你有去過醫院嗎?」
河西決知道她想問什麼,回應道,「爺爺現在的狀況已經穩定了,是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醒來,這段時間醫院還是有不少的人,記者們都還盯着呢,等這件事情淡去之後,你再過去探視吧。」
蘇慕煙能理解,便點了點頭。
河西決看隱隱膩歪在蘇慕煙懷裏的樣子,忍不住笑着說道,「你看,孩子還是跟在自己媽媽身邊較好,多親昵啊。」
蘇慕煙沒有說話,瞄了一眼手機的新聞,仿佛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急忙拿起手機點開來看了看。
「江城熱線:邵氏公子邵陽涉嫌猥褻未成年少女,目前已被警方帶走,邵陽的父親表示,兒子一定是被冤枉的,會找人徹查此事,事情正在進一步的求證之,歡迎繼續關注江城熱線。」
邵陽?
蘇慕煙疑惑了一下,這不是那個討厭的人麼?
她繼續往下查看新聞,發現了警方公佈的視頻。
地點正是在昨天那家茶餐廳,蘇慕煙心裏一陣驚愕,將視頻看了一遍。
的確是邵陽,他坐在昨日河西爵坐的那個位置,在一個少女路過的時候,忍不住前去搭訕,而後少女慌張的逃跑,他還不死心繼續追了去。
視頻的畫面雖然有些不清楚,但依舊能看得真切,邵陽真的對那女孩子下其手,甚至還去撤她的衣服,女孩子惶恐的求救,被一個路過的人救下,也將邵陽一下子擊倒在地。
打倒邵陽的人是一個黑衣男子,至始至終都沒看到面容,可蘇慕煙總覺得那男人有些熟悉,好像再哪裏看到過,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慕煙,你在想什麼?」
河西決餵隱隱吃水果,見蘇慕煙有些發呆,伸手晃了晃問道。
蘇慕煙會過神,趕緊搖頭,「沒,是看到個新聞。」
河西決瞄了一眼,「這種社會新聞,每天都是,現在這社會,變態太多了,要我說,這些人該千刀萬剮,無奈現在的法律太過寬鬆了,邵陽又是邵氏的接班人,邵氏肯定會花錢將他弄出來的,只是可憐了那個小女孩,心裏肯定會有陰影了。」
「是啊。」蘇慕煙嘆了口氣,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沉悶感覺。
只是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這件事情並不是表面看得那麼簡單。
如果自己沒推斷錯誤的話,那個給自己發信息的人,是邵陽。
他為什麼會知道那個數字?
蘇慕煙越想,越是恐慌,可目前邵陽又被拘留,想從他嘴裏知道什麼,肯定是不可能的。
更讓蘇慕煙惶恐的是,河西爵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不……
千萬不要!
蘇雲溪在家休養了三天,這三天裏,她什麼也沒說,梁曉雲也沒察覺出來異常,只是每天到點下樓去吃飯。
到是蘇譚軒見她每天呆在家,吃飯的時候說了兩句,「雲溪,你都已經這麼大了,是不是該出去找個工作了?整日呆在家也不合適。」
蘇雲溪食不知味的用筷子戳着米飯,「等過年後再找吧。」
梁曉雲到是同意,「反正咱們又不缺錢,雲溪出去吃那個苦做什麼?」
蘇譚軒白梁曉雲一眼,「女孩子,還是應該有一點自己的追求。」
蘇雲溪知道他們是在嫌棄自己了,放下筷子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吃飽了,爸媽,你們慢慢吃。」
說完,樓了。
梁曉雲嘆了口氣,跟蘇譚軒說道,「雲溪本來很敏感,你這樣說,會讓她以為我們在嫌棄她的。」
「我只是事論事,這孩子是被你寵壞了,都那麼大個人了,還跟小時候一樣,沒什麼追求,你看慕煙,多麼獨立,從來都不依賴父母。」
說起蘇慕煙,蘇譚軒心情似乎都好了不少,「慕煙還是隨我,有主見,有擔當,獨立自主。」
「是啊,有時候我都心疼慕煙,她是太獨立了,什麼事情都是自己扛。」梁曉雲一臉的失落,「對了,今天我剛好有空,我去看看慕煙吧,也順便看看隱隱,好一陣沒見到小外孫了,我都想他了。」
「那你不知道叫她帶隱隱過來嗎?你一個人想?」
「是是是,我知道你也想了,嘴硬,我這去給慕煙打電話好了。」
樓,蘇雲溪站在樓梯口,將兩人的對話都聽了個真切,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們現在,心裏眼裏腦子裏想的都是蘇慕煙,哪裏有她蘇雲溪的位置?
像這個家一樣,哪怕自己在這裏生活了二十多年,可到頭來,還是不屬於自己。
指不定哪天,自己要被這個家掃地出門了。
蘇雲溪心裏憋屈,回了房間換外出服,下樓了,出門的時候只是說了一句,也不管梁曉雲跟蘇譚軒什麼反應,直接走人。
反正他們都不喜歡自己了,自己去哪裏,或者死在外面,他們都不會在意的吧。
畢竟……
不是親生的。
蘇雲溪淒淒的笑了笑,回頭看了看這個家,只覺得有些可笑,又有些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