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悠藍不負責任的話,讓秦思悅母子二人怔住,完全不知道如何反駁。
他們知道嚴悠藍有怨氣,但沒想到這麼重。
秦思悅權衡了一下,才說道,「好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但是你也要為蘇家着想,世傑以後會對你好的。」
可惜,她直接蒙上被子睡覺,不打算跟他們廢話了。
秦思悅看她不打算繼續談下去了,只能叫了蘇世傑出去,在門外的走道上說道,「你啊,現在就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的跟她談一談吧,最好把那錄音弄過來,不然鬧起來,我們蘇家真的承受不起。」
蘇世傑心煩意亂,還在為剛才聽到的事情煩惱,聽到母親這麼說,只能胡亂的點頭,「好了,我知道了,這個官司我是不會讓她打的。」
先不說為了蘇氏,就是為了唐綿綿,他也要攔住。
畢竟他曾經對不起唐綿綿過,這一次,就當是還人情了。
秦思悅這才拿出手機,打算給朱文怡打電話,約出來見一見,好求個情什麼的。
從上次之後,她極少能見到朱文怡。
就算是必要場合見到,她也是冷冷淡淡的樣子。
一想到這個,秦思悅就覺得頭痛。
藍修給龍夜爵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嚴悠藍這邊的情況。
龍夜爵正在書房忙着,聽到藍修匯報的情況,冷冷的勾起薄唇,「嚴悠藍這個女人,還是有點腦子的。」
「怎麼說?」
「她這麼做,無非是想要蘇家給她一個承諾,這邊還能敲詐我一筆,多完美的計劃?」
藍修聞言一愣,當即便明白過來。
只能說,嚴悠藍這個女人太不簡單了。
心思深沉且縝密。
知道這盤棋怎麼走,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
不過她或許不知道,白骨精再聰明,都逃不開孫悟空的火眼金睛。
現在,嚴悠藍顯然是白骨精。
而龍夜爵,就是孫悟空了。
想他龍夜爵在商場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沒有點本事和心機,能讓爵式走到這麼強大的位置嗎?
藍修收了電話,一身輕鬆,打算坐等嚴悠藍踢鐵板了。
唐綿綿斷了夜宵進來,見到龍夜爵還在忙活,估計是因為今晚的應酬被打斷了,才這麼趕的。
夜宵是蓮子羹,她端端正正的放在了他的面前。
忙於公事的龍夜爵抬起頭,看着她,「我會忙很晚,你先睡吧。」
「我睡不着。」她老實說道,「我陪你吧。」
龍夜爵眉頭微微一蹙,心下便明白她為何會睡不着了。
這小女人還在為那個孩子而可惜吧。
唐綿綿將蓮子羹推了過去,桌面上擺放的文件也因為這樣的推動而混合到一起。
龍夜爵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隨意撥開那些分類好的文件,接過那碗蓮子羹,順手也將她拉了過來,坐在了自己的懷裏。
唐綿綿不掙扎,任由他抱着。
而龍夜爵舀起一勺蓮子羹,在唇邊吹了吹,往她嘴裏餵去。
唐綿綿搖搖頭,「這是我給你煮的。」
「晚飯你沒吃多少,就吃這個墊墊胃吧。」精緻的鳳眸微微掠起,就這麼直勾勾而灼灼的看着她,眼底是醉人的溫柔。
心裏慌亂無比的唐綿綿,為這眼神一暖,才點了頭,接受了他的餵食。
龍夜爵展現了自己極少出現的耐心,一勺一勺的餵她吃。
唐綿綿嘟囔着,「你也吃點啊,我本來是給你煮的。」
龍夜爵卻勾唇一笑,「餵飽了你,我就有吃的了。」
「額……」她果斷裝死。
「你吃蓮子羹,我吃你,一樣的。」龍夜爵還很不客氣的繼續調戲。
小綿羊紅着臉給了他一掐。
男人也不動,任由她掐,只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好像很隱忍的樣子。
唐綿綿以為自己掐痛他了,趕緊鬆開,有些關心的問道,「很痛嗎?」
「嗯。」他很認真的回答。
唐綿綿以為是自己不知輕重了,趕緊往他被捏的地方摸索,「我看看,會不會掐青了。」
「好。」他很爽快的回答,開始給老婆挖坑了。
呆萌病犯了的女人,完全沒留意到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灼熱,解開了他的扣子,往他胸口看去……
龍夜爵勾着好看的薄唇說道,「老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好歹也去洗個澡了,再給你吃啊。」
唐綿綿,「……」
又被坑了!
這男人一天不挖坑,會怎樣啊?
一碗蓮子羹吃完,唐綿綿肚子有了飽脹感,心情也稍稍緩和下來。
龍夜爵也不處理公事了,拉着她關燈回房間。
「你的工作……」
「明天丟給安義去做。」他說得漫不經心。
到是安義,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
這個冬天,真冷啊。
「你總是這樣將工作丟給安義,會不會給他太大的壓力啊?」唐綿綿有些為安義抱屈了。
哪知被抱怨的男人只是慢里斯條的挑眉,「我給他開工資,難道是請他來旅遊的?」
唐綿綿,「……」
安義,你自己多多保重吧。
冬天泡一個熱水澡,是最舒坦的了。
特別是還能抱着某人吃吃豆腐什麼的,那是最愜意的了。
等到兩人洗完澡,唐綿綿整個人都呈粉紅色的了。
龍夜爵簡直恨不得一口吃掉!
所謂秀色可餐,也就是這樣的吧?
翌日一早,唐綿綿還未起床,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聲音。
身旁空無一人,只有微暖的被窩。
隔着門,她聽得不是很清楚,便起床去更衣室套了家居服,打開門便看到了朱文怡。
朱文怡正在跟龍夜爵說話,見到們打開,便停住。
唐綿綿尷尬的叫了一聲媽,便局促不安的站在那裏。
心裏更是亂成一團。
難道朱文怡是知道了昨天發生的事情,所以才這麼早趕來的嗎?
朱文怡並沒跟唐綿綿說話,在被打斷之後,只說了一句話,「這件事情你爺爺說要快點處理,不要留下任何把柄,不能影響龍家。」
「我知道了。」龍夜爵口吻很淡。
朱文怡這才折身下樓去了。
唐綿綿不安的看向身旁的男人,「是因為我的事情嗎?」
龍夜爵微不可見的嘆氣,轉身將她擁着走入臥室,「是我們的事情,而不是你的事情,好嗎?」
她搖着下唇,不知道怎麼開口。
自己總是給龍夜爵帶來麻煩,她沒有做好龍太太這個角色。
「你還沒告訴我,臉上的紅腫是怎麼來的。」
昨晚她心情不好,他便沒多問。
現在事情過去了,他開始秋後算賬了。
唐綿綿這才想起來約了他跟父母見面的事情,當即便有些崩潰起來,「我……我居然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情?」他微微挑眉。
「我爸媽來江城市了。」
「所以?」
「……」唐綿綿咬咬唇,在他專注的目光下終於還是開了口,「本來說今天帶你去見他們的,結果出了這事兒。」
「約在哪裏見?」男人沒有半分起伏的情緒,依舊是語氣淡淡。
唐綿綿啊了一聲,有些意外,「可是你沒時間啊。」
畢竟出了那麼大的亂子,他肯定走不了。
朱文怡都找上門了,龍家那邊也是知道了吧,爺爺給他的壓力肯定更大。
「任何事情都沒有你重要。」龍夜爵好看的眉挑了挑,俊眸里都是笑意。
唐綿綿一見到這笑意,便放鬆下來,心中甚是感動,難得主動的抱了他一下。
並且埋頭,在他頸項處咬了一口。
龍夜爵原本清揚的俊眸,微微一沉,一閃而過的火光讓他喉結浮動起來,「老婆,再這樣,我又想要了。」
唐綿綿,「……」
一盆冷水,將她的感動都給趕得一乾二淨了。
唐綿綿紅着臉從他的頸項里抬起小臉來,清了清嗓子說道,「謝謝你。」
「說過不要跟我說這三個字。」他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這才看向她的紅腫。
雖然經過昨夜連續兩次的抹藥,已經好了很多,稍稍用粉底遮蓋就看不見了。
但他還是心疼。
「這是你爸爸打的?」
「嗯。」她點點頭,紅唇微微撅起。
她承認,自己剛剛被打的時候,唯一想到的人就是他了。
多希望能埋在他的懷裏,狠狠的哭一場!
龍夜爵嘆息了一口,「這可為難了,如果是其他人,我保證讓他們會後悔有這樣的舉動,但如果是岳父大人,唉,為難啊。」
「他就是被人慫恿,才會這樣誤會我的,其實也沒什麼。」唐綿綿趕緊為自己父親開脫解釋。
龍夜爵豈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捏了捏她有些紅腫的臉,「好了傷疤忘了疼。」
不過他還真希望她能好了傷疤忘了疼。
但一想善於抓重點的龍夜爵,還是沒給她一帶而過的機會,眉心拂過一絲擰痕,黑眸灼灼的看着她,「不能找岳父算賬,那就找慫恿岳父的人算賬好了,保證雙倍討要回來。」
「……」
果然,他還是記仇了。
唐綿綿沒敢說是嚴悠藍,畢竟現在嚴悠藍犯下的事也太多了。
雖然這一次,她不再為嚴悠藍說任何話,但也不會再給她翻身的機會了。
一個連自己孩子都捨得下手的人,還會對別人有善心嗎?
龍夜爵讓她換了衣服,自己也很正式的穿了出去應酬才會穿的衣服,帶着龍夜爵往美麗華酒店趕去。
唐綿綿大致將事情告知了龍夜爵,也解釋了唐父的怒氣從何而來。
他稍稍了解,便知道如何面對了。
距離昨天約見的時間晚了一小時,龍夜爵並沒有來得及做任何的準備,還是今早臨時被告知的。
弄得唐綿綿很緊張,生怕他會有壓力,會緊張之類的。
可看他沉穩的表情,她的不安也漸漸安靜下來。
龍夜爵自然知道這個岳父是不好應付的,不然也不會給他老婆一巴掌了。
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