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染以前就喜歡看莫成宇睡覺,小時候是覺得睡着了的叔叔,跟醒着的他是不一樣的。
沒有那嚴肅的表情,也少了幾分冷然,更容易靠近一些。
再後來,他們發生了親密的事情,她就更能肆無忌憚的看着他睡着的樣子了。
那對她來說,是一種無言的浪漫。
只是她以為自己離開之後,就沒有這個機會了,卻沒想到,老天爺給了她這樣的機會。
景染咬咬唇,還是忍不住想要湊過去親一下。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只是一下,輕輕的一下就好……
景染的吻落在了他的眉心之處,想能撫平這上面的皺褶,讓他不再煩惱。
可心裏又叫囂着更多,索要着更多。
人總是這樣的不滿足,景染想,他喝醉了,睡着了,什麼都不知道的,那她多親一下也沒關係吧?
就當是寬慰這一陣她的思念之情好了。
這樣的想法之後,景染又輕輕的親上了他的唇。
如同記憶種的那般柔軟,雖然有些冰涼,卻叫她欲罷不能。
以前她總是各種挑逗莫成宇,喜歡看到他為自己失控的樣子。
可她心裏明白,哪怕莫成宇沒有任何動作,她也受不住他的吸引。
不滿足於這樣的輕輕碰觸,景染小手攀上了他的臉,輕輕的撫摸。
這張讓她魂牽夢縈的臉,她真的捨不得就此不見啊。
「叔叔……」
景染低低的呢喃,心口泛疼,眼眶泛紅,「叔叔,我好想你啊。」
想到心都疼了,想到徹夜徹夜的失眠,想到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想放棄一切顧慮轉身去找他……
「叔叔,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
她不斷重複着這樣的話,似乎想把這段時間裏的想念都說出來,表達出來。
可這樣的表達一點都不夠,景染再次吻上了他的唇。
這一次,不在是輕輕的碰觸,而是顫抖的深吻。
起初男人還是一動不動的躺着,任憑景染深深淺淺的吻着。
可等她想要退開的時候,她的頭卻被男人扣住。
景染的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一瞬間的愣神,他的舌便明橋的探進了她的嘴裏,細細密密的掃過她的唇舌……
整個身子也被他抱着轉了個個,明明165的身高不算太矮,卻像個洋娃娃一樣,被他輕易而今的翻過身壓住。
男在上,女在下的曖昧姿勢,讓景染紅了臉,一雙含春的眼睛有些緊張的看向他。
近距離的觀看只能看到他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並沒有要醒來的樣子。
所以這一切的行為……都是他身體下意識的反應?
反應?!
景染強烈的感覺到了,臉頰頓時紅了起來,伸手去推搡。
但莫成宇吻得更深了,一手按着她的頭,一手攬着她的腰,壓得密密實實。
景染被吻得渾身發軟,根本沒離去去抵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一點點的流失力氣,氣喘吁吁的癱軟在他的懷裏,任他予取予求。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萬一今晚送她回來的不是自己呢!
景染心裏有些發酸,有些氣惱的咬了他一下。
男人吃痛的推開,又把臉埋在了她的頸項里。
那裏一向是景染的敏感地帶,一被他碰上,就仿佛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讓景染在沒力氣去抵抗,只能沉淪……
景染被他吻得渾身發軟,臉越來越燙,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在靜謐的夜裏聽來,格外的曖昧。
他吻得如痴如醉,像是找到了心愛的寶貝,不停的索取。
景染的理智一閃而過,快到讓她還未抓住,便被他新一輪的熱吻埋沒……
***
滿身疲憊的景染倉皇逃離了江城美景。
直至回到家之後,她都還處於緊張的狀態。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都怪自己沒有什麼抵抗力,才會迷失的,現在她只希望叔叔醒來,什麼都不記得……
或者說,記不得她。
可這麼想,她心裏還是會不舒服。
他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跟一個女人那樣呢?
是不是以後她不在他身邊了,他也會這樣?
萬一今天送他回去的,不是自己是陳墨呢?
「打住!」
景染抱着頭強迫自己,「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可即使是這樣,腦海中還是湧現那些親密的畫面。
他結實有力的手臂抱着她不停索要的樣子……
臉頰又一次滾燙起來,景染拉高了被子將自己埋住,「景染,叫你別想了啊啊啊!」
糾結了三個小時後,天亮了。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季之東就像是鬧鐘一樣,準時來敲門,景染盯着一雙黑眼圈去開門。
「早上好,這是今天的花。」
季之東抱着一束天堂鳥對她開心的額笑着。
景染面無表情的看他,沒有作答,季之東明白過來,順手就將花給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這是早餐。」
「謝謝。」她接了過去。
季之東送了這麼多天早餐,還從沒見過她接受得如此自然,正想高興,景染當着他面就關上了門,「再見。」
「我還沒進去呢……」
「你不是來送早餐的嗎?」景染的聲音悶悶傳來。
「對啊。」季之東猛點頭。
「既然已經送到手了,任務也就完成了,再見有什麼不妥嗎?」
「……」
說得好有道理,他居然無法反駁。
最後的最後,季之東還是只能離開。
景染看都沒看早餐一眼,就躺在沙發上走神。
都這樣走神一個晚上了,她還是沒辦法平復。
明明都已經快上正軌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晚,似乎又擾亂了她的心。
也不知道叔叔醒來,會怎麼想。
自己昨晚離開的時候收拾好的來着,應該沒什麼不妥才是。
可她還是心神不寧,想了想,拿起電話跟陳墨打了過去。
江城美景。
莫成宇在宿醉中醒來,這是他最近的生活方式,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只是揉了揉太陽穴,便掀開被子準備起床。
腦海里似乎閃過一些畫面,讓他的動作微微一頓,又看了看房間,再看了看床……
昨晚,怎麼了?
腦子有些斷片兒,他摸了摸被子,而後又放到鼻尖輕輕的嗅了一下。
熟悉的味道讓他表情一怔……
在有什麼東西在心中呼之欲出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莫成宇穿上了浴袍便下樓,打開門發現是陳墨,劍眉微微一蹙,「怎麼是你?」
「你在等人嗎?」陳墨明顯愣了一下。
「沒有。」他恢復了冷漠的表情,轉身進了屋。
陳墨跟了進去,把手中的東西往廚房擰了過去,「這是我媽做的泡菜和餃子,特地讓我拿過來給你的,我給你放在冰箱裏吧,你要吃的時候煮就行。」
「跟阿姨說不用那麼客氣。」莫成宇擰着眉,似乎聞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
他仔細一想,這不是景染最常用的那種沐浴露味道嗎?
他看向陳墨,陳墨正淡淡的笑着,一雙眼眸里秋波流轉。
「你幫了我們那麼大的忙,我們都還沒來得及感謝你呢,做點吃的根本就不值一提好嗎?」陳墨笑着說道。
莫成宇煩悶的靠着沙發捏眉心,宿醉之後的頭痛讓他心情不怎麼好,再加上剛剛一閃而過的熟悉味道讓他臉色更不好了。
陳墨放好了吃的出來,見到這樣的莫成宇,關心的問道,「是不是宿醉頭痛?我給你煮點醒酒湯吧,昨晚送你回來的時候,你就醉得不省人事了,肯定喝了不少的酒吧。」
「昨晚?」
莫成宇聽到了熟悉的字眼,忍不住抬眸。
陳墨笑着點頭,「對啊,昨晚你喝醉了,皇都的人給你叫了代駕,正好是我。」
「所以……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
「嗯。」陳墨點點頭。
莫成宇表情微微一變,迅速收回了視線。
陳墨覺得奇怪,想問,也不好問,只能去廚房給他煮醒酒湯。
此時的莫成宇,心情很是複雜。
昨晚如南柯一夢,讓他醒來都還沒辦法分清現實與夢境,直至陳墨的出現,才讓他明白過來。
夢境終究是夢境,始終會有醒來的那一天。
陳墨煮了醒酒湯出來,莫成宇已經換上了衣服。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只覺得他好像更冷了。
「莫少,你的醒酒湯。」
「不用了,你回去吧,以後不要隨意來找我。」
莫成宇的話,讓陳墨心裏一沉,很不是滋味,咬了咬唇問道,「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沒有。」莫成宇淡淡的答道,黑眸波瀾不驚,「以後我們還是少見面比較好,你現在在公司好好上班就行,在公司,我是你的上司,在生活里,就當個陌生人吧。」
「莫少……」
「我還有事要忙。」他拒絕得已經很徹底了。
陳墨儘管心裏很難受,也只能轉身離開。
她也有她的自尊,莫成宇都說得這麼徹底了,她還留下,那便是沒自尊了。
只是出了那道門,陳墨再也沒人住哭了。
她拿出電話給景染髮消息,「小景,你在哪裏?」
兩人在咖啡廳見了面,景染緊張的看着陳墨,「到底怎麼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委屈了。」陳墨有氣無力的攪拌着面前的咖啡,有些心不在焉。
「是不是你老闆說了什麼?」景染試探的問道,「你這樣不像是沒什麼的樣子,有什麼委屈你就跟我說。」
陳墨嘆了口氣,有些憂傷的看向景染,「昨晚你送回去的那個男人,就是我們老闆,也是……我喜歡的人,雖然我知道我的這份喜歡是妄想,可我的心就是控制不住啊,你也知道,像我們老闆那樣的男人,沒幾個女人能抵擋得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