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欺壓得太狠了,又從沒受過這樣的氣,譚思思抬手就要打回來,可那手還沒落到李心念的臉上,就被人截住了。
抓她手的人,正是李心念剛剛護着的人。
君徹。
此時的君徹,臉上明明還帶着笑容,將視線從李心念身上轉移到譚思思身上的時候,那眼神轉瞬即冷,似若從溫暖的春夏,轉眼到了刺骨的寒冬。
看得譚思思一個冷顫,瑟縮着不敢發作了,只能彆扭的抽回自己的手,氣惱的說道,「君徹,你這樣做會後悔的!別怪我沒提醒你!」
譚思思放完狠話,不敢做一刻的停留,轉身就走,腳步甚至有些踉蹌,好似後面有什麼可怕的人在追着她一樣。
沒有了譚思思,現場似乎平靜了下來。
君徹拉住了李心念的手,淡淡的看向其他還沒反應過來的人,「將受傷的人送醫院救治,一切費用由我出,並徹查這次事件的原因,隨時和我匯報情況。」
君臨點了頭,君徹帶着李心念十指緊扣的離開了現場。
君臨看着兩人的手若有所思,君越過來問道,「三哥,二嫂剛剛好厲害,居然敢打小媽。」
君臨冷了他一眼,這才讓君越閉了嘴,而他的視線清冷的看向了站在一旁還沒離去的商好佳,不緊不慢的問了一句,「你還不走?熱鬧還沒看夠?」
商好佳心裏一緊,急急忙忙的轉身就走,結果被一旁的建築材料絆倒,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她疼得五官都扭曲起來,卻只能咬着唇一聲不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君越急忙上前去將她扶了起來,關心的問了一句,「你還好嗎?沒受傷吧?」
商好佳強忍着痛搖頭,「沒事,謝謝。」
君越明顯看見她手上有擦傷,但她背在了身後,有意遮掩住,垂着眸離開了。
「三哥,你認識這位小姐嗎?」君越好奇的問道。
君臨淡淡的回了一句,「不認識。」
「哦。」君越沒再說話,而是看着現場的凌亂有些頭疼。
出了這檔子事,嚴重影響了祠堂修葺的進度,偏生譚思思還每天都來攪和。
***
君徹拉着李心念出了一號莊園,手一直沒有鬆開過,直至上了車,她才有時間問他,「你怎麼過來了?」
「我不放心,過來看看。<>」君徹給她系好安全帶解釋道。
「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我完全可以處理好的。」李心念心疼他又跑了一趟。
君徹卻看向她認真的說道,「以後出了這樣的事情,你直接和我說,我來處理,譚思思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我不想讓你冒險。」
李心念聽了這話,心裏很是感動,眉眼彎彎溫柔的看着他,「君徹,我知道你想把我保護好,從前是,現在也是,但是你也要相信我,我會保護好自己的,不會讓我成為你的負擔。」
「傻瓜。」君徹摸了摸她的頭,「剛剛那一巴掌,打疼了吧?」
「啊?」
「我是說你的手,那麼用力,肯定打疼了吧。」君徹拉着她的手心疼的問道。
李心念囧了囧,「你關注的重點不對吧,是我打人,不是別人打我,疼的不是我。」「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打她,你不也疼麼?」
李心念差點沒忍住笑了起來,「原來你是這樣的老公啊,我知道了,以後我儘量注意點,不過剛剛我有些氣昏頭了,他說你,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嗯。」君徹看着她,眸色深深,眼底划過幾分心動,「你是除了我媽媽外,第一個這麼站出來保護我的女人。」
提及溫柔,李心念的心裏隱隱有些難受,她微微抬身過去,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以後我都會保護你的。」
「好了,我送你回家吧,下午就不要去公司了。」
而李心念則是溫柔的點點頭,「好。」
君徹送李心念回家之後便出去了,李心念難得抽空能陪陪遙遙,陪着他上了一節興趣課。
墨叔在一旁念叨道,「小時候徹少爺可比遙遙少爺要鬧騰多了,那時候大少奶奶可沒少操心,她身體不好,徹少爺調皮要打他,就繞着莊園的園子追了半圈就累得不行了,喘着氣叫着徹少爺的名字,每每這個時候,徹少爺就會被大少爺抓住,狠狠的揍一頓,大少奶奶這個時候又心疼了,還跟大少爺鬧脾氣呢,大少爺就會哄她啊。」
聽着墨叔說這些,李心念腦子裏已經有了畫面感,忍不住問道,「墨叔,那時候父親很愛母親吧?」
「可不是嗎!咱大少奶奶,那可是寧城數一的大家閨秀,出身名門,且知書達理的,求親的人差點沒踏破門檻,那些追大少奶奶的有錢公子哥多了去了,比大少爺優秀的比比皆是,可大少奶奶就喜歡大少爺啊,那時候君家雖然也很有錢,但還不及現在的地位,最後兩家喜結連理,溫家又只有大少奶奶一個千金,所以很多產業都收納到了君家的門下,才讓君家壯大起來有了現在的地位,說起來,君家能有現在的地位,溫家出了不少的力,只可惜……」
說到這裏,墨叔忍不住嘆氣起來。<>
李心念知道墨叔想起了傷心往事,便安慰道,「母親若是知道大家都這麼想她,一定會高興的。」
「大少奶奶很喜歡孩子,當初少奶奶生下小少爺和小小姐的時候,我就在想,大少奶奶若是在,該多高興啊。」墨叔摸着遙遙的頭說道。
「對了墨叔,咱們君家,有沒有一個叫廖秀雲的人呢?」李心念疑惑的問道。
墨叔搖搖頭,「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哦。」原來墨叔都不知道,那這個廖秀雲,又到底是何人呢?
「君家最早的時候是做什麼的呢?我這兩天在公司看財團文化背景資料,發現只記錄道三十多年前的,最早是什麼就沒記錄了。」李心念又隨口問道。
畢竟墨叔在君家呆的時間比較久,她想,他大概會知道。
這一次她還真是問對人了,墨叔說道,「我是和大少奶奶一起到君家的,以前聽溫家的主子說過一次,好像君家以前是做藥房的吧,不過我也不太確定,畢竟是很早以前的事情,嫁到君家之後也沒聽說過這事,所以不是很靠譜的。」
開藥局的?
李心念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君徹也從未提及過這件事情,可信度明顯不太高的樣子。
墨叔去忙了,李心念在琢磨着這件事情,想到了白天發生的事情。譚思思那麼着急過來幸災樂禍,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關於白天的那個解釋,明顯太牽強,她到底在遮掩什麼?
她與廖秀雲母子二人又是什麼關係?
暗白所謂的行動,是不是和今天一號莊園發生的事情有關?
而暗白母子和君家又有着怎麼樣一層的關係?
那次她去見暗白,之後陷入昏迷被丟到了路邊被君臨發現,君臨真的就那麼巧剛好趕過去?還是這其中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內情?
這些重重的疑點,讓李心念怎麼都想不通。<>
晚上吃晚餐的時候,李心念詢問了一下一號莊園事情的後續,君徹說已經解決了,是一個開弔車的人失誤了,才導致事故的發生。
可李心念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還想詢問什麼的時候,君徹說道,「你別去想這件事情了,我會處理好的。」
李心念知道,他不想自己涉險,只能迂迴的問他,「今天聽小媽的意思是,君耀快出來了?」
「沒有那麼容易。」君徹語氣冷淡的說道。
「那她還一直阻止修葺祠堂。」李心念諷了一句。
「估計是別有心思吧。」
李心念當然知道譚思思是別有心思,可聽君徹這麼說,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譚思思這麼阻止,有沒有可能並不是因為想讓君耀加入,而是還缺誰?
缺廖秀雲?
難不成這個廖秀雲以前是君家的人?
那為什麼沒有人知道這個名字……
大概是一直想着這件事情,晚上李心念就做了夢,總是夢見一雙眼睛,醒來一身冷汗。
君徹急忙將她抱在懷裏問道,「做噩夢了?」
「恩。」李心念依偎在君徹的懷裏,悶悶的點頭。
「別怕,我在呢。」他吻了吻她的額頭,讓她安心不少。
再閉上眼睛,李心念仔細的回想着剛才做的夢,那雙眼睛,很深很深,卻又很熟悉……
到底是在哪裏看到過呢?可她想不起來了。
翌日一早,因為是周末,不用去公司,李心念打算整理一下家裏的花園。
商好佳本來要來幫忙的,可在挽起袖子的時候,被李心念看到了手上的傷直接阻止了。
她也只能在一旁干一些遞東西的雜貨了,李心念問她怎麼受傷的,她也沒細說。
兩人整理完園子回來的時候,墨叔正在大廳擦拭着什麼東西,李心念走了過去才發現,他正抱着一張照片在抹眼淚。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只能隱約看到一張臉,是君徹母親溫柔的照片。
溫柔穿着旗袍,眉眼彎彎的笑着,真是人如其名,一雙明眸溫柔似水,看得人心裏都忍不住柔和起來。
君徹的眼睛,就像極了溫柔的眼睛,溫柔看着她的時候,她就會心跳得厲害。
她走過去,想將那照片看個仔細,墨叔回頭發現了她,卻將那照片給放回了盒子裏收了起來。
(人在國外,電腦忘在家裏了,沒辦法更新公眾號,這個章節都是用手機寫的,抱歉抱歉,琉璃一直都粗心大意的,今天才把錢包弄丟了,我媽說,還好人沒丟……我現在心情是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