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傾就知道她這麼失常是因為夜西戎,也只有他才能影響到她,讓莫笙變得不像冷靜自持的她。
他也不阻止她喝酒了,只是聽她絮絮叨叨的說一些醉話。
「我不應該在意的,可是聽到的時候,還是很難過。」
「是我親手推開了他,我沒有資格去說什麼,我以為我能調整好自己,可我現在居然這樣,到底是高估了自己。」
「舒舒,愛情到底是什麼呢?」
「我不懂愛情,也沒見過什麼完美的愛情,但我今天看到南澗和年應芮在一起恩愛的畫面,我真的羨慕了。」
「羨慕又有什麼用了?我沒資格去愛人的……」
「小笙,別喝了……」舒錦傾聽得心疼,試着去勸她。
莫笙紅着眼睛說道,「昨晚我想了一整晚,我好多次都有回去找夜西戎的念頭,哪怕他說我也好,不理我也好,我都想去找他,可我也害怕,就像我當初害怕和他在一起一樣,萬一哪一天,貝飛回來了,我該怎麼辦?」
「小笙!」舒錦傾有些急了。
莫笙卻萋萋的笑着,「他愛的是貝飛啊。」
***
那也醉酒之後,莫笙又恢復成了南國集團的首席執行官莫總。
永遠都是一副女強人的樣子,不苟言笑,做事果斷,雷厲風行。
這樣的作風,讓南國集團上下對她都是服服帖帖,再也沒有任何的疑義。
在莫笙上任南國集團首席執行官的第三個月,拿下了一個汽貿大單。
這一單創造的利潤,是以往南國集團前年利潤總額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說,她僅僅用了三個月時間,就完成了百分之五十的全年利潤額度。
這樣的能力,還有誰能質疑她呢?
當初那些個對莫笙懷有質疑的董事們,現在哪一個不是對她客客氣氣的?
畢竟他們也賺得荷包滿滿。
這不,陳老拿着季度報表來找莫笙,聽聞她在開會,還在外面候了一會。
莫笙一結束會議就叫他去辦公室,陳老將報表給莫笙後說道,「莫總上次提出的改革,現在已經有初步的數據了,這份裏面有詳細記錄,我分析過數據寫了一份計劃表,您看看有什麼地方不合適的,我再修改便是。」
莫笙翻了幾下,便對裏面的東西大致了解了,「一會我會給你出一份修改報告。」
「好的。」陳老點點頭,正打算告辭回工廠的。
莫笙叫住了她問道,「陳老,我前兩天看公司以前的資料發現一個事情,在南國集團創立的時候,做的第一個業務好像是虧的,既然是虧的,董事長當年為什麼會去做呢?」
「過去的事情,莫總還提這個做什麼?」陳老有點不理解的說道。
「沒有,就是有點意外,而且我看了,歷年來的虧損項目中,有百分之八十的項目,都是接管過來原屬於貝家的產業,既然是虧損項目,董事長這麼做有點沒理由。」莫笙分析的說道。
陳老眼神明顯有些閃爍了,「那莫總問錯人了,我並不清楚,您應該去問董事長才對。」
莫笙看了看他,沒說話。
陳老已經在迴避了,「我工廠還有很多事情呢,我就先走了,莫總有什麼事情再通知我,隨叫隨到。」
「去吧。」莫笙算是鬆了口。
陳老馬上離開了辦公室,莫笙放下手中的筆,看着辦公室的門,若有所思着什麼。
她這段時間不僅僅是在抓南國集團的業務和各個項目,也在利用職務之便,查當年的事情。
目前得到的所有訊息中,一份是南澗親筆簽署的那份重要文件,還有一個疑點就是南國集團為什麼會接手貝家的那些產業。
當年貝家出事後,以往交好的那些世家,沒有幾個人願意伸手幫助的。
以至於貝家後面的產業出現大面積的虧空狀態,入不敷出後,便宣佈破產。
而這個時候,剛成立沒多久的南國集團卻伸出了援手。
只是那時援手已經有些晚了,所以南國集團接管了大部分的產業。
沒人能弄懂南澗這麼做的用意,也沒人敢去問。
可莫笙卻覺得這裏面有問題,特別是陳老剛剛的態度,就更加證明了這一點。
莫笙告知吳崖後,就提前下班了。
今日她有另外的事情,而且這件事親很重要。
她開車到了附近的一家花店,選了一束花,然後前往雲山。
雲山基本屬於墓園區域,今日是貝老的忌日。
以前莫笙沒來過,因為擔心被人擦覺自己的身份。
但最近並沒人注意到她,或者說人們總是那麼健忘吧。
屬於貝家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所以沒人再記得貝老,也沒幾個人能記得貝飛了。
她的出現,自然就不重要了。
貝瑞對她也徹底的放下了疑慮,而余已詞到現在都還沒出來,等待他的,是漫長的審判之路。
之前聽舒錦傾說起過,余已詞提出過各種申述,但最後都被駁回了。
連譚戰都沒伸手管過,或者說,譚戰管不到。
因為那是夜西戎要管控的人,譚戰又能怎麼維護?
余已詞和貝瑞,在莫笙看來就是狼狽為奸,狼被管控了,一個狽自然是要低調一些的,暫時不敢掀起什麼風浪。
雲山果然很安靜,哪怕這裏沉睡着無數的人。
不管他們生前有多麼輝煌,死後也只是黃土一抔,無人問津。
貝老墓碑前,沒有一朵花,一根蠟燭,甚至看上去有些荒廢孤獨。
莫笙將花放在祭拜的台子上,徒手整理了一下,讓這裏看上去整潔了一些,才站在墓碑前。
她內心有千言萬語,可最後只有沉默,和不斷刮過的風聲。
雨下得很突然,莫笙沒有一點防備,被淋了一身的雨。
她在天黑前下山,穿着被淋濕的衣服回到家,洗過澡就發現自己感冒了。
莫笙摸索着找到了舒錦傾給她準備的那些藥,按照上面的標準吃了退燒藥後,就睡下了。
昏昏沉沉中,她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
「我以為你離開我會把自己照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