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手機給舒錦傾了個信息。
「舒舒,這一次我只喝了八瓶水,這算不算進步?」
幾分鐘後舒錦傾回了信息過來,似乎很吃驚,「這一次?你又作了?」
「嗯,我去參加楚願的宴會,被人推下水了,所以驚嚇到了,你知道,我很怕水。」莫笙慢慢的回覆着他。
舒錦傾更為吃驚了,「你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你現在還好嗎?我馬上過來!」
「不用了,舒舒,我沒事了,我已經好很多了。」莫笙急忙說道。
可舒錦傾並不相信,堅持要過來。
沒辦法,莫笙只能告訴他,「夜西戎在這裏。」
這句話成功的阻止了舒錦傾,對話框上一直都在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可就是沒消息過來。
莫笙是個聰明的人,知道他內心的掙扎,然後主動消息告訴他,「舒舒,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比誰都信任你,也只有你知道我所有的情況,你別擔心,我已經好很多了,沒有什麼異常出現,都這點了你還沒休息,肯定是又在陪教授搞研究吧,如果有時間就好好休息,別為我操心了,晚安,我要睡了。」
舒錦傾看到這長長的一段話,覺得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就要失去了。
他以為一直等一直等,總會等到。
***
莫笙早上醒來打開臥室門出去的時候,看到夜西戎就坐在她昨天坐着的那個位置畫畫。
用的她的畫架,她的畫筆。
莫笙見過他很多專注的樣子,可都沒這一刻的他來得叫人心動。
這個時候她就會懊惱,這個男人是不是太擅長撩撥女人的心了?
不然怎麼連她,都這麼蠢蠢欲動呢?
夜西戎回頭來看她的時候,她被抓了個正着,急忙回頭望另一邊走,結果卻撞到了一旁的落地燈。
嗯,對這個家再熟悉又怎麼樣?
還不是因為某個特定的人出現,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腦子這種東西,有的時候也會因為某個人而罷工的。
她這呆萌的模樣,夜西戎看難得歡喜,然後叫她,「莫笙,你過來看看。」
「不看。」
「過來嘛,你就不好奇我畫的什麼嗎?」
「不好奇。」
「那我求你過來看能行麼?」
莫笙,「……」
「我可是九五之尊,難得低頭求人,您就給個面兒?」夜西戎的語氣多了幾分逗趣。
莫笙喝着水過去看他畫的東西,還不忘表態,「是你求我看的,不是我要看的。」
「是是是,是我求你看的。」夜西戎趕緊承認。
莫笙的視線落在了他的畫板上,是夜西戎設計的飾。
一款手鐲,與現在的手鐲不同,這款手鐲偏寬,上面有着很複雜又細緻的花紋。
但這種複雜不會讓人覺得壓抑,反而會給人一種舒心的感覺。
整個看上去,像是一對盤旋的飛鶴,往太嚮往的雲端飛去,尾巴舒展開來,充滿了靈氣,讓人眼前一亮。
難怪夜西戎當初的設計會那麼的火,莫笙似乎有點明白了。
只是她有點不太理解,昨晚還說很久沒設計的男人,這會兒怎麼又動上筆了。
他說,之前沒設計是因為沒有遇上讓他想動筆的人。
所以……
夜西戎說,「這只是草圖,後面還會做很多修改,再結合材料等等的考慮,最終成型,那時候會更立體跟剛好看,先動心,再動筆,這一次的設計,是我目前為止我最滿意的了。」
先動心,再動筆……
這六個字,仿佛一記警鐘,重重的在她心裏響起。
和他一樣,她何嘗不是先動心,再動筆呢?
這個答案,明明很清楚,是她在不斷的否定,再否定。
她甚至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推開這一切的,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啊。
莫笙輕笑起來,這個笑,看在夜西戎的眼裏那般的耀眼,那般的吸引人。
那一瞬,他想去品嘗這種美麗的光芒。
而他也真的這麼做了,就那麼站着,微微偏着頭,便吻上了她的唇。
雖然這個吻也很突兀,但比起之前,已經要自然了許多。
莫笙微微仰着頭,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有時候,抗拒不了,或許可以試着去接受。
夜西戎穿着白色的t恤,稍稍寬大的版型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頹廢的美感,再搭配上那款床單圍成的長裙。
陽和柔的結合,似乎能爆出許許多多的溫暖,直至她的內心,讓她漸漸蛻化冰芒,成為現在的柔軟模樣。
你情我願之下的擁吻,似乎點燃了彼此之間的熱情。
隱隱的失控瀰漫開來,夜西戎直接將她壓在了一旁的牆上,開始更深一步的索吻。
莫笙的心裏一再告誡自己,這樣是不對的,可她沒有停下,因為心裏還有另外的聲音,那個聲音,她從未聽到過。
那聲音仿佛再說,接受他,因為你根本抗拒不了。
最終是那個新的聲音佔據了她的理智,讓她沉淪在他密制的情網裏。
他的手開始遊走,像是帶着一簇簇火焰,點燃了她的全身,也在她的世界裏狠狠的點了一把火。
本就乾燥的世界,一下子蔓延起鋪天蓋地的火焰來,燃燒着理智,燃燒着所有。
他們從客廳吻到了房門口,是他握着門把打開的。
他們又一路吻到了床邊,是她先失去力氣躺下的。
夜西戎壓了上去,一雙染滿了火焰的眸子看着她,然後克制的問道,「可以嗎?」
那一瞬,莫笙看見了他額頭上的汗珠和他充滿了隱忍的眼神,然後閉上眼,伸出上手勾下了他的頭。
沒有什麼不可以。
就像她以為自己不會對夜西戎動心一樣,到頭來還不是動心了。
這種允許,讓夜西戎徹底失去理智,吻也開始往下,一路蔓延……
陌生的情愫讓莫笙覺得害怕又那麼想要擁有,她咬着手指,不讓自己出聲來。
可極力的隱忍帶來了更多的感覺,讓她泛起一片片的戰慄。
他很急切,像情犢初開的小伙子。
可他也很溫柔,因為不想傷到她。
等她能足夠接受自己的時候,才慢慢的一點點的佔有她。
當痛楚傳來的時候,莫笙的眼淚滑落而下,她咬着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夜西戎低頭去問她的眼淚,吻她的唇,也讓她破碎的聲音在自己唇里響起,再被他吞下。
***
莫笙從不知道,身與心的交·合會是這麼一種感覺。
明明渾身酸軟無力,像是被車子碾壓過一樣,沒有一處不痛。
可心裏卻無比的滿足。
從小到大,她從沒有的感覺,滿足。
小時候,母親總辛苦的養活她,所以她時常孤單一個人被關在房間裏等候着母親下班給她帶好吃的回來。
上學後,她是最形單影隻的那個,脖子上永遠掛着一把鑰匙,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鑰匙兒童。
再後來,她被人嘲笑是沒有爸爸的孩子,她反駁過,爭吵過,甚至跟人打架,可事實上她真的沒有爸爸。
她一身是傷的在教務處等着媽媽來接自己,在面對對方家長的痛罵下,媽媽只能道歉,很卑微的道歉,她才知道自己到底是任性了。
從那以後,她學會了隱忍,不再跟任何人說話,孤獨的來,孤獨的去,像是一個獨行俠,也被同學們孤立起來。
年少的她,怎麼可能不會因為這樣的孤立而難過呢?
可比起這種難過,她更不想看到母親那麼卑微的跟人去道歉。
長大後,她通過努力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成績永遠在最前列,各種獎項拿到手軟。
每次去領獎的時候,老師要求她說一些致辭,可她永遠就只有一句話。
我叫莫笙,莫須有的莫,夜夜笙歌的笙。
那時候,夜夜笙歌這個詞被評價很不恰當,可她堅持要用這個詞語,即使沒人能理解,但那又如何?
「在想什麼?」夜西戎低頭親着她的額頭問道。
「沒。」莫笙抱緊了他,將臉往她的胸前蹭了蹭,「我肚子餓了。」
「我去給你做吃的。」他作勢要起身。
可莫笙卻不習慣那種離開懷抱的寒冷,一把抓住了他。
夜西戎回頭看向她,「怎麼了?」
「冷。」
夜西戎失笑起來,然後拿了她的衣服往她頭上套,再把她背在了背上說道,「那我背着你做飯。」
「哪有這樣的!」莫笙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但夜西戎很堅持,「別擔心,不會掉下去的,你抱緊一點。」
在夜西戎做飯的這段時間裏,莫笙全程都是紅着臉的,有時候被他調侃兩句,便氣惱的去咬他的脖子,夜西戎便狠狠的瑟縮一下。
莫笙像是現了什麼新大6一樣,總是忍不住去咬他的脖子,還不忘調侃,「原來這裏是你敏感的部位呀。」
「你這樣很危險啊小笙笙……」其實夜西戎爽並快樂着。
「這個名字太噁心了!」
「怎麼會?小笙笙,小笙笙,多聽幾次,就習慣了。」夜西戎還叫上癮了。
可能真的是聽多遍了吧,最後她真不覺得噁心了,反而被他叫得渾身軟。
「那我就叫你夜撩撩,夜撩撩,夜撩撩……」
「為什麼是夜撩撩?」
「因為你很會撩人啊!」
「你才現嗎?我可是加足了馬力在撩你!」
莫笙笑着又去咬他,然後一抬頭,看到了櫥櫃門上襯印出來的自己的臉。
她從未見過的一張臉。
(2更,一不小心就開車了,還好及時停車,麼麼噠~關注公眾號看小劇場哦:半世琉璃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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