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森林的深處,正在上演着一副詭異的畫面,一個躺在草地上赤身裸體、但線條分明的男人的不遠處蹲坐着四五隻正在抓耳撓腮、手舞足蹈的小猴子,像是在討論着什麼新鮮事,然後達成一致般的各自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小石子。
只聽「嗖,嗖…嗖」的幾聲破空之聲。
接着一聲「啊…」
那震耳欲聾般慘絕人寰的聲音,不僅嚇的幾位「肇事者」以掩耳之勢般迅速逃離,就連遠處嬉戲的鳥獸也冷顫着望向肇事方向。
只見剛剛躺在地上的男人弓着腰,一臉冷汗,英俊的臉頰抽動着,雙手死命地捂着「重傷」的襠部。
一雙煞氣逼人的眼睛迅速地打量着四周,當目光停留在不遠處幾隻探頭探腦的猴子身上時,憤怒地就打算站起來找他們麻煩,然而這也牽動了全身的酸痛。
發出「嘶…嘶」的抽氣聲,無奈依靠在身邊的樹旁。
當他眼角的餘光瞥到自己一絲不掛的身體時,尷尬地看了看四周,臉紅的跟大姑娘洞房花燭夜似地,於是艱難地找了幾片散落在地上的樹葉遮住隱**。
然後慢慢地打量着四周,回憶着前前後後發生的事:
記得自己當時正拿着從被抓的嫌疑犯口中得到的一些重大的線索,正向自己的頂頭上司,也是自己的伯伯陳建飛局長匯報。
當自己的陳伯伯看到自己獲得的線索時,眼神里透露出不可思議,好像又夾雜着絲絲的氣惱,然而還是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夸自己是名出色的刑警。
這時陳伯伯的手機忽然響了,稱那個嫌疑犯正在向某個偏僻的山區方向逃去。
自己一聽那個可以查出自己父母當年死因的重要「線索」要丟了,於是絲毫沒有思考陳建飛眼神里複雜的含義和話語裏絲絲漏洞,就向他請求去逮捕疑犯。於是拿出自己可以媲美車王邁克爾·舒馬赫的車技前往追趕。
看着開車離開的葉明軒,陳建飛對着窗外的一個正在拿着手機的男人殘忍地點了點頭。
根據gps定位,死亡般地追擊疑犯,就在此刻葉明軒總感覺有點不對勁,感覺要發生點什麼事似地。
於是伸手撫摸着在10歲那年自己在路邊攤上花了幾塊錢買的並救過他多次的一把長約十厘米,劍身並刻有許多怪異符文和劍柄上方的一個圓圈上面迷迷糊糊的雕有九個黑色凹槽的一把金屬銀色袖珍小劍。
默默地說:「祝我好運!」
殊不知前後正有兩輛大貨車往他急駛而來。
就在他開車路過一個圓形轉盤的時候,前面一輛飛奔的大貨車正在向他急駛而來。
葉明軒畢竟是名出色的刑警隊隊長,反應相當迅速,加上了得的車技,於是急速大轉彎。
就在他認為可以死裏逃生的時候,側面又來了輛飛奔的大貨車,只聽「嘭」的一聲葉明軒感覺自己的車子像是塊海綿被擠壓在一起,頓時火光沖天。
葉明軒此時的腦海里忽然冒出的第一個念頭:「這把陪伴自己16年的袖珍小劍這次並沒有給自己帶來好運啊。」
車禍不遠處的一輛車子上有着這樣的對話。
「陳局長,這樣值得嗎?他們一家三口可都是優秀的警察啊。」
「唉!誰讓這小子和他父母一樣都一根筋呢,老是咬着我們不放,影響我們升官發財,不然我肯定給他們家留一種。」
說着嘴角勾勒出一道惡毒的弧度。
已經被漫天的火光籠罩的葉明軒透過火光仿佛也看到了那輛離他不遠處的轎車裏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在朝他路出陰險的笑容,似乎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這時他忽然明白點什麼,更讓他瞋目裂眥的是他父母也死去一樣的車禍。
自己很憤怒,想站起來報仇,可是又那麼的惘然。
然而葉明軒沒有發現的是他身上的那把這次沒有帶給他好運的袖珍小劍正有一股吸力慢慢產生,仿佛要把他這殘破不堪的身子全吸進去,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接着就是自己在昏迷中被幾個石頭般的硬物擊中下體的命根,疼的把自己從昏迷拉入現實,然後就看到了這個四周都是參天大樹的鬼地方,和幾隻該死的臭猴子。
可是這又是哪裏呢?
自己出車禍的時候周圍的確有樹木花草,可是現在的這個地方,簡直就是片名副其實的原始森林啊。
還有自己明明應該是死了啊,可是自己剛才的疼又說明自己還活着,而且自己現在的皮膚跟出生嬰兒般雪嫩光滑,這一切一切又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想了半天都沒有把來龍去脈想通的葉明軒也就放棄了回憶發生的事情。
他現在只想早日恢復,去報仇,然後去把那些蛀蟲們送進監獄,對,還有那個自從自己父母出車禍後就一直照顧自己的陳伯伯——陳建飛。
此時身心疲憊地葉明軒卻意外地發現陪伴自己十六年的小劍靜靜地躺在自己的身邊,這讓他很感動。
這世界上只有這東西沒有拋棄自己了,奇怪的是他的顏色竟然從之前的金屬銀變成了帶股高貴的金黃色,劍柄上方的圓圈裏的九個凹槽里的其中一個好像變成了一個紅色的凸點,而且變的鋒利起來,貌似還有點變大了。
他拿着小劍翻過來轉過去的研究,可一聲「咕咕」的聲音不得不讓葉明軒放棄繼續研究小劍,於是忍着全身的酸痛爬起來找點吃的,不然沒被疼死也會被餓死。
可一想到自己現在貌似處在一個原始森林裏,連把像樣的武器都沒有,只有一把小劍,他就恨的牙痒痒。
無奈的他只好用那把袖珍劍削了幾根尖尖的木棒,然後腰部簡單的用一些樹葉草根做的一個超短裙穿在身上,活脫脫的一個野人打扮。
感覺身體不再那麼酸痛後。
葉明軒開始了覓食之旅。
幸好自己的父母都是出色的警察,自己在警校里也有教過叢林生存的技巧,不至於在這個陌生的叢林裏死去。
而那幾個「肇事者」可能也發現他們當初太不人道了,又不好意思離葉明軒太近,只是遠遠地打量着這個奇怪的人。
而葉明軒在檢查自己的要害後,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照樣可以伸縮自如,也就不和那幾個臭猴子計較了,現在重要的就是找吃的。
也不知道在林子裏轉了多長時間,終於發現一條狹長的河流,河面不是很寬,可是卻清澈見底。
這不得不讓葉明軒驚訝地球上還有這麼一條乾淨清澈的河流,於是他趕緊跳進河裏洗個澡,然後逮了幾條魚,運用咱華夏老祖宗們創造的最古老的鑽木取火方法,就這單單的鑽木取火就浪費了葉明軒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誰讓這菜鳥沒有實戰經歷呢。
就這樣子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待了兩三天,那幾個臭猴子和葉明軒告別了當初的生疏,天天黏在一起,這也讓葉明軒枯燥乏味的生活,多了一絲樂趣。
幾個猴子也好像是在彌補當初的不人道,常給葉明軒找水果吃。
這些天的葉明軒忽然感覺全身的力氣比之前還要大,身手更是變得敏捷起來,他就迫不及待的想出去報仇。
他要為他父母報仇。這些天裏他也想了好多的事情。
當了這些年的警察,自己深惡痛絕的刪去罪犯絞盡腦汁編撰的虛假段落,千方百計的保護罪犯費盡心思竊取的原始情節,可是結果呢?
看到那些全身沒有一塊兒是乾淨地方的高官富商們大搖大擺的從法院出來。
看到那些罪行累累該槍斃的傢伙像逛菜市場似地從監獄進去再出來,然後繼續之前的快活。
一群靠着剝削小商小販過日子的敗類竟然公然用武器對抗自己,而且沒有受到法律制裁……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黯然呈現,不過片刻之後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而深邃,好像要決定某種神聖使命似地。
所以葉明軒決定回去用自己的方法報仇,於是順着水流而下,他相信有水的地方一定會有人,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個日出日落。
餓了野果兔肉充飢,渴了就喝泉水,困了就天做被地做床,花的最長的時間就拿着小劍自言自語和逗小猴子玩,因為他擔心不這樣子的話自己會把怎麼說話都給忘了。
可是這一路上奇怪的是他竟然沒有碰到傳說中的那些實力強橫的毒蛇,食人蟻,鱷魚和群狼等野獸,只有一些體型是外界兩倍實力卻一般的野雞野兔子啥的。
這讓我們的主角有點憤憤不平,自己這麼年輕就是市級刑警隊隊長,實力肯定很強悍的,你們這些牲口竟然看不起老子。
「哼哼」
不過他現在也懶的糾結這麼多,因為他一心只想着早點回家,然後報仇。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每當有強悍地野獸膽敢靠近他的時候,那把被他掛在脖子上的小劍總會發出一股威壓,迫使那些野獸凶物不敢靠近。
只是他現在感覺不到那把小劍的特別之處罷了。
忽然有一天他看到了不遠處的天空冒着一股黑煙,這可把葉明軒給樂壞了,這麼多天非人的生活可把他給折騰壞了,要是再碰不到人,估計他自己都要瘋掉了。
就當他打算趕過去的時候,他身邊的幾隻小猴子卻捨不得般的拉了拉葉明軒的手,眼裏溢出人類般的感情。
葉明軒看着這些天朝夕相處的幾隻猴子,從當初的仇人變成現在的朋友,不,是戰友,然而現在卻要面臨分別,眼神里也流露着離別的悲傷。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演繹的惟妙惟肖。
可捨不得又能怎麼樣?外面還有好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呢。
於是對幾隻猴子做了一個標準的敬禮,幾隻小猴子看着無法挽留這位異類朋友,於是幾隻小猴子站成一排,學着葉明軒的樣子做了同樣的動作,雖然有些滑稽,但是葉明軒忽然發現;人,才是人類最大的敵人,而這些可愛的動物,才是人類最珍貴的朋友。
葉明軒對幾隻小猴子逐一擁抱後,說着:「我會回來找你們的。」就飛速的離開了,他怕待下去,他會受不了這種氣氛,他會控制不住內心那壓抑的情感。
幾隻小猴子也對着遠去的「朋友」行注目禮,滿含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