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持承影劍沖了過去,一頓猛砍!
這黑豹果然厲害,中了幾十劍還沒魂飛魄散,要知道,尋常的百年厲鬼也扛不住四五下!
黑豹此時身形暗淡,匍匐在地,眼中露出求饒之色,因為再這樣下去,不出十劍,它便要魂飛魄散!
這怪物在我眼皮底下殺了四個人,按理說應該徹底根除,以免殘害他人。
到底要不要留情?
我面色嚴肅,考慮了好一會兒,問道:「你能聽懂我的話吧?」
黑豹人性化的點了點頭。
「那好,我就給你個將功補過的機會,一年之內供我驅使,然後放你自由。或者現在魂飛魄散,你自己選吧。」
黑豹將腦袋貼在地上,露出臣服之色。
我滿意的點點頭,右手結成劍指,低喝一聲:「收!」
六枚發光的銅錢飛回手中,我拿出一個瓷瓶,說道:「自己進來吧。」
黑豹眼神複雜,有些怨恨,但更多的卻是忌憚,最終,它化作一團陰氣,鑽進了瓷瓶,我將瓶塞扣好,又貼了兩張符紙,用以鎮壓。
……………………
兩天後。
奇凌市出了條大新聞,轟動中央!全國各大網站,論壇均有報道!
某詐騙團伙以『神打』為名,五百餘名年輕女性,間接害死一十三人,在抓捕行動中,三名警察英勇就義,團伙主謀被當場擊斃。
當然,官匪勾結的事沒提,說出來就打官方的臉了,但茲事體大,也有不少官員遭到連累,被推出來當替罪羔羊,以此事為導火索,奇凌市進行了一次大洗牌!
此時,我正坐在咖啡廳,看着窗外熙攘的人群,有些出神。
徐凝柔坐在對面,輕聲問道:「小龍,想什麼呢?」
我轉過頭,嘆了口氣:「這件事情曝光,不知有多少個家庭要破碎。。。也不知我揭發騙局到底是對還是錯。」
七叔打着『請神送子』的旗號,了五百餘名女性,現在鬧得滿城風雨,曾經去求過子的家庭肯定要做dna鑑定,發現孩子不是親生的,會有什麼後果,可想而知。
徐凝柔冰雪聰明,自然清楚我想的是什麼,於是安慰道:「小龍,不用自責,要不是你揭穿騙局,不知還要有多少人遇害。。。或許七叔說的沒錯,盲目迷信總要付出代價的。」
我微微一笑:「你現在不也挺迷信。」
「不一樣啊。」徐凝柔也露出笑容:「你是有真本事的,而且可靠。」
「七叔何嘗沒有真本事,看起來更是仙風道骨,只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徐凝柔伸出一根手指,在我額頭上輕點了一下:「你啊,這麼喜歡貶低自己,那以後不信任你好了。」
我訕訕一笑,握住她的玉手,剛要說話時,兩個虎背熊腰,步伐沉穩的大漢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面色黝黑的問道:「你是李小龍先生嗎?」
我並不認識這兩人,但還是點了點頭。
面色黝黑的大漢拿出一本印有五角星的證件,說道:「我們團長請你去一趟,有事相商。」
我在證件上掃了一眼,發現是士兵證,隨即收回目光,淡淡說道:「有事相商,為什麼不不自己來?我沒空,請回吧。」
兩名士兵面色一變:「李先生,別為難我們,團長有令,就算綁也要把你綁回去!」
竟然拿權利壓人?徐凝柔有些不悅,問道:「你們是哪個部隊的?光天化日還敢綁人?」
「這跟你沒關係,還是少問為好。」面色黝黑的士兵毫不客氣地說道,然後又看向我:「李先生,別逼我們動手!」
徐凝柔鳳眼含威:「你們今天敢把他帶走,明天我就讓你們團長革職!」
徐凝柔一向溫婉可人,此時見我被威脅,不由大發雷霆,以徐家的勢力,別說團長,讓師長革職也不是什麼難事!
咖啡店老闆是個中年人,見這邊劍拔弩張,趕緊走過來打圓場:「幾位兄弟,這是怎麼了?有話坐下慢慢說,小雲,端幾杯咖啡過來,算我請客。」
「不用了,老闆,不會耽誤你做生意的。」我微笑着說了一句,然後看向兩名士兵:「請回吧,我今晚就要離開奇凌市,真的沒空。再說,就憑你們兩個,也綁不走我。」
二人對視一眼,當即就要動手!
我看出他們的意圖,說道:「凝柔,等我一下。」
說完,我直接向門口走去,兩名士兵緊隨其後,跟我一起走到外面。
過了十幾秒,我若無其事的走了回來,徐凝柔打量我一番,問道:「那兩個人呢?」
「跑了,他們打不過我。」
徐凝柔笑道:「當然,你最厲害。」
我認真的點點頭:「否則也得不到你的青睞。」
就這樣,說說笑笑中,氛圍又變得輕鬆起來,但好景不長,剛過半小時,門口就停了幾輛軍用車,十幾名士兵站在門口兩側,一個中年軍官扶着一名老者緩緩走了進來,他們長相有八成相似,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父子。
走到桌子附近,老者有些虛弱的說道:「小伙子。。。」
我抬起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老先生,坐下說吧。凝柔,你到我身邊來。」
徐凝柔坐到我旁邊,將對面的位置留給這對父子,落座之後,我說道:「老先生,你也是軍人吧,而且軍銜不低。」
老者點了點頭,問道:「小伙子,你怎麼看出來的?」
「很簡單啊,你身上有戾氣,殺過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在抗戰時期立下這麼卓著的戰功,軍銜又能低到哪去?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這一身戾氣,你早就被鬼怪害死了,說說吧,為什麼會被鬼纏住?」
老者面色震驚:「小伙子,你一眼就看出這麼多東西?」
「不是,從你進門就開始觀察了。老人家,我時間不多,挑重要的說吧。」
那中年軍官拍了下桌子:「你什麼態度!竟敢。。。」
「住口!」老者低喝一聲,威嚴十足,直接讓中年軍官閉上了嘴巴,然後說道:「我叫林嘯天,這是我兒子林大志,他是無神論者,不相信我能看到厲鬼。這幾年我找過不少陰陽先生,但多數都是騙子,所以大志產生了牴觸,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小兄弟包含。」
「老先生客氣了,我叫李小龍,咱們還是繼續說正題吧。」我不卑不亢地說道。
林嘯天露出回憶之色:「這件事還要從四十年前說起,當時文革鬧得正凶,有天我走在街上,看到一個中年人被批鬥的很慘,一時心軟就將他救了下來。後來得知,他名叫蔣浩乾,是個道士,我們很談得來,就成了好朋友。我為他提供庇護,給了他很多的幫助,他也幫了我一個大忙,由於我在戰場殺了不少敵人,被鬼魂纏身,他出手幫忙化解。」
頓了一下,林嘯天繼續說道:「本着朋友之間相互幫助的原則,不管他提出什麼要求,我都會儘量滿足,可他胃口卻越來越大,不但讓我安排他兒子做軍官,還要在十年內升為團長,但和平年代,沒有軍功,哪有那麼輕易提升軍銜?於是我儘量把一些任務交給世侄,卻不想有一天出了意外,世侄在駐守邊境時和毒販交火,不幸身亡。」
說到這裏,林嘯天嘆了口氣:「我也很痛心,但蔣浩乾卻將這件事怪在我頭上,一氣之下,也不知施了什麼法術,讓我每天晚上都能見到厲鬼索命。唉,我也覺得對不起他,想當面向他道歉,可卻絲毫沒有他的音信,我也被厲鬼折磨的痛不欲生。」
我皺起眉毛,自言自語道:「蔣浩乾,蔣。。。他鼻樑上是不是有顆黑痣?」
林嘯天震驚地說道:「沒錯!你見過他?」
「嗯,幾天前交過手,他化名為蔣星煞,專幹壞事,被我打傷後不知跑到哪去了。另外,他面相剋妻克子,死了兒子是因為他自己不積德,跟你沒多大關係。」我沉思片刻,繼續說道:「我本打算今晚離開奇凌市的,但你性命攸關,只能把我的事往後推一推了。」
林嘯天面帶感激之色:「小伙子,謝謝你!不過,你說性命攸關,是什麼意思?」
我輕輕敲打桌面:「意思就是說,你身上陰氣濃重到了極點,再這樣下去,不出七日你必死無疑。但蔣星煞的本意卻是慢慢琢磨你,換句話說就是,他改變主意了,準備取你性命,而且。。。他目前就在奇凌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