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見到了眼睛紅腫的童姨,以及丑鬼,簡單打過招呼後,便開門見山地問道:「童姨,到底出樂什麼事?」
童竹雨講出了事情經過:原來,陰陽聚氣大陣解除後,童越便到了外地打工,好巧不巧的,居然也來了慶天市。據說他找了份送貨的工作,由於勤勞肯干,得到老闆賞識,發了不少獎金,過年時送回家十萬塊,讓童姨翻新房子。
童姨很疑惑,問他做什麼工作賺這麼多,童越說是在養雞場工作,每天早出晚歸,讓童姨放心,他沒有偷搶,是靠雙手賺來的。
可前幾天,忽然有兩個警察到南山村,找到童姨,說童越因為運送毒品被抓,數目巨大,可能會判死刑。童姨大驚失色,連夜趕到慶天市,可卻連人都沒見到,因為童越犯罪情節嚴重,不允許家屬探視。
說到這裏,童竹雨忽然跪了下來:「小龍,童姨知道你有本事,求你救救越兒,他從小心地善良,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我不相信他會做壞事!」
我趕忙將童竹雨扶住:「童姨您別急,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隨後,我聯繫了魏騰,作為本市刑警隊長,他肯定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電話撥通後,魏騰的聲音傳了過來:「小龍啊,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上次的事還沒感謝你,今天有空嗎?出來吃個飯?」
「不了,魏叔,我有事請你幫忙,我一個朋友被抓了,想打聽打聽情況。」
魏騰爽快地答應道:「沒問題,你朋友叫什麼名字?我查查。」
「童越。」
剛報上這個名字,魏騰語氣就變了:「童越是你朋友?難道你也和那件案子有關?」
「什麼案子?魏叔能說明白點嗎?」
「不就是童越的案子,武裝運送15千克毒品。」
武裝運送?居然這麼嚴重?
「魏叔,我想見童越一面,行嗎?」
「這……」魏騰猶豫了好一會兒,方才答應下來,這也從側面說明,事情遠比我想像的還要棘手!
童竹雨想一同前去,卻被我拒絕,因為現在沒搞清楚狀況,還是我獨自前去比較穩妥。
「讓師兄跟你一起吧,也好有個照應。」
於是,我和丑鬼一起趕往警局。
路上跟丑鬼聊天中得知:當年南山村受『陰陽聚氣大陣』影響,許多村民遷往別處,其中一戶人家將剛出生不久的孩子拋棄,童竹雨不忍看孩子餓死,便將其收養,賜名童越。
童竹雨是個有涵養的人,教出來的孩子自然也不差,童越善良憨厚,在南山村待了十九年,沒接觸過外面的世界,可以說是白紙一張,他肯定被人矇騙,才會做出這種事……
……………………
很快,我們便趕到警局。
魏騰說:「由於童越案情重大,是不允許接見的。但小龍你幫過我很多忙,所以決定鋌而走險,讓你冒充警察,跟我去拘留所『審訊』童越。」
可以說,事情一旦敗露,魏騰官職不保,這可是個大人情,以後可有得還了。
然後,魏騰給我找了套警服,換上之後,便開車前往拘留所。
魏騰一邊開車,一邊講述事情經過。
大約兩周前,他收到線報,說有人運送毒品來到慶天市,於是魏騰連夜組織人手,在高速公路口截下一輛麵包車,車裏裝了很多雞蛋,在其中一個夾層中發現十五公斤毒品,副駕駛的手套箱裏還藏了把手槍,而車上只有童越一人,於是以武裝運送毒品、私藏槍支罪將其羈押。
這段時間已經審訊過三次,但每次童越都拒不配合。
很快,我們來到看守所,一名獄警笑着迎了出來:「魏隊,您可真是人民的好公僕啊,大中午都不休息,還要辦案。」
魏騰『嗯』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
獄警目光又看向我:「咦?這位老弟看着面生啊。」
「這是新調過來的,叫他小李就行。」魏騰簡單介紹一下,然後轉移話題道:「犯人準備好了嗎?」
「當然,犯人早已帶到審訊室,我現在就領你們過去。」
在獄警的帶領下,來到一間審訊室門口,獄警擠眉弄眼道:「魏隊,這間審訊室的監控壞了,正拿去修,還沒送回來。」
我正疑惑時,魏騰已經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我趕忙跟上,剛一進屋,就看到一個身穿囚服的青年被鎖在審訊椅上,神情憔悴,右眼腫起老高,正是許久不見的童越。
童越見到我,面色一喜,但卻牽扯到傷口,疼得倒吸了口冷氣。
我皺眉問道:「童大哥,是誰把你打成這樣?」
童越情緒激動:「還不是這些警察,他們屈打成招,逼我認罪!可我根本不知道車上有毒品和手槍,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認!」
我看向魏騰:「魏叔,現在不都是文明執法嗎?怎麼給打成這樣?」
魏騰解釋道:「有些罪犯死不承認,好說好商量沒用,就必須採取點特殊手段。就像他,人贓並獲還說自己是無辜的。」
魏騰說的有些道理,於是我又看向童越:「童大哥,你將事情完整的跟我講述一遍,我才能想辦法幫你。」
「好。」童越點點頭:「去年你帶大伯(丑鬼)回村,解決了陰陽聚氣大陣,娘跟大伯好久沒見,我就想給他們留些空間,所以外出打工。本想着來慶天市尋你,讓你幫忙找份工作,可剛下車,就把寫着你聯繫方式的紙條弄丟了。就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遇到了秦哥,秦哥不光請我吃飯,還讓我去他開的養雞場工作。從那以後,我白天收集雞蛋,晚上開車送貨,天天都是這樣。」
我看向魏騰:「魏叔,那養雞場查過了嗎?」
「當然查過,老闆名叫秦亮,是個生意人,底子很乾淨,沒什麼問題。」
我手指在桌面輕敲幾下:「這麼說,警方認定是童越犯罪了?」
魏騰無奈道:「人贓並獲,事實就擺在那裏。」
「胡說!娘從小就教我敢作敢當!不是我做的,你們別想屈打成招!」
魏騰指着童越:「看看,看看,冥頑不靈,我想幫他爭取寬大處理都沒用。如果他肯說出上家和下家,以及槍支來源,最多判刑20年,進監獄之後打點打點,能減刑一半,十年就回來了。可他拒不配合,那就一定是死刑,誰都沒辦法。」
可是我覺得,童越並非不配合,而是真的不知道。對這樣的人嚴刑逼供,又能問出什麼呢?
沉思片刻後,我問道:「魏叔,這案子什麼時候宣判?」
魏騰答道:「明天。就算他不承認也沒用,因為證據充分,法院一樣會宣判。而且根據我辦案多年的經驗,絕對是死刑,宣判一周內就會執行。」
「什麼?這也太草率了吧,我覺得他是冤枉的。」
「小龍啊,你想救朋友我能理解,但那輛送貨車只有童越自己使用,他竟然說不知道車裏有槍;雞蛋也是他自己裝上車的,卻又不承認在夾層里放了毒品,前後矛盾。這種人我見多了,死鴨子嘴硬,不肯認罪,但在確鑿的證據面前,說什麼都沒用。」
我不再說話,思考着應對之法。過了接近一分鐘,才開口說道:「魏叔,我人脈挺廣的,如果讓省里的高官說句話,能不能放了童越?」
「沒用,現在不是誰一句話的問題,童越案情重大,新聞媒體紛紛報導。別說省里,就算認識中央的人也不好使,一旦走漏風聲會連累很多人。」
這麼嚴重!那童越豈不是必死無疑?就在我皺眉時,童越語氣平靜道:「小龍,不用麻煩了,娘早就算過,我20歲時會有一場死劫,所以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童大哥別灰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童越點點頭:「讓娘別擔心,就算死了,我還可以變成鬼魂陪她……」
……………………
離開看守所後,我馬不停蹄的回去找童竹雨,詢問關於死劫之事。
童竹雨說,她的確給童越算過命,卦象表明其20歲時會有一場死劫,當時童竹雨還以為跟『陰陽聚氣大陣』有關。可陣法破除後,死劫仍在,只是出現了一絲轉機。
童竹雨認為,那絲轉機就在我身上,所以再次請求我一定要救救童越。
「放心吧童姨,我現在就找人幫忙。」
說完,我聯繫了霞雲府,以一顆妖丹為代價,讓他們動用勢力,幫忙救人。
可杜月卻說救不了,因為時間緊迫,來不及偽造證據,找人頂罪。
隨後我又聯繫了陳家和徐家,可得到的答覆都差不多,說要是早幾天還能把人救出來,現在卻是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