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丹!」齊馨蘭驚呼出聲,然後看向兩名保鏢:「你們兩個,去把妖丹撿回來。」
兩名保鏢不顧危險,徑直走了過來,我趕忙將惡靈引到一旁,以免波及到他們。
漸漸的,我發現自己的動作越來越遲緩,這是由於內力即將耗盡,再這樣下去我會很危險,所以,必須孤注一擲!
筆記本能抵擋普通惡靈的攻擊,但村長並不是普通惡靈,所以我不確定能否擋住它的攻擊。
這將是一場豪賭!
如果擋得住,我就能趁機將它重傷!
如果擋不住,或許會搭上性命!
但我沒得選擇!
想到這裏,我將體內全部陽氣注入承影劍中,一時間,劍刃光芒大作!吞吐着強烈的陽氣!這將是我最強的一擊,成敗在此一舉!
惡靈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圖,陰聲道:「拼命了?」
我沒有回答,直接一劍刺了過去!
惡靈也沖了過來,周身散發着強烈的陰氣,臂彎處的尖刺向我胸口劃來!攻擊快落到我身上時,一層防護罩憑空出現,但,只堅持了零點幾秒,防護罩便破了!那尖刺在我胸口劃出一道深可及骨的傷口!鮮血直接涌了出來!
與此同時,我也將承影劍插進惡靈的身體,上下攪動!
這讓它十分難受,迅速向後飄去,而那裏,有一名保鏢正在撿妖丹,惡靈一揮手臂,將保鏢的腦袋切了下來,同時冷聲道:「這就是虎口奪食的下場!」
又死了一個人。
就在我暗暗嘆惜時,忽然發現賤男抱着硃砂罐,鬼鬼祟祟的走到惡靈身後,然後用力一拋,向惡靈身體砸去!
惡靈似乎早就發現了身後的情況,瞬間轉身,將罐子一分為二,裏面的硃砂全撒了出來,粘得它滿身都是!
我抓住機會,將剩下的三張加強版天罡符引燃,甩手扔了過去!
陽火遇硃砂,惡靈瞬間變成火球,發出尖銳的慘叫聲!
賤男一臉邀功的表情問道:「大哥,我乾的怎麼樣?」
「不錯,你立功了……小心!」
我抓着賤男快速後退,因為惡靈釋放出強大的陰氣,將身上的硃砂震開!燃燒的硃砂塊四處飛濺,落在地面和牆上,零星燃燒。
這樣都不死,還真是難纏,不過,即便它擺脫了硃砂,也依然受到重創!靈體變得透明,一身實力去了八九。
它面露驚恐,妄圖遁地逃走,我彈了兩張天罡符過去,阻止了它的舉動。
與此同時,賤男從懷中掏出一物,是一塊正方形物體,外面貼滿了陽符。
「咦?這不是你的陽符大板磚嗎?」
「錯!」賤男輕蔑地說道:「這是2.0版本,硃砂大板磚!」
說着,他將板磚外側的陽符引燃,直接朝惡靈扔了過去,板磚在空中解體,裏面的硃砂又撒了惡靈一身,讓它再次變成火球!
由於其靈體已遭重創,無法再用陰氣將硃砂震開,所以這一次,它必死無疑!
「啊!!!」惡靈發出尖銳的叫聲:「我魂飛魄散,你們也別想好過!都留下陪葬吧!」
說完,火球朝着墓室東南角飛去,那裏有一個燭台,說來倒也奇怪,墓室其餘的燭台全部引燃,唯獨那一個例外,也不知有什麼玄機。
就在我暗暗思考時,惡靈已經用身體將那燭台引燃,只聽『嗤』的一聲輕響,仿佛火藥引線點燃的聲音,在安靜的墓室中格外響亮!
點燃燭台後,惡靈便如氣球般爆開,魂飛魄散!
齊馨蘭似乎發覺事情不妙,對僅剩的一名保鏢喊道:「老姚,快走!」
說完,二人朝出口方向跑去,還有顆妖丹都沒來得及撿。
我好意提醒道:「地上還有顆妖丹呢。」
「送你了!」齊馨蘭頭也不回地喊道,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視線中。
「大哥,他們跑那麼快幹什麼?地上這麼多珠寶,是不是都便宜咱們了?」賤男湊過來問道。
「別貪心,咱們也走吧,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話音剛落,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整個墓室都劇烈搖晃起來!石塊塵土紛紛落下,支撐墓室的四根柱子也顯出傾倒之勢!
竟然是炸藥機關!
「劍南,快跑!」
我喊了一聲,卻發現他正撅着屁股,跪在地上撿妖丹:「大哥,我找到了,給你帶回去畫符!」
我心急如焚:「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快跑!」
就在我們準備跑路時,忽然聽到一個微弱的呼救聲:「別,別扔下我啊。」
原來是青陽道友,他摔斷了腰,躺在地上不能動彈,掉落的石塊居然沒把他砸死,命還真夠大。
「道友別慌,我這就來救你。」
我跑了過去,將道友背起,一路狂奔,終於在主墓室坍塌前跑了出去。
由於爆炸威力巨大,與主墓室相連的兩個墓室完全坍塌,其餘墓室也受到不同程度的破損,穿過六間墓室,一條甬道後,來到之前道教協會停留的墓室,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只有十幾具屍體躺在地上。
「大哥,道教協會的人不會死光了吧?」
我喘着粗氣回道:「看衣着,大部分都是安寧村的村民。劍南,你來背青陽道友,我撐不住了。」
每次用完丹田氣團,我都會感到力竭,何況胸口還有一道傷口,又劇烈運動這麼久,失血過多,可以說是咬着牙才撐到現在的。
賤男接過青陽道友,我們快步前進,很快便離開古墓,來到外面……
此時已是傍晚,漫天晚霞,有7個人影站在不遠處,正是道教協會的人,有朱寒松,韓欣盈,陳老等人。
見到我們之後,朱寒松迎了過來,拍着我肩膀說道:「你們能活着出來,真是太好了!不過話說回來,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會弄出這麼大動靜?」
我們互相講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原來,在我們走後,他們一直待在陣法裏,並且藉助陣法,幹掉了七個村民,以及八隻惡靈!
其餘村民見道教協會如此勇猛,便如鳥獸散,全部逃跑。沒過多久,傳來了爆炸聲,整個墓室都在搖晃,他們擔心墓穴坍塌,便跑了出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剛跑出來,齊馨蘭帶着保鏢也跑了出來,但齊馨蘭卻沒有停留,而是選擇徑直離去。
「居然跑了,她還沒給錢!」青陽道友在旁抗議道,只可惜聲音太小,有氣無力,叫了好幾遍我才聽見,於是出言安慰道:「放心吧道友,齊家財大氣粗,不會賴賬的,你先好好養病,其餘的等病好再說。」
青陽道友沉思片刻,點了點頭,他現在行動不便,也只能這樣了。
眾人經過簡單商議,決定先撤出安寧村範圍,進入叢林休息。
次日,清晨。
我正在清理傷口,陳老走了過來,問道:「小伙子,用不用幫忙?」
「不用了,陳老,我自己可以包紮。」
陳老摸摸鬍子:「嗯,你體質相當不錯,傷口沒有縫合,只過了一晚,就已經有癒合的趨勢了。」
「陳老過獎,我只是皮糙肉厚罷了。」
「哈哈,你這小伙子還真謙虛,難怪老朱那麼看好你。」
朱寒松從側面走了過來:「老陳,是不是又在背後說我壞話?」
「老朱啊,認識這麼多年,我背後說過你壞話嗎?哪次不是當面說的?」陳老調侃道。
朱寒松背着手,轉移話題道:「我剛才算了一下,共有九個漏網之魚,咱們是現在回去斬草除根?還是邊養傷,邊等援軍?」
「我覺得還是等援軍靠譜。」陳老分析道:「首先,咱們這邊傷員太多;其次,那些漏網之魚不能離開安寧村,所以根本不用着急……」
陳老的分析很有道理,於是,我們等到了下午,道教協會的增援終於抵達!不過,他們此時正在村口,而我們卻在後山樹林,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由於他們尚不清楚惡靈的狀況,貿然進村會出現很大傷亡,所以電話商議後,我們決定前往村口,與大部隊集合。
目前我們共有十人,其中青陽道友重傷,只能躺在擔架上,所以必須派兩個人抬着他才行,但隊伍中只有三個年輕人,分別是我,賤男和韓欣盈,其餘的都是老頭子。
韓欣盈是個女流之輩,肯定不能讓她干力氣活,所以,這個重任落在了我和賤男身上,可憐我剛剛癒合些的傷口,又要裂開了……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總不能把青陽道友扔在這自生自滅吧……
稍微整頓後,我們一行人朝着村口出發,前面有人開路,後方有人斷後,我們抬着擔架走在中央。躺在擔架上的青陽道友十分感動,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兩位道友,你們對我真是太好了!我決定和你們結拜為異姓兄弟!」
我在前面抬着擔架,說道:「使不得,道友,你年紀比我父親都大,怎麼能結拜呢?」
青陽道友解釋道:「此言差矣,正所謂學無先後,達者為先,再說,輩分這種東西很奇妙,我還有個15歲的舅舅呢。」
看青陽道友那副得意的模樣,我心說有病吧?這有什麼值得炫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