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產生幻覺了吧,怎麼會聽到昌俊友的聲音。
「到病床上好好躺着休息。」昌俊友說着,空晴就感覺一個人上前攬住她的腰,想抱她起來。
「啊!」因為剛才摸到了死人的手指,所以現在空晴很牴觸黑暗中的肢體接觸。
她尖叫一聲,掙扎着。
「別亂動,你眼睛還沒好,要好好休息。聽話,上病床躺着。」昌俊友破例的溫柔了一回,沒有大吼大叫。
而空晴也被這溫柔所感化,總算聽進昌俊友所說的話。只是,她不明白……
「我的眼睛怎麼了?」
這句話一問完,空晴腦海里立刻回想起自己失去意識之前喝了面具男的一杯紅酒,之後就暈暈乎乎的看着面具男露出和滕子書一樣的笑。天旋地轉,分不清東西南北。仿佛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卻又記不起來究竟夢到了些什麼。
她的眼睛……那杯紅酒……昏迷……
「啊!!!」
空晴再一次尖叫,這一聲比前面幾次都要響亮。
剛才一直趴在空晴旁邊休息的羅薇薇也瞬間被驚醒。
她睡着的時候,號稱被別人抬走也不知道。所以,剛才空晴從床上掉下來,她都沒有醒。但這聲尖叫,太恐怖了。直接讓羅薇薇的美夢變噩夢,然後瞬間清醒過來。
「空晴,你怎麼在床底下?」羅薇薇揉着雙眼,和昌俊友一起將空晴抬上了床。
空晴的手四處亂撲騰。
「你還說呢,在這裏照顧病人,連病人掉床下都不知道。」昌俊友小聲呵斥一句,忙幫空晴的手背止血。
剛才她本來掛着點滴的,但空晴一陣鬧騰,竟然把針給扯了出來。雖然有白膠布貼着,但血仍舊流了出來。
羅薇薇委屈吧啦的嘟囔一句:「昨天一晚上沒睡,所以現在困了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而床上的人,此刻也已經安靜了下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
「別動!」昌俊友一聲冷喝,忙制止空晴的動作,「傷還沒好呢,不能摘。」
「我的眼睛,怎麼了?」空晴聲音帶着害怕,她的眼睛怎麼了?看不見東西了,到處都是黑的。一點光線都沒有。
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被迷暈頂多也是昏倒而已,可她怎麼把自己整醫院裏來了?
「我的眼睛怎麼了,你們快說啊?是不是以後都看不見東西了?」空晴焦急的想把蒙在眼睛上的東西拿開,試試自己還能不能看清東西,看看自己眼睛是不是瞎掉了。
但羅薇薇抓着她的手,不讓她亂動。
空晴感覺的到,原來剛才摸到的手指,是羅薇薇的。只是,她睡覺的時候還真可怕,竟然會反手把人抓住。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她有這個癖好。
「薇薇,你實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的眼睛是不是廢掉了?」空晴的語氣近乎懇求。
羅薇薇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下,空晴的心是徹底的跌入了底谷。
她身子一軟,癱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你就別嚇唬她了。」昌俊友呵呵一笑,拉着空晴的手,重新幫她紮上消炎針,解釋道:「你的眼睛沒有受傷,只不過眉毛被酒瓶子砍傷了。現在正在復原,所以就用東西包紮了。等傷口癒合了,不留疤了,再給你拆下來。」
眼睛沒有瞎掉?
空晴回味着昌俊友所說的話。
但是眉毛被酒瓶子砍傷了?
「我靠!」
空晴忍不住爆粗口。
昌俊友和羅薇薇一起皺起了眉頭。
這妞難道腦袋被打壞了?怎麼忽然之間似乎不是本人了呢?
「到底發生了什麼?有沒有人告訴我!」空晴鬱悶的想抓狂。她頂多喝了一杯迷魂藥而已,怎麼會直接被人用酒瓶子砍傷自己的眉毛呢?面向羅薇薇的方向,空晴撇了撇嘴:「是誰這麼狠心,要毀我的容啊?」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我記得個毛線,快說啦,到底怎麼了?」
空晴自己也發現現在有點不對勁。面對黑暗的時候,她好像異常的暴躁。
羅薇薇被空晴此時的舉動給嚇傻了,她搖了搖頭,發現即使搖頭,空晴也看不見。
「我也不太清楚,我當時又沒在場。」
「給我手機,幫我打齊靈的電話。」空晴徹底對羅薇薇和昌俊友不抱任何希望了。或許,齊靈知道事情的經過,因為當時她也在場。
「算了吧,你估計找不到齊靈了。」羅薇薇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空晴卻越發的鬱悶,抓狂的想把眼罩撕掉,把手上的針管子扯掉。
「可不可以放棄你,不再……」
「喂!」手機還沒有響完的,空晴就摸索到枕頭下面,抓起來接了。心裏想着,或許是齊靈呢?
再或者,是齊非辰也行呀。
「晴晴,生日快樂。」電話那頭傳來的是穆景言溫柔的聲音。
空晴泄了氣,若無其事的打着招呼:「你還記得啊,我自己都忘記了呢。呵呵,在日本好麼?……」
閒扯了幾句,無奈的掛上了電話。他不想讓穆景言惦記她。
「你的月牙哥哥呀?」羅薇薇湊上前來,看了看空晴手中的電話。赫然發現,上面有三條未讀短訊。
「有短訊。」羅薇薇將手機從空晴的手裏抽出來,點開收件箱。
「尊敬的用戶您好……」——68001,是系統短訊。
「姐,對不起。」——齊靈。
「我一定會想辦法的。」——齊靈。
「這什麼意思呀?」羅薇薇將三條短訊挨個讀完,她覺得自己現在比空晴還要鬱悶。上午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所有的人都神經兮兮的。
「幫我打齊靈的電話。」空晴被蒙蔽在黑暗中,看不見手機撥號。
羅薇薇無奈,但還是幫忙撥了過去,隨即按下了免提。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撥齊非辰的。」空晴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要不然,齊靈不會連手機都不開了。
「哪個是齊非辰電話啊,你電話本里沒有存。」羅薇薇翻找着電話本,忽然怒喝一句:「靠,你還存着那混蛋的電話呢,我給你拖入黑名單。」
她說的,是滕子書。空晴曾經的『子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