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柔軟的沙發上,周林因為疼痛睜開了眼睛,「啊熟悉的天花板啊,我回來了。」
「你要知道差一點點你就回不來了。」愛麗斯菲爾這個時候探身進入周林的視野,「感覺怎麼樣?」
「說還好絕對是騙人的,愛麗姐,有止疼藥之類的嗎?疼死了。。。。。。」
周林苦笑着想動一動,但是卻發現怎麼都動不了身上任何一個部位,而且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剛才根本沒有說話,一切交流都是思維層面的。就算周林神經大條他也知道有麻煩了。
「天壤劫火的威力看起來你咱們想像的都要強大,他直接撕碎了你的靈魂,你能在缺失了將近七分之一的靈魂的狀態下還活着,要不是親眼看見誰信啊。靈魂是個精密的玩意,哪怕受了一點點損傷都會體現在身體上,輕者行動遲緩,重者直接死亡,你這還好點,只是重度植物人——半植物人,你腦子還挺活分。」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對了我昏了幾個小。。。。。。瑪德習慣了,我忘了我這麼疼怎麼可能昏過去,但是看起來我損失了一部分記憶,至少剛才我是怎麼回來的那部分記憶並不明確。」周林閉上了眼睛,現在這已經是他能控制的最大的肌肉活動了。
愛麗斯菲爾不斷地用魔術在周林的身上檢查着,「你是被我運回來的,一塊運回來的還有那個巨大的繭,剛才我問你那是什麼,你因為靈魂撕裂只回答了含糊的詞彙,現在看起來你好點了,告訴我,那是什麼?我覺得有巨大的危險。」
繭?周林想了想,啊,說的是自己包裹黑卡蒂的那個吧。
「那裏面裝着我最最重要的戰利品,我他娘的活捉了一個三柱臣啊!」
愛麗斯菲爾當時手就一抖,施法中斷。她僵硬的扭過脖子看着周林的臉,「你。。。說。。。那裏面是。。。誰?」
「三柱臣,三柱臣之一的黑卡蒂。嘿嘿,牛叉不?」
「牛!你個!大頭鬼啊!」愛麗斯菲爾嗷嘮一聲撲到周林身上,抓着後者的臉蛋子就往兩邊扯,「你瘋了!你平時撿個小貓小狗回來沒問題,偶爾撿個姑娘回來比如詩乃我也不說什麼!但是這次真的過分了啊!你怎麼把一個定時炸彈撿回來了!快送走!」
「事實證明了兩件事,第一愛麗姐你想得太簡單了,我不把她抓來當人質我怎麼跑?靈魂受傷當時我就要跪,不抓個人質我絕對就gg了!而且我就問你,我現在傷勢能立刻恢復重新加入戰場嗎?如果不能,那麼黑卡蒂就將是我們最後的王牌,只要她在手我們就能稍微安全點。第二,看來我上的真是挺重的,你這麼拽我的臉我愣是沒有一點感覺。」
人是能看見自己的鼻尖的,自然也能看見被拽起來的臉蛋子。
「可安全性呢!現在我感覺得到她還在昏迷,但是一旦她醒過來。。。。。。」
「隔離之環。」
愛麗斯菲爾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什麼?」
「隔離之環啦,隔離之環,就是那個讓我裸奔的玩意。」周林閉着眼睛,「隔離之環的原理愛麗姐你應該已經都已經搞清楚了吧?那麼是時候讓它派上用場了,給黑卡蒂帶上隔離之環,一個不夠就多來幾個,一定要把她的力量壓制在正常人類的水平線附近。另外,儘快讓我恢復戰鬥力,只有這樣我才能真正威脅到她,畢竟她的戰鬥力不高,有我和夏娜在,翻不出浪花來。」
愛麗斯菲爾頷首想了想,「確實,隔離之環是個不錯的選擇,正好我對這個世界的技術有了一定的研究,需要一個好體對象。恩,可行!」
周林如果可以做出表情這個時候一定是無奈的笑容然而他現在跟個死人似的只能躺着,「喂喂愛麗姐,人道主義啊,我們要善待俘虜啊,人體試驗什麼的,聽着就不健康啊。克制,克制。」
愛麗斯菲爾給了周林一個嫵媚的白眼,從他身上爬開,張開手,一個淡藍色的光圈正在形成,可以看出來光圈是由很多條絲線組成的,而絲線的源頭就是愛麗斯菲爾手掌,一如既往地愛因茲貝倫流派的鋼絲工藝。
「不過話說回來,應該用多大的壓制級別?你說這孩子有多厲害?」
「黑卡蒂的戰鬥力並不體現在戰鬥上,她是祭禮之蛇的巫女,作用主要還是召喚祭禮之蛇,所以我沒機會和她交手,也不可能知道她有多少強,但是就從她能被夏娜一個人打趴下,就應該沒有千變厲害,這樣吧,將壓制限制到三倍於我的狀態,這樣基本上能和千變一個壓制級別了。」
「聽你的。」
愛麗斯菲爾很快就做好了壓制之環並把它套到了黑卡蒂的脖子上,看着就跟這姑娘帶了一個項圈似的。
「惡趣味啊愛麗姐,你知道我對於o禁o教啥的抵抗力低是吧?怎麼看這姑娘都是以奴隸少女啊,嘖嘖,項圈play。」周林通過精神力感知着周圍的世界,也感知到了黑卡蒂脖子上多出來的零件,頓時老司機發車一陣馬達轟鳴。
「少廢話,病人就個給我老實躺着!」愛麗斯菲爾一巴掌拍在周麗的了額頭上,「現在來說剛才的話題,你的健康問題。」
「大夫,你說我這還有救嗎?」周林笑嘻嘻的問道,他一點重傷患者的自覺性都沒有。
「沒救了,等死吧。」愛麗斯菲爾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指望你的靈魂自我修補是不可能了,這麼大的靈魂撕裂放着不管最終只能等死。而且你沒覺得,你正在遺忘很多記憶嗎?就比如,你還記得剛才我是捏了你的臉還是捶了的胸?」
「。。。。。。不記得了,該死明明知道是幾分鐘前的事情卻!」
「靈魂基本等同於記憶,靈魂的損傷將會導致記憶的流失,舉個例子,如果說肉體是一張用來盛放東西的桌子,那麼靈魂就是桌子上的一塊冰塊,而記憶則是冰塊所包含的水。正常情況下冰塊不會融化,水也不會流的滿桌子都是甚至流到桌子外面去,但是一旦冰塊被加熱,它就開始融化並且流失。你就是那塊被加熱的冰塊。」
也就是說因為靈魂上的傷口導致記憶正在流逝嗎,周林稍微回憶了一下過往,果然他明顯發現自己有什麼事情記不起來了,很明顯有幾天的記憶沒有了——那幾天沒發生什麼大事,看起來記憶的流失也是按照輕重緩急來的。
「不過你也不用太緊張,你看我着急了嗎?放心你死不了,至少現在死不了。」愛麗斯菲爾笑着,「愛因茲貝倫家族擅長的人造人魔術當中包含着一部分關於製造人工靈魂的技術,嚴格來講我也是誕生在這個技術下的。我會儘可能的用我的學識修理你的身體的。」
「修理?」
「我無法讓你復原,這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極限,這不是給身體換個假肢這樣簡單的工作,靈魂上的每一次變動都是要命的,我現在能做的只有製造一個模擬靈魂植入你的傷口上,這樣讓你可以恢復正常活動,但是畢竟是模擬用的靈魂,你必須定期接受我的治療才能減輕靈魂上的排異反應,而且這種模擬靈魂在一開始的操控上非常困難,你基本上要和一個剛剛裝上假肢一樣的殘疾人那樣重新學習控制那部分身體。我知道這很難以接受,但是。。。。。。」
「不用說了愛麗姐,我沒有選擇。」周林看着天花板,「缺少驅動就裝個驅動幫手麼。。。。。。沒啥不能接受的,現在能讓我動站起來才是最重要的,哪怕只剩一隻手能用我也能把千變再一次揍趴下,而且我剛才就想問了,詩乃在幹嗎?趕快讓我動起來我可不想讓詩乃擔心。」
「還真想你的風格,一打完架就想媳婦。忍着點,模擬靈魂接入會很難受。」
「那我覺得我應該叼一塊毛巾,省的待會疼起來我在咬舌自盡。」
「你先在連身體都動不了哪來的咬舌自盡。」
「。。。。。。你說得對,那來吧,我儘量不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