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再說一遍!」
周甚平舉着槍,聲音竟然有了些許顫抖。
&說……我知道血鑰石的下落。」葉喻努力穩下心神,看着周甚平的眼睛複述道。「這不是你最關心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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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葉喻忽然見到眼前人影一閃,而在下一刻他便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人猛地扼住,重心不穩之下頓時仰面跌倒在地,同時眉心一涼,只見一把冰冷的手槍直直頂着自己的額頭。
&怎麼會知道這些!?你是什麼人!!」周甚平撲在葉喻身上,瞪着泛着血絲的雙眼大吼着,葉喻的話語顯然刺激到了他最敏感的那一根神經。
「……!咳咳!!放……開我……!!」葉喻沒想到明明負傷的周甚平竟然還能有如此爆發力,一時有些措手不及,而周甚平看着葉喻越來越發青的臉,似乎勉強恢復了些許理智,掐着葉喻脖子的手也終於鬆了下來。
&咳……咳咳咳……!!」葉喻捂着脖子劇烈的咳嗽着,心中不免後悔先前如此貿然地說話刺激這個瘋子,不過後者顯然沒打算放過葉喻,只見他一把揪住葉喻的頭髮,將其從地上拎起,右手中的搶依然抵着葉喻的眉心,話語中的陰冷與壓迫感愈發濃重。
&你到底……是什麼人?!」周甚平湊近葉喻,一雙狠辣的眼神直逼葉喻瞳孔深處,像是要將葉喻靈魂中隱藏的秘密盡數抽取似的。而緩過神的葉喻終於停止了咳嗽,他抬起頭看着面前這名窮凶極惡的男子,眼中沒有絲毫退縮。
「……呵……我剛才說了。我只是個普通的病人……」
話音未落,一記重拳便猝不及防地狠狠地招呼在葉喻臉上,後者頓時眼冒金星,重重摔了出去。
&和老子裝傻!老子沒心情陪你玩!」周甚平眼中划過一瞬凶光,手槍所指的位置隨即從葉喻的眉心移到了右腿上。「看來不先讓你嘗嘗苦頭你是不會說實話,老子先開槍廢了你一條腿再說!」
&你真的打算開槍嗎……?」葉喻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伸手抹去嘴角的鮮血,冷冷地看了一眼周甚平。「這裏雖然是地下,但隔音並不好。你就不怕槍聲引來警察嗎?「
聽聞此話,周甚平的臉上似乎浮現出了些許動搖之色,然而很快便被冷笑所蓋過。
&笑話!老子什麼時候怕過警察?少拿這些來要挾我!」周甚平毫不留情,正打算扣動扳機。卻忽然像發現了什麼似的。動作猛地一滯,視線頓時聚焦在葉喻所穿的病號服前胸上。
&喻……?」周甚平默念着病號服胸前的名牌,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葉喻一愣,下意識地想用外套將名牌掩住,但還是遲了一步。
&小子之前是不是記者?還親歷過鄭家別墅大火案?」周甚平看着葉喻,忽然拋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他怎麼知道?!
葉喻心中一顫,要知道當初鄭宅案發後,作為唯一的存活證人。警方並沒有對外公佈自己的信息,連自己在h集團刊發的報道也是用化名發表的。而這個周甚平……卻似乎對自己的情況了如指掌?這到底是……
葉喻又驚又疑,一時不知該做何回應,然而其臉上一瞬間所流露出的詫異之色卻已經給了周甚平肯定回答。
&喻……果然就是你小子!哈哈哈哈……看來老天真是給我送來了一個大禮!」
周甚平狂笑着,似乎很是興奮,而葉喻也暗自顧忌於對方所掌握的信息,一時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然碰到了本人,那我倒有不少問題要問你。」周甚平終於停止了狂笑,手上的槍也慢慢放了下來。「鄭家別墅里的那把龍鬚匙是你帶出來的吧?說說看,你是從哪裏找到的?」
&須匙……?」葉喻默念着周甚平口中所說的物品,腦海中忽然回憶起自己在鄭家別墅那間「骷髏室」中找到的那把奇形怪狀的鑰匙。
是那東西……話說他竟然還知道這個?
葉喻盯着態度突然大轉的周甚平,心中迅速思考着該如何回話。
對方似乎已經知道了不少情況,既然如此,胡亂說謊對自己並沒有好處,況且鄭宅大火案並非秘密,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冒着吃子彈的風險在這裏和對方扯皮。而且另一方面來看,說不定也可以通過這次機會套出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
想到這裏,葉喻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回答道:
&果你指的是那把像樹根一樣的奇怪鑰匙,那的確是我帶出來的。」葉喻頓了頓。「從別墅里的一間地下石室里……」
&室?」周甚平眯起眼睛。
&一間散落着兩具枯骨的石室。」葉喻觀察着周甚平的神情,小心地繼續說道。「相信那段時間的新聞你也看到了,那兩具枯骨便是八年前失蹤的肖瑩瑩和她的情夫。」
&自作自受。」周甚平不屑地哼了一聲。「那麼,你把那鑰匙給……」
&了警察,之後我就不知道了。」葉喻立馬接了一句,雖然他很清楚龍鬚匙目前在樓玥手上,但他並不打算把特別事務調查局也牽扯進來,只是他的這點小心思卻似乎沒有逃過周甚平那敏銳的目光。
&呵,你不必掩飾什麼,我早就知道特別事務調查局的存在,而且我也知道,『龍鬚匙』就在他們手上。」周甚平嘴角勾了勾,一臉鄙視地瞧着葉喻,仿佛早就看破了葉喻的想法。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雖然內心震驚不已,但葉喻表面上還是不為所動,他不清楚這個周甚平到底是真的知道,還是故弄玄虛套自己的話,於是索性裝傻到底,然而周甚平卻好像沒有理會葉喻的說辭,而是自顧自地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讀取他人記憶的『惡魔之石』——血鑰石,呵呵……為了這七顆寶物不僅鬧得黑道里雞飛狗跳,連國家層面也參合了進來,而特別事務調查局便是追查血鑰石的政府走狗,你既然知道血鑰石的存在,怎麼可能不知道特別事務調查局?!」周甚平看着葉喻冷冷地說道。
&指、手鐲、兩枚耳墜、髮簪、胸針……還有項鍊,七枚首飾,七顆血鑰石,而所有這些……本來都應該屬於我!是我的!!」周甚平激動地怒吼着,眼裏滿是瘋狂與憤憤不平。
&惜啊……現在兩枚耳墜、髮簪和胸針已經被政府掌握在手裏,而且他們還貪得無厭地想要拿到剩下的血鑰之戒、血鑰之鐲和血鑰之鏈,哼,他們休想!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想和國家爭搶血鑰石?」葉喻覺得周甚平已經被貪慾吞噬了最基本的理智。
&些寶石本來就是我的!我收回我自己的東西有什麼不對!?」周甚平瞪着充血的雙眼大吼道。「本來我的手上至少還掌握了一顆,可是卻被肖瑩瑩那個賤人偷走了藏有血鑰之鐲的保險柜鑰匙!八年來我隱姓埋名,一刻都沒有停止過尋找她的下落,但她卻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直到前段日子從新聞里知道她的消息。」
&宅大火案……那把『龍鬚匙』便是存放血鑰之鐲的保險柜鑰匙?」葉喻輕聲低語着,已經猜到了**分,不過隨即又有一個更大的疑惑湧上心頭。
&是,我記得在鄭宅……和另一個地方,有看到過那枚疑似血鑰之鐲的首飾啊,那是……?」
&的。」周甚平冷冷一笑,似乎頗為得意。「那是我為了從鄭邱那裏替換真正的血鑰之鐲所用的贗品。」
&贗品!?」葉喻不可思議地看着周甚平。
&錯,多虧了這枚贗品,讓我順藤摸瓜盯上了一個人,也因為盯上了這個人,才有機會獲知『龍鬚匙』到底在誰的手裏!這想必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安排,真是天不枉我!哈哈哈哈哈!!」周甚平狂笑着,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再次對葉喻舉起了槍。
&小子剛才所謂的『知道血鑰石的下落『,該不會就是指這枚贗品吧?」
&不是。」葉喻輕輕搖了搖頭,心中已有了計較。
&剛才說目前下落不明的三枚血鑰石分別是血鑰之戒、血鑰之鐲以及血鑰之鏈,而我所說的那枚,其實是血鑰之戒。」
&指?在哪!?」如葉喻所料,周甚平果然表現得非常在意,不過葉喻卻並不打算直接將自己的情報開門見山地告知對方。
&枚戒指我曾親眼見過,事實上我當初也是被這枚戒指捲入這一系列事件之中的,而這枚戒指,現在在一個神秘組織手裏。」
葉喻淡定地敘述着,說實話,對於『噬』這種罪惡的組織,他並不介意「禍水東引」,只是就現在的情況來講,他所掌握的『噬』的信息卻是一個籌碼,一個能從周甚平身上打聽到重要信息的唯一籌碼。
葉喻想到了夢中的那座樓蘭古墓,那位白衣少年,那場投射於現實並親眼所見的詭異場景,他需要核實一些信息,從面前這位曾親自在古墓中盜出血鑰石的男人那裏。
&可以告訴你關於這個組織的任何信息。」葉喻注視着周甚平,慢慢說道。「但在這之前……我要知道你當年在古墓中,到底經歷了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