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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寶薰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輸了。道友閣 m.daoyouge.com還是輸給了她最討厭的甘田田!
是的,沒人說她點的茶比不上甘田田,大家都風雅地微笑着品茶,讚嘆太后的恩典,說兩個小姑娘點茶都像模像樣的,長江後推前浪云云……
全是滴水不漏的場面話,可是姬寶薰真切地明白,自己就是輸了。
沒錯,她是學得急躁了些,點茶手法有點中看不中用,但品鑑的眼力卻是一等一的。
香茶的優劣,以沫餑出現是否快,水紋露出是否慢來評定。沫餑潔白,水腳晚露而不散者為上。甘田田出沫比她快,湯色比她清,茶香比她濃,茶乳融合,水質濃稠,飲下去盞中膠着不干,「咬盞」極佳,堪稱完美。
閒暇時,姬寶薰在姬家與眾多堂姐妹們也曾鬥茶,而她自然是永遠的贏家。她驕傲地認為,在西江地界上,不會再有同齡人能勝過自己。否則,她也不會選擇這個場合,在玉江香坊這些大佬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藝。
可結果卻是,她輸人一籌,給那甘田田當了墊腳石!
就算所有人當面沒說什麼,但姬家父女心知肚明,林輕揚才不會放過這個替他所謂的徒弟宣揚名聲的機會!
他在外或許不會說姬寶薰不如甘田田,但肯定會說甘田田各方面天資技藝都不遜於姬寶薰——甘田田算什麼東西?鄉下來的寒門丫頭,拿聲名顯赫的姬家千金來襯托她,真是太便宜她了!
點香茶雖然不算正兒八經的調香,卻也是香道中的一門技藝,而且正符合當今的潮流,頗受關注。
姬金雲這下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早知道就不來點香茶這一招了!
明明是想給女兒漲名聲來着……唉!
關鍵在於,這屋裏不止玉江香坊的人,還有其他人呢,姬家再強勢,也管不住人家的嘴不是?人家誇他女兒也夸那甘田田,他能說什麼?說人家不該夸?
當姬家一行人離開後,林輕揚立刻笑容滿面,直接沖甘田田緩緩點頭,鼓勵之色溢於言表。
好,好,他果然沒看走眼!
還好今天甘田田在場,不然,那姬寶薰就要獨自出風頭了,哼!
這下估計姬家都懶得往外宣揚這事了吧?他們大力吹捧的天才少女,跟個小地方來的學徒鬥茶,還「平分秋色」,呵呵……這種場合下,姬寶薰沒有大勝,那就是吃虧了!
甘田田顯然也懂得其中關竅,但她並沒有露出得意忘形的模樣,只是微微頷首,模樣十分謙遜。
晏碧霜又上前拉着她的手誇了她半天,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冒,搞得甘田田還真是不適應。
呃,難道是自己被小姬挑剔批評慣了,人家偶爾對自己說說好話自己反而不知該怎麼接口?這種心態也是蠻奇怪啊……
這段小插曲並未佔去太多的時間,但冬香會的氣氛是越來越熱烈了。從包廂敞開的幾面大窗可以看到一層的歌姬表演已經進入高潮,再過一會兒,正式的斗香就要開始了。
「好了,我們到四層去吧。」林輕揚起身,玉江香坊的幾名調香師趕緊跟上。那些香藥商人卻沒拿到斗香會的邀請函,只是一齊起來目送香坊諸人離開。他們今晚也有不少活動呢,待會還要去與其他同行談談生意,忙得很!
甘田田肯定是要跟過去的,事實上晏碧霜就一直拉着她的手,親熱得不得了。而且,晏碧霜還很貼心地要帶她先去洗手,說待會斗香會時間長,一時半刻出不來。
甘田田一個小菜鳥,當然是前輩說什麼就聽什麼了。兩人一塊兒到畫舫那舒適乾淨得完全不像淨房的淨房洗了手,出來的時候,甘田田意外地遇上了熟人。
「陳大姑,您也來了?」
甘田田驚喜地喊住了前面的身影。
陳大姑一回頭看到甘田田,素來冷淡的表情也在頃刻間變得柔和起來。同為女調香師,晏碧霜和陳大姑有過幾面之緣,這時陳大姑也趕緊向晏碧霜行禮。
論年紀,晏碧霜比陳大姑要年輕些。但晏碧霜早就是玉江香坊的調香師,陳大姑卻還是一個民間香坊的管事,自然得向晏香師問安了。
晏碧霜見陳大姑和甘田田像是要多聊一陣子,也很善解人意,交代甘田田該如何上樓後,先一步離開了。
「大姑,我可想您了!」不熟悉的晏碧霜一走,甘田田馬上換了一副表情,嬉皮笑臉地挽上了陳大姑的胳膊:「聽說您也是調香師啦?恭喜恭喜!」
「小丫頭,還是那麼調皮。」
陳大姑親昵地颳了刮甘田田的小鼻子,心中生出微微的暖意。
她天生性情清冷,在鬱金坊里也以嚴厲著稱,旁人都覺得她難以親近。在香坊之外,她也沒有多少親朋好友,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
沒想到,卻和甘田田這機靈鬼投緣,也是難得。
「嗯,我已經是調香師了,剛上了名冊。」陳大姑自矜地微笑,眉宇間自有一股淡淡的傲氣。比起別的調香師,她出身、師門都不算太好,年紀也偏大了些,能有今天,全靠自己一手一腳拼盡全力得來。這使得她看着同樣寒門出身、甚至比她當初的起點還要更差許多的甘田田,有種難言的親近感。
也許是因為,甘田田是她眼看着「成材」的。她看着她,從一個完完全全的外行小白,在短短的一年多時間裏,竟變成了與府級香坊名香師攜手而行的人物,簡直是傳奇一般——這孩子,只用了別人幾分之一的時間,就跨過了多少人都跨不過的鴻溝。
這還是陳大姑沒看到剛才那場鬥茶,否則更要驚嘆甘田田的成長之迅速了。
「好姑姑,斗香會快開始了,咱們一道上去吧?」
「不了,我還有別的事。」陳大姑沒說什麼事,正想與甘田田道別,忽然記起一樁事來,眉頭微皺。
「嗯,田田,我跟你說件小事。」
「什麼?」
「那個蘇翠影……」
原來,蘇翠影現在也已經離開了鬱金坊,大家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兒。她這種半途回家的學徒工,那是年年都有,毫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