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碑 第九章 分送人糧

    readx;    虎先鋒和紅骨夫人各尋了自己位置坐了下來，眾妖也都忙活去了。虎先鋒了坐在下席的劉尚，對他勾了勾手，笑着說道：「牛老弟，過拉過來，和娘娘喝一杯！」

    劉尚抬頭瞅了瞅虎先鋒，又抿嘴而笑的紅骨夫人，硬着頭皮拿起一盞酒，走到了虎先鋒身前。對他和紅骨夫人行了個禮，「牛老四，見過虎先鋒、紅骨娘娘。這杯酒小的就先幹了！」

    「好，爽快，我就喜歡這樣的！」虎先鋒劉尚一飲而盡，拍了拍巴掌。接着他從案前的桌面上抓起一個酒罈子，對着嘴就是一通狂飲，末了擦擦嘴邊酒漬，大吼一聲：「痛快！」

    紅骨夫人嬌嗔了一聲，仰起雪白鵝頸，拿起酒杯對着鮮紅小嘴輕輕一閩，輕笑說道：「妾身可不似虎大哥那般了不得，再者不喜這辛辣味道，所以淺嘗一下，牛鑽風莫怪啊。」

    「哪敢？小的當不起娘娘這聲『牛鑽風』，娘娘莫要折殺小的，以後若是有什麼吩咐，小的絕對萬死不辭！」正所謂個朋友多條路，這紅骨夫人雖說只有妖王初階的實力，劉尚也不歸她管轄，可在這赤峰寨進進出出，以後免不了打交道。現在處好關係總是沒錯的！

    「哈哈哈，娘娘和牛老弟就不要再寒暄了，以後大家都在赤峰寨，有的是機會見面！今天為了慶祝牛老弟就任小鑽風，我特意拿出二十多人糧，我們每位三個，其餘的都分給小的們！」虎先鋒咧嘴一笑，對着石窟外面揮了揮手，大聲吼道：「把人糧給我帶上來！」

    虎先鋒這一吼，下面的妖怪們便炸開了，一個個鬼哭狼嚎的歡騰叫着，更有甚者，直接在石頭山翻起了筋斗。

    在眾妖們的歡騰中，兩個小妖拉着一隊人類走了進來。這些人類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無一例外，都着身子，身上沾滿香油，老遠就可聞到香油的氣味。他們機械的跟着那倆小妖往前走，對於眾妖的吼叫卻全然不放在心上，好像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待這些人類走到了劉尚跟前，劉尚才發現他們臉上根本就沒有表情，有的只是麻木。劉尚想起了熊老三在來的路上說那有着守的洞裏飼養着好多人糧，想必眼前的這些便是洞中的了。前世有人將雞鴨牲口圈起來養，到了這兒，妖怪們把人圈起來養，真不知這是諷刺還是報應！

    虎先鋒伸出爪子，猛的一吸，三道黑光包裹着三個細皮嫩肉的人類便躺在了他身前。虎先鋒拎起最靠近的一個，張開大口，朝着腰上一咬，叭嗤一聲，血液橫飆，那人便化作了兩半。虎先鋒吸了兩口流出的腸子，砸了砸嘴，對劉尚和紅骨夫人說道：「娘娘和牛老弟儘管選，這批人糧可在香油中泡了有些天數了，此時享用，味道正好！」

    紅骨夫人臉色一喜，伸出青蔥玉指，點了三個上去頗為精壯的男子，然後對那帶隊的小妖說道：「一會兒將這三個人帶到外面，交給我的屬下，讓她給我帶回白骨山！」

    那小妖似乎早就清楚，拿起手中繩索將三個精壯男子綁在一線，然後拉着走了出去。

    紅骨夫人劉尚一臉納悶兒，咯咯一笑，媚態百生，「牛鑽風怕是不知，人類與我妖族修行有莫大好處，特別是那一身精氣更是大補。似虎大哥這般雖逞了口腹之慾，可卻浪費了大批精氣！妾身將那些精壯男子帶回山去，施些手段取了他們的陽精，那可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喲！」

    劉尚聽罷，心中不免一陣大寒，雖說早就猜到這紅骨夫人有采陽補陰的手段，可怎麼也沒料到她會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不過似乎也合情合理，妖不似人，哪有那麼多的人倫道德？只要有利於自己修行，什麼手段都是一樣。再者說虎先鋒這般吃人是殺人，紅骨夫人采陽殺人也是殺人，既然都是殺人，兩者有什麼區別？更何況脫陽而死總比生生被吃要好！

    虎先鋒此刻已經解決了一個，劉尚未動，納悶問道：「牛老弟，你怎麼不選啊？難不成這裏的人糧你都不上？」

    聽到虎先鋒的話，劉尚猛然回過神來，搖搖腦袋，「虎先鋒，小的初來乍到，有些東西懂的不多，不過小的知道以後少不了您和娘娘的關照。所以我尋思着將自己那份送給您二位，剩下的一個便給我那一道來的兄弟。您也知道，他大老遠的跑來陪我甚是不易，此番便想借花獻佛謝謝我那兄弟！」

    虎先鋒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好，好！牛老弟高義，哥哥我若推辭便做作了，這份兒情我記下了！什麼也不說，以後在這牛頭嶺，有人敢對你動手，那就是對我虎大順動手！至於你那兄弟，跟着你還真是他造化！」

    紅骨夫人美目漣漣，對着劉尚送了幾個秋波，嘟着鮮紅的嘴唇，輕輕媚笑道：「牛弟弟真是個奇人兒，妾身佩服。你這人情妾身也記上了，他日去我白骨山，妾身一定會好好款待牛弟弟的！」

    紅骨夫人的話讓劉尚打了個寒噤，款待，怎麼款待？難不成也被你吸取陽精？劉尚沒敢接紅骨夫人的話，對着熊老三的方向一招呼，後者便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熊老三本在陪着幾個小妖喝酒，突然聽到虎先鋒一聲大吼，這才明白原來是要分人糧了。熊老三先是一喜，而後又是一悶，吃人糧是件好事，可奈何與他沒半毛錢關係！於是乎便也和眾小妖一道流着哈喇子眼巴巴的瞅着領進來的人糧。就在虎先鋒說要給劉尚三個人糧時，熊老三便樂了，他哪能不知劉尚的性格，給劉尚的人糧不就等於給他嗎？可當他聽到劉尚要把人糧給虎先鋒和紅骨夫人，心中便是對劉尚一通大罵，這敗家的小子，憑地浪費了好東西！就在熊老三幾近絕望的時候，又聽劉尚要將其中的一個送與他，那是怎樣的狂喜！當熊老三到劉尚在喚他的時候，急急忙忙在眾妖艷羨的眼光中沖了出去。

    熊老三跑到虎先鋒和紅骨夫人身旁，磕了個響頭，「見過虎先鋒，見過紅骨娘娘！」

    虎先鋒打量了熊老三一眼，摸着虎鬚說道：「你跟着牛老弟還真是走運，去擇一個吧。記得以後要好好替牛老弟做差啊！」

    「娭——小的省的！」熊老三應了一聲便走到了人群中拉了一個人，拽到剛剛坐着的地方，美滋滋的着流着口水的眾妖，獨自一個跑去打牙祭了。

    隨着人糧的分下，這用食被頂到了，小妖們拿着生的、熟的、肥的、瘦的、禽的、獸的等等肉食熱火朝天的吃着，端着大杯、小杯、大壺、小壺、罈子、罐子裝着美酒肆無忌憚的喝着，直到眾妖或歪或倒的躺在地面。就連虎先鋒也醉的不省人事，斜靠在椅子上打着呼嚕昏昏睡去。

    劉尚提着流着哈喇子的熊老三出了石窟，一路和行走的妖怪打着招呼，回到了小鑽風的石屋。劉尚隨手將熊老三扔在了門外，走進石屋，關了門，拿下撐着窗子的棒子，迫不及待的拿出被虎先鋒抹去煉陽神識的犀角觴。

    這犀角觴一尺來長，上面是刻着麒麟的火雲犀角，下面是拇指長短的血色玉嘴。饒是這石屋中一片漆黑，可犀角觴散出的光暈還是將劉尚的眼睛閃的直晃，若不是怕動靜太大，劉尚真想好好試試這法寶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