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寫意臉上的微笑,瞬間凝滯,她盯着那張支票,看了許久,才輕輕地抬起頭,望向了唐時,張了張口,剛想說話,唐時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收起來吧,那衣服價格不菲。」說到這裏,唐時頓了頓,再次開口的聲音,略顯得有些薄情寡義:「何況,我的女人,還輪不到別人給她買衣服。」
程寫意說不出來自己到底是被唐時輕描淡寫扔過來的支票上,寫着是自己給顧傾城買的那件衣服的兩倍價格,而感到難過,還是因為唐時口中那樣護短的語氣,感到痛心,她只是覺得嗓子眼裏堵堵的,讓她有些說不出來話,過了許久,她才開了口,聲音有些顫:「那衣服只是我的一片心意。」
「心意麼?」唐時聽到這三個字,倒是輕笑了一聲,將手中的簽字筆「啪」的扔在了辦公桌上,盯着程寫意的眼睛,看了好大一會兒,然後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低沉:「只怕你這心意里,別有用意。」
程寫意微微呆怔:「唐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唐時盯着程寫意,沒有再出聲。
程寫意被他盯得心底有些發毛。
過了良久,唐時才開口,反問了一句:「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程寫意被唐時接二連三含義十足的話,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努力地維持着自己在唐時面前,一貫優雅溫柔的姿態,咬了咬下唇:「唐總,我聽不懂您在說些什麼。」
唐時扯着唇,輕輕地笑了笑,盯着程寫意,開口:
「第一,紅園度假山莊,你是真的對無意之間對着馮依依說看到傾傾去了觀景台嗎?」
「第二,傾傾回國有這麼多的時間,為什麼你偏偏在上個月二十四號約她出去?」
「第三,你是真心實意想要感謝傾傾,給她買了那一套衣服嗎?而且為什麼要買一套和你一模一樣的衣服?」
「第四,你知不知道,那一天的綁架事件,其實真正要綁架的人是你,而不是她!」
唐時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問的程寫意腦海里一下子炸開。
她一直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可是這個男子,卻依舊還是懷疑了她。
程寫意心底瀰漫了一層恐懼,她極力的穩住自己的表情,腦袋飛速轉了一會兒,然後才讓自己不卑不亢的開口:「唐總,我對傾城只是一片好意,您這樣說,倒像是我對她別有用心了,如果我真的想要害傾城,那一天我還犯得着千里迢迢的跑去金碧輝煌通知您,那一天我的腳都被扎破了,唐總您這樣懷疑我,未免有點太冤枉我了。」
說着說着,程寫意的眼底泛起了一層紅。
唐時不為所動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姿態依舊悠閒從容,他望着程寫意眼底瀰漫起的一層霧氣,開口的聲線依舊清冷無比:「你受沒受委屈枉,這根本不是我該關心的問題,我這一輩子,只關心顧傾城一個人有沒有受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