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當道 第十七章世事滄桑一語一嘆

    依然仰首望天的你，是否還記得兒時的夢——翱翔天際。

    這時，玄冰亦能消融。這時，天地為之色變。那漸漸走來的紫色身影，看似平靜的步伐卻隱隱透露着天地都為之顫慄的氣息，無聲走動似是不想打擾那睡夢中的人兒，一步步......近了，更近了，似是來到了一個世間最是溫暖的地方，若不然，那亘古不化的寒冰怎亦有消融之時！

    「輪迴嗎？」冷石微微仰首，望着那無邊的天際，一嘆，一語。三個字蘊含了太多，「血雨腥風，悲歡離合。刀光劍影，恩怨情仇。仗劍而立，傲視天地。那是曾經嗎？」轉眸看着身畔的人兒，好像看到了他醒來後努力的身影，「那時的我們也是如此啊！可將來呢？你也會經歷這些嗎？又會有怎樣的精彩？又會有怎樣的結局？會如我們一樣嗎，無盡的遺憾。會嗎？莫凡！」

    「是啊！你的人生又怎能平凡！」悽然一笑，冷石緩緩搖首，似是擺脫了心頭諸多雜念，那眼眸顧盼間又儘是睥睨天下的威嚴，「這是無法扭轉的命運，莫凡，你的出現必將是一個全新時代的開始，而你就是引領這個時代的——王！」

    「啊！」喊聲未散的剎那，莫凡的身影已是一步踏出消失在了原地，似若龍騰虎躍，步步沉穩有力，一拳擊出，更似泰山壓頂之勢，眨眼之間便擊打在了身前石塊，「砰」恰似兩個龐然大物狠命撞擊在一起的聲音驀然響起，沉悶有力，震人心神！

    驚人的聲音響起的瞬間，那青色石塊已被莫凡一拳打的四分五裂，碎石飛濺。「須臾之間，徒手碎石。」這甚是難以置信的一幕，卻也是莫凡一拳拳歷經千辛萬苦所得，那段可謂苦不堪言的的經歷，只怕他自己也是不願再次回憶的。

    當再次看到肖雲瀟灑的穿梭在疾馳的石塊的剎那，饒是莫凡已經自認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下，也被眼前的一切給驚得呆如木雞般傻傻的釘在了原地，腦子似乎也停止了運轉。只剩下耳邊那一聲聲猶如響在心間的沉悶的碰撞聲，還有眼前那石塊撞在如行雲般揮出的拳頭時四分五裂的情景。

    可想而知，當時的莫凡心中該是如何的震驚！甚至於肖雲擊碎所有的石塊轉身離去之時，他的身體仍如僵化了一般，未有一絲舉動。

    「啊！」青隕呀然的看着此時大聲呼喊的莫凡，甚是不解剛才還呆站着的他，這時怎就如瘋癲般大聲喊叫。可它確是不知這般做的莫凡實在是難掩那血氣上涌的感覺，澎湃激動的情懷之下也由不得他不大聲喊叫，由此來排解那湧上心頭的無限豪情！

    「一步一拳，隨意揮灑之間便是山石碎裂，亂石飛濺。」此情此景是何等的豪邁！何等的霸氣！試問又有哪個熱血男兒不心嚮往之！

    但無論莫凡此時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動，又是如何的興奮。可是能將山石粉碎的也只有自己的拳頭！所以，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確切的說是軟磨硬泡的不要臉的攻勢下，好不容易才徵得了青隕的同意，可以親身嘗試在石雨中穿梭，用自己的拳頭打碎石塊的快意。

    可僅僅只是與石塊碰觸的剎那間，莫凡已是明白青隕為何萬般阻撓自己以身試法的莽撞決定了，那石塊中所蘊含的「震」力，遇強更強的巨力，在他那用盡全力的的一拳之下，自己的軀體甚是不堪的蹬蹬蹬蹬......連退了七八步才算站定。

    面前的石塊若不是在青隕神乎其神的操控下，整個手臂都被巨力給震得麻木的莫凡，猝不及防之下的他怕是難逃被打成馬蜂窩一樣的悽慘下場了。

    莫凡甩了甩已經恢復正常的手臂，能經受住那能等巨力的轟擊並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完好如初，卻也得歸功於他以往艱苦的鍛煉，要知道，莫凡昔日初次嘗試用手掌接石塊時，整個身體都在石塊的轟擊下而痛的苦不堪言，千辛萬苦的鍛煉下才使自己的手掌接觸石塊的剎那間，身軀才能勉強承受住了那種劇痛從而脫離了一打即倒的下場，是以，這種如家常便飯的痛苦，莫凡早已習以為常了。

    苦着臉，莫凡看着向自己疾馳而來的僅有的一塊石塊，這是在青隕責備的輕吼中和寫滿自不量力的眼神的雙重打擊下，他才萬般無奈的接受了以此方式來熬煉肉身，頗為憤憤不平的全力一拳打在已來至身前的石塊，腳步連連後退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青隕這樣做是現今最好的辦法了。

    當凝聚了全身的力氣的一拳與石塊碰撞的剎那，莫凡再次清晰無比的感受到了那股浩瀚的巨力，便如大海般深不可測不容侵犯，冒犯的結果便是濤濤巨浪席捲全身，滔天之力遇強則強直至把敢於冒犯它的威嚴的所有的一切全部沖刷磨滅為止。

    被這股滔天之力震得連退幾步險些跌倒的莫凡，手臂無力抬起的同時，也想起了往昔如何憑手掌接住石塊時的情景，兩者相較起來，完全是截然不同兩種力量，當初抗衡疾馳而來的石塊中所蘊含的力道時，所運用的手段是避重就輕，擇其短處，用柔和的力量輕易化之。可這次悍然面對的結果，若想一拳打碎石塊，唯一的途徑就是他強我要比他更強！

    「所以，我現在最需要的是力量！」再次握緊雙拳，莫凡跨步疾馳向着迎面而來的石塊全力揮出，「砰！」相撞的剎那間，身軀又是連連後退！

    就這樣，後退的腳步，從八步到七不，又從六步到五步......直到一步不退站穩身形用拳頭硬悍撲面而來的石塊，再到如今，揮手之間山石碎裂!

    砰！莫凡在石雨中穿梭的身影未有一絲停頓，揮拳之間又是一塊石頭在面前崩裂，前進的步伐沉重有力卻也猶如行雲流水般，無有一絲笨拙之感，拳頭揮出之際頗有一番遇神殺神的無上霸氣！

    砰！砰！砰！砰！石塊爆裂之聲不絕入耳，莫凡又是全力打碎一塊石頭，看着面前呼嘯而至的石塊，卻是沒有再次揮出拳頭，而是腳步一動躲了過去，閃身離開了石雨範圍，渾身顫抖着跌倒在地，大聲的喘氣起來，臉上更是汗如雨下，落到平整的山面「滴答」作響！

    直到青隕踏步而來，莫凡的喘氣聲才慢慢平復下來，擦了擦不停流汗的臉頰，有些喪氣的說道：「青隕，與上次一樣，還是三十五塊啊！」

    原來剛才莫凡自知已無力再擊碎下一塊石頭了，故此才閃身而出，發生此種情況卻也是在常理之中，試想，全力之下揮動一拳不難，可若是連續不斷的揮出數十次，甚至於上百次，那就另當別論了。更何況莫凡在揮出拳頭的同時，還要抵擋石塊中所蘊含的力道，當承載了那排山倒海般「震」力時，又要用自身力量擊碎石塊，其難度可想而知！

    當日莫凡終於擁有了與之抗衡的力量時，便迫不及待的再次游身於石雨之中，滿是激動的轟碎了來至身前的第一塊石頭，眼看第二塊石頭馬上就要擊在身上時，神色慌張的再次舉拳相迎，倉惶之中非但沒有將石塊擊碎，而且身體也是被震退幾步，藉機閃身而出。莫凡眼看着石塊呼嘯着向遠方疾馳而去，懊惱之下也相通了原委，並非自身力氣不足，而是在全力揮出了一拳後，便有一個蓄力的過程，若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巔峰的力量，想必也定能拳拳擊碎石塊，遊刃有餘。

    想通了此點後，莫凡經過不斷的努力，再則所幸一身力量都是一點一滴積累而來的肉身之力，運用起來更是得心應手。便也有了如今這般拳拳快如閃電，拳拳震裂山石。可縱然如此，也終有力竭之時，所以才有了面對疾馳而來的石塊不得不閃身而出的情況！

    「青隕，我已經休息好了。」緩緩站起身，莫凡對着身畔的青隕說道。長久以來的磨練，以使他明白了一個道理：「空想」只會讓自己變得更加懶惰！

    「吼！」青隕大吼一聲，疾馳的石雨再次向莫凡迎面而來。

    「那麼，這次呢？會不會比上次多出一塊呢？」莫凡忍不住的想到，腳步隨即跨出，頃刻間，奔跑的身影化作了流星一般與撲面而來的石塊碰撞在了一起，同時也響起了石頭碎裂的「砰砰」巨響。

    於石雨中穿梭的莫凡，不知道能否比上一次多擊碎一塊石頭，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將面前疾馳而來的石塊全部擊碎！但有一點卻是無容置疑的，縱然有一天將石塊全部擊碎之時，他也不會停止自己的步伐！

    從未退縮的步伐，山石碎裂的聲聲巨響，這是莫凡的一天。時間就這般走着，一天天......

    這片天地也只有少年筋疲力盡之時才恢復了長久以來的平靜，巍峨的高山，奔騰的河流，熟睡中人兒，趴臥在畔的巨獸......

    如磐石般盤膝坐在獨峰之上的肖雲，眼眸豁然張開，微笑自語道：「小師妹出關了，六年了，以她的個性想必定是悶壞了吧！」話音剛落但見青隕龐大的身軀已是踏空而來，對着肖雲搖頭擺尾，輕聲低吼，遇到天大的好事般興奮異常！

    「青隕，你要隨我去迎靈琅啊！」肖雲撫摸着青隕的頭顱，笑道：「這些年少了靈琅的鬧劇，還真是略顯煩悶！」

    肖雲看着仍舊熟睡中的莫凡，心念一動，魁梧的身軀帶着着青隕逐漸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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