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曄已經在宴會上坐的無聊至極了,尤其身邊的人還是凌環,如果是嬋兒的話,他肯定不會覺得無聊的。
可是沒有如果!
忽然他發現,覺得無聊的人應該不止他一個,司徒曄眉頭一挑,突然計上心來。
他準備起身的時候,凌環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王爺,你要幹什麼去?」
司徒曄嫌棄的看了她一眼,但隨即笑了,笑容很和煦但卻絲毫不達眼底:「作甚?」
凌環一愣,她知道他對她一點都不喜歡,但卻沒想過司徒曄有一天會對她用這麼冷淡的口氣,尤其今天還是給大盛國使者的接風宴,雖然別人沒聽見,而且他還笑的這麼和煦,感覺他對她是溫柔的說話,可誰又知道現在根本就不是這個情況!
凌環不禁心中難過,這一切都要怪嬋兒!
如果當初是她先認識的他,會不會結果就不同了呢?可是時間可以重來一次嗎?況且她連他倆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她都不知道。
司徒曄甩開凌環,走到大廳中,向政王行禮之後說:「父皇,兒臣願舞劍助興,不知父皇可否應允?」說完看了看宮墨林,笑着說:「當然,如果大盛太子肯賞臉下場一比的話,那樂趣肯定會更多的!」
「胡鬧!」
政王大聲的斥責司徒曄,萬一弄不好真的傷到了宮墨林,那麼過錯方可就是前晉國了!
而宮墨林一聽立刻來了興致,來到這前晉國幾天了,他都無聊死了,雖然還沒全逛呢,可是他又不是女人。那麼愛逛街。
「政王陛下,在下…真的有興趣與八皇子…哦,不對,如今該稱呼他為名郡王殿下了,在下真的有興趣與名郡王殿下一較高低,當然既然是接風宴,自然點到為止。」
政王一臉無奈。可是人家宮墨林都說了。他又不好再推辭了。
於是司徒曄起身走出金華殿下場,宮墨林也微笑着起身,兩人相互見禮之後。拉開步子,雙目緊緊的盯着對方,卻誰都不先動手。
真真是敵不動我不動。
僵持了一會,直到大家以為他們是不是不動了的時候。兩人卻突然同時動了,而且幾乎是一致的。速度非常快的兩人糾纏到了一起,手腳並用,打的是難分難捨。
觀看的人都覺得這是一場非常好看的比試,雖然說好了是點到為止。但這精彩卻無疑的。
兩人的身影越閃越快,快的不是練武之人都抓不住,龐丁山端着茶杯喝茶。賀一若就站在他的身邊,兩人死死的盯着場中。龐丁山將茶盞擱下,「一若,你覺得名郡王的功夫如何?」
賀一若眉頭一挑,「進步神速,看來當真是以前沒有動力呢!」
想到司徒曄的動力…
除了嬋兒還能有誰?不過嬋兒是怎麼做的,可以讓司徒曄進步這麼快?這可不應該是短期間內就能做到的呢!如果可以,他也想可以進步這麼快,這樣他是不是就可以出師了?
他用眼睛偷偷的覷了一眼龐丁山,想出師?估計不會這麼簡單,畢竟兵法不是單單靠武功就可以的。
龐丁山曾經說過,武功最高者為尊,然能指使武功最高者那才是真正的掌控者。所以這也是武能安邦,文能定國的意思。
「怎麼,想要出師了?」
賀一若在龐丁山的面前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他知道龐丁山是挖苦他。…
於是他說:「才沒有呢,師傅,你不帶這麼明着諷刺徒弟的,人家師傅都疼徒弟疼的緊,怎麼到您這就剩挖苦了?真是不公平,早知道我還不如不這麼出色呢!」
這話說的,多麼有自戀的水準啊,龐丁山聽的眼角直抽,最後他只得無奈的笑笑。
此時場中比試的兩人,正全神貫注的想要打敗對手,可是很顯然兩人的功夫可以算的上是不分伯仲,最後一擊兩人同時倒退很多步,好不容易才穩住。
兩人紛紛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裝,而司徒曄在整理衣衫的時候不小心勾到了脖子上的赤金火鸞鳥,火鸞鳥一下就越了出來,司徒曄並沒有在意,剛想把它放回去。
宮墨林去突然上前,揪住他的手,死死的盯着這掛赤金項鍊,記憶又慢慢的出現在腦中…
「我兒乖,好好的休息,不要抓着玩了。」
「墨林,可不要淘氣,這個可不是你能吃的哦!」
「咱們兒子將來肯定是聰明絕頂,眼光獨到的,看看這么小就知道要赤金的鳥,連純銀的環都不要呢!」
……
司徒曄不滿的推開宮墨林的手,幹嘛抓着嬋兒的貼身之物!
宮墨林手中的東西瞬間沒了,他立刻回神,他有些尷尬。
為什麼,為什麼對這個東西那麼…
為什麼看到它第一個就是撲上去呢?難道自己小的時候看過嗎?可是小的時候是他多大的時候?他的記憶里沒有這樣的記憶。
他本來開蒙的就比較早,就連兩歲的事情都能記得個大概,難道是兩歲以前的事?可是那個時候的自己還是個嬰兒,他怎麼會記得呢?
「名郡王殿下,敢問這是何物?金燦燦的,果真是極漂亮的,如果不是什麼有意義的東西,可否讓給在下呢?」
先得到之後,再慢慢的研究,總有一天他能研究明白的,更何況腦海中的話是一男一女兩人說的,女子…應該是他的母妃吧?男子的聲音很熟悉,是他的父皇,可見他父皇是知道這條火鸞鳥的,如果拿給父皇看了的話,是不是他就能弄明白為什麼了?
「大盛太子,這恐怕不行,因為這掛項鍊,可是定情信物呢!很有意義的。」
司徒曄壓低聲音說,宮墨林一聽就明白了,這是嬋兒的東西,也只有嬋兒的東西才會讓司徒曄如此珍視。若是那凌環的,估計司徒曄會很高興的直接奉上了吧?
「那是在下唐突了,只是在下並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不過可否讓在下看看?」
司徒曄沉吟了一會,就將項鍊掏出來,遞給宮墨林。
宮墨林端着項鍊仔細的看着,這金色…雖然赤金是很少見的,但卻不是什麼絕對的稀有之物,可像這條項鍊這樣的,倒是沒見過。一般的赤金頂多就是有點光芒罷了,可這條卻很顯然是泛着漣漣的光澤的,而且似乎很久了的樣子。
他小心的將樣式牢牢的記下了,回去問問天玄吧。
他回頭看了看天童和天宇,唉,早知道今天就帶着天玄好了,他畢竟比他們幾個見過的都多,就好比昨日那個茶樹的方子。
天玄說,當初他母妃也會種這茶樹,他說如果不是惠夫人已經喪生,他會以為嬋兒也是惠夫人的女兒,畢竟嬋兒和他的眼睛很相似。
政王本來是提心弔膽的,看着兩人打了個平手這才放心,他怕司徒曄輸了給前晉國丟臉,又怕他萬一真的贏了大盛太子,多不給人家留面子啊,那樣多不好,多尷尬。…
看着兩人似乎還相談甚歡的樣子,政王笑着招呼兩人,順便讓眾人一起喝了杯酒。
宴會後,司徒曄回到宮中,讓凌環先回去了,自己則是去了嬋兒的房間,可是嬋兒卻不在,司徒曄想了想,也許又到花房去了吧?
來到花房門口,看到夏蘭在那裏,「嬋兒來沒來?」
夏蘭先行禮之後才說:「是的,王爺,姑娘進去有一會了,大概馬上就能出來的。」
司徒曄點點頭,然後走到一旁的小亭子裏等着,不多時嬋兒出來了,只是今天她的身邊除了賀子希之外還多了一個如清,司徒曄眉頭輕蹙,畢竟如清才剛到這裏,嬋兒不應該這麼信任她,尤其她之前還是在太子宮的,萬一她有什麼別的心思,害了嬋兒,讓他怎麼辦?
於是司徒曄滿臉不虞的看着嬋兒,嬋兒不解:「阿曄,怎麼了?幹嘛一臉不爽的表情?我今天好像沒惹你吧?還是別人惹了你,你卻跑來找我撒氣?那也太不公平了!」
說着嬋兒可愛的嘟起了嘴巴,嬋兒此時的模樣看的司徒曄心中一震,嬋兒…真是太美了!
賀子希和如清看着司徒曄望着嬋兒呆呆的表情,兩人都低低的笑着,但又不想破壞此時的氣氛,畢竟看起來真的很美好啊,男才女貌的,雖然這男才還有些欠火候。
「咳咳,」
賀一若哪捨得自家主子這麼丟人,雖然他也不想打擾這畫面。
但壞人總要有人做的,所以賀一若覺得他這是大義!
「額,嬋兒,我有事要問你,跟我回去。」
說完拉起嬋兒的手就回到了房間,「嬋兒,你這掛項鍊是不是還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嬋兒一愣,「為,為,為什麼這麼問?」
嬋兒並沒有告訴司徒曄關於這項鍊的事,可今天他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來問?難道他聽到了什麼?還是說誰看到了,然後問他了?那個人會是誰?她應該告訴他真相嗎?
司徒曄從來沒見過嬋兒這麼拘謹的時候,這還是第一次。
「嬋兒,你有事瞞着我!」
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嬋兒低下頭,許久她輕輕的點頭,她不想瞞着他,但卻不能跟說實話,那,就只有這麼辦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