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說,在這宮中,光一副皮囊是無法生存,靠的更多的是頭腦,前朝有多少人不漂亮,但依然可以蒙聖寵,蹬後位,這就是因為她們有着一顆聰明機智的心,能牢牢抓住帝心。
再看看齊美人,雖然她一直是個美人,可皇上一個月才進後.宮幾回?就算去也是多數都是去齊美人那。可以說皇上要是一個月進後.宮十回的話,有四回都是去的齊美人那!
其他的后妃那能去一次不錯了,還盼着去第二次嗎?
那是妄想!
司徒曄聽完睜大雙眼,我父皇經常去看母妃嗎?那他為什麼連個容華之位都不給?
這後.宮中有皇后、夫人、昭儀、婕妤、容華和美人。美人自然是最低的位分了。
按理說生了皇子了,哪怕不升兩級也要給升一級吧?可是他母妃一直就是美人。
也難怪司徒曄覺得自己母妃不受寵了。
他以為的是皇上雖然沒忘了他母妃,但去看他母妃都是白天去,坐一會兒就走,或者跟她去下棋,找她談詩論畫去,皇上對他母妃不是喜歡,而是單純當成了「陪讀」。
今天聽梁平這麼說,他驚訝極了,「你怎麼知道的?」
「殿下不在的這段時間奴才聽到的,是敬事房的人說的,說今天又要去齊美人那裏。後來奴才覺得這話奇怪,於是托人去打聽,才知道皇上每個月去的最多的就是齊美人那!」
司徒曄聽完之後臉色變了變,那怎麼從來沒聽母妃說過呢?不都說母妃得寵兒子也會連帶得寵嗎?以前皇上看他可是沒幾個好臉色的,自從那回跟大將軍一起出征去打仗,一若立了功回來之後皇上對他才有了好臉色的。他也漸漸的對皇上沒那麼敬畏了。
一直沒說話的嬋兒突然問:「殿下,您不撐着了?」
好麼,她這一問,司徒曄又開始哼唧了。
他會承認他一直都是裝的嗎?雖然他確實撐着了,可也不至於躺小榻上哼唧,還不就是想讓嬋兒多陪他呆會。好吧,他承認自己幼稚了點,可是現在他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心愿啊!
哼唧了兩聲看嬋兒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也裝不下去了,他坐起來,一臉嚴肅的問:「嬋兒,你覺得我父皇和母妃是怎麼個情況?」
嬋兒莞爾一笑:「你父皇很寵你母妃,什麼東西都願意先與她分享,今天我給皇上題詩的那幅畫,他就首先遞給了齊美人,皇上和齊美人中間可是隔着皇后呢,他都寧願繞過去,你看不出來嗎?可是為什麼你到現在才知道,你父皇常去的地方是你母妃的宮中?但我敢肯定,你母妃的來歷不簡單,否則以她今日的榮寵,她不會一直只是一個美人。」
司徒曄眉頭緊皺,梁平看了看嬋兒,然後又看看司徒曄,他很確定殿下喜歡眼前這個女子。既然喜歡為什麼不直接求了皇上賜給他呢?殿下馬上就要滿十六了呀!
「梁平五歲就跟着我了,嬋兒,他是我在這宮中難得能信任的人,你也可以信任他。在他面前,不用有那麼多規矩。」
嬋兒點點頭,可是她也開始好奇了,齊美人到底是誰?
現在她肯定的一件事就是,齊美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也許她就是母親的師姐。
岳嬋曾經在信中提到過,說讓嬋兒尋找她的師姐,她師姐叫齊娟,是唯一一個非岳家人,但卻學習毒醫之術的人,但在家裏出事的前幾年,就化名去追查一些事情了,只是後來失去了聯繫。
可就在出事的那年師姐突然又捎回來了信件,雖然沒查到是何人,但大致方向是有了,第二年爆出了藥物大屠殺事件,她匆忙的趕了回來,在背後幫忙處理傷患,要不然岳家的人手根本不夠。
她雖然只有一個人,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多挽救了好多人。之後岳家全家被處斬,但處斬名單中沒有岳嬋的師姐,所以岳嬋讓嬋兒去尋找她,相信她一定能幫着她。
「阿曄,你母妃叫什麼?」
「齊思穎。嬋兒,怎麼了?」
嬋兒搖搖頭,有些話她不能說,她家的事牽連到的不止是一條人命,也可能會是滅國之禍啊!如果這些事不小心泄漏了,那麼岳家就真的後繼無人了,毒醫之術也會失傳。
「很晚了,早些睡,你明天應該很忙。」
說完嬋兒轉身就要走,司徒曄伸手拉住她,將她拉倒小榻上坐下,給她倒了一杯茶:「再陪我呆一會吧,明天我一天都不在,我會讓梁平陪着你,一若跟在我身邊就行。梁平好好照顧姑娘,然後明天讓瑜嬤嬤教嬋兒宮規吧。你在旁盯着點,別讓姑娘受委屈了。」
「喏,奴才知道了。」
又嘮了一會司徒曄才讓嬋兒回去。
一夜安眠。
第二天很早嬋兒就被拉起來了,洗漱之後就跟着瑜嬤嬤學宮規,什麼場合見到什麼人應該行什麼禮,說什麼話,伺候主子吃飯應該怎麼做,如果做錯了要受什麼罰等等。
嬋兒的接受能力很快,在前世她經常看宮劇,也多少懂點,但一朝有一朝的規矩,並不是完全相同,所以她才說自己不懂。其實大致都差不多,僅一天的時間,她學會了一半了。這還是瑜嬤嬤怕她累着了,不教了。
就連瑜嬤嬤都說嬋兒聰明,一學就會。教嬋兒是瑜嬤嬤覺得最輕鬆的事。
本以為她並非大家閨秀,肯定得學很久,要說大家閨秀學個幾天就學會倒也正常,從小受的教育很多都是已經**過的了,不用再學,但她不是啊!
晚上司徒曄回來了,嬋兒規規矩矩的行禮,然後吩咐上晚膳。
晚膳端進來之後,嬋兒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了,但也沒說什麼。「你們都吃了嗎?」
司徒曄問的很隨意,但他這個你們,實際上問的單單是嬋兒。
周圍伺候的人多着呢,嬋兒的地位還沒有那麼高,所以她沒回答,梁平回到:「回殿下,奴才為了讓嬋兒姑娘動手伺候殿下吃飯,好儘快學會如何伺候您,當一個稱職的貼身宮女,就先讓她吃了。其他人還沒。」
「嗯。」很淡淡的回答,但從眼神中卻能看出來司徒曄很滿意梁平的做法。
其實整個宮裏的人都知道,嬋兒和殿下的關係不一般。所以沒人敢說什麼。
飯後嬋兒被叫去了書房,「嬋兒,今天我去父皇那,父皇說讓你給我的宮殿題個名,而且以後還要讓你來當我的『夫子』,教我讀書寫字…我就鬱悶了,我會讀書,會寫字好不好?」
想到他父皇說的就生氣,嬋兒聽完捂着嘴笑了,活該,誰讓你成天吊兒郎當的,一點正事都不干,尤其是在你父皇面前,唉,不過這也不乏他小時候太頑皮了,留下了壞印象的原因吧?想起今天瑜嬤嬤讓她學端茶的時候,為了鍛煉她,就讓梁平在一旁說笑話。
梁平哪會說笑話啊,於是梁平想,嬋兒姑娘肯定非常樂意聽殿下小時候的糗事,所以梁平就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這些事瑜嬤嬤也是知道的,瑜嬤嬤是司徒曄的奶娘,也是看着司徒曄長大的,而司徒曄竟然讓她來教嬋兒,瑜嬤嬤自然懂的司徒曄的心思,也就沒約束梁平。
司徒曄小時候調皮的過分,有一次偷偷的跑進了勤政殿,然後在皇上的龍榻墊子下放了點漿糊,之後皇上來了往上一坐,就覺得不對勁了,站起來的時候氣大了,也幸虧漿糊做的不夠好,衣料夠結識,又隔了一層薄墊子,要不那天皇上的就出大糗了。
這下好了,惹怒了皇上,罰殿下抄十篇論語!
十篇論語啊,那要抄多久?一篇都那麼長了,殿下哪坐的住啊,他為了報仇,又偷偷的跑出了宮,然後趁着天黑在地上潑了油,不過他也知道不能傷着皇上,所以在平地上潑的。
到了晚上皇上回宣室殿休息,一腳踏上去腳下一滑,壞就壞在他有功夫在身,想着耍個帥,這下好了,周圍太監都遭殃了,橫七豎八的倒了,最後殃及到了皇上,把腿磕破了一點皮,主要是腰扭了!皇上接下來的三天連路都不能走,一走腰就疼…
然後結果是殿下被皇上禁了足,整整三個月啊!
嬋兒聽完忍着笑,沒想到司徒曄小時候那麼調皮,那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那七天可真看不出來,感覺他就是一個很穩重,很成熟的人。誰能想到那麼謹慎的人竟然那麼調皮?
不過現在想想,也許這只是最小的事吧?
還真讓嬋兒猜對了,這確實是所有八皇子做的調皮事中的最小的一件,也是最平淡無奇的一件了。
嬋兒輕咳了一下說:「阿曄,幫我個忙,能從太醫院要來點東西不?我要種花…」
「種花?種花管太醫院要什麼?你要是不喜歡你屋子裏的花,就讓下人去花房換,直換到你滿意為止。還有,嬋兒,明天是我七哥生辰,我生辰還有十天,你給我送什麼禮物?」
看他雙眼盯着她,很期待的樣子,嬋兒不禁瞪了他一眼:「送花給你!」
「我是男人!要花幹什麼?」
PS:關於咱們八皇子的糗事,會慢慢的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