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和他七哥以嬋兒為藉口鬧到政王面前的事,可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如今嬋兒更名為月兒,只有賀子希嫁了七哥,那些流言蜚語才不會因為「月兒」的出現而被想起。
其實她也是喜歡七哥的,如果七哥可以做到忘記嬋兒,對子希好,那么子希會幸福的吧?可若他敢負她,敢對她不好,他定是不允許的!
「嬋兒,不要傷心了,你…明日我會差人送你去賀府,你去看看她吧!」
嬋兒搖搖頭:「我若出宮,豈不是累你、我被彈劾嗎?到時候那些老匹夫會說什麼,想來你也是知道的,他們整天不就是喜歡無事生非嗎?如今我才剛回來,還不想被人覺得是妖孽蠱惑了你。」
司徒曄一聽面露歉意,「嬋兒,對不起,我只想到你和子希的感情,卻沒想過後果…」
嬋兒勉強一笑,這一次她的目的還未達成,她絕對不會因為他而行錯路的。雖然她依然會幫着他,可她寧願慢一些,也不會讓自己再陷入無法回頭的境地。
「我想,子希姐姐會來的,她應該知道我只要來了這太子宮,這件事我就一定會知道。」
可不是會知道嗎?在這太子宮可還有一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人呢!
「好吧,那明日我讓一若進宮的時候帶上子希吧,你們姐妹倆是該說說話的,雖然我也知道這樣對你好,可是我也不忍心看着子希難過的,如果七哥可以真心的對她好,我倒也沒意見,只是怕這是一個陰謀。」
是啊,好好的皇后竟然就提出幫司徒軒娶正妃了嗎?
好,就算真的該娶,可她又是為何要說出司徒軒有喜歡的人呢?
嬋兒覺得司徒軒絕對不會將他自己的心事告訴皇后的,而皇后如此肯定的說,就說明她知道。看來司徒軒的身邊也是有她的人,司徒軒能不知道嗎?
嬋兒突然發現她現在越想越覺得複雜,她回來也許要面對的不止是凌浩,還有這麼多人。而今天見到的這些女子中,她知道首先便是白飛與她定是會站在對立面的。
「行了,太子您請自便吧,我真的有些乏了,想要休息一會。」
嬋兒這話說的可是一點不客氣。反正此時就只有她和司徒曄,如清和梁平都在外間伺候,她不用擔心被人聽了去。
「好吧,嬋兒,你好好休息,明日我讓子希來看你,我就不過來了,我現在不能總來看你,可我會想你的…吶,如果半夜突然有人敲門你可不要害怕。那一定是我!」
嬋兒聽完無奈的搖頭,「知道你功夫了得,快去吧,今夜你是要在…」
說到這嬋兒卻怎麼也說不下去了,想起他一會要去別人那,而且晚上可能還要住在她那,孤男寡女的,他們又都成年了,能不出點事?
「嬋兒,你吃醋了?」
司徒曄看到嬋兒這樣就知道。他心情突然好了起來:「放心吧,我說過的話一定算數,不論是誰,我的身邊永遠都會只有你一個人。」
司徒曄說完目不轉睛的看着嬋兒。突然他上前一步將嬋兒拉進懷中,「嬋兒,我很矛盾,我想每時每刻見到你,可是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除非我與你,田園山水間,如今,對於這權利地位我可以放得下,只是我…我母妃她…」
嬋兒抬頭注視着司徒曄,感覺他現在跟以前不同了,但哪不同她又說不上來。
「阿曄,你的責任不在這裏,於個人感情上,我希望你身邊永遠只有我一個人,我希望我與你可以逍遙快樂,可是我卻是知道,你與我,想要的這種生活距離我們實在太過遙遠,你有你的責任與負擔,我有我的…我有我的無奈,我們…唔…」
嬋兒沒想到司徒曄竟然直接吻住了她,她瞬間紅了臉頰,可她畢竟是一個現代人,不想那麼忸怩做做,於是她試着給了回應。
而司徒曄感受到嬋兒的回應,他摟着她腰的手臂漸漸收緊,直到嬋兒緊貼在司徒曄懷中的時候,嬋兒感受到了他的激動,她掙扎着將他推開:「阿曄,你不許亂來!」
司徒曄笑的有些邪惡,「放心吧,我會等,等到你長大,嗯,雖然可能還有兩年?可我願意等。嬋兒,為什麼你那么小呢,如果你今年十五就好了。」
嬋兒明白司徒曄話里的意思,可就是因為明白,所以才更加的害羞:「你…趕緊走吧!」
說完推着司徒曄出了屋,如清和梁平看到兩人出來,再看這樣子,就猜到怎麼回事了,如清掩嘴輕笑,這動作引得嬋兒臉色更紅,明明什麼事都沒有,怎麼到處被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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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太子說你找我?」
賀子希看起來清減了許多,嬋兒有些心疼她,這才幾天不見,她就這麼明顯的瘦了。
「姐,你…不要嫁他吧,雖然我知道你一直對他…可是他如今不是真心要娶你,如果有一日他是真的喜歡了你,那麼你那時再嫁他,我定不阻攔。」
賀子希就知道嬋兒一定是要跟她說這件事,她的妹妹一直都是這樣時刻都在為她和她哥哥考慮的,她微微一笑,「嬋…月兒,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雖然這裏也名為瀾月閣,可這的人,賀子希掃視了一眼,都是不熟悉的人,那麼她們定然都是凌環安排過來的,難保這裏面沒有她的人。
「我與姐姐敘敘舊,你們都下去吧,如清,就由你留下,伺候茶水即可。」
「喏。」眾人得了吩咐就都下去了,如清將茶點端上來之後安靜的站在一旁。
……
這事是發生在是大盛先皇時期,當時賀建逸還小,丞相之位還是他的父親,那個時候的賀建逸性子灑脫,好打抱不平,他最討厭被束縛,更不喜入朝為官。
那一日他帶着家中的一個暗衛出城去打獵,碰巧遇到山賊下山搶劫,賀建逸當即挺身而出。他與暗衛兩人功夫都是極好,很快就將山賊打的七七八八了,此時山賊的老大趕來了。
他的功夫不輸賀建逸,只是最後卻輸了一招。當賀建逸用劍抵在他的喉嚨處的時候,他折服了,可賀建逸並沒有殺了他,反而是放了他,當時他不明白為什麼。
賀建逸說:「我生平最敬佩的是像你這樣的好漢。可惜了你這一身功夫了,如果你可以效忠國家,想來你定會官拜大司馬!兄弟,一身本領,何故落草為寇?」
他覺得,雖然他不喜官場,也許這人也是不喜官場,可也不至於干起了這打家劫舍的勾當呀!於是他才多此一問。
可是他並沒有回答他,只說:「若公子想要取在下首級,在下在西峰山隨時恭候。」
說完他便揚長而去。賀建逸無奈的搖頭,只盼望他日後不要再打家劫舍了,否則他下次遇到,絕對不會如這次這般放過他了,同時賀建逸也深深的覺得自己的功夫似乎還需要更精進。
誰知他打完獵回到家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家竟然被環城衛給包圍了,他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直到兵部左侍郎出來,手中拿着一幅畫像時他才知道為什麼。
原來他放走的那個人姓曹名格,他原是大司馬曹卓的兒子,當年曹司馬借着江家一事曾生事反叛。後來被鎮壓了,當時是賀丞相鎮壓,又親自督辦此事,曹家八十七口除了年僅六歲的曹格全部處斬。而曹格則是失蹤了。
後來才知道曹格當時在城外,後想要去抓他之時,他已經上了西峰山,並且入了西峰山的賊窩,西峰山可謂是易守難攻之地,再加上當時大盛不適合發動戰爭。況且他年齡又小,賀丞相說建議暫時不要為了他而興師動眾,畢竟西峰山除了打家劫舍外也不曾做出什麼危及社稷的事,於是先祖皇便採納了賀丞相的建議。
這件事雖然過去很長時間了,但朝中卻有不少老大臣都記得,於是這一次賀建逸明明都抓了他了,竟然還放走了他,讓他們覺得賀家有心圖謀。
雖然先皇是信任賀丞相的,可架不住那麼多人的諫言,於是下令將丞相府圍住,賀丞相一家禁足,一切只等賀建逸回來解釋。
賀建逸知道後只覺得是他害的他父母受此大辱,他心中有愧,可他覺得他沒有做錯。
首先他放走曹格的時候,他並不知道曹格的身份,其次就算他知道,他覺得他依然會放了他,因為當年的事與他無關,畢竟當時他才六歲啊!
而曹格此時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於是帶着人準備來救賀建逸一家,他們家雖然是賀丞相親自監斬,可他知道那是因為他父親做了錯事,而且當年其實是賀丞相放了他。
於是他帶着幾個得力的手下就來到了盛京,夜入賀府,卻誤入陷阱,而設下陷阱的人是五歲的宮卿熙,宮卿熙看到他的時候笑着說:「岳伯父,你看我說什麼來着,他一定會來的。」
岳明笑容和藹,「就你聰明,太子,日後這大盛可要靠你呢!」
曹格並沒有反抗,可他卻說抓他可以,要殺要剮也隨便,只是要放了賀家一干人等,因為他們與他根本就沒有關係,而賀建逸放他之時他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宮卿熙和岳明並沒有讓人綁他,岳明掏出一粒藥丸給了曹格,曹格疑惑的看着岳明,岳明說:「你若想救賀家人,就把這個吃了。」
曹格想都沒想就吞了下去,岳明讚賞的點點頭,而吃下藥丸的曹格覺得手腳似乎有些無力,可是又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真的只是感覺而已,之後他連同賀家人一起被帶進了皇宮。
先皇本就是迫於壓力才將賀家鞠起來,如今看到曹格的時候他放心了,這樣就可以證明賀丞相一家的清白了,可先皇想的太單純了,那些大臣們咄咄逼人,而岳明一直安靜的聽着。
最後當言官們都說,曹格竟然為了他們賀家而自己跑來,這足以證明曹格和賀家是有勾當的,他們諫言應當削掉賀家的參政權,並且將賀丞相的丞相之位暫停,賀家一家下獄待審。
此時岳明站出來了:「皇上,臣有話要說。」
「岳愛卿有何話要說?」
「皇上,臣雖國事不通,然醫理卻是精通的,臣來時曾給曹格把過脈,他因曾受傷而導致手腳無力,根本就不能練武,賀小公子放了他也不過是秉持着不傷弱小的想法,何錯之有?再說當年還是賀丞相制止了曹家的反叛,如果他們有勾結,當年賀丞相怎麼會制止?」
宮卿熙此時就站在先皇的身邊,他說:「父皇,此事兒臣可以作證呢,噥,你看他就是被兒臣捉拿下的,兒臣這么小都能打過他,說他不如兒臣都可以的,賀大哥都那麼大了,他怎麼能欺負人呢?」
宮卿熙故意把這話說的很孩子氣,雖然他本來就是一個孩子,可卻很少露出孩子氣,先皇一看他這樣,笑着點頭:「朕也這麼認為,只是…」
「皇上,不如宣召太醫來驗一驗吧?臣一人說的也許大家都有懷疑,可臣總不能串通那麼多太醫一起吧?更何況眾位大人既然都記得當年的事,如何就忘了當年是賀丞相帶兵鎮壓的呢?」
言官們各個臉色不善,他們是嫉妒賀家了,可是除非曹格真的廢了,否則一定要給他定罪,還要給賀家頂罪的,大盛到現在還未恢復元氣,不能經受任何的打擊了。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曹格手不提肩不能抗,可眾言官們的臉色都不怎麼好,說曹格手不能提肩不能抗?
那純屬扯淡!他若真的這樣,何至於打家劫舍?
此時岳明說:「皇上,您是明君,當年曹家之事曹格年齡尚小,試想他僅僅六歲能知道什麼?如今又是這樣的狀態,臣懇請皇上以寬容之心,恕他無罪。而賀家多年來為國兢兢業業,從不曾犯錯,當年之事賀丞相更是居功至偉,就算這次真的是賀小公子的錯,可賀家也是功大於過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