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心計 第二百九十六章 是誰做的

    如果知道潛進宮中的人是誰,就能查明他的目的是什麼,又是如何知道的這些消息,說不定他可以根據這些消息查出岳嬋和岳昇被困之地,到時候他就可以跟嬋兒解釋了。

    只是這「偶然間」讓他覺得有些不對,畢竟太過巧合了,可他現在考慮不了這麼多了。

    司徒曄放佛看到他與嬋兒重歸於好的那一日,可大牛的話卻讓他的幻想瞬間破滅。

    「他叫岳奎,是左相凌浩的得力手下,只是前一陣他一直不在相府,小人也是今天才知道,知道時他已經回到相府幾天了,不過小人去查了之前他不在相府時所在地,那裏關着的不是您要找的人。那裏的人年約四十左右,虎背熊腰,小人覺得他應該是做鏢師的。」

    司徒曄眉頭輕皺,「你怎麼知道?」

    「小人出身匪類,自然曾經接觸過鏢師這一行,小人知道長年做鏢師之人的特點,他看來就像。不過小人覺得很奇怪,他有些…嗯,怪,似乎是中毒了。」

    司徒曄一顫,不自覺的想起嬋兒的養父來,隨後他搖頭否認,不可能的,他應該已經隕了。嬋兒說過,那毒無人可解,所以嬋兒的養父一定已經隕了。

    可他就是擔心,「梁平,去嬋月宮將寧褔喚來,朕有話要問他。」

    梁平聽到司徒曄的喊聲立刻去了,只是他不懂,到底什麼事司徒曄竟然讓他去喚人,以前都是讓他派人去把誰誰誰喚來,這次他說的是讓他去把寧褔喚來。

    不多時梁平就帶着寧褔而來,司徒曄讓梁平下去了,「寧褔,朕問你,你說過你當初在城外遇到一個身中劇毒之人,他的樣子你可還記得?」

    寧褔因為嬋兒的關係,所以對司徒曄有些不滿,可他知道。司徒曄現在是皇帝,他再不滿也必須恭敬:「奴才記得,他瘦骨嶙峋,樣貌雖算不得俊秀。卻也是不錯的,但可能由於毒素的折磨,所以他有些憔悴,雙眼也有些下陷,兩側手臂也已經有些潰爛。」

    司徒曄望向大牛。大牛搖頭:「陛下,小人所見之人與這位公公所描述之人反差極大。」

    聽到回答司徒曄安心了不少,只要不是就好,如果他還活着,而且還在凌浩的手中的話,那麼嬋兒的命就不止是攥在相國的手中了,起碼相國公私分明,而凌浩才是那危險人物!

    「行了,寧褔啊,你回去吧。照顧好她,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只管找梁平就行,她…注意點她的身體,她本就身子不太好,她那麼單薄可別傷風了才好…」

    司徒曄看似對寧褔交待,可他的神情卻有些恍惚,放佛他是在對他自己說,寧褔見他這樣,心知他其實是關心美人的,可為何要那麼對待美人呢?

    寧褔想不明白。也不願多想,於是行了退禮就準備離開,司徒曄突然喊住了他:「寧褔。」

    「陛下,奴才在。」

    「嗯。回去之後若她問起,你不要說給她聽,省了她亂擔心。」

    寧褔撇撇嘴,美人從來都不會亂擔心的,但嘴上依然應着:「喏。」

    看着寧褔離開,司徒曄問道:「大牛。你到底是如何偶然得知的?」

    大牛憨憨的一笑:「小人早晨在街上吃麵條的時候偶然看到了那岳奎,當時沒想過那麼多,只知道他是凌浩最得力的手下。可也巧了,麵館家的孩子貪玩,跑到了街上玩去,老闆忙着生意沒來的及喊回他,當時正好一個將軍騎馬跑過,差點就撞到孩子,當時小人根本來不及去救他,是他出手救了那個孩子,看他的武功套路,跟陛下跟我說過的一摸一樣。」

    「之後,小人怕是誤會,武功套路相似的也不少,於是小人一路跟着他,當然被他發覺了,還跟他打了一架,小人更加確定,他一定就是陛下所說的那個潛入皇宮的人。小人是山匪,他也只當小人是一時好奇想要找他切磋切磋。」

    「哦?」司徒曄眉頭緊皺:「你確定是巧合不是有人故意為之?」

    大牛抬手有些憨傻的撓撓頭髮:「應該是巧合的,那麵館掌柜小人是認識的,他家就是普通的人家,沒有介入任何官場上的爭鬥,他都不知道小人是山匪,就連小人的大力氣,他都解釋為小人叫大牛,所以力氣大一些。」

    司徒曄聽完點點頭,「要真的是巧合才好…等等,你說的是今天早上嗎?」

    「是呀,小人還奇怪呢,怎的跑這麼快,連孩子的性命都不顧了嗎?後來小人才知道是八百里加急,應該是十萬緊急的軍情吧?嗐,反正將軍嘛,一般如此着急肯定是有大事的。」

    司徒曄沉默,如果是今天的八百里加急的話,那就應該是大盛要來送賀禮一事了。

    大盛的理由是當初如月公主「賀子希」曾到大盛一年多,還在大盛幫了很多需要幫助的人,之前聽說如月公主出嫁,可那個時候正敢上前晉朝中有些不穩,是以大盛不方便來。

    只如今她又誕下一對雙胞胎,這等大喜之事他們要送賀禮也是正常的。

    加之司徒曄已經登基快一年了,他們此時來也不會有其他的嫌疑。

    「行了,大牛,那你先去吧,等一下,你說那人叫岳奎是吧?讓你的人查一下他的底細。」

    「喏,小人知道了。」

    大牛原本是山匪,一次偶然被司徒曄所救,他說只要司徒曄有事需要他幫忙,他必定鞍前馬後,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司徒曄是皇子,還是八皇子。

    八皇子的事大牛沒少聽過,他雖然是山匪可他也知道八皇子是一個好皇子,他是真真正正為百姓着想的皇子,後來他甘心跟着司徒曄,幫着司徒曄調查一些事,很多事尤其是上不了台面的事都是他私下裏幫忙處理。

    比如當初查出秦太傅的事,就是大牛幫忙的。只是此時的司徒曄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會成了嬋兒的劫難。

    ————————

    凌環半躺在小榻上,神色凝重,到底是誰?這次如清的事到底是誰做的?昨天寧褔被陛下召去又是為了什麼事?

    此時小玉匆匆的走了進來:「娘娘,剛剛寧褔去了太極宮。不知道說了什麼,此時陛下正向嬋月宮去,而梁平則往咱們和碩宮而來。」

    凌環聽完腰杆挺直,瞬間清明。「你去叫上金茜,一會你與金茜一起隨我過去,說不定如清這次中毒就是一個陷阱,哼,沒想到嬋兒竟然學的心狠了。竟然會拿如清的命來栽贓我!」

    小玉一聽臉色有些微僵,會嗎?她會嗎?她不是一直自詡是善良嗎?她不是一直把如清當成是姐妹嗎?如果她真的可以這樣心狠了,那么娘娘鬥不過她的…


    不知為何,小玉心中隱隱的有些不安,總覺得娘娘似乎要面臨的是很危險的事。

    她緊珉雙唇,不論如何,她會護着娘娘,為了娘娘,她哪怕是搭上性命也無所謂。

    「皇后娘娘,梁公公求見。」

    「嗯。讓他進來吧。」

    梁平滿臉笑容的進來,但這笑卻不達眼底,「皇后娘娘,奴才奉陛下的命,前來請娘娘前往嬋月宮,陛下說他有事想要問娘娘。」

    「嗯,可曾聽陛下說了是什麼事嗎?」

    梁平搖頭:「奴才哪有哪個資格知道,娘娘,您看…」

    凌環起身,扶了扶頭冠。「那既然如此,就走吧。小玉,金茜隨本宮前去。」

    「喏。」

    ————————

    嬋月宮中,第一次這麼熱鬧。后妃們聚齊的七七八八,這些人有的只有在進宮那日見過司徒曄,之後再就沒見過,而今天是第二次,那些人眼中的哀怨可想而知。

    她們對嬋兒更是沒有什麼好臉色的,只是雖然嬋兒被禁足。她們也不敢太過放肆。

    嬋兒掃視一圈,這些人都是被司徒曄辜負的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可是這裏的皇宮,有人得寵就註定有人失寵,甚至連可以給自己寵愛的人的面都見不到。

    沒有恩寵,何來的得失?

    司徒曄臉色略有些蒼白,不僅僅是因為聽到寧褔說嬋兒已經知道是誰給如清下毒了,更是因為今日一早大牛送進宮的消息,原來那岳奎是岳家的一個小工。

    也就是說當年岳家的事,跟岳奎脫不了關係,同時也證明了凌浩確實要繼續針對嬋兒,他不是單純的為了凌環。

    可是他不懂,岳家跟凌浩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岳家都已經被滿門抄斬了,他何必還如此苦苦的不放過嬋兒呢?

    如果他肯放過嬋兒,那麼許多事就不會發生了。

    司徒曄眼眸低垂,他和嬋兒之間,什麼時候才可以摒除所有誤會,什麼時候可以幸福的在一起?想到此司徒曄一愣,嬋兒有句話說的太對了,只要身在這宮中就沒有安靜的日子。

    「想來大家也都知道昨日賀夫人中毒之事吧?嬋美人說她已經查明是誰做的了,只是…她說這背後有指使之人,是以朕才會讓你們過來,你們也應當知道,賀夫人她不僅僅是三品夫人,還是賀統帥的夫人,賀統帥是大將軍唯一的徒弟,更是日後我前晉的棟樑,他夫人的事,尤其還是在宮中出的事,自然要重視的。」

    司徒曄雖然這麼說着,可心裏卻是很擔心的,凌環…

    這件事一定跟她脫不了關係,可是他現在還不能動她,可他又不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護着她,如果不是嬋兒讓寧褔帶的那句話,他不會這麼做…

    嬋兒說,如果他這次再不能秉公處理,她寧願跟如清一樣。

    跟如清一樣,很明白,如清是被人下毒,而她卻要服毒,他不能讓太醫隨時守着,而且他也知道嬋兒手中的毒很多是太醫無法解的。

    他不能冒一點失去她的危險,所以他只能如此做。

    眾人沒有說話,此時碧蓮帶着桂枝出來,先給司徒曄請安之後,桂枝跪在地上哭着說:「陛下,奴婢也是無奈,求陛下恕罪,奴婢是…奴婢是不得不聽命,否則奴婢的命便保不住。」

    「嗯?」

    司徒曄此時只希望嬋兒的手中沒有決定性的證據,而凌環又有替罪羊。

    說到替罪羊,他眼瞟凌環,今日她除了帶着小玉還帶了一個人,這個人是…金茜?

    司徒曄記得嬋兒跟他說過,金茜是個會功夫的,而且功夫挺好的,當初在瀾月閣的時候,只要賀一若和司徒曄就可以行走自如,沒人能發現她。

    而那天司徒曄是喝醉了的,自然無法感知到她。

    也就是說當初嬋兒的那件事就是她暗中做的。

    怪不得當初他查了那麼久沒查出來是誰,原來金茜根本就沒有伺候在凌環的身邊,而且她還只是一個普通的粗使宮女,司徒曄肯定想不到她,也查不到她身上去。

    凌浩,他的部署果然聰明,也夠大膽。

    想起當初袁右相的事,若不是凌浩在這中間推波助瀾,他和嬋兒的計劃哪有那麼輕鬆的成功?而他,卻全身而退,一點都沒惹着懷疑,好人他全做了,壞人他卻沾邊。

    他,果然是老狐狸一隻,比袁右相要奸詐的多,為何以前從來不覺得呢?是他藏的太深?

    「你說是誰指使你做的?你若如實交待,朕可以考慮減輕對你的懲罰。」

    桂枝從袖袋中掏出一包藥粉,交給梁平,「這個就是她當初給奴婢,要奴婢放入夫人的飯菜中的,只是當初奴婢看着夫人的飯菜都是由美人檢查之後才送過去的,奴婢也不敢放入。」

    司徒曄看了一眼藥包,然後偏頭讓隨行而來的太醫檢查,太醫檢查之後,說:「陛下,該藥乃是墮胎藥,若是一次放入量少,開始只會讓夫人覺得不適,可若次數多了,會流產,而且還查不出來是藥物的原因,只會覺得是夫人的身體不好或者心事過重。」

    嬋兒聽完眉頭皺了起來,之前如清確實有過不適,她說她夜裏睡的不安穩,太醫說是因為她想的太多了,影響了身體。

    PS:晚了,抱歉。(未完待續。)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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