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凌波的頭垂了下去,他是不是已經在懊惱了?
「可是如今……哈哈,人活着,還有什麼事情比報復更暢快呢?你們好好玩吧!」
狄舒夜狂笑一聲,忽然縱身而起,青鳥與三眼牛緊隨其後,一人兩雲獸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其實狄舒夜只是在不遠的地方就降落了下來。
因為他知道,很多他的『死亡名單』如今尚在棋宗,遠處琴宗棋宗已經打起來了,累積多年的恩怨,似乎都要在這一戰解決。
所以他需要拷問將長老。
將長老畢竟是一名九星巔峰的聖人,只差一步便可到達子級,他此時已經很鎮定了。
而且他還開口說話了:「當年是你幫夢神機逃走的?」
狄舒夜笑道:「果然是負責琴宗瑣事的人,消息很靈通。」
將長老忽然嘆道:「你應該知道生死棋是神器吧?」他說話時,肥肥胖胖的臉上有股異常的自信,仿佛回到了他處理棋宗瑣事時那種大筆一揮,萬事由他說了算的威風。
狄舒夜道:「知道!」
他的確知道,因為夢神機曾對他說過,沒有保留的說過。
將長老臉上終於變色了,竭力叫道:「你對神器不感興趣?」
狄舒夜卻不說話了,因為他懶得說話了,任何人身上擁有一大堆比神器還厲害的東西的時候,誰還會對神器感興趣?
將長老的眼睛忽然黯淡了下來,仿佛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下場。
「你沒猜錯你的下場。攝魂!」
狄舒夜雙手貼向將長老的腦袋,靈魂里直接竄入將長老的意識海。
他忽然渾身一震,因為他發現了一個東西!
一團白色的霧氣凝聚成一張他並不認識的臉,懸浮在將長老的意識海上空。
將長老的靈魂。已經有一大半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怪不得將長老剛才眼神忽然黯淡了,原來……有人先我一步下手了。」
狄舒夜只想了這一句,腦中便停止了所有的念頭,只剩下一個念頭:「儘快吸收將長老的記憶!」
他已經沒有空閒去對付那團白色的霧氣。也不敢跟那張人臉交流,因為將長老的靈魂正在飛速消失。
「桀桀,狄舒夜,好玩嗎?」
「桀桀桀,四條人命,不忙,不忙,咱們時間還多呢,你猜得到我是誰嗎?你一輩子都猜不到。永遠都猜不到!永遠!」
人臉發出令人牙酸的笑聲。狄舒夜卻一言不發。他的靈魂瘋狂的吸收着將長老的記憶。
終於結束了!
狄舒夜一顆心卻沉了下去,但還沒沉到底,所以他暗呼了一聲僥倖!
將長老的靈魂大部分早已消失。他吸收的部分中,只有一點點關於當年那件事的記憶。
一點點。實在是太少了,少到幾乎難以查下去的地步。
「你要陪我玩?」狄舒夜看向依舊漂浮在乾枯的意識海上空的人臉。
「是啊,你不覺得很有趣嗎?」那人竟然在笑,笑的很天真,笑容也很甜,狄舒夜忽然想起了記憶深處的一張臉,當他獰笑的時候,那張臉上的笑容總是很甜,他騙人的時候,那張臉上的委屈更是惟妙惟肖的顯得無辜。
「你知道嗎,我不是狄舒夜!」狄舒夜忽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那張臉明顯一愣,隨即笑道:「你知道嗎?我只是要和你玩,真的,我不騙你,我不害你的,我是好人。」
他說的好像真的一樣,他的表情比他的話還真,要是有人看到,一定會相信他說的話,因為人類都覺得能夠察言觀色是很得意的一件事情。
狄舒夜笑了。
那人臉也笑了,忽然說道:「讓我先看看你又多厲害吧!」
狄舒夜笑道:「好啊!」
他話音剛落,那人臉便向他竄了過來,帶着一陣猖狂的獰笑,瞬間碰觸到了狄舒夜的靈魂。
「唉!」
狄舒夜收回靈魂力,一縷丹火能量席捲過,那朵雲霧頓時伴隨着一陣刺耳的哀鳴消失的無影無蹤。
青鳥和三眼牛跟狄舒夜有靈魂契約,所以剛才的一幕,他們早已經知道了。
「父親,他…是誰?」三眼牛問道。
狄舒夜嘆了口氣,道:「老朋友。」
三眼牛疑惑道:「之前蕭無痕父子兩也是他……可他…」
狄舒夜緩緩坐下身來,背靠着一根朱紅色的大柱子,緩緩說道:「因為有屍體的地方,他就是無敵的存在,因為只要有屍體,幾乎就沒人能抓住他。」
「冥修者?」青鳥驚呼出來。
狄舒夜緩緩點頭,重複道:「不錯,冥修者!」
他似乎覺得這樣重複一遍,才能令他想起這個已經差不多被他淡忘的族群。
「父親,他究竟是誰?」三眼牛終於還是再次開口了。
狄舒夜忽然起身道:「三兒,結空間,我們去看看琴棋兩宗的戰況。」
三眼牛還沒開口,狄舒夜卻又接着道:「算了,還是先查查棋宗的檔案,記住,尋找一個叫做馬行空的人!我要知道他的一切,當然,有肖像最好!」
馬行空,將長老記憶中最後一個跟當年那件事有關的人,而且是負責安排人手的人。
如今只希望他並沒有戰死。
棋宗陣法極多。很多寶貝東西自然是在重要人物的空間戒指中,但檔案類的東西卻是藏在宗門之中,而且用一重重的陣法掩藏起來。
只可惜,這些陣法在空間之力面前,便是一個個玩笑而已。
青鳥很快就找到了檔案,也找到了馬行空這個人,甚至還找到了這個人的畫像。
馬行空,這個名字很容易讓人想到天馬行空這個詞,但這人的尊容卻是在讓人無法跟天馬行空聯繫在一起。或許也可以,因為他的確長了一張很長的臉,一張馬臉。
他的眼睛很奇特,但狄舒夜已經不需要了,他只需要這張臉就行了。
「五年前的資料,二星聖人,如今修為可能更高。」青鳥沉吟道。
「越高越好,因為修為越高,已經死了的可能性就越小!」三眼牛笑得就像個偷吃了糖果的孩子。
狄舒夜也笑了,將這間被陣法包裹着的密室中的所有弟子資料掃進虛壺空間,閃身便走了出來。
三眼牛早已製造了一個獨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