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似乎沒有聊的必要了。
這裏的氣氛似乎一下子冷了,在月色下的院子,還有那三個人的身影,頓時便顯得有些詭異了起來。
遠處的狗吠聲似乎有些悠遠,但是傳到這個院子來之後,卻讓人有些感覺到滲人。因為時明時暗的月光灑落,讓這個院子多了幾分清寒!
雖然氣溫其實還不冷,可是因為有着這種氛圍,卻是讓人多了幾分緊張!
如果有人在這裏的話,一定會聽到這裏有着粗粗的呼吸聲。
陰鷙男子龔雲雖然有着手段,但是他終究是一個普通人。作為一個有着不短時間經驗的扒手來說,他雖然號稱是這行里的快手,但是他不像這些練習過吐納功夫的人,似乎顯得有些氣息紊亂了起來。
本來作為一個撈偏門的人,首要的便是必須有着足夠的冷靜。其實他也算是比較冷靜了,可是面對着自己二哥的震靜,和面前這個神秘的質樸男子,他還是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因為他太了解自己的二哥,所以才感覺到奇怪。
不遠處的龍峰治,幾乎便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這種算是偷聽的行徑,對於他來說還真沒有絲毫的壓力,因為在苗疆也好,在當年的江湖上也罷,這種刺探是屬於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當然從質樸男子進入這院子裏,他早就對這院子裏的情形,便已經掌握的一清二楚了。他耳力的強大,只要靜下心來的話,方圓幾十米沒有什麼可以瞞過他的耳目。
不管是隨即所感受到的,這個陰鷙男子龔雲的房間,還是感受到這個二哥,他從質樸男子上牆之後,便已經感覺到了動靜。這種敏覺頓時便讓龍峰治警覺了起來,顯然一直沒有露面的他,顯然不是那麼簡單。
龍峰治雖然退出了這個是非圈已經多年,但是這份能力卻是越來越強大。所以當施展自己的潛能時,院子裏的所有動靜,早已經掌握的一清二楚。
通過這種事先的了解,雖然還不能窺視到全貌,不過讓龍峰治驚訝的是,這個二哥此時看着普通,不過居然也算是一個練家子。這從質樸男子上牆開始,龍峰治便感應到了。
如今再次靜靜的看着操着鋼叉的他,龍峰治更加可以肯定這一點。雖然看起來手段沒有太高明,但是至少在年輕時應該是練過吐納的。因為他的呼吸一直很平穩,而且他下盤的穩定,顯然超出了許多練習外家的把式。
這在如今的時代里,已經算是比較罕見的好手了。難怪能夠成為這夥人的老二,這個貌似普通的男子,顯然讓很多人忽略了他的能力。
因為如今看着他身材走樣,就和一個鄉下的大叔一般模樣,但是如果真正動起來的話,應該會比這個龔雲更靈活。龍峰治只要感應一下,看到他下盤穩定彈跳的程度,便可以察覺到這一切。
尤其令龍峰治驚訝的是,這個二哥雖然一開始就發現了質樸男子,但是他一直就潛伏在屋裏,甚至對於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絲毫就沒有示警自己兄弟的意思。龍峰治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但是想來無非就是這個二哥心裏有着一套。
尤其他出來的時候,一反常態的沒有攻擊質樸男子,居然拿着普通人自衛的大鋼叉,看起來還帶着幾分畏懼。這份小心謹慎的姿態,如果不是龍峰治早已經知道,只怕都要被這個二哥所欺騙了。
這個二哥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這顯然是想迷惑人,想必他都想好了怎麼對付質樸男子。或是他察覺到了什麼,一直在防備着什麼?
龍峰治心裏微微一動,雖然不敢證明什麼,可是看到這個二哥站在質樸男子身後,質樸男子算是空門半開,他完全有機會進攻的情況下,但是他居然沒有出手。
他究竟在擔心什麼?
龍峰治知道,他所擔心的,絕對不是面前這個質樸男子。龍峰治忽然心裏便一陣警覺,難道這個在自己眼裏,身手只算是平常的男子,難道還有着別的手段?
看着如今似乎寂靜,偏偏卻又有些詭異的場面,龍峰治完全相信這一點。因為這個明明站在質樸男子身後側,卻沒有出手的二哥,便可以想到這個人偽裝的身後,必然有着雷霆一般的手段。
何況光是看到他們的六妹,也就是那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女售票員,可以和他們在一起結拜,就可以想像到,這群人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因為這個女售票員如果是在苗疆的話,一定會被一些自認為高人的,招攬到門下的。
何況還有開始看到的那個大哥,同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甚至在人群里都找不出來。這才是一個有着特殊技能的人,最好掩飾自己的方法。龍峰治自認眼力過人,雖然多年不曾磨礪江湖,但是絕對沒有想到自己會走眼。
後來龍峰治才想到,這個看似在人群里都找不出來的人,自己應該是在車上見過他的。雖然他早已經下車,但是顯然他早已經摸清了車上所有的人。
不知道是他故意錯開了自己,還是他根本就無疑了解所有人,全程龍峰治居然沒有注意到他。這絕對不僅僅是一場意外,龍峰治完全有理由相信,就是這個大哥指示陰鷙男子龔雲目標,最後成功奪取了丟錢男子口袋裏的錢。
如今可以想像到,這些人果然非同尋常,甚至各有各的手段。所以此刻看到院子裏,窗戶邊的情形,他的眼皮雖然不住的跳動着,但是他卻隱身在那牆角的陰影里,依舊屏息着自己的呼吸,一邊靜靜的旁觀着這一切。
這陣月色似乎依舊回復了朦朧,龍峰治依舊靜靜的看着,相信這些人要想有所行動,一定是在等待某個契機。
院子裏的呼吸聲越來越響,因為周圍的聲音已經保持了安靜。龔雲雖然沒有崩潰,但是面對着強勢的質樸男子,自己二哥又沒有準確指示,所以一時間大家便僵持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