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吳登渦跟着盛靜一起去雲麓寨子,沒有想到自己不但沒有成功,還使得吳登渦重傷。不管是作為一個蠱師,還是作為張家的外門弟子,盛靜都感覺到有些憋屈。
但是聽說這次造禍的人,居然是這桐木溪附近的彭家,盛靜心裏還是有些釋然。畢竟這裏可以算是彭家的地盤,自己平時來江頭,也是儘量避免和彭家衝突的。
因為自己如今做事和張家雖然有所牽扯,但是自己真正有事的話,張家會給自己出頭到什麼程度,盛靜心裏顯然是沒有多少底氣的。
所以盛靜平時還算是比較低調的,即使在江頭這邊有所佈局,也是為了討好師傅,以及偶爾給張家一些驚喜。目的無非就是希望記得自己,能夠讓自己學到更多的本事。
這次可以說是為了靠近張燕一些,所以盛靜才會帶着吳登渦前去雲麓寨子。本來以為不會出什麼簍子,卻沒有想到會遇到彭十五這個渾人。
世間有許多的事情,往往出人意料之外。世間也有許多的交錯,往往會改變人的命運!
盛靜根本就想不到,不想招惹事情上身,卻偏偏引來橫禍。如今想來如果沒有這趟雲麓之旅,自然不會誘發這許多的事情。但是這世上發生過的事情,又怎麼可能改變呢?
聽到吳仙姐妹的陳述,盛靜自然想到了許多。但是聽到雲麓寨子裏的變故,她自然更是心驚肉跳了起來。她雖然在張家學的是蠱術,但是張家還有另外一項絕技,那便是在苗疆聞名遐邇的巫術!
苗疆最強大的巫蠱之家,雖然不一定人人優秀,卻必定是有着苗疆最強的巫蠱之術。
作為能夠被張家收為外門弟子的盛靜來說,必然有着她自己優秀的能力。要知道教授自己家族子弟都自顧不暇的張家,能夠接受外門的弟子,這些弟子必然是有着優秀資質的。
這是盛靜的驕傲,自然也算是盛靜的悲哀。因為任何家族教授外門弟子,那都是有着一個心照不宣的想法。發生任何事情,這些外門弟子都是需要在前面的。盛靜心裏自然是明白的,可是出於對張家的感恩,她不得不這麼做!
這個時候張燕沒有趕回來,可是這個小河卻和吳家姐妹一起回來。想到那個忽然前來支援的龍峰治,盛靜雖然不知道身份,但是也猜想到是龍家的人。雖然她對小河的身份也不了解,但是自然猜度為龍家的子弟。
尤其聽說路上遇到的事情,她心裏自然對小河也刮目相看。所以這個時候她雖然在沉思,但是當看到小河拿出一物來,交給自己的時候,她忽然渾身微微發抖了起來。
別人不知道是什麼,可是盛靜輕輕打開這張小紙條的時候,卻瞬間便眼睛發亮,甚至手都微微抖動了起來。
這是張燕寫給她的一條心得,雖然盛靜鑽研了蠱術也多年,但是受其師的影響,自然很難得到突破。可是張燕所寫的這些東西雖然極少,可是無疑給盛靜打開了一扇門。
人家說達者為師,年齡不分大小!
此刻這種形容在盛靜身上,卻是最好不過的理解了。別人雖然不知道盛靜這是怎麼了,但是看到她這刻的神態,是人都明白這是張燕給了什麼東西給她,刺激了她的情緒。
因為此前吳三婆和龍崎為首的長老,推舉了吳雙花和吳仙做頭人。此刻因為吳仙回到寨子裏來,作為吳仙的阿媽,吳雙花自然有着說道。畢竟在江頭寨子長大,吳雙花心裏還是明白着一些事情,更是有着一些分說。
可能看到我沒有反應,吳仙便悄悄告訴盛靜,張燕曾經囑咐過她的話。盛靜果然便便了語調,慢慢用漢語詢問我。雖然說的都不過是這次雲麓的事情,但是涉及的無非都是張燕相關的。
我聽到盛靜這麼說,自然便明白了過來,張燕在她心裏,顯然比別的事情重要的多。可能張燕都沒有想到,自己在這裏遇到張家外門的弟子。如果不是一念起的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了。
但是看到盛靜對張燕的熱心,倒是令人有些驚訝。
因為張家的勢力很少涉及到這邊來,不過在這裏遇到盛靜,倒是讓張燕有些小小的欣慰。雖然不知道她和吳登渦的關係,但是吳登渦這麼敬畏和尊重她,想必她在吳登渦心裏的份量,不是一般的重。
所以作為張家子弟,能夠有外門弟子為家族着想,這是任何家族的幸事。
雖然吳登渦當年只是因為一個偶爾的機會,才認識了在外歷練的盛靜。但是盛靜看到當時的吳登渦比較投機,加上吳登渦表現的也頗為機靈,所以盛靜便順手教授了一些吳登渦自保的手段。
沒有想到這無心插柳之舉,卻使得吳登渦因此而風光了幾十年,甚至心甘情願成為盛靜在外圍苗疆的耳目!這種雙贏的局面,使得盛靜還得到過師傅的稱讚。
張燕自然知曉,這種事情對於在苗疆里修行的人來說,簡直是不值一提。
因為大家都不想被時間瑣碎的小事所影響,一般都會找一些人給自己辦事。想必張家這些年,也沒有少接受吳登渦的進貢,和盛靜的表達心意。雖然這些進貢可能微不足道,但是對於江頭寨子來說,卻極有可能是竭盡所能了!
其實當時的張燕看到盛靜,便有了一些想法。畢竟她不是一個太在意感慨的人,但是看到盛靜居然承受吳登渦是她弟子,便知道她有擔心自己的手段!
張燕也不是那種特別計較的人,但是忽然想到盛靜的出現,對於自己引誘幾大家族子弟進山谷,這種局勢的破解,也許會有着一絲絲的幫助,所以心裏微微一動。
因為張燕平時很少出來遊蕩,張家、龍家也很少來桐木溪這邊,可是盛靜居然都有些手段,張燕不由不動聲色的告訴她們,說自己已經收吳仙做弟子了。這自然是一種宣示,也是一種輕微的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