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人?」
冷冷的聲音,不帶半絲的感情,卻是這個人在前面出來的,似乎不用回頭就知道一樣。
雖然這木屋裏沒有點燈,但是看去好像沒有另外的門,所以手電筒照進來的時候,這木屋裏幾乎都能夠看得清楚。
這是我第二次聽到這個聲音,所以當他出第一個音的時候,我幾乎馬上就敏銳的聽了出來。
他就是這雲仙宮原來守觀的人,老百姓人稱陳師傅的!
記得以前剛剛看到他的時候,我還曾經有過一些畏懼。但是這個時候在這裏看着他,我反倒是沒有了那種擔憂。不知道是因為張燕的原因,還是看到他消瘦佝僂的身形,我感覺到自己居然有些身形優勢一樣。
張燕沒有馬上回答他,而是目光快的瀏覽了一下木屋裏。她在下來之前,顯然已經知道這裏有人。不過這個人顯然不是開始就在,因為剛剛在要下來的時候,才感覺到這個人。
那麼他一定是在這裏面冒出來的,但是他究竟從哪裏出來的?張燕看到這木屋的情形,自然心裏有些戒備,畢竟目測暫時看不出哪裏可以藏身。
他緩緩的回過頭來,在手電筒的照耀下,他那張慘白的臉讓人看來有些詭異!一對沒有任何神色顯露的眼睛,靜靜看過來的時候,就好像是深潭一樣令人感覺到神秘。
「你居然以身祀蠱了!」張燕目光最後對視着他,口裏出了低低的驚呼。看着這個面白無須,看不出年齡的人,次表情有些驚訝。她是第一次看到陳師傅,自然不知道這個平時很少露臉的人,根本就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這個時候能夠讓自己展現在人前,顯然心裏做了大的調整。
「這不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陳師傅冷冷的聲音,似乎不帶着絲毫波動的神色,卻偏偏令人心底寒。不知道他這是自嘲,還是因為知道有人找尋自己,無奈出的無聲怒吼。但是身為一個有着特殊身份的人,在那個風雨交加的晚上,繼承了一些東西之後,他便明白自己的人生將會和別人不同。
「難怪你們巫蠱教難以生存,最終在當年被趕出了苗疆。如果一代一代的傳人,都像你這樣的話,你們巫蠱教早就被人殺了千百遍了!」張燕居然有些心情,和陳師傅閒聊一樣的取笑了起來。看着陳師傅面無表情,雙眼卻逐漸有團火冒出來的樣子,她卻好像沒有看到一樣。
任何人聽到張燕這麼說,可能心裏都會有着一些想法,何況張燕的來意不言自喻。陳師傅的心裏雖然不知道想什麼,但是看着張燕的神色,雙手上的青筋卻在飛快的扭動了起來。不過因為在模模糊糊的光線下,倒是沒有引起這邊的注意。
不過張燕明明知道面前的人不懷好意,但是因為不知道他是從哪裏鑽出來的,所以張燕帶着我站在下來的口子沒有動。畢竟還有一個半路出車禍的人,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情況,但是顯然和這裏也是有關係的。如果真的突然鑽出來的話,張燕便知道自己是要吃虧的。
苗疆對巫蠱教的傳說不少,但是近代接觸的人極少。當天楊小環出來尋找鬼蠱,在這個地方徘徊不去,張燕便懷疑這個普通的小鎮肯定有些不對。直到後來楊小環慘死,楊家的人出面來龍家,張燕回到苗疆才知道,楊小環居然在十多年前便知道了巫蠱教。
巫蠱教本來是苗疆最大的巫術和蠱術的宗教,但是因為有些巫師和蠱師不滿教眾有人極端,便離開了巫蠱教自行展,最後導致了巫蠱教在苗疆勢力大減。尤其以巫術擅長的張家,和以幾大蠱師為的獨立。逐漸形成了苗疆張家為的巫術世家,和幾大大蠱師為的巫蠱勢力,迫使巫蠱教最終不得不遠離苗疆。
這究竟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就是張燕自己成為大蠱師之後,都沒有掌握這件秘辛。不過張燕卻知道當初出走的巫蠱教,卻帶走了大量的典籍和秘法。所以苗疆歷史上有很多巫蠱大師,畢生都在尋找巫蠱教的下落。
沒有想到楊小環居然因為鬼蠱,意外找到了一個巫蠱教的傳人。雖然這個傳人隱藏的很好,但是楊小環還是試探過他,甚至還和他交過手。最終的結果如何沒有人知道,但是楊小環給苗疆楊家傳了信,說自己可能現了巫蠱教的下落。也就是這次楊小環的突然意外,才使得這件事在苗疆曝光。
張燕几乎是以最快的度趕過來的,畢竟有着先機的熟悉,加上龍峰治陪着龍峰易回到龍家,使得張燕可以騰出時間來,順便收拾楊小環的骨骸。此時來到龍江山,看到這閣樓里的臘干,張燕依舊完全可以肯定,這裏就是巫蠱教的一個曾經的據點。
但是想到楊小環當初都沒有輕舉妄動,張燕自然也不敢唐突。手電筒也微微錯開了一些,沒有照在陳師傅的身上。這樣不會徹底的激怒這個人,卻可以更加清晰的看清這裏的情況。對於那個人會不會出現,張燕還必須有些防備的,畢竟她還帶着我在身邊。
我自然不知道張燕的心思,她雖然沒有表現利用我,但是明顯是真的利用。因為我的體質和修煉的功法,可以讓她以最快的度恢復。所以我在她的身邊,就相當於她多了一張保命的牌。這種殘酷的現實,她是不會告訴我,我也根本就想不到。
但是張燕也沒有說完全看着我墊背的意思,畢竟像我這種功法的人,可以說在近代是幾十年難得一遇。只要我沒有事情,至少暫時對她來說還是有很大用處的。
因為手電筒光線的偏離,我雖然有着一些小小的緊張,但是卻沒有徹底的慌張。因為身後來處我知道沒有人,倒是不用擔心有什麼事情。
而乘着這個空檔的時候,我卻可以好好打量一下這屋裏,或者說是地下室的情況。
按照我們下面的方式,我猜想它應該是錯開了外面的山體斜坡,甚至和水井是有些距離的。不過按照我們下來的深度,肯定是在平台下幾十米的距離了。不過令我驚訝的是,這裏不但沒有悶的感覺,反而讓人感覺到很是清爽。
陳師傅站着的那邊,我看到了一旁有着一排排的木架,木架上似乎有着好多的木盒。這些木盒穩穩的擺在那裏,也不知道裝着什麼。不過看去黑漆漆的,似乎很有些年頭了。
其實這個時候很奇怪的,因為在陳師傅的另外一邊,旁邊的木房樑上就和閣樓屋裏一樣,還掛着許多的臘干。在手電筒光線的襯托下,似乎那臘干泛着油亮的光彩,甚至都可以看到肉類的骨頭和內臟。這些臘干比外面的三具應該時間更長了,因為肥肉透明的程度極高。
這個時候我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這裏有這麼大的油膩味道,原來這些臘干真的就像農家熏制的臘肉一樣,從腳掌的位置還往下滴着油光。雖然頭顱完全乾癟,但是有着皮囊的附着,所以看去就好像一具具被熏好的臘鴨一樣。
「你是覬覦這裏的東西吧!」陳師傅一言就點破了張燕的來意,眼睛似乎有些微微眯着,好像有着一道精光從眼神里射出來一樣。
然後他的目光還放肆的,從張燕渾身上下掃過:「你倒是有付好皮囊,如果用來給我煉製屍寶,想必一定是最好的極品了!」
張燕本來還想裝下,但是看到陳師傅的眼睛,和他說出來的話,心裏不由一陣厭惡,也毫不留情的說道:「這些人都是在你手裏煉出來的?這些年倒是有不少人在你手裏遭殃了!看來你巫蠱教沒落了,如今連老巢都被政府現。這些前人留下的典籍,還是由我收回吧!」
「果然心懷叵測!」陳師傅聲音裏帶着冷意,不過他站在那裏沒有動。靜靜的看着張燕,那對眼睛好像餓狼一樣。不過就在他似乎有些不耐的時候,忽然左邊的牆上亮光一閃,居然有着一盞燈自動亮了起來!
陳師傅幾乎是本能的,便閃向了這有着木盒的這邊。張燕本來也想衝過去,不過看到那亮起的牆上,居然打開了一閃不大的門,她瞬間便站住了腳!而那個靠近木架的陳師傅,卻似乎知道是誰進來一樣,站在那木架邊冷冷的看着!
一個人慢慢走了進來,因為牆上亮起的馬燈,可以看到那進來的人,正是白天被公安抓走了的那個人!
他不緊不慢的進來,把那牆上推開的門再次的合上,然後才抬頭看向這邊。他的眼睛依舊的冷漠,也依舊的令人不寒而慄!
看到他看向我的時候,我真的感覺到這對眼睛有些妖異。這個時候他蓬頭垢面的樣子好像好一些,他面容消瘦膚色慘白,但是一雙手指卻如雞抓般的消瘦。他沒有在我身上逗留多久,而是饒有興趣的看着了張燕,好象面對着的是一份可口的美食一樣!
「死老鬼!這裏呆不下去了,這個女孩我幫你抓住,這些書讓我帶走一半怎麼樣?」一旁的陳師傅居然對着這個人,低低的出一陣呻吟般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