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曹操震怒着狠拍桌子,「華佗先生在頓丘有恩於我和不念,我又怎麼會……」
久經沙場與官場的曹操一下就猜測出此事不簡單。
他壓制住情緒思考片刻,立刻道:「元讓,將所有虎豹騎調往幽州。既然華佗先生在幽州消失,就一定能再幽州找到些蛛絲馬跡來。還有,查出放出這些風聲的人。」
「可是……曹丕公子說他看着華佗大人離開了幽州……」說到這,夏侯惇似乎意識道什麼:「該不會……」
曹操眉頭緊鎖。
就算他再不喜歡曹丕這些子嗣,可畢竟是他的孩子。
曹丕……
「查!」曹操毫不猶豫道:「就把迷霧一層層剝開。如果罪魁禍首是曹丕,力斬不赦!」
「是,末將領命。」
見夏侯惇轉身要走,曹操又突然喚住道:「元讓,這些日子擁護曹丕的官員逐漸增多,你去把始作俑者找出來,去看看是何人這麼大膽,敢參與我子嗣繼承一事!」
這是一個不眠夜。
故居的大堂里,燈火通明,以嫣然抱着由心為首,眾多擁護曹沖繼承大統的官員齊聚一堂。
銅雀樓的議事廳里,燈光璀璨,以曹操為首,諸多擁護曹丕繼承大統的官員們顫顫巍巍的跪倒在側。
故居里,女子輕押一口茶,眉宇間絲毫看不出曾經是個小小的婢女身份。她一開口,就是執掌天下之勢:「曹沖公子的才智,是大家親眼所見的。不說稱象一事是大家討好環夫人而言,區區三歲,熟讀四書五經,吟詩作曲,看遍兵書,是丞相大人哪個公子能比擬的?曹丕?曹植?還是曹章曹宇這些公子可以比擬的?!」
話語剛落,官員們紛紛點頭道:「如夫人說的極是。曹沖公子繼承大統,的確是大漢之福,皇上之福,丞相之福。只是如夫人,如今首要便是醫治曹沖公子的病,不知把我們叫來,是何意思?」
嫣然冷笑一聲,將茶杯在桌几上一摔,嗤笑道:「大人們如此聰明,本不該我這婦道人家說三道四。曹丕公子剛立下大功,平定幽州鼠患,銅雀樓的曹沖公子就染上了鼠疫,還沒有藥方醫治?!大人們不知緣由嗎!」
一時間,整個大堂都喧鬧起來。
「以我這婦人之見,不如趁現在除去後患。自古以來,世家王族子嗣多紛爭,留下的那人若不是最優秀的……下場最可悲的,莫過於諸位了。」
「對!如夫人說的對,我們不能讓曹丕公子再放肆下去,還以為曹沖公子身邊沒人了!」
「對!」
嫣然懷中,由心睜着雙眼不語。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關於權勢,關於紛爭,關於……為自保而不得不出手廝殺的場景。沒有硝煙,卻鮮血滿目。
與情緒激昂的故居大堂不同,議事廳裏面的氣壓卻被壓得極低。
只見曹操正坐首位,面色帶笑,卻嚇得兩側官員紛紛低下頭不敢去看曹操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