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由心叫起來:「還有,爹爹……你怎麼知道是我設計讓你和她……」
「我不知道這女子出於何種目的讓你這樣信任她。可是,由心,她不是簡單的女子。就好像甄宓,好像以前那麼多女子一樣。她處心居慮接近你,甚至……」甚至連名字都叫不念。想到這,曹操心中無端的燃起了怒意:「總之不要再接近她。若讓我知道她再做出什麼事來,力斬不赦!」
由心沒有想到自己會「好心辦壞事」,更沒有想到曹操會突然生氣,她急忙抬手扯住曹操的衣袖:「爹爹。不念是好人,她才不是刻意接近我。爹爹……」說着,由心就想用那一貫的招數耍賴裝委屈,哪曉得只換來曹操越加陰沉的表情。
「夠了。由心你出去吧。」
「爹爹……」這是由心從小到大,第一次見曹操這樣呵斥她。她有些不甘心看了眼曹操,最終卻只能撇了撇嘴,轉身離開。
見由心哭喪着臉離開,曹操心中的怒意才漸漸消退了些。
不念?
呵,這年頭的女眷可越發大膽了。
先是甄宓擅自進入自己的屋內來接近自己,然後又有人假冒不念的名字在湖畔出現。以甄宓的手段來看,當日在湖畔念《子衿》的不可能是她。
曹操冷着臉站起身一步步往自己屋內走去。
由心年幼,他不希望有女子假借着對由心好的名義來換取自己的牟利。看來,他該好好整治整治了。
「元讓。」暗夜中,曹操對着庭院喚了聲。
不一會,夏侯惇就從暗處閃現出來。當初他負責保護不念,如今就保護在由心左右。偶有征戰也會出場。
「元讓,傳令下去,今日出現在湖畔救下丞相的人,就是當日念《子衿》的人。此人深得丞相青睞,重重有賞。」曹操嘴上說着賞賜,語調卻極其深沉。
夏侯惇雖然不解曹操的意思,卻也毫不猶豫的說了句是,轉身又消散在了黑夜中。
不念。不念。
這世間只有一人能叫不念。
沒錯,這些年他的確招納了許多與不念或多或少相似的女子。可他絕對不允許,有人這樣利用不念的身份大做文章。
夜色越來越濃。
屋內床榻上,曹操卻再一次輾轉難眠。只是淺淺的閉上眼,腦海中卻出現那在湖畔遇到的女子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怎麼會是不念呢……
不念從來不會用那樣哀愁的聲音念出那樣讓人落淚的詩詞。
「放心吧,很快就不會疼了。用冷水敷額頭,就可以止痛的。」
月光下,那張臉真的好像不念……
一顰一足,一舉一動。
該死……
曹操一個翻身坐起,抬手就狠狠在牆壁上打去。一拳又一拳,好像疼痛的不是自己一般,直到整個牆壁都鮮血淋漓。
「來人!」曹操喘着氣,對着屋外一聲怒喝。
不一會,就有兩名守夜的婢女顫顫巍巍走到門口:「丞相大人,何事?」
「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