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邑端坐在首位上,冷冷睥睨跪地的不念。
不能讓這樣的禍害繼續留在袁府……
甄宓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眼平邑的臉色,聰明的她立刻就明白了平邑的意思,立刻迎合道:「娘,我雖不知軍中大事,卻也知道不念攤上了大麻煩。父親他宅心仁厚,一定會輕饒了不念。倒不如我們……」
甄宓這番話深的平邑之心,可如此聰慧的人……也難保今後不是個麻煩。
平邑掃了眼甄宓後道:「既然如此,就拖到屋外亂棍打死吧。」
不念一驚,拼命扭動捆綁自己手腕的繩索,卻只是把手勒得更疼罷了。情急之下,她只能大喊:「平邑公主,枉你掌管袁府大小事務,卻這樣愚鈍受他人慫恿嗎?」
「你說什麼?!」平邑怒氣沖沖用手掌一拍小几。
「說什麼?!」不念用力甩開左右持住她的家丁,冷笑道:「我不是袁紹大人留下的,是賈詡大人留下的,所以袁紹大人才如此有禮相待。如今事情未明,你們就這樣擅自動用私行,不是很可笑嗎?平邑公主,等袁紹大人回府,你該作何交代?就因為自己被嫉妒沖昏頭腦?」
一時間,平邑居然被不念說的啞口無言。
當日的確是賈詡帶不念來到袁府。賈詡是于吉費了好大勁才留下輔佐袁紹的能人異士。雖不知他為何對這同叫『不念』的女子禮遇有加,但難保有別的什麼用途。如果自己真的壞了袁紹的大計,那可真是……罪該萬死了。
看着平邑臉上流露出猶豫之色,甄宓急了,大喊:「娘,別聽她妖言惑眾。那小女娃一定是不念放走的。」
不念哼了一聲,底氣也更足了:「甄宓你怎麼知道袁軍搜尋的是個小女娃?這些應該是軍事機密才是吧。」
平邑立刻扭頭瞪向甄宓。
甄宓方知失言,只有恨恨的用衣袖捂住自己的嘴。這些不該讓婦道人家知道的軍事,原本是袁熙與自己說起的。袁熙雖然是袁紹之子,可也算犯了軍規。如果她此時說出原因,只怕平邑這個當婆婆的更饒不了自己。無奈之下,甄宓只能吃了個啞巴虧,再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我看分明是甄宓你針對我。你我當初的確是主僕,可我喪失了記憶,誰知道——我記憶甦醒後,誰比誰尊貴些。」說到這,不念嘴角輕輕一揚,雖衣着狼狽,卻比正堂上那與她容顏一模一樣的女子,更顯得有氣勢。
甄宓慘白的低下頭,貝齒緊咬着下唇。
不念說的……一點沒錯呢。
好半天,甄宓才道:「好一副伶牙俐齒,那我倒想知道,兩軍交戰,城門大鎖,你在鄴城外是怎麼回事?!你又是如何到鄴城外的!為何袁府上下無一人知道你離開?你還敢說與敵軍無關?」
不念暗暗抓住自己的裙裾,裝出坦然的樣子一笑:「此事……恕不念無可奉告。」
「無可奉告?我看真正心虛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