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理不理解是他們的事情,他做了就行。
至於兒子上來後會不會覺得這些人不識趣,敢不把堂堂的王朝締造者放在眼中,隨意挑釁,還敢不把王朝締造者的繼承人放在眼中,伸手亂權,那就不是他考慮的了。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釧,他在位把能做的都做了,以後的事他一丁點兒也不會管,也不可能去管。人啊要安份,要低調,不懂的人死的快,有太多的例子了。
封地還有他現在的產業發展的都不錯,封地上有他三位女人在不會出亂子,雖說這三位當初進宮是懷有不同目的,隨時時間的打磨也都個個心思定下來了,不會再胡思亂想了,可以把一些事務交給她們打理。封地外的產業比封地要早,在策神心目當中也最重要,策神準備在退位之後重點管理那些產業,男人不能沒有事做,天天泡在三個女人堆里有什麼意思!
策神整理政務很快,該調整的人事在短短的幾天的時間內就調整到位。同時原來有一批已經掌握到證據的官員也紛紛被拿下,交給法院起訴定罪。當然了,大掃除不會掃的一乾二淨,還要留下一塊來給新王上親自做,即豎臉面,也做政績。
一切安排好後,策神就等着父王再次出現。該交位了,他的心情無比輕鬆。權力於他如枷鎖,一朝得脫去,入雲化成龍。他希望如此。左等一天,沒有人來。右等一天,還是沒有人來。策神深深的懷疑是父王雷森耍他,他在想,要不想搞個動靜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後來一想,還是算了,要是動靜搞大了,自己不退還好,慢慢收拾,要是退得早了,不還得自情懷的兒子去收拾,不管觀感如何,那傢伙是自己的錯不了。
策神等的幾乎絕望了,認為父王只是隨意說說,根本就沒有讓自己的兒子接手的意思,心都冷了。沒想到,這個時候父王雷森卻出現了。
一見面,策神誇張至極,用怪怪的聲調跪拜雷森,「尊上高高在上,受我這個小小的王上一拜。尊上神龍難現,實在是讓小王思念的緊啊。」
雷森氣極,抬腳輕輕點了策神一下,策神配合一歪,神情驚恐,高呼,「父王饒命,小王實在是難見天顏一面,才情不自禁的啊。父王饒過小王吧?」
雷森恨道:「滾起來,什麼個樣子。都做了幾年的王上了還這麼無賴,讓人看去,威儀盡失,如何能領御天下?如何能德服眾生?你實在是讓我失望!」
策神聞言一骨碌爬起來,眉開眼笑的說道:「失望了好,失望着了好。父王啊,你看我做的這麼不稱職,沒有個樣兒,就讓我兒子早早登上大寶吧,好不好?」雷森恨恨的瞪着策神,策神不以為意,繼續嘻皮笑臉,「上次你離開後,我就開始動作了,該拿下的全拿下的,還給我兒子留了幾個大一些的,只要他一坐大寶,馬上就能動手,拿幾顆人頭練練手,樹樹聲望。還有,逍遙王那邊我也安撫好了,放他回封地了。大神他們那野也都有保障,我讓航空署和他們合作,這樣他們在改造亂石帶就能安心,掙不了大錢,也不會賠個底掉,拉根木棍去要飯。人事上調整也完了,老油條全部換下,換上的都是年富力強的,有事業心的。我兒子一上位就能得到一個安穩的環境,穩個一年半載,他熟了就可以動手調整了。嗯,好些個有能力的年輕人,我都安排在副手的位置上,有個一年半載的就能擔任正職了。」
「你就這麼對我的安排不滿,對我打下的江山看不上眼?還是說,你從一開始看到我就有了厭惡我的意識,一直不願意和我親近,替我分擔?」雷森怒氣值滿格,指着策神罵:「你說你是個什麼玩意兒?該擔的責任不擔,你想幹什麼?米蟲!」
策神嘴笑得一點也沒有合攏過,對於雷森的責罵,他幾乎免疫了,父子倆之間鬥嘴又不是一回兩回,他是勝多負少,早就見識過雷森種種表情,一點兒也不在意。反而向前靠靠,邊笑邊既委屈又討好的說道:「父王,尊上哎!你看你說哪去了,你是偉大的,光榮的,正確的以及永遠讓人仰望,讓人讚頌的存在,我怎麼敢對你不滿,我就是對我自己不滿,也不敢對你不滿啊,呵呵,父王大人在上,你可真會開玩笑,莫開,莫開,我膽小,受不住!」
雷森對策神沒有辦法,這是一個讓他有一點做父親感覺的人,大神他們一群見人規規矩矩,自己和天機仙音雷藍依兒所生的兩兒兩女現在怕他如同耗子見貓,一點也沒有父子父女之間的溫情在。他也只有在策神這裏,才能感覺得他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父親。沒有理解他,也許那些超智腦都明白,但是沒有迎合他。只有策神在不經意間讓他感到了舒服感——這是一種帶着氣的舒服感。他有時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那啥!
「你還膽小,你還受不了!怎麼就你怪話多,就你臉皮厚呢!什麼偉大,光明,正確,高高在上。盡在我面前說一些屁話。說,是不是不願意替我分擔責任?」
「哪能呢!」策神震驚了,「怎麼可能,我一直把能替父王做事視為最高榮譽和最高的使命,父王你可千萬不要這麼懷疑,我會很傷心的。」
「不要迴避我的問題,是不是不願意聽我的安排,做好我安排你做的事情,認真回答,不然,這個王上之位,我會讓你做到老,除非你死,無人替代!」雷森的語氣空前的嚴厲起來,嚇了策神一跳,他偷偷的看了父王的臉一眼,陰冷,暴怒,血星和無情。霎那他收起了嘻笑不恭的樣子,換上一副恭敬和認真的表情,「這話說的,父王,誰願意聽別人的安排,要是父王你願意,雷霆王朝現在還存在呢,哪個時候,父王怎麼不願意聽從他們的安排?換個身份,就開始要求別人按照你的意思來辦,稍有不從,便是大逆不道,父王,這可與你的身份不附,這樣的想法很危險。至於我,我有我的生活,我有我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什麼是我喜歡的,什麼是我想要的,什麼是我值得去做的,我比誰都清楚。我不喜歡權力,因為我早就看透了權力背後爭鬥血腥的本質,我很不喜歡。可是在父王你一南要我幫你的時候,我同意了,但不代表我就是心甘情願的。那樣的話,你找一個能完全按照你的意志一絲不差的智能人來做更好,那樣你也不會有種種煩惱了是不是?」
雷森臉寒的嚇人,「你的意思是我的不對?是我強迫你了?策神,你要知道,每個人生下來都要承擔相應的義務,你是我的血脈,自然要從我這裏分擔該你承擔的責任。當然,你要是不從,我現在可以換大神來,你去武棄星。」
「我去武棄星?父王,你就這麼不在乎我?」策神震驚莫名,莫名的膽寒。
「你不在乎別人,別人何必要在乎你?策神,你以為你是誰,是主宰,還是神,不可侵犯?你什麼都不是,沒有我,根本就不會有你。你覺得你很重要,你的私生活很重要?你的想法很重要?你告訴我,你哪裏重要?」雷森指着策神,臉上的怒色越來越重。
「呵!」策神把腦袋重重的垂下,「我一點都不重要,父王你說的對,當時也是因為父王你的需要才把我製造出來,要是你不需要,根本就沒有我。我是就一個偶然,偶然因素才讓我出現。父王,偶然永遠是偶然,上升不到必然,所以我一點也不重要。」
雷森看着策神臉上一絲慘澹的表情,哼了一聲,「你說說,你願不願意接受我的安排,願不願意承擔你該承擔的責任,願不願意不再這麼消極?」
策神腦袋垂得更低,「父王,我不願意,要不,你就把我這個偶然毀滅掉吧。我做不了必然,必然很重要,偶然只是一絲煙火,給不了溫暖,也給不了大片的記憶。」
雷森在策神的椅子上坐下,聲音繼續冰寒一片,能把一個意志不強的人從頭到尾,從內到外的凍個通透,只是,他從策神身上沒有看到害怕,一切都是表演。他有些失望,也許策神根本就不在意,打根上就不在意。這是一個聰明如沒有一絲雜質,百分百純透的水晶,一切都滲透不進去,一切都能看得透,由己看外,明明白白,世界在他心裏纖毫畢現。
雷森想到,恐怕自己這突然之舉早在策神的意料之中,所以策神根本就不在乎。這讓他有些惱火,心中恨恨的,很想放下一切,好好的收拾一下策神。但他很快就平復了心情,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說道:「既然如此,等你交了王位去地球宇宙吧,坐鎮哪裏就好。我也不指往你能做的如何好,如何繼往開來,只要在那裏就好。」
這是發配?策神腦筋一下子抽起筋來,不聽話就要收拾。以前沒有合適的人取代他統領王朝,父王遷就他,容忍他,現在新的王上有了,他不是那個唯一,可以一腳踢開了,父王就收緊了繩索。策神知道父王是認真的,說給他扔到地球所在的那個宇宙就給他扔過去,可是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自由自在的生活要飛了。
策神臉色一正,看着雷森,「父王,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盯上我,要說沒有人用,那全是謊言,武棄星上死掉的隨便一個,只要你給他們信任,給他們權力,他們做的不會比我差。你說武棄星上都是罪人,好吧,我不和你爭論,咱不說武棄星,亂石帶聚集一千多號呢,在大神的帶領下老老實實的在為父王做牛做馬,為父王的天下,父王的王朝流盡最後一滴血,掉盡最後一滴汗,用盡最後一絲力量。父王你厲害,但是萬害歸厲害,咱不能不講道理吧,不講道理的人在外沒有朋友,在內眾叛親離,你再厲害,最後還是一個人,沒有人敢親近,孤獨至死有意思嗎?我覺得沒有意思,一點思思也沒有,最終當事人必然後悔。」
「你在教訓我?」雷森語氣逼人,帶着一股子殺意。
策神笑笑,緩過心神來,就一點兒也不驚了,他道:「不敢。父王是應出之人,救萬千生靈於劫難之中,萬古一人啊,我教訓你,怕是冒個頭就會被萬人打死。我可不敢,父王,我雖是父王製造出來的一工具,可是當初在雙角人的宇宙,父王可是說過,我在雙角人宇宙完成父王教下來的任務,我就自由了,只要不違反法律,不違背公序良俗,我想幹什麼幹什麼,父王英明神武,天下都在你的心中,許我的話一定不會忘記。你可是金口玉言,天下表率,不可能出爾反爾,讓人嘆息。我呢,不過是按照父王的意旨行事,一不靠王權行事,二不靠王室財富謀利,我只靠我自己,買下茶山,建立茶葉銷售公司,只求自在謀身,不求聞達,可是父王不知何故,放着那麼多的超智腦不用,偏偏看上我,逼我執掌朝綱,本來我可以拒絕到底,但考慮到父王不易,便承擔了起來。可是到頭來,父王卻這麼說,我無功也罷了,但我最起碼無過吧,無功無過,父王何來理由要把我流放到地球宇宙?當然了,父王也可以隨便給我安一個理由,把我送到武棄星殺掉,你是父王,我沒有意見。」
策神起身,「父王就此再執朝王權吧,不用父王押送,我現在就去武棄星,和剩下的人一道等死。父王保重。」策神轉身就走。
雷森大怒,一巴掌把案子擊得粉碎,手指着策神後背,「逆子,你個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