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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在虎牢之戰的時候,李儒就有和呂布提起過這件事情,說是有人建議董卓廢壞舊幣,改鑄新幣,甚至隱晦提示可以從洛陽周邊包括長安等地搜羅銅人等,以用作鑄造新幣。
這樣的建議乍一聽起來似乎是那麼回事兒,實際上當然不是為董卓考慮,因為深入探究下去就會發現,假如董卓真地這樣做了,那麼在洛陽、長安這一帶的城鎮商業首當其衝會受到最直接的衝擊,本來因為戰亂原因而低迷的商業困境很可能加劇,所帶來的惡果也可能是毀滅性地。
最直接的一點,就是有可能會得罪此時其實已經數量不少且佔據資源也不少的商人。
自春秋戰國以來,已有「士農工商」所謂四民的觀點,其中商人排位最末,也可見其社會地位,而自漢以來,對於商人的限制也很多,例如出行不能夠用太過華貴的車,身上不能夠穿着華美的絲綢衣服,商人雖然因為從商獲得了巨大的物質利益,但他們賺的錢卻不能夠明目張胆用來享受,可即使如此,還是有些人義無反顧投入到這一群體中,而到了漢末,雖然主流社會對於商人的認同度並沒有多大改變,然而商人在禮制上受到的實質限制卻不多了,只要有錢,他們可以穿華美衣服、出行規模宏大,這時也基本沒什麼人會來管他們。
在這時候,商人實際上已經漸漸成為了一股不小的力量,隨着一些商人以錢「入資」投靠一些諸侯,他們的影響力也漸漸擴大,在這種情況下董卓改換幣制受到最直接影響就是他們,在切身利益受到損害的時候,他們必然不會坐以待斃。
董卓想必不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只是他和整個社會主流觀點差不多,都對商人抱着看不起的態度,其實凡事都是過猶不及,如果商人的地位一直得不到改變的話,還是可能會走上未來的老路上去。
當然就算是要改變商人地位,不是說說而已,更不是呂布目前所要考慮地,數百年以來的積習早就成為了一個自然慣性,要改變必然會遇到極大的阻力,更何況從歷史的長遠來看重農抑商的確不是一項值得長久貫徹的政策,但實際上在最初的時候做出這一決策的統治者難道都是傻瓜?他們或許沒有那麼長遠的目光,更不可能像呂布這樣能夠「預見」到未來,但能夠留名於世尤其風起於當時的這些傑出人物他們所做出的決策根本上來說還是立足於現實的局面,不止是在觀念上,現在的經濟基礎也仍然是以小農經營的自然經濟為主,在某種程度上也就決定了商人被輕視乃至限制的必然。
扯遠了,董卓要真貿然干出改幣制之事,商人群體必然怨言大作,然而他們的影響力現今雖然得到提升,但在本質上現在的天下還輪不到他們做主,董卓個人更可能完全不會去理會他們的感受,所以這只是一方面但不會是主要影響因素,但董卓不可能誰也不理,如果再延伸出去,因為貨幣改換過程中可能引發的一系列問題,也會直接間接損害到更多人的利益,而這其中就包括有這個時代里聯合起來甚至可以說完全可以起到改朝換代推動作用的世家大族這一利益階層,也是如今董卓最為看重的一方。
現在各個階層本就有許多人對董卓報以不滿,這種不滿一直積壓着,總有一天是會爆發地,而這件事情就很可能成為一個引子,一旦真地爆發出來到時候董卓就真地完全陷入了被動,到時候後悔都晚了。
當初李儒勸解明顯已經心動的董卓,也就是從這一方面入手,但董卓會險些中了此計,卻也正說明其有可取之處。
當時設計出這一計地,正是那次李儒想要圍捕最終卻被另一伙人就走的人——因為典韋遇到的正好是許褚並不認識,後來夏侯惇出現,更直接將那些追殺郭嘉的西涼兵全數殺盡,所以無人能夠說得清這事情究竟是誰干出來地,但可以肯定地是與洛陽城內絕對有所聯絡。
為了鞏固董卓的聲勢和地位、壯大董卓集團勢力,李儒當時正在想辦法要讓董卓扭轉形象——雖然這很艱難,但很多時候時間是能夠沖淡一切地,而對於不管是那些世家還是那些普通人來說,他們的切身利益也才是最要緊地,如果能夠兼顧到這些,董卓的地位將會更加穩固,也會真正建立起一個有實力有基礎的集團,所以李儒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也就極力勸阻,目前來說效果還是好地,因為董卓確實擱置了這一事。
李儒的設想是好地,也是為董卓好,呂布卻偏不能夠讓他如意,他要做黃雀、要做漁翁,自然也不能夠讓董卓空閒起來,更不能夠讓他往好的方面發展,沉迷酒色不過是小事,呂布要積極促成他做幾件真正的「大事」——一旦做了就會引起軒然大波的事情,更何況正好能夠對自己有幫助,真是何樂而不為。
想到這裏呂布自己心裏就有了主意,也有了底氣。
「這點,某會考慮……哦對了,」呂布突然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又看着賈詡道:「明日就是大朝會,到時候董卓臨朝、群臣畢至,在那個場合提出更改幣制之事,文和以為如何?」
「更改幣制?」賈詡是想讓呂布想一個好的斂財辦法,現在他手底下只有支出而沒有收入根本不是長遠之計,接下去許多事情肯定也要用錢,而又要力求低調不讓李儒注意,那麼財力來源自然也要自己去想辦法,卻沒有想到原來呂布想的是這個;他當然也知道有關這方面的消息,知道董卓有此想法但卻被李儒阻止沒有實行,皺眉想了想,這麼短時間當然思考不了那麼多,但也差不多該知道如果利用得當作為斂財手段這不失為一個可行之道,可是他還有疑問:「場合當是沒有問題,此事若經過朝會確立,基本便確立下來再難改變,但就算那董卓會同意,可主公憑何以為別的大臣也會認同主公的提議?若真只有董卓一人同意,李儒冒大不韙領群臣反對,群情洶湧之下董卓也不會非要迎難而上。」
呂布卻神秘一笑,「放心,這點我已考慮到了,想是不會出現文和擔憂的那種情況,或許有些人會附議李文優,但還有些人或許更樂於見到在董卓與李儒之間矛盾中推波助瀾,那李文優在面對董卓時,極少有堅持到底地,若眼見事不可成必定會將錯就錯,到時候朝野間或許就是一片附和之聲了。」
其實賈詡哪裏想不到這些,就算剛才想不到現在也該反應過來,但作為手下,你總不能夠什麼時候都表現得比主公聰明,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是個誠實的表現,有些時候卻也代表着愚蠢,既然呂布自己說出來了,他當然是點頭贊同還帶着些崇拜的樣子,幸好呂布腦子還清醒,自然不會被他這幅神情欺騙,腦中卻已經開始想着明天要如何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