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一出,呂布心裏也清楚這證明自己之前猜的一切都是對的,現在這種時候李儒不好和呂布直接見面甚至接觸,那麼只好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向呂布表明些什麼,對此他也難得保持起了沉默,似乎就這麼服從了,只是他心底又是怎麼想的誰又知道呢?
至於董卓那邊,其實這也是他的一個妥協,畢竟他在這種時候也不敢公開和呂布撕破臉皮,在司徒府的時候之所以最終能夠忍住,不僅是在於李儒叫的及時,還在於他自己目前還沒有完全昏了頭腦,而等到回到了自己府里,有着李儒進一步勸阻,加上他的頭腦冷靜下來身邊又少了王允的搬弄是非和貂蟬的美色誘惑,自然會做出對他而言最正確的選擇,雖然可能只是現在最正確。
或許是因為虎牢之戰勝利的關係,讓董卓在權欲更加熾烈的同時,也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在西涼時,很多時候都總是虛心採納李儒的意見,而沒有那麼剛愎自用,當然其實還是有差別的,並不能真和那時候比,因為他現在有了更多的主見,說白了他不願意再像李儒說的那樣藏着捏着自己,他想要真正的君臨天下,其實若不是李儒一而再再而三勸阻加之他的理智也一直告訴自己現在不是時機,劉協現在還能不能夠繼續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都是一個疑問。
當然這些和呂布都沒關係,他可是巴不得董卓早日和李儒鬧翻,沒有了李儒的盡心幫助,或者說缺少了對李儒的信任,董卓就等於少了一雙眼睛,他會漸漸徹底走入權力世界為自己挖的一個大坑,沉醉其中再也起不來。
至於對於那個公告呂布根本沒當回事,雖然是他「主動」要求受罰的,可這東西禁錮不了他,他只是在為即將到來的事情做準備。
書房裏,除了呂布之外,就是他現在身邊最親近的謀士賈詡,賈詡在呂府似乎也過起了逍遙日子,雖然還是遙控着洛陽的情報網,甚至有着往外界發展的打算,這也是一個必然趨勢,可這人不知道是休息得久了還是少動腦子,體型竟然都長膘了許多,弄得呂布看到他的第一句話都是調侃他的身材。
不過賈詡對此毫不在意,他要在意他也不會是賈詡了,只是不僅身體膘了臉也肥了許多,笑起來就像個猥瑣的胖子,讓呂布好不習慣,恨不能夠操起方天畫戟將他頭都砸了,忍住打人的衝動,呂佈道:「公台那裏沒有消息再傳來麼?」
陳宮去了并州也有月余的時間了,相信現在不只是站穩了腳跟,還在準備着大幹一場,畢竟從他剛開始透露過來的信息表明,當時并州的局勢並不容樂觀,於外時刻都要小心着胡人的侵擾,并州所處正好堪稱是大漢帝國疆域最邊塞之地,直面各個異族的問題和威脅,可以說此處是矛盾最為激烈衝突最多的地方之一,在這樣一個情況下,并州內部卻也並不平靜,原本被呂布壓得死死的幾個將領在呂布和張遼都不在此處之後這麼久竟然也慢慢滋生了一些野心,只不過對於大部分駐守當地的并州騎兵普通將士以及中低級軍官來說,對於呂布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對於他們來說,因為身處於這樣一個地方,他們身上自然就帶着一股彪悍之氣,對於呂布、張遼等有限幾個將軍之外再不服其他人,要是真要有人露出取呂布而代之的意思,有很大的可能要面臨所有手下的背叛,所以才會有現在并州雖然暗流涌動那些生了野心的將領卻不敢明目張胆另立旗幟表面上還當做呂布手下的重要原因。
不過陳宮心裏對這些人都沒有信任,所以來到此處之後除了君穆以及有限幾個人之外都沒有再和其他任何人接觸,自然也沒有對外說過他呂布代表的身份,只不過他現在肯定已經在籌謀佈局,對於陳宮呂布也是相當的信任,或許和賈詡的行事作風有些不同,但他做起事來肯定也是一個狠辣果決之輩,立足於并州那種亂地是綽綽有餘,而只要他耐心下去相信早晚有一天能夠看到成果。
賈詡果然笑道:「主公不必擔心,陳公台此人從不會貿然行事,如今沒有消息傳來,說明一切正在進行中,等到下一次有消息傳來的時候,相信必然是對於主公有利的好消息。」
呂布也笑了起來,賈詡又道:「哦對了主公,那秦誼也安排好了,不過主公確定要讓他來擔任主公的親兵麼?此人畢竟曾經……」
呂布揮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道:「他之前做什麼都無所謂,但對此人我倒是頗為欣賞的,人的性格決定着他的人生方向,秦誼此人在如今的禁衛軍中並不合適,文和有此顧慮或許也是因為他與那宗室之女的牽扯,但這人表面上看溫和,其實從那日表現來看性格也是剛烈無比,不會為女子所累的。」
既然呂布這麼說,賈詡也不多言了,反正他多多注意那個秦誼就行了,他的作用最大的體現不就在於幫呂布查缺補漏麼?
順帶說一句,那秦誼後來呂布才知道這傢伙竟然做過「宜祿」,所謂「宜祿」是指跟在丞相身邊做事的人,不過對此呂布並不在意,別說丞相身邊做事的人,就是丞相本人他也不怎麼放在心上,但當「秦宜祿」連起來的時候,呂布終於想起來這傢伙是什麼人了,那不就是後來被曹操收了的杜夫人的老公、曹操乾兒子秦朗的老爹麼?
當然也有人說這杜夫人就是貂蟬,不過現在呂布已經有了貂蟬,而他問過秦宜祿、哦不,應該是問過秦誼之後才知道這傢伙的確有夫人,不過不姓杜,而是姓劉,而且還是宗室女子,不過血緣關係很遠了,雖然就是借着這麼一個關係秦誼才能夠進入禁衛軍,倒是還有一個姓杜的小妾,不過呂布可沒有曹操那樣的惡趣味。
這時就聽賈詡嘿嘿一笑,頗有幾分狗頭軍師的架勢,突然又開口道:「詡知道主公對這幾日的禁足也有些不滿,尤其對這董卓的怨氣還未除盡,其實主公如果想要出口惡氣,也不是沒有辦法……」
「嗯?」呂布瞪了他一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吊人胃口算什麼本事?」
賈詡被他的話嗆得咳了幾句,不得不說在這方面他比呂布還差得遠了,趕緊正一正臉色,說道:「這董卓不是對主公的女人有覬覦之心麼?雖然他什麼都沒得逞,不過主公心裏有氣,自然不能夠憋着,可現在咱們暫時還不能夠與他們徹底撕破臉皮,所以主公想要打上門去並不可取,董卓畢竟非王允可比,以主公如今的勢力,真和那董卓硬拼起來,還是略顯不足,而且更是容易為外邊那些始終虎視眈眈猶不死心的各地諸侯們有機可趁,既然如此,咱們不如乾脆這樣這樣……」
呂布被賈詡湊在耳邊一通說地連連點頭,最後臉上更是露出放肆的笑意,道:「就這麼辦。」
真要按照所說這麼安排下去,所帶來的影響,呂布和賈詡都相信現在雖然暫時看不太出來,但以後卻絕對能夠見着效果……